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宏达骂道:“不和你说了吗?撸管这玩意,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张衣知说:“我身体好,长撸长有。”
两人心情不好,张衣知提议出去逛逛。怎样才能缓解一下心情呢,思来想去,吃喝嫖赌,嫖和赌最刺激。嫖的话比较有困难,已经几天了,除了看到一个胖如水桶的刘寡妇,再没碰到一个姑娘。赌,只有赌了。
张衣知带着熊宏达又来到那家茶馆。
还没上楼,在街边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声音。“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我赢了啊,哈哈哈,我出的布,你出的石头。”
熊宏达说:“衣知,你可真牛逼啊,现在唐朝人都会玩剪刀石头布了,都是你教的。”
两人来到楼上,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桌子起哄。里面一个大汉怒目圆睁,左手握着一根中空的竹管,右手划拳,一会儿出石头,一会出布。见张衣知来了,大汉来了一个熊抱:“兄弟,你真是厉害啊,你说撸管有助于耍钱,我回去就练了,果不其然,我撸管撸得快了,手法就快了。”
张衣知和熊宏达都傻了。张衣知问:“撸管?你撸管你老婆同意吗?”
大汉说:“同意啊,她支持啊。”
张衣知问:“你怎么个撸法?”
大汉把左手中的竹管晃了晃:“不就是这样撸吗?撸管撸管的,我到山上砍了最好的竹子,弄成竹管,每天撸啊撸,练啊练。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左手都撸出老茧子来了,手法终于变快了,多谢老弟指点迷津!”
张衣知和熊宏达顿时无语。
张衣知拍拍大汉的肩膀:“好兄弟,我先撸为敬。”说着,他拿过大汉的竹管,左手娴熟地撸了起来,一边撸一边对熊宏达说:“还别说,这竹管比我的男根粗不了多少。”
熊宏达说:“你少吹牛,这竹管都敢上驴鞭了,你的能有那么大?”
张衣知说:“真是和你没共同语言,我们还睡一张床呢。我撸管的时候你不觉得好像是地震的感觉?我不是吹啊,幸亏我的男根只是撸,要是碰到女人。”
“怎么样?”
“碰到死,沾上亡。”
“你那不是**,是砍刀啊。”
张衣知哈哈大笑,对大汉说:“兄弟,我和你来剪刀石头布怎么样?”
大汉说道:“兄弟,我哪敢和你比试啊,是你教授我的,这样,这几天我赢了不少钱,我分给你一半,剩下的我们再去喝酒吃肉。”
大汉豪爽热情,让张衣知很受感动,看来唐朝古人比现代人热情多了,现代人街坊邻居都多年不认识呢。
大汉把张衣知和熊宏达领到一家酒馆,要了一坛好酒,点了十几道菜。可让人不解的是,一桌子菜竟然没一点荤腥。
张衣知问:“大哥,既然你做东请客,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可是这一桌子菜,也花了不少钱,为何不上几道肉菜?”
大汉刚张了嘴,见跑堂小二在一边经过,便收住嘴,小声说:“我们先吃着,吃完了出去再说。”
熊宏达和张衣知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秘密,吃个肉菜还不行?
两人吃得大快朵颐,满嘴流油。熊宏达没话找话,问大汉:“大哥为人豪爽豁达,我们两人都很佩服。”
大汉说:“哪里哪里,我应该佩服你们才对,自从学会了剪刀石头布,我再不觉得赌博耍钱低人一等了。因为剪刀石头布结合了周易八卦、阴阳五行,很上档次。”
熊宏达夹了一大块豆腐塞进嘴里,问:“大哥这么豪爽,干的工作也一定大气了?”
大汉说:“大气?不错,我干活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呢。”
熊宏达和张衣知愣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对方说的什么工作。
熊宏达问:“大哥,你到底干的是什么工作啊?哈哈,还大气不敢出?不会是小偷吧?”
“不是小偷。”
“不会是挖坟掘墓的吧?”
