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枫叶缓缓飘落,一如往常,枫树下,柔美至极的他坐在红木的古琴前,唇角微微扬起,纤细修长的双手覆上琴弦,轻轻拨动,悠扬的琴音在广寒宫中回荡着,如画般的景象,悄然触动她的心。
琴音倏然停止,桑月抬起头见秋枫正在不远处凝视着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最喜欢看着他坐在枫叶树下弹琴,就如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令人移不开眼睛,也不想移开,从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
“枫儿怎么不叫我?”适才他沉浸于音律之中,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来到。
“枫儿有礼物要送给月哥哥,请闭上眼睛。”看见他听话的闭上眼睛,秋枫从紫凰环中拿出了那把她珍藏了十多年的白玉琴,自从她得到紫凰环后,她就把喜欢的东西都放进去了,时间一久,什么就忘记白玉琴的存在了,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把琴和他好衬,枫树下,枫叶缓缓落下和琴上的枫叶飘动产生一种视觉的冲击,光想象都觉得好美,所以她才决定将琴送予他。“好了,睁开眼睛吧。”
桑月睁开了眼睛,从秋枫的手上接过白玉琴,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石桌上,瞬间眸底盈满了复杂的眼神,诧异、欣喜、甜蜜都写在了脸上。“这是送给我的吗?好美。”就像在做梦一样,这琴真的太漂亮了,晶莹剔透的琴身上浮现片片红色枫叶,他轻轻拨动着冰蚕丝所制成的琴弦,枫叶随着音律飘动起来,这样的东西是她送给他的吗?
秋枫闻言轻点着头“知音难求。”这把琴是很名贵没错,但是月哥哥配弹白玉琴。
他在枫树下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她教的(梅花三弄),那景象比她脑海中幻想的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美的令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认真弹奏的样子,聆听他弹琴成了最享受的一件事情。
“这是把好琴,枫儿也是通音律之人,难道不自己留着?”轻轻抚着冰凉的琴身,他真的能拥有这世间难寻的白玉琴吗?
“喜欢就好。”她就知道他会喜欢,只要喜爱音律之人绝对会喜欢此物。
“喜欢,我真的好喜欢。”这是他一生中收到最好的礼物了。桑月把白玉琴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小心的呵护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
秋枫心情愉悦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悠然的琴声,多日来因夕羽之事的郁闷渐渐烟消云散。
如果她此时抬头,就会看见桑月的双颊,清澈的眼眸中正透着一抹羞涩。
枫儿都已经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这样的亲昵还能维持多少日子?桑月心底浮现一丝苦涩,心中的不安加剧。
或许有人会说无话可说的相处太无聊,可是她却不觉得,听他弹奏曲子的时光对她来说是最舒心的,心情也是最放松的,真是不可思议啊,她喜欢的类型从来都是很酷,很MAN的那种男人,如今却在一个柔美至极的男人身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他们两人被音律所牵绊着。
她从上一世懂事起,她的时间都花在学习音乐上,谈恋爱,没空,出名以后她更是没时间去谈爱情了,活了四十年,却不懂情为何物,可每天都想看到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平静很舒心,每每望入他清澈的明眸中,映出了她的身影总会有片刻的失神,这种状况已经日益严重了,无时无刻不想呵护他保护他,如果这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她就真的是笨蛋了。
或许她本来就是个迟钝的人,或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陷下去了,无法自拔,他在她的眼里就与其他男子不一样了,她竟然迟钝的十年以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
她很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爱上了这个柔情似水的男子,爱上了这个在枫叶飘飘的枫树下弹琴的柔美男子,爱上了曾经眼底透着淡淡悲凉的体质柔弱的男子。
快乐的时光总数的特别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她从桑月的腿上跳了下来,因为沉浸在音律当中,竟忘记了在她是坐在哪里了。
那么长时间,他的腿应该是麻了吧。
转身就见他若有似无地揉着双腿,秋枫眉头皱了起来,“月哥哥,大腿麻吗?”
