淬精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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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云山深处一个上身**手持利斧的少年正在砍伐眼前的大树。大斧每次挥霍间卷带着刺耳的气爆声“利利”震耳,少年身后一个个木墩显示这绝不是第一天砍伐。

  “轰~啪啦啦”随着大树的倒下阵阵声音发出。少年将手中的大斧往地上一落,松软的土壤上面被深深的砸出一个豁口,如此大斧至少也有百十多斤,少年一屁股就坐在一个木墩上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少年全身肌肉鼓动,一道道深刻的流线走遍全身,油迹迹的上身在光照下闪动光泽。

  少年转头看着今天的成果,比预计的四十颗多了三颗,看来自己的气力又有所见长,这少年正是三个月之后的冬雪。

  那日冬雪了解一些信息之后,知道那日的石碑本是一块天地奇石,后被盘古炼化自成一本天书,上面刻画着无数盘古所修炼功法秘术,当冬雪尝试用念头去感应,石碑轻轻打开,里面记载的几件东西让冬雪大喜过外,这里面竟是修炼成仙的法门。

  冬雪早就羡慕胖子多日,今日便遇上这等机缘,大感白云苍狗,人生真是瞬息万变。

  上面先后记载了秘法繁多但都青涩,复杂,一种种铭文穿插交错,要不是上面浩瀚的沧桑与充斥着凌厉的压势冬雪还以为只是随意的刻画。想想也是,一种通用的语言遇到奇妙的怪符,拿去给谁看都以为是鬼画符。

  冬雪绝不会放弃这种修仙成道的机会,他研究了近一个月,终于找出一种功法可以修炼。不是冬雪懂了,而是这个种功法上面有图解,根据上面的穴道比对,注重了几个要害,冬雪便比着刻图人影的姿势学习。

  冬雪根据自己的推断给这功法取名叫“扭转乾坤”,这是想到了以前听的那些传说,移山填海,断江碎城,自己的功法也是修仙不能再名字上输给别人。

  “扭转乾坤”听起来很大,修炼了两个月冬雪也只是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要说有多大,冬雪不知道,但是相比第一天砍倒一棵树就歇了一天而言,现在却是改变的天上地下。

  冬雪现在晚上根据图上所绘,打坐修炼,白天砍伐树木淬炼身体。让他感到高兴的是顺着上面说的运行的确感到了有一团团气在丹田酝酿,但是也有一件事情让他感到微微失望,图解上面说的经络穴道远远比自己身上发现的要多。刚开始冬雪以为自己没有修炼,少一些很正常,但是随着时间变长,气感流过却是仍然找不到应当归锁。这对于冬雪虽然一时造成了烦恼,但是经过一阵观察后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只是修炼出的威力缩小很多。

  经过一阵时间的唏嘘,冬雪也就释然,本来自己的功法就是简易,只能等以后慢慢解决。

  冬雪看了看渐渐黑下的天色,转身看了看,起身从木墩上准备回山。天越来越冷,黑夜的也越来越提前。

  走下山,还未进门,一阵香气便扑面而来,这是野兽做熟后的香气。自从修炼功法以来,冬雪的食量与日俱增,普通的家常便饭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无奈之下冬雪只好拿出那日胖子给的金钱在村子里找了两个人,一个收购村内打来的猎物,一人负责开膛煮肉。

  刚开始一日只需要一小半鹿肉,如今已经到了每日一头的数量。冬雪也曾为此烦恼,但是而后却发现其中的好处,自己修炼元气的速度逐渐提升,后来经过研究图解才明白这是练气化精的好处。

  这些日子来冬雪丹田内的精气已经有拇指大小,加上那次金光的淬炼如今可以轻松举起几百斤的大石。图解上面十八式,冬雪早已可以熟练使用出来,双拳挥动间虎虎生威,厉风刺耳。

  这一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已经算是足够,但是根据图解上所说却远远没有合格,上面讲修炼一个月丹田内精气就能达到拳头大小,气力千斤,生撕虎豹,怒斗蛇象,虽然小有成就却是远远不及。

