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十三章两相同寝
“唉,明月你怎么了,什么时候你还多愁善感了!”董松这样说,关切道,只是这关切之中有多少虚假,却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呵呵,那就多愁一把吧,小清秋会怎么做?”今晚上的明月松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纠缠。
“哦,那你如果真的像他一样,那我就不恼你,每日帮你端茶倒水好了。”董清秋只管拿话先稳住他。
明月松的脸上展露笑颜,“好,一言为定。”
“呵呵,那说正事吧!”明月松不再戏谑,而是正儿八经地坐下,董清秋一愣,脸上隐隐透着些失望,满心以为明月松此来不过是看看自己,却原来还有别的事。
她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只是问道,“什么事情?”
“我刚刚收到情报,楚国与孤竹国边境忽然有发生暴乱,只是楚国当地的郡守想要把此事给压下来,所以朝廷这边并没有任何消息。”明月松有条不紊道,“我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董清秋心里一咯噔,论情报,明月松与他的什么妩仙门似乎最是高明,董清秋在边关的时候,曾经问过江望寒可知道妩仙门,江望寒与燕国交恶已久,对燕国的许多事知道的不少,他只知道妩仙门是燕国的情报机构,负责一些秘密的任务,这组织本身就十分隐秘,据说是只听命于燕国国主,其他具体地却也不得而知了。
“你刚刚帮江望寒杀了韩晔,江望寒便上奏折表示听从你的号令,小清秋一定想要江望寒帮你营救父母了,对不对?”明月松的情报果然了得。
如今明月松这样问起,董清秋知道瞒他不得,便也不再否认,“明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的!况且你不是也希望看到楚国不太平么?如果楚国与孤竹国开战,与你也是大大有好处的,对不对?”
明月松道:“话是如此。但小清秋现在勾起楚与孤竹国的纷争,势必会将周边燕国也牵扯进来。到时候江望寒是被诸国列为头号被杀的对象,而小清秋你,便是第二个!”
董清秋心里一凛,知道明月松说的不假,她与江望寒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江望寒武功高强不易被杀,但她却不一样。“想要我性命的人。只怕真是不少呢!”她还没告诉他,上官凛可正愁没机会要自己地小命。
“所以,小清秋不妨听听我的建议,你搬到我的府上住着。咱们俩相互有个照应,即使有人要你的性命,他盟忌着我却也不敢动你不是?”
明月松的建议让董清秋差点没把下巴给吓脱掉,搬到明月松的府上去住?他还真是想得出来?到时候瓜田李下。不是把自己送羊入虎口么?
“明月你这么做,不怕惹人话柄么?前一阵子,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你不和呢!”
“时移世易,如今那些市井之徒都以为你、我和上官凛三人有什么丑事呢!你正大光明住在我的府上。不是更印证了他们的揣测?”明月松调笑道,“你不就喜欢这样的趣事么?更何况,楚国并无规定。丞相大人不能住在别人的府上。有何不可。”
“我可不觉得这有趣。”董清秋没有好气道。“再说了,明月你会这么好心。把我安置在你府上,不怕偷听了你们什么妩仙门的密事么?”她现在可对这样的传闻烦闷死了,但是却又觉得明月松地建议,她一点也不排斥。
董清秋原本就担心上官凛迫使江妃找机会要自己性命,若是江妃同舒华公主一样,也买凶来杀自己,索玉昏迷不醒,只怕自己要一命呜呼了。如果真的跟明月松在一起的话,借他的力量来自保,倒是一个不错地选择。
明月松嘴角微翘,笑道:“小清秋就不信我多么在乎你么?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不要的。”
董清秋蓦地想到那天明月松为自己用身体抵挡住舒华公主找来的杀手,心中一动。就算他唱得一出苦肉计,却也是真实弹的。“好吧。我去你那,只不过,白日里要是有人想要杀我,可又该如何是好?”
明月松听到董清秋一口应承,苍白地脸有了一丝喜悦,“你若是寻常出去,我找人跟着你;若是进宫,那里头也有我的人,应该更安全才是。”明月松扫了一眼董清秋,用手指头勾了勾她的鼻尖,“再说了,小清秋不放心,就让我天天跟着你,不就万无一失了?”