“还好,现在已经不麻了。”说不麻那时骗人,到现在他还是右腿还麻着呢,可是他却心甘情愿。
他不喜欢看枫儿皱起眉头,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皱眉,倏地她的表情变了,攫住他就撕开了他的白裤,眼底浮现一抹焦急之色。
白白的肤色激起了她心中的阵阵涟漪,可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色,她不顾他的闪躲,他的挣扎,一手将他欲遮掩的双手钳制住。
“枫儿,你疯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她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看着被撕毁的白裤,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被桑月如此控爽她才倏然惊觉自己的失态,看着他防备的眼神,和被羞辱的惧怕,她心底浮现一丝酸涩,秋枫指了指他如破布般的白裤上那一点如指尖大小红点,她的心受伤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的眼里已然变成了好色淫秽之徒?
桑月看了看垂至两边的破布上竟有一滩指尖大的血渍,瞬间,他明白过来,他误会了她,看着她眼底的受伤,他的心底充斥了愧疚“枫儿,对不起,你以为我哪里受伤了,所以担心我,我却以为你轻薄我,对不起……”他不停的说对不起。
她始终不忍心看他内疚,她轻摇着头,表示她不生气了,然后问他究竟哪里受伤了。
桑月脸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霞,“我没有受伤,是你……你来月事了。”说完,他的脸更红了。
月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长裙,果然有些湿漉,看来她是真的来月事了,她还以为是他受伤了呢。
虽然她是当事人,可她都有十五年没来月事了,早就忘记那种感觉了,所以当她看见血渍的时候,还以为他受伤了,心里的焦急已经丢了理智,才会做出硬撕开他白裤的荒唐事来。
她还是很庆幸这个国家的女子一生中只来一次月事,只来两天,两天后就会结束了,不然她还真找不到像现代所用的卫生巾,当然可以用的布来垫着,可她还是不习宫通常都是在女子十五岁成人后,当来月事结束的那一天开始,这具身体可以孕育或者制造子嗣了,也就可以成亲了。
秋枫倒也没有尴尬,毕竟现代以月事、卫生巾都随口能说,从不需要避忌,不过桑月就不同了,脸颊通红显示出他的羞涩“月哥哥,我先回宫了,过两天再来。”
“恩,你好好修养。”看着秋枫离去的身影,他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回到凤祈宫,秋枫立刻唤小乘弄了些吸水的软布,她有些昏昏沉沉的,就躺在软睡沉了,根本不知道她来月事之事已经传的宫里人尽皆知了。
玉宁宫内
“咣……当。”日渐渐落下,从玉妃寝宫中传出物品被摔碎的声音,一盏茶后,终于里屋安静了下来,碎片散落满地,室内一片狼藉。
半晌,一阵诡异且刺耳的笑声回荡着,令人不寒而栗“本宫一定会替你找个很好的正妃的。”
她该成亲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可是答应过女皇,替她找个正妃,那他就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会睁大眼睛替她好好挑选的。“张玲,去请陛下,说本宫想与她一同用膳。”
“是……”玉妃近来有些奇怪,以往他不是很厌恶女皇的吗?
带着疑惑,张玲步出了玉宁宫。
月光透着半掩的小窗照射进来“陛下可记得臣妾曾经答应过给二皇女选个正妃?”晶莹通透的白玉,妖娆的软若无骨地偎在秋寻的怀里,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的耳畔,枕边耳语更是煽情。
“爱妃,这样合适吗?”她一直很疼枫儿,可是却不了解枫儿。
“陛下,不管怎样臣妾也是二皇女的半个爹爹啊,怎么会不合适呢,而且,二皇女的确很优秀,但是性情却冷漠,若不替她安排,真不知道她到几时才能成亲生女。”边在秋寻的身上煽风点火,边在耳畔轻语,轻柔的呢喃,妖媚的气息更势惑着秋寻的感官。
“爱妃……”
“臣妾的提议,陛下究竟允否?”玉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又很快的敛住了,稍纵即逝。
“爱妃……朕允了……”她脑中如今一片空白,失了理智,而究竟应了何事却早就不记得了。
她允了此事,他妖媚一笑“谢陛下。”笑意未达眼底,对她,他无情无爱。
这一夜,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