  冬雪自认自己自从修炼以来每日就勤勤苛刻,第一个月还推脱到经络数量的问题上,但是继续了一个月之后仍没有达到那种效果。“难道是自己天资愚钝?”,这是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自第三个月开始冬雪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给自己带来气感增加,每晚的打坐也仅仅只能维持自己周天的运行。反观,每日吃的食物却是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精气增加,但是没了周围气感的配合,食物增加的实在少的可怜,这让的修炼陷入泥潭停滞不前。

  冬雪经过一阵时间的实验,无论怎么研究也找不出解决气感的原因。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在食物上面做手段,慢慢便发现越是精壮的猎物越能增加精气的增加。当有一次村上几人打了一头猛虎进入冬雪肚内之后精气空前长了一圈。开心之余,一边安排人去附近村落收购,一边自己也开始学习打猎。

  一时间周围村庄空前一股打虎热,让本欲亲自出手的冬雪连虎毛都没看到。虎乃一山之王,数量本就少之又少,虽然有金钱做底,但苦于有钱无市。自从那次老虎之后冬雪便把眼光放在了周围任何能吃的食物上面。最后的出的结论是,植物药草之类年轮越高越有效果,动物类却是越精壮越好。

  ……

  ……

  “没想到银子花的如此快”,一间昏暗的山洞内冬雪看着眼前一小堆钱财无奈的苦笑道。

  一身粗衫薄衣遮身与外面天气不符,黑亮的长发披散到肩上,看着洞内蜘结丝网,地上散落着几只死去的蛐蛐,如今已经离第一次来这里快要有一年。十五岁离家,从以前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刻画成如今气力万千,其中沧桑岁月透着成长,坚毅了心神,练就出不屈。

  冬雪拿出带来的布包,将其中银财全部放入其内。如今方圆百里都知道有一个少年大量收取精肉人参灵芝。这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深知怀璧其罪的冬雪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功法经过大半年的修炼精气已经达到了拳头大小,气力也千斤有余,寻常的草药已经不能满足与他。

  冬雪准备换一个地方,至于去哪心中却没有角落,想起胖子临走前说的话,这段时间自己都在鞭策自己,自己一定要讲姐姐抢过来,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人让他感到可靠,曾经妥协只是因为自己的弱小,如今有了手段定要保住自己最亲的人。

  虽然信心满满,但冬雪还有自知之明,那日紧紧只是见胖子踏空离去的一瞬,绝对不是其对手。唯一的办法,去找一个有他们这种人的群体,若是自己三十年真的一无所长,便再次回到这里。

  冬雪无声无息的离开,没有告诫任何人,一时的朋友,时间久了注定也会慢慢变成过客,在漫漫就像从未来过。

  十月的本应是大雪覆盖的季节,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吹着干燥的秋风,路上冬雪并未乘坐马车,身后背着一盏长斧,这是冬雪临走前去镇上找铁匠打造的,用上了最重的金属,冬雪将这当成一种自我的修行,临走前冬雪想要回去祭拜一下父母,一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前行,人影随着阳光拉长,变短,星光灿烂。

  再次来到松攀坡,山还是原来的那座山,人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人。冬雪敏捷的攀岩跳过曾经拼尽全力搭造的障碍,直到一路走到一个山窝才停下。周围的环境除却天气的改变并未被人破坏,曾经散落的山石已经重新愈合重生在本体之上,几只松油树幼苗从山缝中坚强的长出来。

  冬雪掏出路上买的香烛纸钱一年的瞬间在脑中不断闪现,冬雪催促丹田内的精气,手指一缕火苗燃烧。“爹爹,娘亲看到了吧,如今孩儿也成了传说中的仙人了,等孩儿修炼有成定要穿过九幽将你们救回来,好好的奉养……”。

  九幽在什么地方冬雪并不知道,但他听人说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去那里,冬雪想那里应该也是仙人管辖的范围。

