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弘分别从不同的渠道得到了第一手资料,熬润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怎么会放过这家人,早就命人监视着,他可不像琥珀与朱凤,压根就不敢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为龙族未来的大长老,他手下自有势力,派几个手下潜入荣府实在是不在话下,便是熬冰、熬翔二人也能调动不少人。
现在荣府闹得人仰马翻,他们乐得作壁上观。不过如果荣府一旦想动清虚观的话,估计他们马上就能让这家人在瞬间从这世上人间蒸发。
弘身子微仰,靠在椅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一边听哪个暗哨的报告,一边拧着眉道:“熬润,那个叫鸳鸯的丫头说的话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都是在替那个贾芸开脱的,你们不都说这儿男女大防,怎么那个贾芸敢对婠婠如此无礼,那个什么贾老太太都不责罚他,按理说她是婠婠的外祖母,又是贾家的长辈,正应该管管这件事啊。”
熬润微笑:“主子,您不懂这世间的规矩,只有男孩子才能继承家业,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主子,您想想,本来就是外祖母了,又对上的是要嫁出去的外孙女,主子,那可真是外道了去了。”
弘听得熬润绕口令似的外道了一大堆,不由得失笑,踢了他一脚道:“你就说婠婠的外祖母对她不是真心的就够了,用得着那么绕嘛。”
熬润也忍不住笑:“我是看主子听得不高兴,所以才这么说的。不过,我看这个老太太是个不简单的,只怕不肯罢休,还要打的主意,依我对人类的了解,他们对于钱财,是没有那么容易放手的。”
弘奇怪的道:“那东西不能吃,不能用的,他们为什么看得那么重。”
熬润微笑:“那是有个聪明人,发明了用金钱买东西的办法,从此人就成了金钱的奴隶。”
弘思索了一阵,双眸微眯,也笑道:“不错,可真是个好法子呢。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他们现在还没动,不过,迟早要动的,小心点,别被他们蒙了。”双拳陡地一握,面沉似水,贾史氏是吧,你是婠婠的外祖母,我不能动你。但别的人我可以动啊,看着你的宝贝儿孙在你的面前凄惨死去,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将你看重东西自你的手中一样样的拿赚你又是如何感觉呢。我说过,婠婠一滴泪,我要你们拿十条命来换。
熬润与那暗哨依言退下。
黛玉房中。
黛玉将手中正在缝的衣服一摔,扬眉道:“什么,老太太就这两句话,含我就知道,只要一涉及那个破石头,什么都不重要了。”
朱凤道:“要不,咱们在那个破石头的身上再做点手脚,让他们再心疼心疼。”
黛玉冷笑,“算了,咱们再收拾他也没用,别人还不是一天到晚的算计我,弄他的后台。”
朱凤一呆,“二太太?还是老太太?”
黛玉气得跺脚,拿食指一点朱凤的额头,“笨啊,她们能有什么用,最多不过就是执行一下别人命令,或者煽风点火罢了,我说的是她们的骄傲,那个给她撑腰的人。你想想,上次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也没能动二太太的地位,是因为她生了个衔玉而诞的儿子嘛。不是,是因为那位贵妃娘娘是从她的肠子里爬出来的。她鼠妃的亲娘,贵妃娘娘听她的。”
黛玉恨恨的顿了顿,咬牙道:“我本想着她也是个可怜人,那次回来省亲的时候看她哭成那样,不想牵连她的,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成了。你想个办法,将当朝正一品贤德妃的亲娘是怎么谋夺孤苦无依前来投亲的‘夫家的外甥女’的家产一事在市井间传开,含众口铄金,‘假贤德’娘娘,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封多少人的口。”
朱凤大喜,这太好了,这池水搅得越浑越好,看着那家人在这池浑水中挣扎,那是再过瘾也没有的了。既然无法终止你们带给的痛苦,那么你们也同样在痛苦中挣扎吧。眼珠一转,不过这件事,光凭我的力量是不够的,得找那个人商量商量,哼含这件事他定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忙忙的向弘的院子走去。
敖润见朱凤突然来访,也很是吃惊,龙族与凤族可是天生的冤家,上古时期,俩族斗得天昏地暗,都恨不能生吞了对方。无它,凤族天生便以龙族为食,为此祖龙与祖凤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偏偏龙族好YIN,凤族又多美女,结果,这梁子便结得更深了。现在虽说情势早已变了,但看到朱凤突然来访,熬润还是骇得一跳。
敖润的失态,朱凤恍若未见,只笑着对敖润道:“熬长老,朱凤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长老援手。”
敖润一面回礼,一面暗自戒备,笑道:“前辈还会有什么事觉得为难不成?”朱凤与祖龙兽一辈,熬润自是守着晚辈的礼。
朱凤见他如此情态,不觉的好笑,“熬润,你装什么装,现在你我都在别人手下干事,大家的情形都一样,有什么你还不放心的。”
熬润松了一口气,目光闪动,笑道:“那么不知朱凤姑娘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朱凤冷笑:“熬润,那府里你也有探子,咱们为的都是一件事,你说我有何贵干?”