董清秋不置可否。
城,想要从上官凛眼皮底下保住性命,似乎只有靠明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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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在城西绕着莫愁湖而建,冬日地莫愁湖,透着一股冰凉,董清秋绕湖而行,尽管是白日,太阳出来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在夜间地时候便收拾好了行装,只等自己瞧着验收合格,住上几天,再找人把索玉抬过来。明月松是索玉的上级,对索玉很是不满,但他已经对他惩罚过了,并且碍于自己的面子,他也应该不敢再动什么手脚,也不至于动什么手脚。若是他真想置索玉于死地,就算没有在明府,他也方便得很。
董清秋跟着明月松绕着湖而行,白日地明月松没有昨天夜里惨白的像鬼魅一样的模样,而是同往常一样的精神矍铄,所不同的是他那张好看的脸下巴又尖了些,更衬得这张完美的脸型经久耐看。
两人越是往西赚湖面越来越窄,终于变作了弯弯曲曲,如蛇般缠绕的小径流水,蜿蜒曲折,深容藏幽。沿着这脉络望去,却一眼看不到边境,算得上是诗情画意,引人入胜。
连接这些曲水的平桥回廊浮于水面之上,每一处都绝不雷同,看得董清秋啧啧称奇,也不知道明月松花了多少银子和心血来打造这园林。
“小清秋可喜欢我这?”明月松看董清秋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董清秋笑道,“倒也不错。你打算把我安置在哪呢?”
说着话,便已经到了。董清秋只见面前用青石堆砌起来一个拱门,拱门之上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之上写着“鸳鸯馆”三个字。
董清秋一见着这名字,便觉得明月松适意安排的。横了他一眼,明月松却笑着走了进去。
只一踏入鸳鸯馆,其中便是另一番洞天,和莫愁湖营造的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截然不同。馆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旁边有一块空出的草坪,草坪西面堆着土山,上建有玲珑小亭,十分别致,池水用沟渠引入山下,萦绕在四周,岸柳低垂,间以石矶、立峰,再后面有一道依墙的复廊,另一端便连着馆内的正屋。
明月松介绍道:“此馆在夏日便可看鸳鸯游戏于芙蓉之间,春日有蝴蝶双双对对,秋日可坐在亭中纳凉赏菊。”
“现在可是冬天呢,有什么赏的?”
“冬日有明月松陪着小清秋,也是双双对对的一道风景。”明月松厚颜无耻道。
董清秋闭上嘴,心想又着了他的道。
董清秋往后边走去,只觉得这一处乃是世外桃源的人间景致,只见正屋上提着一排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此处景致倒是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外边如仙境一般,但进了此园才觉得多几分人情味,过点滋润的小日子才是最让人心生向往的。
董清秋忍不住生出感慨,要是以后也能在这样的地方过一辈子,倒也不枉此生呢。
她进得正屋,里面的摆设也都是十分讲究别致,里间靠西边的卧室已经被置上了炭火取暖,一进去就让董清秋产生一种慵懒的感觉。
明月松把董清秋让进去,靠里的角上是一张雕花大床,的被子和幔帐都是精工织绣,背后挂着一些玲珑荷包,荷包里头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倒像是一个女孩的闺房。
“可喜欢这张床?”明月松在背后问道。“我昨天可是连夜让人精心布置的。你若是不喜欢这颜色,我再叫人换了。”
董清秋才不会再上当去回答,白白被他讨去便宜,只是说道,“不用了,明月,谢谢你。”
明月松刮了刮董清秋的鼻尖,“谢什么,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按这个,我就在你隔壁。”他说着伸手指了指离床头最近的一个系了香穗的红色荷包,原来机关就在这里。
“隔壁?!”董清秋环顾了四周,不明白明月松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松莞尔一笑,“可知道这处为何叫鸳鸯馆么?”他拉着董清秋往床后边的屏风走去,只见屏风后是一条仅通一人的窄道,他拉着董清秋往里边赚约莫有十几米,便见着另一道屏风,再走出来,赫然又是一间卧室。
卷五第十四章皇帝诡计
这间卧室布置的别出心裁,处处都悬挂着字画,仅靠近红木卧榻,董清秋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一条道竟然将两处宅院连接起来,那一边是鸳鸯馆,而这一边竟然是明月松日常休息的书房!
“我平时就在这里歇息,所以你有什么事,知道怎么找我了吧!”明月松不无得意道。
董清秋脑袋都起了黑犀这样让她可怎么睡觉?!她还能有安全感吗?!“不行,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再说,你难道不怕我过来偷听你们的机密了?”
明月松轻轻一笑,“你要喜欢听,便来听吧。谁让小清秋已经是我明月松要的女人,你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不行!你这样让我不论是……洗澡、如厕都提心吊胆的,我会被吓出病来!我要换个地方住!要不我宁愿被杀手杀掉好了!”
