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其实很喜欢晒太阳,暖暖的,温和的阳光让它很舒服,尤其是在饱餐一顿,感到自己的法力又深厚了一点之后,那种充实感,满足感,让恶觉得很幸福。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又是上班的时候,人少,清静,绿化好,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味。微风吹过,槐花满地,成了一片花雨。
“喷嚏!”一朵不开眼的小槐花轻飘飘的落到恶的朝天鼻中,害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恶四只爪子在地上乱舞一气表示不满,耸耸鼻子准备继续睡。
“哈哈,你可真可爱。”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恶的耳边想起,恶感到阳光似乎阴了,睁眼一看,一个小小的娃娃蹲在它面前,傻乎乎的就想要抱它。
恶一个机灵就从地上跳起来,戒备的审视着面前的小孩。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很漂亮,看不出男女,恶狠狠的摇头:“管他是男是女,他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要不要咬他,要不要抓他?”
小孩可不知道恶在想狠狠的咬掉他的鼻子,况且人类想要对小动物示好的时候,是不会管对方乐意不乐意的。小孩一把抱住恶,轻轻的抚着它的后背,笑嘻嘻的自言自语:“你是猫咪还是狗狗呀?你长得可真奇怪,但是很乖,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呀。”
恶最喜欢被抚摸后背了,小孩嫩嫩的手顺着它的皮毛一路的抚摸下来,让恶舒服得打哆嗦。
“洋洋回来啦,要不要喝点饮料?”保姆阿姨看到洋洋回来问道,看到洋洋怀里空着也不觉得奇怪。
洋洋摇头,径直回到房间,他把恶放到枕头边,还给恶找来小毯子披上,用稚气的温柔说:“乖乖小宝宝,快快睡觉觉。”
恶懒得与他计较,只管睡去。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洋洋回来了,没事,咱们接着聊。嗯,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这么小的孩子,长得也乖,可惜脑子有问题……是呀,可不是么……嗯,刚才回来的时候,还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呢。是怪吓人的,不过带起来不费力,不吵不闹的。”保姆的声音传道屋内,洋洋很麻木的听着,从床边爬起来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等恶醒来的时候,它惊讶的发现周围,各种古怪的东西像光圈一样围绕着它的脑袋。那个……是奶瓶吧?那,似乎是……塑料骨头?恶翻着眼睛看头顶,一个做成向日葵一样的帽子嚣张的摆在它头上,恶再一翻身,背后居然放了个毛线球!而洋洋搬着小板凳正静静的坐在窗户边,遥望着天际。
恶带着怒气刨开这些无聊的玩意,跳到窗台上就想揍洋洋。洋洋见恶醒来一阵欢呼,还没等恶发招,就一把抱住恶说:“小悦你醒啦。”恶身量不过一张A4纸那么长,哪里是洋洋的对手,一把被抱住后便动弹不得,只得恼怒的放弃挣扎。
“小悦,咱们一起等妈妈回来好么?妈妈就要回来了。”洋洋抓住恶的前爪,指着墙上的苹果样式的挂钟说道:“妈妈回来,我们就吃晚饭,还会帮我洗澡,不过可不能让妈妈看到你,她准会说你身上有细菌,会害我生病。”
洋洋这样自说自话,却哪里知道恶心中的委屈,它年纪虽小,却也是一只恶啊,它在人心撩拨仇恨,它为人磨利复仇的尖刀,它啖飨由人心中仇恨与恶意凝结出的奇异花朵——恶之花,这人间凡是知道恶们的所作所为的,莫不恐惧拜服。而此刻,这只小恶,竟因为身量娇小而受制于一个孩子,被当作小狗,起了这样一个丢人的名字,这真是奇耻大辱!恶恼恨的想,等它再多吃几朵恶之花,就能长大些了,到时候它要把这个可恶的人类小孩,从窗户推下去,摔死他!
“洋洋,妈妈回来了。”外面一个带着些疲惫的温柔声音传来,洋洋忙把恶放到他的小衣柜里,冲冲的跑出去迎接妈妈。母子俩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方式表达着亲情。
“洋洋最爱谁呀?”
“洋洋最爱妈妈!”
“洋洋长大了会对妈妈好么?”
