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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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ngta那混蛋总算是来了,冲我诡异的眨了一下眼睛。我瞪了她一眼,试意她赶紧把衣服拿过来。我接过来给梁秋稷披上,她倍感温暖的同时转过身冲我一笑。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虽然她的脸花得让人不怎么忍心看下去,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特别的有道理的。

  “哇!”Kingta神经兮兮的怪叫了一声,“哪里的鬼跑了出来!”

  “你才是鬼呢。”梁秋稷朝她的小腿踢了一脚,“你平时在学校穿得花枝招展的,今天怎么穿得跟‘少爷’似的。哈哈哈,刚才在包房里我没看出来是你,你在那里点歌吧?我还以为你是里面的服务员!”

  “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就出来了?”Kingta平静的说。

  “什么药?”

  我笑得快断气了,拍了拍Kingta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她,扭头拉着梁秋稷往台阶下走:“没什么,快走吧,这里是风口浪尖处,怪冷的。”

  梁秋稷回过头冲Kingta挥了挥手,一个劲的说拜拜。我没理会她们,明天不就开学了吗,拜拜个毛啊!

  打了半天的车都是有人的,现在的出租车师机太没道德了,明明有人还打着个空车的灯!

  不知道梁秋稷刚才神游到哪里了,突然又游了回来,莫明奇妙地说:“你打车干嘛,我有车。”说完她掏出电话打给司机,披头盖脸的把对方骂了一顿:“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开着本小姐的车去泡妞了?你快给本小姐滚回来!”骂完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司机来了,脸上有明显的口红印。我装作没看见,先跳上了车。梁秋稷犹豫的迈进一只腿,又扭头向门口看了看,回过头的时候问我:“盛华,我刚才想了半了,我怎么觉得Kingta那小**刚才在骂我呢?”

  啧啧啧,反映总是这么慢半拍。我摇了摇头,从坐位后的口袋里拿出一本杂志。梁秋稷有点不依不绕,命令司机慢点开。Kingta有点倒霉,居然还在门口打电话。依梁秋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呢。她把车窗摇下来,伸出脑袋冲她喊:“Kingta,你今天一定是吃了药才出来的吧?瞅瞅你今天这打扮,我看一定是。”

  喊完朝司机飞快的挥了一个“走”的手势。Kingta气得连踢了路边的垃圾桶几下,结果被执勤的协警看见了,冲过去制止了她。

  司机一直没敢看梁大小姐。我也没看她,我在看杂志里的董洁,我最喜欢的明星。她一直那么清纯动人,但是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杂志上巨大的标题宣布了她的婚期。她未来的老公是那个把曾经的经典角色“许仙”演烂了的男人。看老版“新白娘子传奇”的时候希望许仙把法海罩进“雷峰塔”看新版的时候千千万万的人希望法海把许仙罩进“雷峰塔”

  我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不是因为董洁要结婚了,是因为梁秋稷刚才为什么哭得连额头流血也不觉得痛!

  “你想考哪间大学?”她突然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想考哪间,于是装作没听懂:“你在问我吗?”

  “废话!”她提高了分贝,“你觉得车里除了我和你还在读书之外还会有谁?”

  “没准啊,我们的空间存在着无数的空间,或许车子的前排就坐着几只非人类呢?”

  “你怎么不去死?”她连掐带打的把我按倒在坐位上,“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我是在认真的问你。”

  “我也是在认真的回答你!”

  我被她打得很痛,她肯定是无处发泄所以才找地方发泄的,我不怪她,大不了我今晚就赖在她家让她给我端茶递水。或许我还可以顺便得知符辛博为什么移情别恋把她给甩了的真相。时光的碎屑已经铺了满地。我真不敢相信年老色衰这件事情居然没有乘着岁月的轨迹光临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我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干妈!”。

  “是盛华呀?”干妈站起来把我拉到沙发上,“今天怎么有空来家里玩?”