明月松见董清秋一脸认真,也不好太忤逆,“好吧,小清秋,除非你拉动那机关,我决不从这个地方过去,也不让别人走这条道路,这样行了吧!再说了,我要是真忍不住想要了你,就算没这条小道,我也一样能翻墙过去呢,是不是?”
“……”董清秋算是被明月松打败了,一个人扭头从那条道原路返回,收拾行李去了。她知道自己在明府是与虎谋皮,可是她别无他法。
这不,才半日不到。董清秋还没来得及收拾收拾,上官凛的圣旨就已经传到了明月松地相府,只不过圣旨是给董清秋的。
那传旨的太监满头的大汗,见到董清秋出来接口谕,总算是吐了一口气,“董相,您真的在这里!可算是找着您了。”
董清秋正要行礼,墨公赶紧托住她的双臂,“皇上有口谕。以后董相不需要行这些礼节,皇上早上没见董相去宫里头,有些着急了,特让老奴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请董相到宫里去,也好让皇上放宽心。”
太监这样一说,顿时让明月松瞪大了双眼,他耳目再众多。却也不知道怎么上官凛对董清秋的态度会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眼见得那太监的眼眸中闪烁着暧昧地目光,似是对上官凛和董清秋之间的关系讳莫如深,这让明月松更是狐疑。
这京城里头有关上官凛和董清秋的风言***都是他找人散布的,那童谣也是他编地。这样的话自然会传到上官凛的耳朵里头去,他火冒三丈还来不急,怎么对董清秋还真如流言一样暧昧不清了?
他看向董清秋。投去探问的眼光。董清秋碍于太监在场。却也只能尴尬地笑笑,那太监迫不及待道。“董相,要不就随老奴进宫去吧,可不能让皇上久等了。”
董清秋现在对进宫就有一种恐惧,也不知道上官凛又想出什么毒招来刺激江妃。她灵机一动,看向明月松犹疑地目光,建议道,“明月大人,你要不也随我一同进宫吧。”
明月松原本是有随时入宫的特权,尽管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非常不明朗,但还是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明月松陪着董清秋一起入宫,也不是不可。
“好啊!”明月松和太监不约而同道,明月松想去看个究竟,那太监则是只要董清秋进宫去,才不管她带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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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和董清秋随着太监入了宫,直奔章华宫,上官凛正在御案上批阅奏折,今日不是早朝地日子,上官凛一般都是在此处理日常政务,那太监一到门边就献宝似的对里边说道,“皇上,董相和明相到了。”
“进来!”上官凛略带急切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让董清秋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
上官凛抬起眼看了看两人,对那太监埋怨道,“怎么传个旨要这么久……”
“是……老奴不知道董相在明丞相的府上,好找了一会儿……”那太监生怕惹了上官凛地怒气,还好上官凛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一双眼睛则在董清秋和明月松身上匆匆撇过,“董卿好雅兴,一大早就到明相府上去了。”话里头透着一股醋意。
“是啊,明月大人好心,怕有人会对我不利,所以让我搬到明府,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太嚣张了。”董清秋意有所指。
明月松听着董清秋跟上官凛说话地口吻,只觉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可两个人之间说的话,却又让他不明不白。
正糊涂着,上官凛扔了笔,爽朗笑道,“董卿原来是为这事啊,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今日朕就是为这事找你来。”他看了旁边的明月松一眼,“明相既然在,便也做个见证好了。”
董清秋和明月松都有些稀里糊涂了,上官凛则是淡淡一笑,闭口不语。
不一时,门外传道,“江妃娘娘,舒华公主求见。”董清秋才恍然大悟,上官凛指的是舒华公主找寒火金刀行刺自己之事。
江妃领着舒华公主进门,没想到里边又和董清秋狭路相逢,脸色都是统一变成了茄子色,江妃不想和上官凛搞得太僵,进门便还是向上官凛行了个万福,“皇上,臣妾已经陪公主到了。”
舒华公主则是鼻子一含压根就不看董清秋,只是冷冷地看着上官凛,自从她派人暗杀董清秋的事被上官凛知道之后,舒华公主就被上官凛骂了两句,关在寝宫月蟾宫中,不过董清秋去边关之后,上官凛就又恢复了对她的自由。尽管她没什么损失,但身为金枝玉叶。皇家从小的娇宫让她对她地这位皇帝兄长多少都含有一些怨愤。
“皇兄找我来,又有什么好事?”