“洋洋长大,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妈妈用,谁欺负妈妈洋洋就打谁。”
外面的对话,把恶给恶心坏了,它推开衣柜,躲在门后悄悄的伸出脑袋看了看客厅,恐被洋洋瞧见。本来像恶这样的妖兽,或者麒麟这样的神兽,或者九尾狐这样的灵兽,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但是人间偶尔也会出现像洋洋这样天生异眼,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人。这些人若在古代,不是被当作妖怪杀死,就是成为伟大的巫师,只是到了近现代,这样的人越发的稀少。恶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午睡时被它碰上一个,还敢掳了它来。
洋洋继续和他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腻歪,恶看不惯他们的样子,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跳到厨房里恶狠狠的打开橱柜,一摞漂亮的白瓷碗,磁盘子放得整整齐齐,似乎就等着恶去踹一脚,稀里哗啦的就掉到地上。恶兴冲冲的飞到橱柜里去,它估摸着后腿比较有力气,屁股对着碗,心里数着“一,二……”
三还未出口,却听见外面嗙的一声,将恶吓了一大跳,它本来就不高兴,白白被吓一跳更是恼怒,嗖得就窜到客厅。
一个高大,壮实,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摔门进来,指着洋洋的妈妈骂道:“你是神经病啊,你我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把事情弄成这样,撕破脸皮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我原以为你善良文静,没想到居然这么狠,你的心肠也未免太毒了!”
洋洋被男人的闯入吓坏了,他惨白着脸,喃喃的叫:“爸爸,爸爸,你不要骂妈妈……”
洋洋的爸爸看到孩子被吓坏,吞了口气,用压抑但是充满仇恨的声音说:“柳文媛,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下周一我们就离婚!”
“白铭,我们的账,我会一点一点的跟你算清楚的。”柳文媛抱着洋洋,轻轻的拍他,安抚他,同时狠狠的盯着白铭,一字一顿的说道。
恶看到一家子吵架,立刻兴奋起来,浑然忘记洋洋能看到他的事情。它飞到白铭与柳文媛中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两人,开心的想着两人心头的恨意谁更大呢,谁会开出更漂亮的恶之花呢?恶舔着舌头,跳来跳去,洋洋见着它,忙一把抱住,担心的说:“小悦你不要乱跑。”
白铭看到儿子这番动作,隐隐带着一点厌恶,对柳文媛说:“好好的孩子,被你教成这样,你怎么配当别人的妈妈。”
想是这话辱人太甚,柳文媛跳起来就跟白铭扭打起来,口里骂着:“我不配?难道你的小三配么?我对得起你,对得起洋洋,连你那不省事的爹妈都对得起,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我?被个没长脑子的花瓶勾得没了魂,你还有脸说,我告诉你白铭,你要是今天破产,不用等明天,那个女人就能甩了你,你还以为是什么真爱,笑掉大牙。”
柳文媛在店里越想越气,她开始幻想要怎么对付那个狐狸精,泼硫酸?找人Jw她?散布她的**?柳文媛在脑海里构想出种种报复手段,酣畅淋漓的在幻想中折磨那个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恶趁着洋洋不注意,跟着柳文媛来到店里,此刻它脚踩蟾蜍像,满心喜悦的期待着柳文媛能立刻去杀掉小三。
柳文媛自然不知道有个妖怪暗暗的成为了她的第一支持者,她越想越怒,那口恶气无论如何都吞不下去,她不过是给那位纯洁的小三的父母打了电话,希望他们约束自己的女儿而已,竟然遭到白铭那样的侮辱,更可笑的是那纯洁小三的朴实父母竟然对她说:“我们不愿意她这样,你帮我们劝她吧。”这对父母让柳文媛认识到果然这世界是笑贫不笑娼,哪怕是父母也一样。
“我跟她拼了!”柳文媛手指无意识的敲着计算器,越瞧越响,用力太大,啪啦一声计算器翻了个个,摔到了地上。柳文媛看着计算器,怒火燃到了最盛,狠狠将计算器踹到柜子下,吩咐店员:“你看好店。”
柳文媛怒气冲冲的回到小区,到了楼下才发现没带钥匙。
“洋洋,给妈妈开门。”自从那天白铭与柳文媛大打一架后,保姆就辞了职。如今的保姆紧俏得很,不比从前。
柳文媛回到家,洋洋一个人在看电视。看到儿子,柳文媛的心里柔软起来。
“洋洋,看什么呢?”