“不干那玩意。”
“大哥,你是干什么的啊?”张衣知也耐不住性子了。
大汉喝了几口冬瓜汤,一抹嘴:“我说了,你们可别吓尿了。我的工作是——杀人。”
熊宏达和张衣知吓得筷子跌落在地,小脸煞白。
大汉又喝了口酒:“你们别害怕啊,我杀的人是有罪的人,我是个刽子手。”
不管怎么说,大汉干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活。
熊宏达说:“杀人啊?我们在课本上学过,听说刽子手很吃香,衣知,我们是不是学过鲁迅的小说,好像是买血馒头的事吧。”
张衣知说:“不错,就是刽子手杀了人,人们用馒头去蘸血治肺痨。”
大汉说道:“鲁迅?也是个刽子手啊。”
熊宏达笑了:“他是家。”
“不认识,改天引见引见。”
张衣知说:“引见就算了,你见不到他。即使你穿越了见他,他也能骂得你狗血喷头,鲁迅见谁都不顺眼,他的名言是‘一个都不饶恕’。对了,大哥,讲一下你杀人的事呗。”
大汉又呷了口酒,说道:“杀人啊,很不受待见,虽然有时会收到其家属的小恩小惠,但我们这行是个下贱行业。我们和衙门里的衙役一样,只要有一人做了我们类似的行业,祖孙三代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你别看衙役耀武扬威的,谁吃的苦头谁知道。”
张衣知说:“大哥说的对,衙役不是县老爷,是编外人员,也就是临时工。”
熊宏达说:“大哥,你快讲讲人杀人的事,有什么好玩的奇特的事。”
大汉说:“我们这行很讲究,叫‘一刀毕’。杀人只砍一刀,一刀没砍死,你这辈子别想提刀了。”
张衣知说:“是县官责怪你吗?”
大汉说:“那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一刀没砍死人,这人的魂魄就会漂出来,此人必定成鬼,会整天缠着你。”
熊宏达问:“我看过很多电视剧,杀人都是在正午杀,这是为什么?”
大汉说:“杀人嘛,毕竟是一条命,选在阳气旺的时候杀,鬼祟不容易出来。”
张衣知问:“杀人还有什么禁忌吗?”
大汉说:“杀人前一天,刽子手不准行房。”
张衣知说:“不能过夫妻生活啊?撸管也不行?”
大汉说:“撸管当然行,撸竹管没问题。之所以不能行房,是因为男人的阳气一泄,刀就握不了。”
和大汉扯淡的时候,熊宏达注意到其他酒桌上也没人点荤菜,他有些纳闷,唐朝人都提倡绿色饮食?
吃喝完毕,熊宏达问大汉:“大哥,为何酒馆里的人都不点荤菜?”
大汉说:“现在是二圣临朝,高宗身边有个娘们武则天,她信佛,忌杀生,她不吃肉,还不让百姓吃,我们就算有钱,也没胆子点。不过……”
“不过什么?”
大汉说:“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说鸡呀兔子呀被别的动物咬死了,我们就可以吃了,因为不是我们杀的。所以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钦差大人到各地视察,下面的人照样孝敬酒肉。吃鸭肉鸡肉,就说鸡鸭是被狗咬死的。吃驴肉牛肉,就说是被狼咬死的。吃鱼肉就说是被水獭咬死的。武则天这娘们也不是不开化,只要给个说法,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小饭馆酒馆不敢上荤菜,怕惹麻烦。”
三人就此别过,熊张两人回到家。张衣知没心没肺,每天坚持撸管,熊宏达想到大汉的职业,躺在床上烙起了烧饼。杀人的刽子手啊,乖乖,自己长这么大,只见过杀猪宰羊的。瞧的最大的热闹就是配牛。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头公牛见到母牛长得漂亮,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猛子扑到母牛身后。母牛半推半就,扭着屁股接招。当然,动物过性生活的姿势单一枯燥,无非就是后进式。可那头公牛腿短身长,怎么也爬不到母牛身上。母牛等到花儿都谢了,一个劲地回头张望,最后愤然离场。
这个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连动物也歧视矮个子。
转过一天。熊宏达穿了刘寡妇一只红鞋,一只黑鞋,去大街边摆了个摊,摊前摆了十几个泥人。
这时候程管凑了过来,瞅了瞅熊宏达,笑道:“好啊,终于穿上两种颜色的鞋子了,守规矩就行。”
熊宏达说道:“我们守规矩,你们也得文明执法。你们有多少城管啊?”
程管愣了一下:“就我一个叫程管啊。”
熊宏达说:“我是说你们有多少个巡街小吏啊?”
程管想了想:“整个长安城估计有3000个吧。”
熊宏达一拍大腿:“我操,给我3000城管,我就可以收复钓鱼岛!”
程管说:“钓鱼?我们很忙的,没空钓鱼。”
熊宏达说:“倭国你们知道吗?”
“知道,他们派使者来长安朝拜过。”
“我跟你说,这倭国可气人了,夺了我们的钓鱼岛,我们得抢过来啊。”
程管眉头一皱:“我听人说,他们的使者很客气,对我们大唐很尊敬啊,他们敢抢我们的领土?”
熊宏达说:“那是一千年后的事了。”
程管说道:“你这人说话真是没边没沿,一千年后的事你也知道?你比李淳风还厉害啊。”
两人正扯着淡,张衣知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宏达,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熊宏达心里一紧。
张衣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那个刽子手,就是会撸管的唐朝人,和别人玩剪刀石头布,玩出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