上官凛不以为意,走到董清秋的面前,向着舒华公主说道,“舒华,你对董卿做了那样的丑事,害得董卿的书童到现在还昏睡不醒,董卿他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朕对你也只是小惩大诫,但你做错了事,就算身为公主。也不能如此草草了了,你先去同董卿陪个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那舒华公主一向彪悍。从来只有人向她道歉,却没有她给别人赔不是的道理。上官凛要她当着好几个人的面给董清秋赔不是,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要我赔礼道歉?呵,皇兄!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舒华公主原本就以肚子的愤懑。这时候恨不能全部吐出来。
“是啊,我看不用了!”董清秋一看舒华公主和江妃不善地脸色,就知道上官凛没安好心。这阵子只管去寻事情来刺激江妃。务必要让江妃对自己厌恶到极点。今日借舒华公主之事借题发挥,让江妃做个旁证。便也是这个缘由。
“舒华公主已经反省过了,再说,清秋也没有受伤,我看这些都可以免了!”她可不想惹怒了舒华,被上官凛当试验品就这样灭掉。
“那怎么行?”上官凛抓住董清秋的手臂,替她着急道,“朕知道董卿你是好心,可这原本就是舒华公主的错,朕也答应了你,一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江妃和舒华公主一眼,勉强道,“只是朕……唉,舒华她诗主,朕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言语中地无奈听在后边舒华公主的耳朵里,那简直是跟针轧一样。她不禁冷笑道,“皇兄是什么意思?要是我不诗主,皇兄就要拿我的命去赔给他,赔给他的书童了?!呵,那皇兄大可以把我废为庶民,就不用懊恼了!”
“你以为朕不会吗?”上官凛和她针锋相对,只是这目光让人不觉心头一颤,知道他说地不是假话。
江妃在旁边赶紧拉了拉舒华的衣袖。她虽然和舒华公主并不是什么好姐妹,但眼见得舒华公主被上官凛逼着向董清秋认错,顿时和她同仇敌忾起来,帮衬道,“皇上,舒华公主怎么说都是长公主,岂能随便说说就废了?皇上这么做,也要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否则,天下人势必要觉得皇上您暴虐无常!”
江妃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上官凛冷眼看向江妃,“你说朕暴虐无常?”这一开腔顿时惹得江妃心底一凉,“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骸朕这么做只会让天下人觉得自己恩怨分明,决不包庇!王子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舒华公主不知好歹,得罪了董卿,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江妃听得上官凛这么说,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忍不住朝董清秋投去怨毒的目光。舒华公主冷笑一声,“皇兄,你这也叫恩怨分明么?要是你的好董卿派人来杀我,你会不会让他向我赔罪?骸谁不知道皇兄你们之间有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说八道!”舒华公主话音才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呼吸急促,原本低哑却在一瞬间拔高的声音。
董清秋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太妃娘娘。她在两个侍女地搀扶下走了进来,似乎听到几人地说话把她给打击到了,让她走起路来有些不利索。
她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上官凛见到太妃娘娘有些意外,“太妃,您怎么来了?”
江妃从后边走上来,扶住太妃娘娘,“是我请太妃娘娘过来地。”他迎着上官凛的目光看去,“太妃娘娘有话要同皇上说。”
董清秋心里想着,这下更热闹了,一扭头,看见明月松正抱着手在旁边摆出一副看热闹地架势,整个殿内最悠闲的人就是他了。
上官凛知道江妃又去找太妃搬救兵,心中很是不满,“太妃,您老人家在后宫享清福就行了,朕的这些琐事,朕自己会处理好的。”
太妃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挤出笑颜来对上官凛说道,“哀家从未怀疑过皇上处理事情的能力。只不过,姐姐临终的时候,嘱托我照顾好皇上,这便是我的本分。”
太妃看上官凛不敢再说话,便语重心长道,“文昌侯他独断专权,身为臣子却手握重兵,威慑太庙,本就该杀,皇上你设计杀死文昌侯,哀家可有说一句抱怨的话?”
上官凛默然不语,说到底文昌侯也是太妃的亲哥哥,上官凛设计杀死文昌侯的时候,还派人监视着太妃,怕她会出手阻挠,谁知道太妃听到文昌侯身死的消息,第一个便叫好。她虽然是文昌侯的妹妹,但更是上官家的太妃,说到底,她的心更偏向的是上官皇家。当时让上官凛心中多少也有些感动感激,太妃更是召集了朝中那些命妇,替皇上稳住那一班女人。所以现在江妃把太妃搬出来,上官凛也不好太拂却她的面子。
“皇上,你的这些家事,原本不是哀家这个一脚踏入棺材里的人该过问的,不过姐姐有交代,哀家要是不照顾好你,只怕死也不瞑目。”太妃娘娘扫了一眼众人,只听舒华公主冷哼一声道,“太妃娘娘,您趁早省了这份心吧。皇兄的事你可管不了!”
