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针对人体的错误吗?”司徒嫣晴问.
“是的,这是老赵的老本行。”陈凌越说,“虽然我没有探索到有关朱松涛的确切证据,但是由此更加可以推测,朱松涛等人的EBC有极大地可能是赵志恒手术刀下的产物。”
司徒嫣晴点了点头,说:“我们一定要查出还有哪些错误,不能再让这些错误继续遮掩在人为地障碍中。”
“是的,一定触目惊心。”陈凌越说。
“也许葛幼兰是一个调查的突破口。”司徒嫣晴说。
“要想攻克这个女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发现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是城府极深的人。”陈凌越说。
“连我们的神汉大师也束手无策了?”司徒嫣晴微笑着调侃陈凌越。
“我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陈凌越说,“那样的话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相信你。”司徒嫣晴笑着说。
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中老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套银灰色的高级西装,系着紫色的连带,在左胸口袋中塞着一块白色手绢,再加上淡灰色的头发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贵族做派。
“两位探员你们好,我是鞠世成,是协爱医院的常务副院长。”对方向陈凌越和司徒嫣晴伸出了手。
大人物出现了。陈凌越寒暄着向对方发散出了意识流。
“两位探员,真是麻烦你们为赵志恒医生的去世而费心,我代表协爱医院全体同仁表示对两位的感谢。”领导果然有料。
“哪里,鞠院长客气了。调查案情是我们SDI的职责,同时也是为纳税人负责。”陈凌越说。
“呵呵,是的,陈探员说的是。”鞠世成笑着说。他的脸色保养地非常好,看来协爱医院领导层的油水一定非常足。
“鞠院长,我们今天没有经过院方就传唤了相关医生文化,还请海涵。”司徒嫣晴说。
“哪里哪里,我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医生们愿意和SDI合作那是他们的自由。”他把责任全部担给了医生们。
“那鞠院长是否愿意和SDI合作呢?”陈凌越问。
“呵呵,只要是关于协爱医院工作的问题,我都可以拿出来谈。”鞠世成说,“我们的院务一向是透明的,愿意接受社会各界的监督指导。”
“那就多谢鞠院长了。”陈凌越说,“那鞠院长是否知道你院产生了许多医疗事故?”陈凌越单刀直入。
“这个……”鞠世成没想到对方的问题提这么尖锐。他原本是来探探风声,看看这两个SDI到底是什么意图。在毫无知会的情况下突然造访,无异于来踢馆。凭借协爱医院的声名,连SDI高层都要给三分面子,绝不会如此唐突就找了许多重要岗位的医生来问话。现在看来这两个人确实来者不善,但是鞠世成这样的在官场混迹多年,自认为是见过无数险滩恶浪、见过大世面的人要对付眼前的两个小娃娃实在是小菜一碟。
他看着陈凌越说:“我不明白陈探员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招式。陈凌越想,这些人擅长各种装疯卖傻的策略。
“贵院的人工胚胎研究所,也就是民众常说的不孕不育专科,在长达数十年的过程中给很多生命造成了许多先天性的缺陷和疾病。这些医疗事故正在逐渐地显露出来,给很多家庭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初此之外,我相信除了人工胚胎研究所之外的其他部门内也存在着玩忽职守、弄虚作假的情况。作为救死扶伤的医疗机构出现这样的情况,对民众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陈凌越盯着鞠世成的眼睛说,“这些鞠院长都了解吗?”
鞠世成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严肃地说:“陈探员,请恕我冒昧。你刚才的这个指控是非常严重的。如果你是认真的话,请问你可以出示相关的证据吗?”
陈凌越靠回了靠背椅子中:“没有。”
鞠世成眉毛挑了一下,说:“陈探员,玩笑可不能这么开法。你知道协爱医院是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牌医院。它的优质、博爱、昌明的名誉是由几代人共同建立起来的。在它身上倾注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的心血,这些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污蔑的。如果陈探员有确实的证据的话就请与我院的法律部门联系,否则还是请陈探员保持对我院的尊重为妥。”
“我当然对协爱医院非常尊重。”陈凌越说,“但是这只是局限于对那些真正妙术仁心的医务工作者。但是据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确实有很多的害群之马留在协爱医院之中,对这个百年老店的声誉存在着很大的威胁。我今天来除了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之外,还要提醒贵院的领导层,还是早做预防和治疗,早日把那些蛀虫揪出来,还协爱一个健康的肌体。不然的话这个百年老店恐怕要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了。那样的话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陈探员,感谢你对协爱医院的关心。但是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院是一个透明的组织,接受着各方的监督,而且我院内部也有着一套很完善的自我督查系统。我认为断然不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鞠世成很严肃地说。
“鞠院长,你太自信了。”陈凌越说。
“陈探员,司徒探员,如果你们的观点是代表了SDI的话,那我必须得要说明SDI这一次的结论下得太过仓促。”鞠世成看着两人说,“如果有必要地话我会亲自向SDI有关高层反应你们的武断。”
不愧为老狐狸,他在给陈凌越和司徒嫣晴施加压力。
“鞠院长,请不要激动。这次的谈话是非官方形式的。我们只不过来找相关的医生聊聊天。”陈凌越在接招。他不喜欢因此给司徒嫣晴造成政治上的不利。
“那或许可以找一些更加轻松地话题。”鞠世成说,“而不是没来由地指控。”
“也许我的话里有些过激,但是鞠院长真的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信息吗?”陈凌越继续在探测对方的思维,到目前为止收获不小。
“两位,我认为没有必要再进行这样的谈话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还有很多院务需要处理,恕我不多奉陪了。如果SDI有明确的书面指控文件的话,请送到我的办公室秘书处。”鞠世成站了起来。
“鞠院长,请稍等。你见过这个吗?”陈凌越把终端器屏幕迎向了鞠世成。那上面还是“红色螺旋”的蛇形标志。
鞠世成看到屏幕上的图片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对街头涂鸦不感兴趣。”鞠世成说,“两位,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一会会有人送两位离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老狐狸。”陈凌越看着门的方向说。
“确实,他很会耍手段。”司徒嫣晴说。
“你是否想说在刚才的对话中,一共使用了顾左右而言他计、虚张声势计、故作姿态计、獐头鼠目计、脑满肠肥计、美人计等等。”陈凌越说。
“喂,哪里有美人计啊?而且你说的那些都是三十六计吗?”司徒嫣晴笑着说。
“当然有美人计啊!是我使用的。”陈凌越笑着说,“你没看出来我们首长的眼神一直绕着你转吗?”
“少来了。”司徒嫣晴嗔怪着说,“我看是你才对。”
“我确实是的。”陈凌越笑着说,“不过鞠世成也很看好你。至少当他看着你的时候思维中是有机可乘的。”
“那你有没有收获?”司徒嫣晴说。
“当然,他是条大鱼。”陈凌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