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张两人赶到了那家茶馆,刽子手左手撸着竹管,右手攥着拳头,和几个后生推搡着,场面很是紧张,眼看就要干仗。熊宏达赶紧上前拦住:“大家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一打听,才知道赌徒们玩剪刀石头布的时候,有人临时变换手型,明明开始出的是剪刀,看到刽子手出的是石头,立即变成布。
要在平时,这些后生是不敢和刽子手叫板的,可现在赌红了眼,谁顾得了那个。
刽子手咬着牙说:“他们耍赖,竟然临时变换手型!我赢是因为自己勤学苦练啊,每天我都练撸管,手法好,他们是变手型,不要脸。”
赌博用剪刀石头布这种高档玩法,主意是张衣知提出来的,现在赌徒有了矛盾,还得他来灭火。他站在凳子上振臂高呼:“大家不要吵,既然我们玩的是剪刀石头布,玩高档有品味的赌博,我们就要一个简单和公平。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遇到了临时变换手型这个难题。这难题一出,我们作为发明人高度重视,已经互相交换了意见,大家要有信心,要团结在茶馆周围,为剪刀石头布这项玩法做出自己的贡献。大家给我点时间,明天我就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对了,另外告诉大家,要想玩好剪刀石头布,我们就得勤学苦练,一口吃不出胖子,一步到不了社会主义,要想玩好,就得撸管。大家有空就撸管吧。”
暂时的矛盾平息了,但熊宏达不太实乎,尤其是刽子手,他骂骂咧咧地说:“兄弟,有几个人太不像话了,平时不撸管,临时抱佛脚,竟然临时变换手型,当时我是没带刀,不然我一刀砍过去。”
张衣知安慰了一下对方的情绪:“大哥,别激动,问题会解决的。”
熊张两人回到家,熊宏达很是为难,说道:“衣知,唐朝人要是不讲理,我们也没办法啊,你非得教他们玩剪刀石头布,这下出乱子了吧。”
张衣知略一沉思:“有了!”
第二天,张衣知做了一件“分歧终端机”。
昨天夜里,张衣知上山砍了一根又粗又壮的竹子,把中间掏空,按照电影《非诚勿扰》的情节,做出竹制终端机。
当张衣知拿着终端机赶到茶馆的时候,众人都愣了。张衣知很是得意,说:“剪刀石头布是最高档、最有品味的耍钱玩法。我们要坚持一百年不动摇,对于临时变换手型,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就是分歧终端机!看到了吗,我们在玩剪刀石头布的时候,两人把手都放到竹筒子里面,等做出手型,然后再打开终端机,这样就没人能临时变换手型了。”
茶馆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终端机的面世,平息了赌徒们的矛盾与紧张气氛,可是自从用了这玩意后,刽子手很少再在茶馆露面,因为他撸管的优势没了。手法再快,终端机不打开,他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除了刽子手,玩剪刀石头布最厉害的是一个姓来的人。这人生得狗嘴鼠牙,秤砣鼻,方下巴,这长相如果演唱《我是一只小小鸟》比赵传更加励志。
来姓人和刽子手一样,也砍了竹管整天撸,这人脑袋灵活,善于钻营,出千的手法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
“来操大哥,我来了。”茶馆里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生得五短身材,浓眉小眼,大脸盘子,长得像蜡笔小新一样。
小新说:“来操大哥,我们再赌上一把怎么样?”
张衣知皱皱眉头:来操?姓来名操,这人名字多三俗啊,这要是让主流相声界知道一定得开会反三俗。
来操一边撸管一边说道:“兄弟,你就别和我耍钱了,二十前年,你连老婆都输给我了。”
小新说:“十几年前我失手杀了人,被官府追拿,跑到外地去了,我老婆还好吧?”
来操撸管的速度明显加快,竹子要撸出火星来:“那是我的老婆,我赢了就是我的,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给他起名来俊臣。”
小新常叹一声:“他本来应该随我的姓氏的,该姓蔡啊,可恨我当时糊涂啊。”
小新满脸伤感,顿了顿,说:“来俊臣现在过得好吗?”
来操说:“好个屁,这小子比我还厉害,不是嫖就是赌,前几天又被关到班房里了,我这不是想赌点钱把他弄出来吗?”
转眼间,来操把所有人的钱都赢了,他看了张衣知,说道:“小兄弟,我们玩玩剪刀势头布怎样?”
张衣知正要说话,却被熊宏达拦住了,他小声说:“这人惹不起。”
张衣知说:“唐朝人的智商高不到哪里去,再说剪刀石头布是我教给他们的,他们能赢了我?”
