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楼,是平帝在位时设立的秘密情报机构,成员皆是朝廷精挑细选、又经过严格培训的暗卫,经过平帝及轩辕北两代帝王几十年经营,其情报网点、密探眼线遍及天下,而驻守在瀛都城内及云雨楼总楼内,的全部都是楼中精锐。
这一日云雨楼内收到以楼主信物加盖的信件,召集城内全数暗卫来到瀛都西郊城外,早有“天诛地灭”的杀手团埋伏在此。朝廷鹰犬训练有素,却始终不及职业杀的狠毒敏捷。蜘蛛丝,毒蜂群,腐尸水,化骨粉,在这些闻风丧胆的杀人伎俩下,百名暗卫毫无招架之力,最终被割得七零八落,化为一滩血水。
……
“什么……!”贤王轩辕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肩:“你再说一遍……”
侍卫跪伏在地上:“云雨楼中以及城内共一百五十六名暗影,今晨在西郊尽数被杀,流楼主与姑娘不知所踪。”
轩辕澈闻言,只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跌坐到椅子上,“他们的实力,怎么会……难道是她?”眸光一晃,回复了些许清明,片刻之后站起身来。
“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
来到宫中时,轩辕北也早已接到了消息,帝王怒而不发,御御书房内满是沉重压抑。
“皇兄怎么看待此事?”轩辕澈看着皇兄,袖中的双拳攥的死紧。
“除了她还能有谁。”帝王冷冷地道,那面容当然称不上好看,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只端坐在龙椅上,用白玉雕琢的指骨缓慢地敲击桌面。
虽然楼中暗卫遍及天下,但瀛都总楼却是情报网的中枢和核心,就这么没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情报便如几日前那场大雪一般纷乱。
“折下恐怕连前方的战事都会收到影响。”轩辕澈恨恨地道:“皇兄,那个女人仗着凤宫弦的庇护,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是存心毁了我们,我们必须除掉她!”
说完严肃地看着皇兄,正逢帝王抬起一双眸,那里一如既往地黑暗幽深,两人对视无言,轩辕澈拿不准他是否在心软,不由痛心疾首地低唤了一声:“皇兄……”
敲击实木的钝响忽然停下,轩辕北轻叹了一声,漠然开口:“你既然知道她有凤宫弦的庇护,但可有想过凤宫弦为何包庇她。若是贸然动手,惹恼了凤宫弦该怎么办。”
“凤宫弦在乎的是合……”轩辕澈猛地刹住,现在也不在他们手里了。
你立刻从别处调遣暗卫入城,填补楼内的空缺,并且寻找的下落。”轩辕北心中已有了几分计量,不换不忙地交代:“凤宫弦先不要去管,让他折腾,那个女人要防着,七成可能是被她抓赚一旦有了消息不可轻举妄动,那个女人绝对做得出杀人灭口。”
贤王澈领命,转身出了御书房,龙坐上帝王看着他背影,黑眸晃动,越发深谙的几分。
……
冬日的街道总冷冷清清,纵然早集还未下,也鲜见几个商贩。风已较夜间小了许多,却依旧冷的灼人,刀子般刮着脸。红月伸手收了收领口,走在街道旁爆忽然闻见一股美妙难言的食物香气。她忙碌一夜,算是做成了一件大事,此刻突然感到饥肠辘辘。
身边的愿挨吊着鼻子已经寻香而去,她笑了笑,跟随他来到一个普通的馄饨摊前。
叫了两碗,然后坐在摊位设的长凳上等候。一位妇人在热气腾腾的大锅前忙碌,一双修长带着细纹的白手里,薄薄的面皮卷上一团馅料,熟练地拿捏了几下便成了一只的馄饨。红月觉得颇为有趣,看着她将一个个白白馄饨下锅,至少等了片刻便捞出,浇上早已熬制好的味道浓郁老鸡汤,在淋上几滴麻油,一小撮香菜,立时鲜香扑鼻,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愿打拿过来边吃,被滚烫的汤料烫着了舌头,还不死心地往嘴里送。
红月没有理会他,捏着汤匙舀了一只,红唇一嘟吸进了嘴里。她突然想起上次与江寒雪来过这里,这里还有一种“香丝饼”,江孜然、芝麻、盐巴混在一起,味道古怪但是江寒雪十分喜欢。
于是离去时,又买了一包刚出炉的“香丝饼”,怕凉了便藏在宽大的棉斗篷里,两手捂着回了驿馆。
此事上午已过了大半,江寒雪在为凤宫弦煎药,却不见武烈的影子。
似乎昨天就未见过他……柳眉微蹙,又倏地松开,红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赚却在门外与武烈迎面撞个正着。
两人相看了半晌,武烈咬着牙问:“神医这时上哪去?”
红月见他风尘仆仆,眉宇间堆着一股郁气,脸色更是难看之极,心中已知了一二分。她扫了扫衣袖,从容淡定,不见一丝慌乱:“回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
“是洗去身上的风尘,还是洗去一身血气?只怕神医是洗不干净了。”武烈突然向前了一步,宽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他目光如炬,锐利犹如猎豹,盯着红月:“说,你到底是谁,杀了云雨楼内的暗卫,到底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