熬润眼中寒光一闪,笑道:“怎么?”
朱凤恨恨的道:“说了,她受够了,现在她要那家人的骄傲,也是他们的靠山,那位贵妃娘娘的好看,想将贾家所做之事散播出去,拆拆那位娘娘的台。熬润,我想你的人手多,怎样,这件事你的人能不能办到。”
敖润顿时俩眼放光,“就这事啊,我喜欢,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就这一点儿,还有没有别的。”
朱凤赏了他一个白眼,“还不够,就这都是被气狠了,发狠下的令,你还想有别的呢。我也想啊,可那也要我家肯做啊。”
敖润笑嘻嘻的道:“好说,好说,小事一桩,我马上就交给他们去办。朱凤姑娘,以后再有这等好事可别忘了通知在下一声哟。”一转身忙去找人去了,今天看着贾琏看弘的眼神他就不舒服,正想法子找他们的不痛快,没想到机会马上就送上门来了。他们龙族的势大,自从到了此处,又知道黛玉与林晔一时不可能脱身,干脆就在什么帮会码头都安插了人。要散个谣言什么的,小菜一碟,你有多少他散多少,要多快有多快。反正只是没事动动嘴皮子,又没要他们动手杀人,边喝茶,边讲话,连口都不干,也不费多大的力气,就将事办了。
贾琏带着贾芸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去上房见了贾赦,只见贾赦口眼歪斜,涎水顺着口角直流。那贾赦一见了贾琏,两眼大睁,鼓着两眼,口里呼呼喝喝的只是说不出话来。邢夫人见了,呼天抢地的哭道:“老爷,你有什么话,就都对琏儿说了吧。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凭什么他们用了林家的银子,却要我们来还。”贾琏顿足道:“老爷就是为这个晕了嘛?”邢夫人呜呜咽咽的道:“可不是,还没听完娘娘的旨意就倒了下去,到现在都不醒,可如何是好啊。老爷,你怎么就这样了啊?”贾琏见问不出个什么来,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回房,凤姐儿接着,平儿一面给贾琏换衣服,一面道:“大老爷那儿怎么样,老太太和大太太都不准奶奶过去,怕惊了奶奶,动了胎气,奶奶没法子,在这儿干急呢。”
贾琏嗐声叹气的道:“能有什么好话,都说老爷是气血攻心,气急了才这样的。看熬得过这几天不,如果熬得过去还好,只是以后都只有这样了,若是熬不过去……。”贾琏一声长叹,凤姐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就凤姐儿来说,打死她都不相信贾赦是被元春的旨意气昏的,他应该是被贾琏气昏的才是。依贾赦的脾气,那可真是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知道贾琏居然将林家几百万两银子就那么白送了二房,没被当场气死都是好的了。只是她终究是贾家的媳妇,哪里敢乱说,也只好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