洋洋很乖的给他妈妈指了指电视,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花茶送到柳文媛的手中。柳文媛一看电视,演的是《美人心计》,吕雉正恶狠狠的说要保护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刘邦吕雉的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一个美貌的,年轻的,柔情蜜意的女子,用几句话,几滴泪,就可以掠夺走别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东西。这个故事让柳文媛感触很深,她看着洋洋,就像电视剧里那个善良、质朴,又有些坚持的刘盈,而自己便是年老色衰的吕雉。白铭当然就是刘邦了。“除了我,没人可以保护洋洋。”带着凉意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熄了柳文媛心中的邪火。看到贴心的儿子,她忽然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要为了年幼的儿子而奋斗,而不是为负心的丈夫而癫狂。
看着趋于平静理智的柳文媛,恶懊恼得跳脚。它落在电视上边的机顶盒上,心中疑惑,这柳文媛怎么忽然就偃旗息鼓,而且盯着电视看?恶也看了看电视,不过它不爱这些,不明白里面说什么。在机顶盒上坐了一会,恶忽然发现,机顶盒是凉的。
“真是有意思的小孩啊。”看着洋洋,恶忽然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孩子。
到了周一,白铭与柳文媛究竟还是没有离婚,倒不是白铭不坚决,而是柳文媛冷静下来了。趁着白铭父母心疼吓坏了的孙子的空档,借坡下驴,离婚的事情就这样搁了下来。洋洋家住在香山公寓,是本市高档住宅小区之一,也是白铭与柳文媛买的第一套房子。两人在这个小跃层里住了四年后,柳文媛发现了白铭的婚外情,随即白铭宣布找到了他一生的真爱,一个水灵灵的大学女生。柳文媛与白铭相识于寒微,两人一起白手起家,披星戴月的苦干,才挣下了如今的家业,怎甘心做下堂之妻?
坦白的说,柳文媛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甚至比白铭更聪明,只是家里有个孩子,总得有人回家照顾,所以柳文媛选择了退居二线,做白铭背后的女人。如今两人身价千万,虽不是极富,却也算得上殷实。却不料生出这样的变故,柳文媛气得要死,奈何白铭却铁了心要给那个纯真的女大学生交待,搬去了爱巢,留下柳文媛带着孩子自己生气。
恶知道柳文媛已经不会再采取暴力报复,但是又不甘心放弃,忍屈含辱作为洋洋的宠物留在了柳文媛家。恶每天混吃等死,观察洋洋,这小孩每天跟他妈妈腻歪,妈妈不在了就自己看书,玩电脑,有时候还揉搓恶来玩,虽说有点像个小大人,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恶不由得怀疑,莫非是我看错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傻小孩而已?
“爸爸,我是洋洋。”早上9点多,柳文媛去了店里,白洋拨了个电话。
“爸爸,你是不要洋洋了么?……洋洋每天都很想爸爸……父亲节洋洋给爸爸准备了礼物,但是爸爸不来看洋洋……洋洋想吃以前爸爸经常带洋洋去的那个……”恶看着白洋给白铭打电话,心里疑惑,这小子,想干嘛?
放下电话,白洋坐在他的小板凳下,把恶抱在膝头:“小悦,我要去见爸爸,你乖乖的呆在家里,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吃的了。”说完白洋放下恶,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又从收纳袋里找出礼品盒放到书包中,安心的等白铭来接他。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白铭来到了香山公寓,他没有上楼,直接在楼下等。白洋见甩不掉恶,怕等久了白铭对他不满,只好带上恶一起上了白铭的车。这是白铭新买的宝马,大学生说宝马好认,气派。
“爸爸,这是什么?”白洋指着天牛的标本,睁着大眼睛兴奋的问白铭。父子俩的约会白洋定在了自然博物馆,白铭童年时起就很喜欢捉昆虫,做标本什么的,有了白洋以后,也曾经带着白洋一起捉过蝴蝶,这里面有父子俩很多温情的记忆。
白铭看着兴奋的儿子,忽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情感温暖了他的心头。那是比男欢女爱的**,更深厚,更温暖,更弥久的亲情,天伦,血浓于水!
白铭抱起白洋,指着面前的标本说:“这是云斑天牛,属于鞘翅目,天牛科。你看它的上颚,非常的有力,天牛就是靠这个来啃食树木的。”
父子俩在博物馆呆了两个多小时,直道都感到肚子饿了才出来。通过这一场自然科学的常识普及,白铭找到了久违的,当父亲的感觉。
“爸爸,这是我送给你的。”白铭带着白洋在自然博物馆外的河边公园叫了肯德基的外卖。白洋趁这个时间把迟到的父亲节礼物送给了白铭。白铭拆开一看,是一个老寿星的瓷娃娃,他诧异的问:“洋洋,为什么要送爸爸寿星公啊?”
