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佽闻声,定心收功。恍然惊醒般。
范天成对范易笑道:“服也不服?”
范易扶起师兄弟,说道:“我自当任凭二师伯处置。刘师侄功夫确实高明许多。”
范天成不看范易,走近刘佽,问道:“佽儿,觉得怎样?”
“叔公,孩儿突然就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范天成心知肚明,刘佽毕竟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定性不够,催练这种阴狠功夫,难以把持个度。但他不管那么多了。
“佽儿,敢不敢和叔公一同下山去成都,为你祖父报仇。”
“好。现在就去吗?”
“即刻下山。”
范易道:“二师伯真要去寻仇?想是大意不得,那……”
“没骨头的人,想想怎做稳你掌门位置再与我说其他。你该不会真大方地让位给我这外甥?当下我祖孙俩还没闲空呢。”
范天成若真想扶刘佽当掌门,此时便无人敢阻拦。但他寻思,青城一派是范氏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落入旁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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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范天成带着刘佽到成都,乔装布衣,探亲祖孙。
成都繁华依旧,生气依旧。只可惜物是人非。
两人寻仇目的明确。先在客栈打尖休息一宿,次日大早便在昝府附近转悠,伺机行动。原本想夜探昝府,范天成左右寻思不妥,怕自己是有进难出,累了刘佽。
日上,昝府大门打开,却见昝氏、李娫牵着小桓征出来。小桓征一手握着笛子。后边的仆妇个个提着篮子,篮子里是些香烛祭品。后边两队亲兵武士。
此时是昝氏已经将小桓征从长安接回来了。
李娫是担心儿子,刚从建康到成都。见孩子无恙,才定心。桓征见了母亲,欢喜之余,缠着母亲教自己抚琴。
昝氏便是带李娫一同去祭拜李势。
范天成指着昝氏一干人等,对刘佽说道:“佽儿,看道没有,那便是仇家。就是他们害的蜀汉国破家亡,国民妻离子散。”
“咦?”刘佽点头记下,细看那小子不就是师弟吗。
“怎了?”
“那小子是我在白鹭洲的师弟呢?”
范天成定晴一看,诧道:“那小妖也在!”
小桓征换上了蜀地刺绣服,范天成一眼未认出来。看着那小孩儿一个,居然心有余悸。
“不管他是谁,现今都是我们的仇家。千万不得心慈手软,免得自己着了道。”
刘佽无从答理,他祖父们教自己的和师父教的全然不同。让初入世的刘佽茫然。师父常教导,为人要从善道,莫非不对?
“佽儿,记下没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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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势安葬在李氏皇陵。城西的万寿山。昝氏不想太过招摇,便撤了随从武士,乘着一辆马车便出城了。
范天成刘佽一路跟随出城。范天成心中沾喜:“天助我也。”他知道当下几个妇孺决计不成对手。
皇陵一带,人迹渐少。守陵人为奴一家,叩见主子。
范天成道:“让他一家死一块,便宜了。”
昝氏李娫在李氏祖陵前,不免哀伤。小桓征却不觉,自己在一旁,还是吹奏《落英》,此时也有哀怨。
范天成刘佽不声不响出现,重重推开上前拦路的守陵人。范天成一脸不怀好意。
昝氏见此,先声道:“范师兄,你来李氏皇陵,莫非是来给亡夫上香。”
“哼。”范天成冷笑道:“凭什给他上香。”
“那这是?”昝氏脸色一沉。
“来送尔等不共戴天仇家上路——上黄泉路。”
昝府仆妇听范天成所言,骂道:“大胆匹夫。”
昝氏挥退仆妇,冷冷道:“略阳李氏是哪亏欠你青城范氏了。你范氏害国,害命还不够?”
“成汉国是在尔等贪生怕死之辈手上沦亡,范氏由不得尔等牵扯。”
李娫道:“青城范氏没有好东西。范进通敌卖国,还用得着谁牵扯?”
被骂青城范氏没有好东西,范天成脸都气白。
“佽儿,杀了这些贱人,替你外公报仇雪恨。”
无缘无故,刘佽还真难出手。
“师兄。”桓征叫道。
刘佽看看桓征道:“你怎在这……”
范天成推刘佽,“佽儿,犹疑什,快动手!”
“放肆!”倒是仆妇们做好架势。
昝氏道:“原来又是所谓寻仇来着。该不会你范氏尾巴太长,总被我踩着,那便让你反咬一口也无话可说。”
范天成挥起手中木杖,先打出手。尽管只有两三成功力,想是要杀几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应当绰绰有余。几个不会武功的仆妇被打到**位,倒地哇哇大叫。昝氏、李娫在范天成杀招下,讨不到好,惟有避让。昝氏退开捡到一根竹棒,以竹棒打出绝妙的峨眉剑法,才得以扭转。
小桓征大叫:“舅母,母亲……”
“佽儿,还不出手!想看叔公我也被这些见人杀了!”范天成已有不支,“报仇啊。”
刘佽只有出手,出掌冲向昝氏和李娫。范天成退下休息。
“佽儿,使出‘摧坚爪’,拿住他们。”
刘佽听范天成话,掌变爪,顿时戾气大增。不几招,昝氏手中的竹棒被抓碎。李娫也面容失色。
刘佽的‘摧坚爪’太可怕了,击土尘飞,抓石石碎。更别说树木棍棒、血肉之躯。
昝氏、李娫连连退,快退不及。
小桓征冲了上来。见师兄攻击自己的舅母、母亲,甚是不解。眼看舅母、母亲吃亏,定是要护着。
刘佽见桓征上来,着魔时刻,隐心微动:那是师弟,不能伤了他,恐师父怪罪。便想推开他罢。
“佽儿。莫碰到那个小妖……”
却听范天成惊慌道。想是他被小桓征吸尽了功力的阴影还未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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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