“够了!”太妃转而从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摆出了一张如寒霜般的峻脸,“舒华,哀家还没有说你呢!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你也能听信?再说了,这样无稽的话,所有人都能说得,就只有你这个做未婚妻的说不得!”
“未婚妻?”董清秋和舒华公主面色一变,对视了一眼,“和她(他)?!”
卷五第十五章孤竹之乱
“是啊,太妃!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时候,上官不情愿,也“相护”道。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你的家事,哀家管不着,但舒华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哀家有义务为她选一个好的驸马!董卿深得皇上信任,也得到皇上之前的允诺,便按照原来的计议,举行大婚!只是把婚期拖延一个月,还是初八,下月的初八吧!”太妃说道,毫不拖泥带水。
江妃在心底暗暗称妙啊!到底姜还是老得辣!太妃明知道皇上与董清秋之间有着不伦之恋,但却不说破,而是顺着皇上的口吻,当没事一般,明着是升做驸马对董清秋施加恩宠,暗里头却是拆散董清秋与皇上,还让皇上无话可说。
“不行!我不干!谁要嫁给他,就自己去吧!”舒华公主放话出来,正要离开,就被太妃叫住了,“舒华,你过来,哀家有几句话要同你说!”别看太妃娘娘一把老骨头,发起飙来还是让人不敢小觑。
舒华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太妃往旁边的暖阁走去。
余下的几人,都是各怀鬼胎。上官凛扫了一眼江妃,看她面露欣喜之色,不复刚才的怨毒,不免心中打起了小鼓,真被太妃这么一点鸳鸯谱,万一董清秋“嫁”给了彪悍的舒华公主,舒华公主势必会管束着董清秋,让他尽量少入宫,那江妃就犯不着杀他了!
眼见得太妃和舒华公主从里屋走出来,上官凛看了看舒华公主。只见她脸上已经不是刚才愤怒的样子,而是一脸得意,便忍不住心底一沉,看来太妃不知道说了什么,已经把她给说动了。
他还没等太妃开口,就立即否定道,“我看这件事十分不妥,太妃,有些事朕也不想说破。董卿若是同舒华成了亲,只怕性命不保,他可是朕楚国地栋梁之才,朕决不允许!”
“是啊。舒华公主是凤毛麟角,清秋那就是地上的尘埃啊!高攀不上,绝对的高攀不上!”此时的董清秋,难得的同上官凛意见一致!
“皇兄。从前是舒华想不通,不过董大人既然是这么好,舒华也觉得嫁给董大人不是什么坏事!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妇的!”舒华公主说着朝董清秋抛了一个媚眼。直把董清秋看得双腿发软。
这上官凛要自己的小命,舒华公主又何尝不是啊?太妃定然是跟她说了什么更恶毒的法子来折磨自己,所以舒华公主才会态度大转变。她要是真和舒华公主成亲。还能有命么?再说了。她要是个男的,也许还能半死不活。她是个女的,到时候身份一揭穿,直接拜拜了!
“公主厚爱……清秋当不起!”董清秋要说,要我娶你,我不如现在就去撞墙死掉,但转念一想,自己真这样说了,上官凛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
“哀家说当得就当得!这门亲事就这样说定了!”太妃才不管上官凛和董清秋反对不反对,先声夺人,一锤定音!
上官凛看了看董清秋,只见她面色白如纸,好不情愿,也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头疼。他一时想看看董清秋到底在想写什么,再加上今天太妃在场,自己碍于她的面子骑虎难下,好在时间有的是,就算此计不行,还有别地法子,于是勉强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太妃你的意思办吧!”只一句话算是彻底宣判了董清秋的死刑!
董清秋随明月松回去的时候,一直闷闷不语,心里头肠子都要打几个结了,旁边地明月松却始终笑脸浮在面上,听到董清秋一声重重地叹息,终于忍不住放声笑出来。
“你还笑?幸灾乐祸是么?”董清秋恨不能给他一拳,“刚才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太妃娘娘平时不是挺看重你的!你说句话会死啊!”
“哈哈,我一想到两个女人入洞房,想不笑都不行。”明月松忍俊不禁道,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见董清秋怒气冲天,只得把自己嬉笑的模样收拾起来,“太妃诚心要帮皇上破了那谣言,就算我说话,也不会改变她地心意。”说着,想到什么,“倒是你跟皇上,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话里头有些醋意。
董清秋瞒不住,“上官凛想要借江妃的手杀掉我,所以明知道我们散步谣言,却干脆将计就计,现在见太妃把我指婚给公主,不知道肚子里头又在想什么心思来置我于死地!”