  “我们今天同学聚会,秋稷不小心在……”

  “妈,我先上楼了。”我还没说完梁秋稷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我的话,把我从她妈的手里拽回来,拉着我“噔噔噔”地上了楼。

  干妈看到她狼狈的脸并没有吃惊,或许这斯经常把自己整成这样,所以她也就见怪不怪了。秋的手仍然有点潮湿不过有点冰凉,她很少这样牵着我,仅有的次数让我有些敏感,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无名指延伸到尽头的那个地方在微微颤抖。我知道,她不是一个爱把伤痛摆出来招谣过市的人。

  “盛华,”她把我按到沙发上坐着,说,“你自己先陪自己一会儿。”说完便进了浴室。在进浴室的路上一件一件的脱掉衣服仍在地毯上,我轻轻抬起头,省视着她的**后背,她的背上有一颗红痣,形状像一朵微小的花朵。只看到这里,她就进去了,内衣被她的脚趾勾到又给甩了出来,以不同寻常的姿势挂在了她那只肥肥的小奶猫的耳朵上。

  小喵一路拖着她的内衣走过来站到我面前,对我“喵”了一声。我轻轻的给了它一巴掌,又伏下身去把它抱进怀里,它的耳朵上还残留着内衣留下来的气味,那是女人独有的味道。

  噼啪的水珠拍打着浴室的玻璃门,雾的背后是她胴黄色的身影。我抱着小喵靠着门坐在地上,流水和泡沫的声音变得很清晰。

  一切都在我的耳朵外面进行着。

  不知道多久以后,秋围着白毛巾从里面出来。在她面前,时间永远都是静止的。没有白天或晚上早晨或下午,时光会因为她而碎裂,散落。

  看到我坐在门口,她吓了一跳:“你在干嘛?别把我的小喵教坏了。”说着一面就蹲下来要把它从我怀里抢走,站起来的时候她自己踩到了毛巾,结迅速散开毛巾在她优美的曲线里跳跃着滑落。

  那一刻我们的脸都突然一热,红晕在她的脸上一染而开。我飞快的低下头,把心脏拽在手心里,尽量装着平静。我好怕它从嘴里飞出来,摔在地上鲜血淋漓。她没把毛巾捡起来继续裹上,迅猛的转过身去,顺手把躺在床上的白棉睡遮住私密部位,然后她扭过头脸颊绯红的望着我:“你今天到是挺有眼福的。”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是该笑还是该说点什么,于是我站起来莫名奇妙的就冒出一句:“我该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快就在我的身后响起:“可是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我转过身,有点惊异,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告诉我秘密了?

  “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陪我吧?”

  “可我要跟我妈怎么说?”

  “这个是小事。”她朝我抛个眉眼,“你等等。”

  然后她飞奔下楼,我知道,她是让她妈说情。于情于理,我当然愿意,愿意得都快要死了。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紧张,心脏要被胸腔压碎了的感觉。

  几分钟之后她再次冲了抛了个眉眼:“搞定!”

  喜色难以掩藏。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身不由已,心不由已,有时候,人生便是这样一步一步输给了**。屋里开了暖气,窗外是春天的幽冷,只是隔着一扇窗户而已,里面却像夏天一样炎热。玻璃上凝了一层雾气,旁边的玫瑰依然火热奔放。

  她还是那样喜欢玫瑰。

  “你先去洗个澡。”秋稷说,“等下我们在床上聊。”

  这句话听起来太过暖昧,我有一点尴尬:“我从来不在别人家洗澡。”

  “这样啊。”她说,“不洗也行,你看上去挺干净的!”

  什么叫看上去挺干净的,我在心里默默不屑。像在自己家一样在她衣柜里翻出一套比较像样的睡衣,到浴室里关了灯,借着外面的光线换上。

  “至于吗?你怕我**你不成?”她在外面嚷。

  “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我说。

  她不再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鬼学了走路无声这一招,神出鬼没的就飘到了我身后,用手指戳了我一下,得意的说:“我还不是看见了!”

  “啊!”我尖叫着一脚把她踹到了墙上。

  她捂着肚子特别委屈的看着我,这让我特别的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条件反射吧。也或许是因为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忘了是在她家,在她的卧室里。更没有反应过来既然在她的卧室里肯定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这一点。有时候,人的神经是会暂时短路的,不是吗?