白洋认真的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爸爸都是洋洋的爸爸,洋洋希望爸爸永远健康、长寿、快乐。”
白铭听到儿子这么说,放下寿星公把白洋抱在怀中,忍不住哽咽:“洋洋,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洋洋长大,懂事了,没关系的,洋洋也希望爸爸幸福。”
看着这样贴心董事的儿子,白铭泪如雨下,自己抛妻弃子,被所有人指责,可是最最无辜的儿子却说希望他幸福,白铭原本对妻儿日渐强硬的心,终于被软化。
恶在一帮看着,满腹狐疑,这白洋在搞什么鬼?他是想利用自己,让白铭和柳文媛复合么?这可不行,两人复合我吃什么!恶气恼得想。
“谢谢,洋洋,谢谢你。”
“我会劝妈妈的,爸爸你不要再和妈妈吵架了,洋洋希望爸爸妈妈都幸福。”
“好,爸爸不和妈妈吵架了,洋洋,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都会永远爱洋洋的。”
“爸爸,李佳姐姐会喜欢我么?”白洋担心的问。
“当然会啊,我们洋洋这么乖,这么懂事,成绩好,体育好,什么都好。”被幸福感冲昏头脑的白铭自顾自的在脑海中幻想出一幅少妻娇儿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画卷。浑然不觉怀抱中的洋洋脸上并没有和他一样的幸福表情。
“洋洋,等李佳姐姐从学校毕业,再给你生个小妹妹好不好?”白铭幸福的告诉儿子,却不知道儿子脸上原本平淡的表情为之一滞。
晚餐因为白洋的提议,变成了白铭,小三李佳,和白洋三人的聚餐。地点由李佳选在了市内一家“稍微比较正宗”的西餐店,看着穿着时尚,玩着最新的iPhone,背着Gucci包的李佳,白洋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主动而亲昵,这样的举动让白铭很感动。李佳是头一次见洋洋,看到这个白铭的儿子,她感到很尴尬,但是看到白铭对儿子一副喜爱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了。
“小洋,这家店的厨师沙拉很好哦。还有牛排也很好,一定要点五分熟的,姐姐试过很多次,五分熟的最好吃了。”李佳热情的给白洋介绍。
白洋对李佳露出甜甜的笑脸:“谢谢姐姐。”
这样一副虚假的天伦美图,让白铭很满足,虽说这一顿就花了789块,但是他一点都不心疼,娇妻爱子,多么值得。
吃了晚饭,白铭将白洋送回家,父子俩约定以后要再去自然博物馆,李佳也亲热的给白洋说了再见。
“白洋,你在搞什么鬼?”恶实在忍不住,趁着回家的一点空档问道。
白洋见恶居然能说话,非常的高兴,把恶抓到怀里,欣喜的说:“你居然会说话,真厉害!可惜别人看不见你,不然带去给同学们看,他们一定会羡慕。”
“说,你打得什么主意?你想让父母和平离婚?”恶咬着白洋的衣服问道。
白洋听恶说起父母,叹息道:“嗯……我不想他们成仇人。小悦,我知道是爸爸对不起妈妈,但是我不想妈妈每天都活在仇恨里。”
“你爸爸喜欢上别的女人,不要你妈妈,也不要你,你懂不懂,他不要你了。你爸爸觉得那个李佳比你和你妈妈加起来都重要,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爸爸,不,要,你,了!”恶哪里甘心白洋做好人,坏它的好事,毫不留情的刺激白洋,将难堪的事实摆出来逼迫白洋正视。
白洋看着怀里齿牙咧嘴,目露寒光的恶,淡淡的笑道:“小悦,你真是个小坏蛋。”
温和、善良、宽容的光辉从白洋的目光中流露出来,恶直视着白洋的眼睛,看不懂这样目光里的含义,但是有一点它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年仅7岁的孩子应有的眼神。
白洋的良善让恶难受,从那晚开始,它不再跟着白洋,抓住所有的机会紧跟柳文媛。自那日与白洋一起看了电视剧后,柳文媛再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但是接触过上百个心怀恶意,满腔仇恨的人的恶,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柳文媛心中的怒与怨。她完全的代入了历史上吕雉的角色,她要用智慧惩罚负心背信的丈夫,报复毁人家庭的第三者。异常沉静的柳文媛像是一池黑水,平静,却随时准备卷起狂澜,吞噬一切。