明月松何其聪明,董清秋这样简单一说,便明白上官凛的意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官凛地手段,用在和女人斗上,也毫不逊色啊!”
他地夸赞再度遭遇董清秋地冷眼,明月松于是转而道,“小清秋怕什么,就算真被揭穿了,我带你回燕国,你跟着我就不会有错了!”
董清秋没好气道,“我跟你回燕国干什么!”她还指望着江望寒救出永南王夫妇呢!可不能就这样全功尽弃,得让江望寒加紧才行。“你说,太妃都跟舒华公主说了什么,让舒华公主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其实她不知道,太妃就跟舒华公主说了一句话,“先帝在世的时候,曾托哀家代为保管一枚御赐金牌,只等舒华成亲招了驸马再赐给你,若是驸马不能让舒华称心满意,有此金牌,舒华想要怎么处置驸马,任何人都不能有异议,包括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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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秋和明月松刚出得宫来,就看见一骑像闪电一样飞过,扬起一阵尘土,呛得人直咳嗽,那马和人已经奔进宫去了。
“是八百里加急快报!”明月松看
,向董清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该是乐于见
“乐于见着?”董清秋压根没看清那人。
“呵,我看那人从西门入,想来是从盘井那边过来,盘井便是和孤绣国交界之地,估计是当地地郡守不能将暴乱压住,只得上报朝廷了!”明月松提示道。
董清秋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这一整天,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果然。下午时分,上官凛紧急召集一般大臣议政,董清秋和明月松分列左右,大臣们明着看。是上官凛对两人信赖有加,可事实上,三人心中都对他们剑拔弩张地关系心知肚明。
“盘井府少尹今日午时送来的加急文书,孤竹国近来频频有人过境骚扰盘井的居民。当地的县令已经命人抵御,但愈演愈烈,那些匪徒竟然放火烧了衙门,打伤了县令。诸位爱卿有何看法?”上官凛只是简简单单地把事情陈述完,听众人的意见。
“皇上,穆竹国相比于我泱泱大楚。根本就是弹丸之地!再加上地处蛮荒西部。根本就是未开化的边陲小国。眼见得到了秋冬,该当屯粮。所以就有人做这些强盗的勾当,烧杀抢掠,为的是口粮。”
“此言差矣。”立马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孤竹国这许多年都极少听说有匪徒入楚国边境来抢什么口粮!孤竹国虽然地处边陲,但水美鱼肥,绝对是富庶地鱼米之乡,何必到楚国来抢粮食?!敢问皇上,那些匪徒当真只抢了口粮?”
上官凛喜欢从众臣的针锋相对中看出些门道来,“粮食没有被抢,他们只管烧杀,对粮食的确不敢兴趣。”他把头扭向了董清秋和明月松,“董卿,明相,你们的看法呢?”
董清秋沉吟半晌,似是思索,其实她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上官凛不捕捉到端倪。明月松则在旁边自由发挥道,“我听说孤竹国地国君残暴狠虐,对内用重典,说不定穆竹国的国君就是自不量力,想要将他的国威也发散到楚境上来!”明月松胡乱说着,旁边的大臣们不禁附和着笑了两声。
董清秋已经开腔,“不事竹国国君自不量力,恐怕他是有所依凭,换句话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也说不定!”
“哦?董卿也认为事竹国地国君派人假扮暴徒,滋扰边境?”上官凛见董清秋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对她又投去炽热的目光。
董清秋回避他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目光,一边说道,“孤竹国虽小,但五脏俱全,并且气候合宜,算地上是鱼米之乡,的确无须靠掠夺楚地来过活。所以,只有事竹国的国君派人假扮暴徒所为。清秋要说地有所依凭,乃是燕国。据清秋所知,孤竹国与燕国交好,两国主都一直书信往来,如今孤竹国滋扰楚国,只怕是燕国国主地投石问路,想要看看皇上您会有什么样地动作!”
上官凛看向董清秋,“董卿的意思,这是燕国主授意地?”
“有道理。董丞相所言甚是!”
“嗯,定是那燕国主授意的,要不然孤竹国那偏安小国怎么敢有这胆子!”其他人不知道是真的觉得有道理,还是因为董清秋这样一说,为了讨好董清秋和皇上,所以附和着。
只有上官凛始终不曾透露着自己的看法。“那董卿又以为,朕该做些什么呢?”