  “什么人”,这段时间冬雪修炼扭转乾坤不仅力气增加,对于周边的环境掌控更是到了一定地步。

  “嘿嘿,原来只有一个人,兄弟们出来吧”,那人说完只见从山后又走出三人。

  “老大,看这小子皮薄肉嫩定是那家公子离家出逃,看那大包内也必是金银财宝,可是好久没遇到这样的肥羊了”。从身后走出三人里面一个独眼龙,自一开口就开始算计起来,只是一只眼的他竟没看到旁边放在地上的大斧。

  冬雪打量四人,手持利刃,身着兽皮袄,粗肿的五指像似练过一些粗略武功。

  “咦”冬雪一声低声,说完便仔细打量为首之人来。那人一脸络腮,肥胖的身材撑的兽皮袄张开,嘟囔的脸膛黝黑,手中的大刀明晃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若是不仔细看冬雪还真把他当一般强盗罢了,但是冬雪透过络腮胡,将那人的脸孔逐渐缩小,变白点,一个人熟悉的脸孔逐渐应对而上。

  冬雪联想此地,心中一怒,右脚将地上的大斧一勾就跳入手中。

  “啊~~”冬雪腰间一动,手中大斧一下就朝着四人劈去。身前四人打劫无数次,还是头次遇到这种人,那里应对得当。见到大斧劈来,三人忽忽躲闪,只余正说的上进的独眼龙一人。利斧带风而来,三人侃侃躲过还未站稳。

  只听一声惨叫,转头正看到,独眼龙当场头开脑裂,一瞬间鲜血狂涌,刚才还活生生的独眼龙当场死去,地上半张脸落在一旁,血染了一片,一直独眼正瞪着三人。

  三人心中一阵寒意,一人上前就要拼搏,两人转身就跑。冬雪第一次杀人,见到如此场面肚中一滚,脸上却是寒意狠压,心中的怒火更胜。见后到三人之一直直冲上来,冬雪手中大斧一收,再次恒转,拦腰就是一切。一寸长一寸强,大斧长进两米,那人大刀还未劈下,只又是一阵惨叫。

  冬雪来不及去看那人死活,抬头只见二人连滚带爬狂奔不停,直直朝着山中就要深入。冬雪丹田内精气运转,双脚感觉一轻,几个跳跃,就奔向二人。松攀坡多沟壑奇石横生,二人并不会轻功身法,只是靠着一股蛮力不停冲。冬雪双脚轻点山石,堪比上等轻功。双方相隔时间本就不长。冬雪片刻功夫就站在一方大石之上,手中大斧猛地掷出,后到三人最后一个瞬间被直直用斧尖盯在地上横插在地上,想要再次站起,口中一股血沫吐出,就再次瘫在地上。

  为首络腮胡,见到三人瞬间横死,一把大斧立在旁边,逃跑的双腿一软,瞬间就趴在地上。双腿跪拜,口中不停地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是上有老母……”。

  冬雪轻轻的走到络腮胡身前,将旁边死去之人身上的利斧拔出,此时的冬雪在没了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呕吐感,拔出利斧看着上面的血迹,心中一丝自然,仿佛如宰鸡屠狗。

  “抬起来看看我是谁”。冬雪脸上一丝阴寒,字字冰冷的敲打在络腮胡心上。

  “小人不知道,小人与大人无冤无仇,您就放过我吧,小人也是一时心贪,也是走投无路……”地上的络腮胡口中只是求饶辩解,并不敢抬头,声音颤抖其中带着哭腔,双腿微颤中竟散发出一种骚臭的异味。

  “抬起头来”,冬雪再次说话,带着不可反抗的威压。

  络腮胡微微抬起头,脸上的凶煞早已消失,一脸泪水与鼻涕相溶,眼中迷茫的看着冬雪。

  见络腮胡真的将自己忘记,冬雪低声提醒问道“你的女儿还好吗?”。

  “女儿……你是谁?”络腮胡听到冬雪问起其女儿,原本相求的脸色一变,脸色一边,紧张与愤怒交横,一股野兽想要冲破牢笼的恨意浓浓。

  “我没有女儿,我活到四十还是单身汉,我也是第一次,求大人可怜可怜我……。”络腮胡脸色几变,眼角划过一丝狡猾,脸上乞求更浓,再次恢复可怜相。

  “哼,你的事情我清楚的狠,大把的钱财不够你挥霍,还来这里抢劫,我本欲找你,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冬雪见络腮胡还在狡辩,一脸寒意的双眼猛地一瞪。