  在这种时候,道再多的歉都无济于事。我只好什么也没说,蹲在下把她横抱在怀里,出了浴室,到了床上。

  床,这个字总能让我想到点什么。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在这上面,有激烈的;也有恐怖的。有动人心魄的也有肝肠寸断的。

  这一次,她离我很近,刚刚沐浴过后的香气让我有点冲动。腹部以下盆骨以上的部位翻去腾雾,有一点点难受。她的呼吸亲吻着我的脖颈,我没有忍住,把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就吻了她。

  她也没有反抗,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

  Kingta和我讲过这方面的事情,她瞄述的很详细,我尽量按照她说的步骤慢慢深入。我的嘴唇在她的脖颈和耳朵上来回游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部在昏暗的光线里上起下伏。

  “我要你。”她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声音颠栗。

  那一刻,她只是属于我的。

  秋稷的呻呤一声高过一声,双腿紧紧的钳住我的手。就在这个时候,干妈突然闯进来了,手里端着两杯牛奶和一碟火龙果。

  “孩子们,要喝点牛奶吗?”她说的很慢,站在那里像只看戏的木偶。

  我们都愣在床上,干妈笑了一下,扔下一句:“你们先忙。”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关上了门。门外面,是杯子碎裂的声音。

  秋稷颤抖着爬起来,眼神惧怕的掠过我。我只有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秋稷把睡衣穿上,起身坐在地上抽烟,她忘了拿烟灰缸,灰色的灰烬掉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像哭黑了的眼。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给她一些安慰,我很想对她说,亲爱的的秋稷,你知道我有我爱你吗,只要你愿意,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疼你。不让你受一点的委屈。所以,你别怕。

  可是,正当我要这样说的时候,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轻声告诉我:“你走吧!”你走吧,就这样三个字足以让我死。我听见心脏在身体里哭泣的声音,它慢慢裂开,裂开成一道补也补不好的痕。

  房间里暖昧的气息还没有散去,而我就要穿衣服走人。这让我想起电影里那些被撵走的情人,我当然和她们不一样。可是,悲哀是相同的。

  脚步很沉重,在门合拢的一刹那我回过头去看她。由于角度,看不见她的眼睛和表情,只有烟头的火光一闪一灭。我慢慢的下楼,手指总在墙上停留。心里没有害怕,只有不舍。

  这些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干妈还没有睡,她似乎知道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相遇,于是便等在那里。她的脸上过于平静,手里拽着一张年旧的老照片。

  我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我知道我不可以就这么一走了知,不可以伤了一个母亲的心。干妈把照片递给我,照片上的两个女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笑容灿烂得像二月的樱花。笑容的背后,是藏不住的幸福和温柔。

  干妈把手指交措在一起,看上去有一些紧张,她说:“你知道吗,我们曾经很相爱。可是,爱情终究逃不过时间的驱逐。”

  “干妈。”我喊她,“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不会那样对秋。”

  “可我担心她会那样对你。我了解我的女儿,她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一辈子。”她看着我,说得很真切,“我知道女人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女儿,我不可能让我的女儿去伤害你,伤害我和你妈妈的友情。”

  是的,梁秋稷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一辈子。就算我肯停留在她身上一辈子,那又怎么样呢?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我有多痛,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它和我的心脏分离了,就像我注定要和秋稷分离一样。

  “盛华,我知道你爱秋稷,我看得出来你是认真的。可是,她不认真,她有男朋友,她虽然不是干妈的好女儿,可是却是干妈唯一爱着的女儿,即便她有百般的错,她始终是我的血肉,我割舍不掉也无法割舍。”

  “盛华,你不知道秋稷怀孕了的事吧?”

  我的心脏被雷击中了吧,不然它怎么那么痛。我站起来冲出门外,眼泪逃不脱眼眶的囚禁。

  蹲在她家的门外,我哭了很久,久到总是晚归的干爹被一辆奔驰SLS63AMG给送回来。他没有看见我,我蹲在一颗树的背后,所以我清楚的看见了他。车主是个女的,她在他脸上深深的留下一个吻痕,然后目送他东倒西歪的进门。

  鬼使神差的,我朝那个女司机走了过去,把手贴在车窗上低头看她:“我是于爱青的侄女,麻烦你送我一程,可以吗?”

  她明显一惊,眼神闪躲,我想她知道于爱青是谁,她不会忘了我干妈那张美丽的脸。

  很可笑,前一秒我才在一张旧照片上看见她的脸。后一秒居然就与她相遇,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想,她和干妈,一定有着一段动人心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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