“清秋以为,既然燕国主诚心想要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从而来考校皇上的胆识和决心,那皇上就得表现得强硬些,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皇上你不是好惹的。”董清秋不敢说让皇上出兵孤竹国,先把那小国灭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太明白,上官凛搞不好就能猜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或者说他心中或许根本就怀疑自己与这桩事有关,说得多,只会更加印证他的揣测。
群臣听得上官凛事事都问董清秋,而董清秋也一一提出方针,免不了又是在董清秋的方案基础之上添油加醋地发表意见。群臣自是知道京城中不雅的传闻,无奈上官凛刚刚清理过一遍朝廷,人人自危,都为这位年轻皇帝的铁腕感到心惊,所以一时之间还无人对上官凛的“绯闻”谏言。
上官凛一个人默默地听群臣争先恐后说完,悠悠地对旁边的明月松说道,“明相,烦劳替朕写一封谕孤竹国王书,孤竹国王治下不严,尝有乱民扰我楚境,朕本欲兴师讨罪,然念及孤竹与楚常年交好,或乃国王疏忽至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屡教不改,我楚将大举讨伐,已决后患。”上官凛款款道,“明相自己拿捏词句,朕再找人送去。”
这一封信既强硬又怀柔,既显得泱泱楚国不与穆竹国计较此事,不失大国风范,又能让孤竹国王看到上官凛的强硬态度,若是再来犯我,必将踏平孤竹国。
董清秋心里头却很是不满,这上官凛心里头自有一把明镜,不管群臣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上官凛却丝毫不为所动,不想在此时妄动干戈,而是扔出去一封信来先试试孤竹国国王的真实意图,这只小狐狸!
“董卿以为如此可行?”
“皇上英明,此举乃持试水,只待孤竹国王解释,方能更看清楚此事的缘由。”董清秋气得咬牙,却只能笑脸颂扬道。
群臣原本费了这么多口舌,以为上官凛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些人还摩拳擦掌,却没想到一场硝烟就这样化为无形了。
卷五第十六章明月之痛
“上官凛真是一只狐狸!”董清秋同明月松回府的时候头都要捏碎了。好不容易让边关混乱了,没想到上官凛根本就不肯轻易入瓮。他这样去一封信给孤绣国国王,摆明了就是想把这件事就这样压下。
“他何止是狐狸,还是九尾狐呢。”明月松看董清秋气得咬牙,在旁边打趣道,“小清秋打算怎么办?”
“皇上让你写信给他,只怕今天就要送去了,我还能怎么办?”董清秋遥想着边关,“就看大将军是不是会如我所想,找人假扮成盘井的地方军奇袭孤竹国,也烧杀一番。到时候,上官凛的信一送到,孤竹国那个暴君,看到上官凛的这封信,一定会认为是楚国栽赃陷害,弄出些子虚乌有的事来,其实只是寻借口孤竹国,那暴君性情暴烈,恐怕受不了这口气,从而和楚撕破脸,最后逼得上官凛出兵。”
董清秋在旁边说着,末了想问明月松看法,说了半天,才发现明月松没有在身旁,她一回头,只见明月松呆呆地站在身后十米远的地方。
他的脸色又变得惨白,配着他身上这件宽大的雪白长袍,就像是一匹悬挂着的丝绸,风一吹,就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了?”董清秋朝他走去,走到近处才发现明月松的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明月松看董清秋走过来,一双呆滞的眸子才稍稍有了些反应,他仰起头看了看天。已经渐渐暗了。冬日地傍晚来临地特别早。
“我没事。”明月松说出这句话来,却显得有些艰难。“赶紧回去吧。”他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第一步竟然有些不稳,直到后面才顺畅了些。
董清秋跟着他的左右,只觉得明月松很不对劲,明明刚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像被电击过似的。但明月松什么也不说,只是略显艰难地往明府挪动。
幸好此处已经离明府不远,她同他走到的时候。轻罗和另一个明府的婢女诗雨已经站在门外一百米远,看到明月松就慌不迭地赶过来,把他搀扶住。
轻罗眼睛里头透着担忧和紧张,“少爷!你到哪里去了!”语气中是埋怨。更是说不出的忧心。
明月松淡淡道,“行了,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么?”
轻罗一愣。抬眼看了他身后的董清秋一眼,其实自己这一问,简直是多此一举,她地主子还能跟谁一起出去?“轻罗该死。轻罗多嘴了。”
明月松懒得理会她,只是对董清秋说道,“小清秋你夜里自己用饭。我晚些再找你。”这便由着轻罗和诗雨搀扶着自己回房休息。
董清秋满肚狐疑。明月松越是这样神秘兮兮地不告诉她。越是让她心里头挂记。尽管明月松没有出现,但明府里头的婢女对董清秋倒是服侍地十分周到。吃饭上茶准备洗澡水,每一样都做到尽善尽美。
盛饭的碗是黄玉制成的,一个小人头顶碗身,摆出一个可爱地谄媚状,喝的是上等的碧螺春,茶碗是瓷的,还用小纂提了一首咏竹地诗。而给董清秋准备好的浴桶,也早泡上了厚厚的一层,整个房间里头都是浓郁的香气。董清秋不禁赞叹,足见明月松自己本身地生活有多么奢华讲究了!