柳文媛将与白铭的财产进行了整理,她欣喜的发现,原来公司当初是以她的名义注册的。柳文媛这才回忆起来,她家是征地农转非,自主创业在税收上有优惠,还有绿色通道,所以当初公司便注册在了她的名下。可是再仔细深究下去,柳文媛又发现,公司账面几近亏损,所有的资金和收益都入了白铭名下的另一个公司,只是两个公司一班人马而已。柳文媛心里发寒,白铭对离婚早有准备,当日的大吵大闹,就是想撕破脸皮。接着柳文媛清理了房产、铺面、车辆等资产,这一部分财产随意性较大,各有分属。
柳文媛仔细整理了自己思路,目前境况,最坏也不过是两人离婚,自己虽然舍不得十年的夫妻感情,但是白铭已经变心,纠结于所谓的感情,不如好好守护住白洋,不然等白铭与李佳生下另外一个孩子,那白洋失去的不但是父亲,更有父爱和财产。
“难道就这样便宜那吃白食的么!”柳文媛暗骂。在这财产的积累过程中,李佳什么也没有付出,她没有起早贪黑,没有腰酸背痛,没有苦心积虑,没有熬更守夜,没有担惊受怕,没有吃苦耐劳,什么都没有,她只凭着可爱的脸蛋和对财富的崇拜,并且让白铭以为那崇拜是对他的崇拜而已,就轻易的攫取别人辛苦十年得来的东西,这不公平!白铭,可以放手,但是这好吃懒做的贱货,却不可以如愿。
白铭自称与李佳是真爱,但是在同甘共苦过的柳文媛看来,那不过是女人对钱财天生的献媚而已,可惜经商有智慧的白铭却看不透这一点。一个美貌年轻的女子,认为他无所不能,送个小礼物便笑,稍微冷淡点就哭,多么的可爱,白铭自以为将小女子掌握在手中,孰不知自己才是被猫玩弄的老鼠。
恶看到冥思苦想的柳文媛,感到是时候帮她一把了。
“既然白铭以为和李佳的是真爱,那么何不成全他们,除了真爱,什么都不留?”恶怂恿着柳文媛,“想想吕雉,她是怎么做的?刘邦杀不了韩信,但是她能,刘邦请不来商山四皓,而吕雉能。贫穷是一块试金石,真情假意,一试便知。”
“这行得通么?”柳文媛喃喃自语。
“只要事情做得漂亮,怎么会行不通呢?”
8月6号是七夕节,白铭带着李佳去了普吉岛享受阳光和海滩,这是复仇天使赐予的宝贵机会,柳文媛紧紧的抓住了。
说起白铭与柳文媛的公司,其实不大,不过三十多个人,但是在业内却小有名气。公司最初的创意来自白铭,他敏锐的发现了儿童托管这块无人留意的蛋糕,后来渐渐做大,托管所从最初的柳文媛家的拆迁安置房办到了市里几个主生活区。后来公司政策调整,又开始搞教育培训,于是有了现在的“溜溜英语培训学校”,近来两人闹离婚,柳文媛又发现白铭又注册成立了一个“溜溜教育中心”,公司绝大多数的收益,都进了教育中心的口袋,也就是白铭一个人的口袋。
“刘助理,你到办公室来一下。”柳文媛一早来到培训学校,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宣布白铭外出期间,由她代管公司一切事务。
公司的老员工认得老板娘,而白铭悄悄养小三闹离婚的事,毕竟属于丑事,公司里也瞒得密不透风无人知晓,所以全体员工都没有异议。
“媛姐,请问有什么事?”刘助理是当初柳文媛亲自招进公司的,是白铭的经理助理。
“小刘,坐下吧。白铭这次出国呢,是要考察与国外培训机构合作的可能性,走得匆忙,临走才交待我说培训中心那边有什么材料还有点问题,说让我找你。你给媛姐介绍下中心那边的情况。”柳文媛坐在白铭的椅子上,和颜悦色的对刘助理说。
其实柳文媛知道白铭成立“溜溜教育中心”实属巧合。某天她出门逛街,因为车子被朋友借去,就自己坐了公交车,在公交车的站台上看到了溜溜英语培训学校的广告,细心的她却发现站牌广告的角落里,写的是“溜溜教育中心”,而不是“溜溜英语培训学校”,因着这个契机,柳文媛才得以查处白铭背着她转移财产的事。
刘助理将“溜溜教育中心”的成立过程简单给柳文媛做了介绍,又按照柳文媛的要求把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法人代表证乃至卫生许可证等等一套文本资料全数交给了柳文媛。
当年培训学校注册时,白铭带着团队上示范课,去街上搞宣传,而柳文媛则负责成立公司所需的一整套执照、证书等资料,可谓是无师自通的将相关的法律条款给熟悉了。柳文媛一边看资料,一边嘲笑,这个白铭,连开户验资的银行都没有换,真够懒的。等看到营业执照的颁发日期,柳文媛笑不出来了。远在她发现白铭的外遇之前,白铭就已经开始搞这些小动作了。
“我们是银沙区劳动保障局的,你们公司的离职员工向我们投诉,你们在用工和辞退过程中存在违约、违法行为,请找一下你们负责人。”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柳文媛在办公室里听到,悄悄笑了。
“我是负责人,有什么事跟我讲,来,请到里面做。”柳文媛在员工们都惊慌的时候,出门接待了工作人员,“刘助理,给同志们倒茶。”
半个多小时候,劳动保障站的人走了。
“媛姐,怎么回事啊,没什么吧。”刘助理立刻问。
“嗯……没什么,你给白总打了电话没有?”柳文媛问。
刘助理掩嘴道:“啊,还没,我立刻给白总报告。”