  “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怪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被教唆来这里强盗,也是不得而已,若是以前做过错事,求大人原谅,小人定给您做牛当马使唤……”络腮胡看到冬雪的怒目,心中思虑肯定是以前打劫的那个人再次给自己撞到了,脸上不敢反抗,只得往那几个死去的人身上推。

  “看来你打劫作恶的事情真的是做的太多了,竟真的不记得我是谁,那你就去死吧,也好去祭拜我的父母”。说着冬雪双手提起大斧就要落下,一脸惆怅。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你是赵家少爷……”络腮胡手下爬动先是躲闪,当看到一脸惆怅的冬雪与一年前那个篝火旁一脸忧伤的少爷瞬间对上。

  “记得就好,记得也算明白了……”,冬雪脸上依然平淡如水,手刃仇人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兴奋,只阵阵伤悲袭上心头。

  “姓赵的不得好死,是你害死你父母的,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你们就锦衣玉食,我们就要受苦受累,死的好,死得好……。只是可狠那赌坊,抢我钱财,掳我女儿……”见到冬雪的斧头真的就要斩下,络腮胡脸色大变,先是怨毒的咒骂,而后竟低沉的哭起来。

  “噗~~”斧头斩下,人头落地滚的一旁。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一声叹息。

  “我能活下去了”。

  ……

  …………

  “快去迎接啊,听说刘县令回乡了”

  “什么?刘县令?那得快去看看,刘县令可是给咱流水镇做出了无数贡献”

  “听说以前臭名昭著的赵恶棍也是刘县令打跑的”

  “听说刘县令每次回来都会给咱么流水镇穷苦人家开仓”

  ……

  ……

  走在大街上,忽然一群身着粗布麻衣的百姓一边奔跑,一边口中喊着冬雪不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冬雪祭拜之后,心中鬼使神差的脚步一转竟再次走回流水镇。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原来曾经设计陷害自己的刘振海如今已成为百里县令,听打探之人所说更是对其赞赏有佳,脸上满足的笑容透露出刘振海确实做出了很多好事。

  对于这些人口中的赵恶棍,冬雪无奈一笑,此人必是自己,以前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太混蛋,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会到这步田地,只可恨搭上了父母的性命。若是在以前仗着自己现在的小有所成,定会将刘振海全家杀的鸡犬不宁。但是在见证了盘古一斧之后,心中那些仇怨不仅慢慢消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思淡了,还是心中隐藏的大志对此已经看开了。

  想对刘振海些许惩戒的冬雪,一路直至到赵府,府门并未改变,只是上面的牌子被摘下,上书“万民宅”。冬雪踏步入内,只见以前散落的花园景色已被清理干净,上面被密密麻麻盖满小房子,曾经的房间也全部大开,一大群人正站在院内。冬雪不时见到有人身着新衣,手中簸箕里装着分下的米粮,孩童脸上笑容灿烂,欢快的奔跑在人群间。

  冬雪抬头,正看到院内一角一个身着官服,头戴纱帽站立之人,正是当年的刘振海。与以前相比,没了纨绔之气,脸上几分沧桑,仔细观看还有几分官位。刘振海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工人搬下袋袋麻包,倒入面前一个大桌上,后面排队的百姓井然有序,并无人员争吵。冬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心中百味,一阵冷风吹过,刘振海左边衣袖随风飘起,冬雪却是心中一愣,只见刘振海不慌不忙的将衣袖撤回别在腰间,竟成了独臂。

  冬雪拉了拉头上的斗篷,里面阴沉的脸逐渐融化,转身孤独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这一切错与对,本就说不出到底怨谁,刘振海也好,马夫也好,一切既有因果,也在心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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