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杀了云雨楼内的暗卫,到底有何用意!?”
“用意?”此事怎能瞒过武烈的眼,红月立刻便释怀了,挑起一边柳眉:“武将军何必说的这么客气,与其说‘用意’,不如说‘阴谋’更加合适吧。”她也向前踏出一步,抬眸迎上对方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我利用你铭主的掩护在江祈的国都里肆无忌惮地杀人,天子脚下,这边的皇帝会怎么想?”
武烈的脸色难看之极,眼角抽dong了几下:“清儿呢,你把她怎么了?”
“清儿?”红月闻言,晒笑了一声:“我可不敢碰她,她可是咱么爷心尖上的人,我还得仰仗爷的庇护不是。”
现在想想,掳走清儿的举动确实很鲁莽,或宅她应该把清儿交给凤宫弦,以此来讨好他更保险一些?
“武将军不会以为我是冲着你们来的吧,貌似从头到尾,我只有救过你的主子。”是救过、帮过凤宫弦,但不是无偿的:“将军以为我是医者父母心?却可惜我鬼月,并非是个大夫。”
武烈皱了皱眉,目光里也透出几分疑惑,又听她道:“我救凤宫弦的命,帮他揭穿神庙的异心,又冒着生命危险带他来寻找所爱,武将军凭什么以为我别不所求。”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能告诉将军,我不是轩辕北的朋友,我也不为任何一个国家服务。”她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她的敌人却是一个国家的主人,她并不自大地认为自己可以对抗一个国家,所以只好仰仗他人的庇护,利用他人的力量。
她的话并不特殊的寒意,武烈却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似乎,在说到“轩辕北”三个字的时候,这个女人咬得有些狠了?心底似有一道光芒在划过,他心思欲明:“你们有仇?”
有仇,血海深仇。
红月却摇了,道:“不是有仇……”
不是仇,是恨,她心中翻腾的恨意,可以毁天灭地。
这些不能够与人说,只能埋藏在心底,让她独自品尝,恨得滋味,爱的滋味,那个给她的是一杯鸩酒,醇香醉人,肠穿肚烂,只是现在,她再也不会痛了。
“那是为了什么?”武烈问,眼前的女人却漠然地昵了他一眼。
“没有必要告诉你。”她突然上前了一步,直面着对方山雨欲来的面色扯动嘴角:“我做了坏事,要是激怒了爷,只怕被剁成肉酱也不够,所以清儿姑娘的事实在与我无关。将军若是真担心爷的身体,与其来盘问我,不如去想想怎么把清儿姑娘弄回来。”拍了拍武烈的肩膀,似是安抚,却给人几分嘲讽般的错觉。
“将军是爷的臣子,凡事自然要为爷精算,我鬼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将军要医好爷的病,定当义不容辞,但其的他事情,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你!”武烈大怒,正欲发作,却听屋内“哐当”一声,随即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当即一愣。
红月已经转身推门而入。
“怎么了?”床榻上的凤宫弦蜷缩着身体不断抽搐,左手狠抓着胸口的衣襟,神色痛苦不堪,一张削瘦的脸泛着乌青,那张薄唇也惨白如纸,死死地咬着,溢出嘶哑扭调的呻yin。
“不知。”江寒雪上前扣住的手腕,狠命掰了下来,凤宫弦痛苦地挣扎,力道大得惊人,几次都险些摔在地上。
红月瞧着他的胸口正急促地起伏,犹豫了一刻,伸手扒开了他的衣襟,蓦地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片骨瘦嶙峋的胸膛上,正胸口处爬着一团黑丝,仔细看去,竟是从皮下鼓出的细小血管,蜿蜒扭曲,长短不一,正随着吐纳隐隐跳动,似乎下一刻,里面的黑色血液就要挣破肌肤,奔涌而出,十分骇人。
身后的武烈同样看着这情景,吓得面无血色:“这……这是……”
红月不知,不由看向江寒雪,后者面色凝重,盯着那片血管沉默不语。
“我要取出一点看看。”片刻之后,他伸手点上凤宫弦身上几处大,待对方不再痛苦挣扎,将他放平。
从药箱里取了银针,红月坐在榻爆抓着凤宫弦的手腕,以防他随时自行冲破道弹起。江寒雪先用手指在那片血管上轻按了按,选了靠近边缘的一根用银针挑拨,那片血管明显鼓了一下,随后一股黑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江寒雪马上用素白的棉布擦拭干净,将解毒丹研磨成粉混着金疮药一同撒上,直到不再流血。他端看着那片被染黑的棉布,然后放在鼻端闻了闻,忽然瞧了红月一眼,那目光有些奇怪。
红月莫名其妙,投去询问的目光,江寒雪却将棉布递给了她。
“闻闻看。”
红月接过,凑到弊端闻了闻,突然愣住。
“真的是……”她喃喃地道,仿佛自言自语。
“你再仔细闻闻。”
她又慢慢嗅了一下,柳眉倏皱,道:“不一样。”
江寒雪点点头:“没错,虽然很像,但是有着细微的差别。”
“你们在说什么?”旁的武烈问道,听着那两人说着自己完全不懂话,目光越发锐利:“爷究竟怎么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红月将那块脏布往桌上一扔,摊了摊手,表示不知,同时看向江寒雪。
“是一种毒。”江寒雪凝望着凤宫弦的脸,“与相思引成分相似,毒性相当,但症状不同的毒药,叫做‘破凤’。”
他的目光又移向他敞开的胸口:“你们仔细看,他的胸口那些血管组成的纹路,像不像一只残破的凤凰?”
红月顺着瞧去,柳眉紧紧地拧着,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胸口,黑血……
………………
提示:给轩辕北解相思引的时候,他的胸口流出黑血,亲们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