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摇:“我检查过那几人的尸体,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绝对是想要隐藏身份。但是一次两次可能不会留下痕迹,但是几次十几次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他们之后会有所收敛。还有从我挡在凤宫弦身前,那个杀手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不是专业杀手。”
“不是专业杀手,又实力不俗,难道是云雨楼?”
“有这个可能,但云雨楼主要负责情报用作。”她顿了顿,一边沈思一边道:“现在云泽的十万大军正围在密林爆如果凤宫弦出事,那么安插在江祈的探子会立刻将此事传回云泽。而江祈因为忆沁世子的死,与北玄在北部打得不可开交,南方一旦开战,江祈会腹背受敌。而江祈本是最强,之前与梁若耗战四年,国力疲软,但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以轩辕北的性格绝无和谈的可能,届时定会天下大乱。”她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始终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天下大乱、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她都不在乎。
他想了想,不甚在意:“也就是说那些杀手的意图是……?
“还不能肯定呢,谁知道是不是凤宫弦的仇家。”红月冷哼了一声,这时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那些人有不寻常,我是有些想法,但只是猜测,不过这件事先放下,我需要你帮我走一趟。”
他接过,一块巴掌大的古玉,通体玄黑,触感冰冷坚硬,其上雕琢的花纹繁复诡异,是个令牌。
“这是‘诛天令’,可调遣江祈境内‘天诛地灭’的人马,他们的网店分布江祈各地,我想你帮我把他们结集起来,我们在瀛都会和,到时这些人会有大用。”
他点了点头,将令牌收好,又听她道:“这里去瀛都还有很长的路程,这段时间里,你去趟广闻阁,找愿打愿挨,他们两个没谱的很,身边又没有爹管束,我总有些不放心。我已经请凤宫弦伪造了两封文书,只要他们不闹出乱子,大可以安心通畅地来去瀛都。”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也会照做,但理由终究还是想要知道。
红月笑了笑,并不打算隐瞒:“你想想,如果那位姑娘当真就是清儿,那最伤心悲愤的人会是谁?当然是凤宫弦,但他可不是什么宽厚仁爱的君主,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云雨楼当然是最直接地拿来泄愤的地方。可是那云雨楼又是什么地方,清儿姑娘在云泽好好地怎么跑到江祈来了,并且在替江祈皇帝朝廷卖身卖命,让人怎么想。我若是凤宫弦,肯定会怀疑,会不会是他们早已潜伏在云泽伺机而动,掳走了清儿,利用她心中的悲伤和怨恨,故意为之……”
闻到此处他已经明了,眼下就算杀了凤宫弦也可以令两国开战,但他们还对他还有诸多仰仗,所以要极力保护此人,并且助他寻回所爱。
“云雨楼的眼线遍布各地,其他三国皆在他们监视之下,从我们上次瀛都,到南下云泽,皆被他们窥探了去,对他们,我早已厌烦透顶。”她恨恨的晒笑了一下,抽dong嘴角:“既然是云雨楼的核心,与流行云有那层关系,又是凤宫弦的至爱,她就是我们突破口。这次,定要将云雨楼尽数铲除。”
……
想着当日的谈话,江寒雪目及窗外,望着浓重的黑色。正如那人所说,云雨楼的眼下遍布各地,他们所有的行动皆备窥探,凤宫弦来到江祈,尽管万般谨慎极力掩护,一瀛都便了身份,只因着边境十万大军的威慑,轩辕北自然不敢与他如何。
红月命愿打愿挨抓走了,自然被云雨楼知悉,只是不知流行云会不会上当,若他带了人去呢,若他身上根本没什么信物,若是红月打不过他可怎么办?
这么担心着,隐隐有些焦急,却不知此刻,瀛都城内正演着一场血雨腥风。
……
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几个黑衣人靠在一起,紧盯着四周。忽而有一人掷出一枚飞镖,远处似有人影晃动,随后砰地一声。那几人见状飞扑而出,然而就在双脚离地的瞬间,他们头颅掉落下来,身体随之倒下,像是扑进了刀山,变成了一堆破碎的肉块。鲜血喷薄而出,本来是红的,片刻之后又变成了黑绿,并以极快地速度腐烂,不消多时,只剩下片片破烂的衣物,发出阵阵恶臭,被大风吹散。
“姐姐,味道好臭,我们走吧。”少年用仅有的袖子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
红月掏出帕子,掩在鼻端轻咳了一声,这时一道黑影落在她的身边。
“多少人?”
“七十六人。”
柳眉倏皱:“比预计的还要少……这附近一定还埋伏。”
见那人不动,她斜睨着眼,此刻晨曦渐起,有如火朝霞,阳光破云而出,在那双墨染瞳空周围,染了一圈红色,也映的那双弧线优美的薄唇娇红如血。
“一个不留。”她松开眉心,再也受不住浓重的腥臭,掩着帕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