“不用了,你也说不清楚。我晚上给你们白总打电话的时候亲自说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柳文媛稳住刘助理后,在大办公室对在场的职员说:“各位,我是柳文媛,你们也看到了,公司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对,就是这个。我呢,年纪可能比你们大多人大一点,你们可以叫我媛姐。白总不在的期间,公司的事情由我负责。大家来到公司就是缘分,希望大家珍惜这样一种缘分。我相信大家在工作上是好同事,工作之余,也能成为好朋友。”柳文媛微笑着与在场每一个人做了短暂的目光接触后,又说:“刚才劳动保障局的同志来,是因为三个月前离职的一位老师,没有如期拿到工资,所以申请了劳动仲裁。这是一件小事,经过我查实后,这位老师会立刻难道双倍工资,这没有什么,每个人工作中,都可能出现一些小的纰漏,在这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共同努力,一起把学校搞好,学校繁荣了,大家的腰包也肯定会繁荣。好了,希望大家工作愉快。”
柳文媛发表演说后的第二天,就以劳保站有要求为由,积极的对公司做了仔细的筛查和调整。因为昨天的演讲,员工们对柳文媛的行为没有什么抵抗。柳文媛将所有员工的合同都检查了一遍,全部签成了与“溜溜英语培训学校”的合同;和每一个市场部的员工做单独谈话;检查账目,逼走原来的会计和出纳,换上了自己亲自招聘来的人。
一个星期以后,溜溜教育中心与溜溜英语学校情况倒置,前者真正成为一个空壳子,账上没有一毛钱,而培训学校人权、财权、事权均收归柳文媛,公司整个的转移给了柳文媛的母亲。留给白铭的包括宝马车一辆,标致车一辆,与李佳的爱巢一个,及白铭自己名下银行账户中的存款,这一部分钱有多少柳文媛不知道。
从法律意义上讲,如今的柳文媛是一个无产者,她的所有财产都转移给了她母亲,公司的转移已经开始,有关部门走程序而已。现在她可以很有底气的跟白铭离婚,同时按照新婚姻法的规定,起诉李佳侵犯夫妻共同财产。
李佳就读的某外语学院是省内有名的二奶学校,当然校方对于此也是知道的,但是社会风气如此,也只能听之任之。但是当一个学生被通过校方找到,得到侵犯夫妻共同财产的起诉书,那无疑是将校长拉到广场上扇耳光了,这是立校以来的头一个,走司法途径,有法律依据的去惩罚这所学校做富人情妇的女学生。
很快的,李佳做二奶,被起诉,上法院的事情,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学校有心开除李佳挽回那已经污浊不堪的名誉却苦无依据,而李佳被推到风口浪尖更是难堪之极。从前同学中与她做同一职业的人在她当初风光的时候不会说她,如今却悄悄落井下石,那些姿色不如李佳,看不惯李佳这等不耻行为的人更不会客气。李佳从前一直当他们是嫉妒,如今却没有当初的高傲劲儿了。面对人们的指指点点,各种流言蜚语,李佳气苦不已,整日与白铭垂泪,要求白铭尽快离婚好把自己扶正。
白铭被白洋激发的那一点骨肉、念旧之情因为发现公司的变动而荡然无存,他欲打上柳文媛家门,却发现柳文媛带着白洋搬去了记在白洋名下的一处房产,扑了个空。直到法庭调解时,柳文媛与白铭才见到面。柳文媛占着上风,不骄不躁,而白铭被暗中摆了一道,暴跳如雷,双方均不同意调解,坚持要判决离婚,柳文媛坚持起诉李佳侵犯夫妻共同财产。这一点非常好取证,李佳出生西部乡镇,家庭条件较差,没有经济条件消费各类奢侈品,她所拥有的各种东西,均出自白铭的信用卡。
柳文媛与白铭的官司打了半年,双方都劳心劳力,苦不堪言。柳文媛因着一股子仇恨坚持着,而白铭却因这场离婚损失了大部分财产,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到了次年六月,李佳参加学校期中考试,因连续作弊被请出考场,李佳不服,大闹考场,声言大家都作弊,凭什么只抓我,还当真在考场上指出几位同学的作弊行为,这种自绝于人民的行为为她换取的,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没有任何劝解教导的开除。学校直接通知了李佳的父母,责令李佳一周内离开学校。
到了大三被开除的李佳,气得要死,她把一切都归结于柳文媛。作为本市因侵犯夫妻财产而被起诉的第一人,媒体对她的情况很关注,她成了全市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消息很快传到家乡,家乡父老初时听说还未怎地,后来久了,见李家并没有财大气粗,于是便风言风语起来,让李佳父母抬不起头,一家子受了这等委屈,都把柳文媛当作天下第一的仇敌,恨不得剜心喝血。
