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了中泰宫西行,她本欲从南宫门离去的,却在路经月宫时遇到了入画。那时她正款款漫步于园中,见到她自是漾开了笑脸上前来。
“风夫人。”她行了一礼。
“画嫔娘娘。”她也回礼。
“夫人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吧?”入画问。
“正是。”秦落雁应。
“可惜了,皇后孕育皇储,本来是举国欢庆、众所期待的喜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入画发出感叹。
“娘娘可知道是什么意外?”只听闻皇后意外落胎,皇后的说话又模糊不明,她还未来得及探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医说是皇后娘娘过于劳累,又加之胎心不稳所致。”入画回答着,手绢从手中滑落下去。她的婢女上前去捡,入画脚步未停地与秦落雁走着,并低声说:“据说皇后出事的时候皇上也在场,而且曾传出他们的争吵声。”
“为何事?”她问。
入画摇,她的婢女这时奉上手绢,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娘娘。”那婢女扬声叫住入画,然后使眼色地看向她们的后方。
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一队宫人簇拥着一个明黄服饰的人向这边走来,那人正是韩熠。
“参见皇上。”秦落雁与入画双双跪下请安。
“都平身吧。”韩熠说。
两人依言起身,静立一旁。
“想不到风夫人不但与皇后是亲姐妹,与画嫔也相识啊。”韩熠开口。
“偶遇而已,也算投缘。”秦落雁淡淡地应,不露任何声色。
“是吗?”韩熠不甚在意地问着。“夫人应该见过皇后了吧?怎么不在中泰宫陪伴皇后,反而到这院中偶遇朕的爱妃了?”那语气听来很像别有用心。
“臣妻确实见过皇后娘娘了,娘娘她需静心休养,所以臣妻正准备回去,碰巧见到了画嫔娘娘,就问候了一声。”她并不想给入画惹麻烦,可是就怕韩熠已起了疑心。
“怎么?夫人不打算在宫中多陪伴皇后几日吗?朕还指望你们姐妹情深,帮朕多宽慰宽慰她的心呢。”他却似越过了画嫔的事,反关心起她的去留问题。
“臣妻愚钝,怕是不能给皇上分忧。不如请丞相夫人进宫如何?她是长辈,又有经验,所谓母女连心,会比臣妻照顾的好。”秦落雁答。
“夫人是在质疑朕?”韩熠沉声问。
“臣妻不敢。”秦落雁跪下来。
“那就请夫人安心在宫中住下吧。”他不容拒绝地说着,然后转头向身后的安适说:“安大人送夫人去中泰宫吧,也免得再出什么意外。”他若有所指地对他们说,让人的心一下子不安起来。
“遵旨。”安适平稳地应。
秦落雁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今日出不了宫了。“臣妻遵旨。”她福了一礼,转身随安适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这样也好,但愿上次的事不会连累他,以后他也不会受到她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