熊宏达说:“这人不可怕,但他儿子来俊臣是唐朝有名的酷吏,现在虽然没得势,不过以后通过诬告他人一步登天,成为武则天的爪牙,残害忠良无数,惹不起啊。”
张衣知也不是不听劝的人,除了撸管这事,其他事他还是愿意听熊宏达的意见的。
两人回到家,苏古人种完田刚回来,唯独不见苏味道的身影。熊宏达东找西寻,在一个大树后面看到木板围起来的大圆桶,苏味道正在里面泡澡。熊宏达笑着说:“苏兄弟,洗澡呢?”
苏味道说:“天太热,泡个澡凉快凉快。”
这些天,熊张两人吃住在苏家,多亏了人家的照顾,熊宏达走上前,拿了毛巾说道:“苏兄弟,来来来,我帮你搓澡。咱们可说好了,我是正规搓澡,不提供特殊服务。”
熊宏达拿着毛巾,上下搓起来,搓到苏味道屁股蛋子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苏味道屁股上有块痣。这痣的形状很像澳大利亚的国土形状,像只甲虫。
熊宏达喃喃自语道:奇怪,以前孙呆子的屁股上也有只甲虫大痣的。
他又想,可能是巧合吧,谁人身上没痣没**啊。他拿了毛巾继续擦,擦到另一瓣屁股时,又愣了,上面有七个小黑点,就像北斗七星一样,再仔细一看,不是**不是麻子,更不是雀斑,而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上的。
熊宏达傻了,孙呆子以前睡觉的时候,他和张衣知做恶作剧,竹子尖在其屁股上刺了七个小眼,自那以后留下了伤疤,这也太巧了吧?
熊宏达问:“苏兄弟,你这身上的七个小黑点是怎么回事?”
苏味道说:“我也不知道,以前是没有的,我屁股圆润光滑,可是有一天早上,忽然觉得屁股上一阵刺痛,脱裤子一看多了七个黑点,擦不去抹不掉。”
熊宏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操他娘的,这苏味道是不是就是穿越过来的孙呆子?只是模样变了,要不然屁股上的记号怎么那么巧?孙呆子也爱看书,过目不忘,这苏味道虽称不上呆傻,但也被人称为“苏模棱”,说话含糊,两人性格很是相近。
熊宏达一把握住苏味道的手:“兄弟,你不认识我吗,我是熊宏达啊,你是孙呆子。”
苏味道傻了:“我姓苏啊。”
熊宏达说:“你是穿越过来的孙呆子,可能你的脑袋穿越迷糊了,不认得我了。孙呆子少了一颗牙,你把嘴张开。”
苏味道也愣了:“我真的少了一颗牙。”
熊宏达一拍大腿:“我们还没穿越的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去逛街,张衣知看到路边有一个美女,就捏了对方屁股一下,转身躲开了。那美女转过脸来,正对着你,上来就是一拳头,你的牙就掉了。”
苏味道说:“我这牙确实是被女人打掉的,但是,是买菜的时候和女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被人打掉的,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熊宏达想,怪不得找不到孙呆子呢,原来兄弟三人一起穿越了,只是孙呆子“穿”到古人身上了。
熊宏达和张衣知虽然知道苏味道就是原来的孙呆子,可苏味道脑子里没什么记忆。两人没灰心,全当他是个植物人,每时每时都在“唤醒”他。
苏味道极为聪明,看书一目十行,而且脑袋异常灵活,能左右手同时画画,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可以一边数羊群,一边背诵古诗词。
古代也有能人,那天,来了一个10岁神童要和苏味道比试文采。开始是两人对诗词,一人出题,一人接答。
神童说道:“胡马依北风。”
苏味道接道:“越鸟朝南枝。”
苏味道笑了:“该我了,丈夫志四海。”
神童说道:“万里犹比邻。我也接上来了。”
神童接着出题:“刑天舞干戚。”
“猛志固常在。”
两人可谓将遇良才,旗鼓相当。说了半个时辰,仍然没分胜负。
苏味道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自己是成年人,对手是个10岁顽童,必须出题难倒他才行,可历朝历代的名言诗词都几乎出尽了,该出什么题目呢?
这时,熊宏达在苏味道耳边小声言语几声,苏味道听了,一拍大腿:“好题啊。”
苏味道对神童说:“请听题。地上一个猴儿,树上骑个猴儿,一共几个猴儿?”
神童脱口而出:“8个猴。”
苏味道说:“错!两个猴,地上一个猴儿,树上骑个猴,骑了一个猴,这不两猴吗?”
神童听了,仰天长叹:“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佩服,我输了。”
神童满脸悲壮,走了。熊宏达问苏味道:“这小屁孩谁啊?”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