这场离婚同时也让白铭伤筋动骨,柳文媛将整个市场部收归旗下,亲手掌握着所有的客户资料,白铭剩下的,只有一个溜溜教育中心的空壳子和百多万的私房。白铭被柳文媛激出一股子狠劲,他不相信凭着他白铭的能力,会打不下另一片江山。此时李佳已经被学校开除,白铭便拉着李佳重新创业。从五月开始到整个暑期,是各类培训辅导班的决战之时,顶着烈日,白铭带着新招聘的老师在各大中小学附近赶场做现场教学。李佳可谓是由奢入俭难,骄阳灼伤了她的肌肤,酷热伤害了她的美貌,白铭本想着李佳在学校学的是日语专业,正好学以致用,却哪里知道李佳自从认识了白铭,就没想过好好学习,空有好脸蛋好身材,却一点用都没有。
“你不是学日语的么?让你当个老师,也算是有个工作,少雇个人咱们也能减少支出。”白铭对拒绝任教的李佳苦口婆心的劝告。
李佳怎好说出自己学了三年的日语根本连小朋友都不大敢教,只撒娇撒痴的说自己不想上班。
“佳佳,现在咱们是创业阶段,我的钱都投到教育中心里去了,暂时没有时间陪你,你也在学校帮帮忙好么?”
李佳嘟嘴:“不嘛,这几天我的晒黑了,外面那么热,我哪里受得了,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看着在新租的教育中心,拿个高工资却总是偷懒,带坏公司风气的李佳,白铭心头涌起强烈的无力感,想到当初和柳文媛白手起家的时候,夫妻俩如何的相互扶持打气,真有天壤之别。
“佳佳,你在哪呢?”白铭从教育局做好了登记备案回到教育中心,发现李佳不在,便拨了她的电话。
“亲爱的,我今天请半天假,下午去商场逛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李佳开始发嗲,每次她有要求用这一招总能如愿。
白铭含糊的嗯了一声之后,挂掉了电话。李佳跟着他本来享尽了清福,如今忽然要适应上班的生活,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没有办法的,慢慢跟她谈吧,总会懂事的,白铭这样安慰自己。白铭感到很疲惫,他从来不知道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是这样一件让人憋气憋成内伤的事情,从前他哪里需要操心这些,柳文媛早就打点好一切,只等他大展拳脚纵横商海了。
白铭路过李佳的办公桌,发现她办公室灯开着,电脑没关,又是一阵摇头,人走灯灭,电脑不用要关掉电源,这都提醒过多少次了。
打开屏保,白铭见李佳的桌面上还挂着pps,正在看电影《暮光之城》,他无奈的摇头,小女孩就是喜欢这些。关掉pps后,白铭见李佳的QQ在闪,他点开一看,对话框里写着:“午饭吃得什么,吃了饭要午睡一会才会漂亮哦。生理期快到了,注意不要吃凉的东西哦,不要贪嘴吃冰淇淋。”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红心表情。
白铭看到这充满温柔和关切的留言,鬼使神差的点开对话记录,一条条的倒翻回去。
“当然是真的,傻瓜,我想你就是那个我注定要遇到的人。”
“你真的喜欢我么?”
“今天也很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笑,有么有吃零食……”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你过得怎么样?”
……
一条条的记录,撩动起白铭的怒火,这个用他的钱买衣服,用他的钱买化妆品,用他的钱吃喝玩乐的女人,竟然在网上和别的男人说什么注定要遇到。每天日夜殷勤问候,嘘寒问暖!白铭颓然的瘫倒在李佳的椅子上,这就是那个总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床第之间还带着羞涩的小姑娘么?
“洋洋,你愿意爸爸回家么?”柳文媛搬了个小凳子,和白洋并排坐着,悄声问道。
白铭今天忽然去店里找到柳文媛,帮柳文媛忙前忙后,只说是为了孩子,两个人不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柳文媛太了解白铭了,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白铭和李佳的感情出了问题。柳文媛早被白铭寒了心,她也不是缺男人做主心骨就活不下去的人,最近她陪着白洋看电视,刚好看了《大卫科波菲尔》,让她感慨良深,后来白洋吵着要看电影,两人又一起看了《美少女特攻队》,两部电影让柳文媛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女人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坚强!