眼见得明月松给自己安排着这么周到,按道理是又要出来“邀功”一把,怎么这都好半天了连个身影都没有。董清秋想到明月松刚才的反应,和昨天夜里的模样简直是同出一辙,难道说他真地是生了什么病么?而他一个劲地支支唔唔,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董清秋心想好歹客居人家家里头,也该顺便去探望探望吧,这就要去问候问候明月松,蓦地想到房间相连到明月松日常作息地书房,想到明月松早晨才告诉自己地这条暗道,既然有近路,那又为什么不走呢?
暗道里头像是抹了荧光粉一类的物质,尽管深长,但在里面却一点也不用怕绊着脚,那边猛地传来一声可怕地,董清秋听了心悸,下意识地就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她扶着墙,贴着听见闹异的声音再度响起,让董清秋不禁毛骨悚然。
“少主……”是轻罗的声音,只是此时的轻罗声音发颤,带着一丝绝望,“少主,你忍不住不如就……”
“住口!”是明月松的咆哮声,伴着低低的喘气,“继续!”
董清秋也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只觉得那外边的气氛诡异地让她快要窒息,冷不丁又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这突兀的叫喊,在夜里显得特别的恐怖,却原来这些叫喊都是从明月松的口中发出来的。
董清秋只觉得喉头堵塞,原来像明月松这样好看又风雅的人,也能发出这样恐怖的声音。
“少主!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想必此时的明月松很是痛苦,轻罗带着哭腔道,“你去求主人吧,只要你把这女人交给她,她一定……”
“够了!轻罗,这是我的事!你,你只管用针!”明月松咬牙说道。
董清秋听得心惊肉跳,女人?他们口中的女人是谁?!
“少主,你是在玩火自焚!少主,就算轻罗每日给你扎针又如何,你夜夜要受这催心毒的煎熬,治标不治本,总有一天,这毒是压不住的,你还是会死,前些天只需要一个晚上扎一个时辰,如今要两个时辰了。少主!”轻罗有些泣不成声了,“你这样会死的,你还把那女人召回家里来!你……这诗然违抗主人的命令……少主……”
女人?家里?董清秋迟钝地转移着自己的脑袋,原来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啊!照轻罗说的,明月松之所以晚上会变得那样惨白无力,是中了所谓的催心毒?而起因是自己?明月松为了自己甘愿受催心毒的煎熬,这个……是不是太假了点,太伟大了点?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要是不想扎针,我让别人做。”明月松决然道。
“少主,轻罗不受您,只是少主待我恩重如山,轻罗不想少主死。”轻罗用一种绝望的口径同他商量道,“少主,你要保护她,轻罗可以为了少主叛离妩仙门,带着她藏匿起来,少主和主人就不会有冲突,少主就能要到解药……”
“荒谬,你当妩仙门的门主是吃闲饭的?你能带她藏到哪里去?”明月松有气无力地说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已经被掏空的力气,“只有把她放在我身爆才能保证她的安全,门主才杀不了她!”说着这句话的明月松,似是带了十分的满足,让董清秋听得只觉得眼冒金星。
“少主,你变了。”轻罗说着这话,是由衷的感叹,“你为了一个女人,会公然违抗主人,会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个女人却一点也不知道,不知道少主你在受着怎样的煎熬……”说到这里,又哽咽了。
轻罗抽泣了两声,“我去告诉她!既然少主你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应该知道!”
董清秋一惊,正要回头走掉,“轻罗!”明月松厉声地叫住轻罗,急促却带着剧烈地咳嗽,“咳咳,不许去她也不会信的!”
这一句话倒是说到董清秋的心坎里去了。要让她相信一肚子坏水的明月松是痴情种子,尤其是对她痴情地连命都不要了,那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
明月松幽幽地说着,“就这样挺好,反正上官凛要杀她,她也得在我这避难,这天底下只有我能保护得了她,她知道的,就算她利用我也好,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明月松的声音渐渐弱了,像是睡着了一样,轻罗赶紧唤了明月松一声,或许是又一针下去,立马就传来明月松刚才发出的那种可怕的,让董清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身子碰着了墙壁,发出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