柳文媛自己不再需要一个丈夫,但是白洋才不过七岁,他需要一个父亲。柳文媛决定,只要是孩子需要白铭这个爸爸,那她就可以至少在表面上原谅丈夫,自己委曲求全,为孩子换来一个完整的家庭。
白洋此时正在写暑假作业,见柳文媛和他一起坐下就知道有事,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白铭如今想回归家庭,也在白洋的意料之中。能不能让他回来,白洋认为这取决于如何定性白铭此次的行为,是一时鬼迷心窍失了足,如今幡然悔悟弃暗投明;还是存心抛弃糟糠玩出轨,如今暂遇困境才偃旗息鼓徐图再犯。白洋觉得很难判断,
“妈妈,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决定。而且现在考虑爸爸回不回来还太早了。”白洋说完,又开始一心一意的写作业。
柳文媛看到白洋,有些惊诧,但是想起方才的话,心中有有所感,最终带着疑惑走了。
“白洋,你很奇怪。”恶抱着白洋的溜溜球,一边尝试用爪子玩,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白洋说。
白洋放下铅笔,把恶抱过来,轻轻关上了房门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恶被白洋抱在怀里,不知怎的,就将爪子缩了起来,抱着溜溜球说:“你跟那些死小孩不一样。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而且你能看见我,你知道我能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咋咋呼呼。你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小悦。”白洋把恶放在床上,正色说:“像我这样的孩子,人们一般称为”早慧“,但是我的程度远不止于此。很多事情,我好像天生就知道,很多的知识,我只要看一眼就能想起它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半岁的时候,就能听懂大人们的谈话了,一岁多的已经能自己看书。我被自己吓到,不敢跟人说,也不敢表现出来,这事……只有你知道。”
“亲爱的~~~~~”李佳听到开锁声立刻迎到门口,待白铭一进门立刻扑了上去,用身体摩挲着白铭的身体。
白铭见到从公司早退的李佳,本来不算太累的身心,立刻涌起一股无力感。李佳敏锐的感受到了白铭的疲惫,立刻换了态度。她接过白铭的包,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递给白铭。
“热吧,累坏了吧?”李佳紧挨着白铭坐下,温柔的问。
白铭笑道:“创业时期。肯定是要累一点的。”
李佳懂事的点头:“老公你辛苦啦~”
白铭看李佳如此,心里雪亮,但是却不显山露水,趁着李佳主动往他身上蹭的时机,把手深入了李佳的薄裙内。
完事后,两人在沙发上赤条条的相拥而卧,李佳用手轻抚着白铭的胸膛说:“你不是已经离婚了么,那咱们什么时候登记啊?”
白铭笑道:“等中心上了正轨,闲了,再考虑结婚的事。”
李佳听白铭这么说,只得接受,立刻把话题转到正题:“今天我去买东西,怎么信用卡不能用了呀,人家好喜欢那件衣服的,去帮我买好么?”
白铭依然笑道:“你不是有工资了么,自己买吧。”
李佳立刻佯装恼怒:“小气,给人家买件衣服都不肯。”
白铭捏着李佳的胸,玩味的说:“创业阶段,日子要过得清苦些。那辆宝马我已经卖了。”
李佳闻言,顿时脸色都便了,她期期艾艾的说:“咱们没钱了么?以前不是有很多钱的么?”
白铭漠然的说:“柳文媛趁着我们去普吉岛在公司偷天换日,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文不名。只剩下这房子,一辆车罢了。”
李佳趁起身问:“那钱呢,还有多少钱?”
白铭推开李佳,自顾自的喝啤酒,李佳却追上来问道:“你还有多少钱?”
白铭看情急之下李佳在称呼上的变化觉得心寒,索性直言道:“一百多万吧,都投到公司里了。”
李佳顿时瘫坐在沙发上,茫然不知所措。白铭见她这副表情,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看着李佳裸露的身体,又涌出一种变态的**。放下啤酒罐,白铭一把推到李佳,也不顾李佳的反抗,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
柳文媛确定了自己不需要一个丈夫,而白洋又不想要爸爸,自然便不再想要白铭回归。而白铭通过自己父母委婉的传达了想要复合的愿望却被拒绝后,自感羞耻之下便埋头创业。至于李佳,因为她思想开小差的事情被白铭发现后,断绝了经济上的支持后,感到白铭对她的爱没有了,于是提出了分手。白铭也算有情谊,又给了她三万块算作分手费。不幸的是分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只好再去找白铭,白铭给了她一千块后,便冷漠的送客,李佳本想闹一闹,却被白铭的一句话给吓了回来:如果不滚快一点,我会让你用一辈子为你做的事买单。
白铭、柳文媛与白洋的故事,暂时就这样结束了。恶很伤心,它花了那么多时间,付出了那么多的期待,到头来确实一场空,最终只有无奈的离开,在白洋脸上抓出了两条血印子后离开了。在抓的时候刻意缩爪子的事情,却连恶自己也没主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