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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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琴音渐歇,华潋滟垂下头,一副羞怯的表情,的发丝轻轻的垂在她自皙如玉的颈项,这样的姿态十分撩人,听完这一曲的文人们,全都沉醉在琴音,每个人都像醉了似的,怔怔的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没有人发言,只怕发出声音,就会破坏这美如诗画的景象。

  华潋滟一直垂着头,指甲轻轻按在琴面上。她打破寂静,有礼的低声轻语,那温柔的声音简直能够融化人心,“琴音有辱清听,望大家海涵。”

  “不不不!”一位年长的老者急忙摇手,“今日听华姑娘弹奏一曲,洗刷了久积于心的尘垢,好琴音,真是好琴音。”

  就像还沉醉在刚才的琴音之中,老者边说,脸上还有些恍惚。

  华潋滟抬头对他微笑。

  这个老者是这艘船里最清贫的一个人,他不吝不贪,做人又极为正直,早年当过九品芝麻官,却因太过清廉,看不惯官场的矫柔做作,于是辞去官位,隐居扬州。

  前些年北方大旱,他几乎将全部的银子捐献出去,还四处奔波疾呼,所以虽然清贫,但是扬州稍有节的文人均敬重他,又知他对乐音十分痴迷,若是请得到华潋滟,必定也请他一起来听她的琴声。

  “多谢乔老的夸奖,我还学艺不精,若是有弹得不好的地方,还请乔老多多指点。”华潋滟谦虚的说。

  姓乔的老者听她这么客气,连忙摇手,“不、不,华姑娘,你弹得好极了,天下只怕没有人弹得比你更好,除非……”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华潋滟自负于自己的琴艺,虽然人前故作端庄贤淑,但她的本性可是心高气傲得很,绝对不向任何人认输,听老者后面似乎还有话要说,好像世上有比她更厉害的人,让她立刻忍不住道:“乔老,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老者忽然脸上红了起来,显然也觉得“除非”这两个字是有点轻蔑华潋滟,但他原本就是有话直说的人,任何心事都藏不住,要不然也不会得罪权贵之人。

  “请恕我直言,华姑娘的琴艺自然是天下无双,只是我曾听过仙乐般的箫声,令我大为惊艳。前些年正好山西旱灾,我前去赈灾,经过一处荒山,那时我急着想快些到那儿去,所以连夜晚也不休息,一直在赶路。”

  华潋滟点点头,“乔老热心助人,着实令人敬重。”

  老者摇手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是尽一己之力而已。”而后又将话题绕回原来的地方,“那晚月圆十分明亮,所以就算赶路,山路也看得很清楚,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箫声,我竟听得入神而忘了赶路。赈灾是多么十万火急的事,我却在听了箫声后,整个人都怔住了,只能眼睛发直的看向之人。”

  “的人离你很近吗?”

  老者笑了起来,笑容十分尴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说近也算近,说远也算远。”

  这话引起船上众人的兴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远就远,近就近,岂有远近不分的道理。”

  老者感慨道:“说近,是因为他就在我眼前而已;说远,是因为他虽在眼前,却是在山崖上,那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登上的山崖。”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之人到底是狐仙,抑或仙人下凡?也许是仙人一时兴致极好,正在,而我只不过是路过恰好听到而已。华姑娘的琴声当然是地上无双,但若以我所听过的丝竹之音来说,那位银衣仙人的箫声,才真正是天上仙乐,我不过听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然而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经验。”

  老者侃侃而谈,似乎这件事是他人生最值得回忆的。

  “你听完一曲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听是神仙,大家的兴趣就来了,纷纷开口发问,“那仙人长什么样子?他有没有与你说话?”

  老者仿佛跌入过往的时光,一脸陶醉的回答众人问题,“我听见箫声后全身都酥麻了,站在原地良久,忘了时间,更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所以等他吹完后,我仍呆站在原地看着在高崖的他。”

  “他一身闪烁的银衣十分耀眼,说实在的,因为和他有段距离,我也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他全身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质,而他的声音浑厚,说话时似乎连空气都灼烧起来,他说我是个知音人,就送了我一颗奇异的夜明珠。”他向华潋滟笑一下,“华姑娘,你先前也看过的,那颗夜明珠在夜晚能发出七色光芒,说是夜明珠之王,一点也不为过。”

  华潋滟当然知道那颗夜明珠是宝物,只不过,她只偷那些不肖商贾的东西,对于乔老她十分尊敬,所以也就罢手不偷,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只好算了,她对老者点了点头,“原来那颗夜明珠还有这样的来历。能将这么贵重的夜明珠随手送人,真是难得,但若说是仙人的话,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老者也同意她的话,“是啊,据传言说,就在同时,山西一户为富不仁的富商家中宝物,竟然在一夜之间全数消失。我想,这个人也许是位高雅的义贼,能轻易攀上山崖吹出扣人心弦的箫声,又能因为路见不平,而教训那奸商一顿。”贼!一说到这个,华潋滟就来劲了,什么仙人、妖怪,对她根本毫无吸引力,她才不信呢,但假如对方是个武功高强的小偷,深夜偷了山西富商的宝物后,身手敏捷的掠上山崖顶自娱,对她而言,可就十分具有吸引力。

  毕竟她是神偷世家的传人,要不是为了来偷东西,她家有钱得要命,她才懒得来当名妓呢,不过她的活动范围只在扬州,一听到乔老刚才的叙述,她暗自对这位神通广大,见义勇为的小偷充满了兴趣。

  见华潋滟一直与乔老说话,扬州富商之子赵礼义心里极不悦,他爱慕华潋滟在扬州人人皆知,只是她不易用钱收买,他上次借机骚扰,竟被她推下水,狼狈不堪,但他也知道她不适意的,那么温柔清纯的人,就连调戏她,她都还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

  如今他只能等,等到最佳时机对华潋滟霸王硬上弓,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不从吗?

  “你的意思是说,华姑娘的琴艺不如这个人吧?”他故意找碴的道。

  乔老素来不喜欢赵礼义,若不是为了来听华潋滟的琴音,他绝对不与这个人同座,此人仗着自己是富商之子,在外花天酒地,净做些不堪之事,他原本就瞧不起这个人,于是也不回话。

  赵礼义见他不说话,更加的不高兴,拂袖站了起来,“你不回答我是什么意思?你既污辱我,又瞧不起华姑娘,是不是?”

  大家都知乔老的脾气极硬,绝对不可能向赵礼义低头,而赵礼义又是富豪之子,向来行事极为卑劣,若不是怕得罪这种小人,大家怎么可能会他呢?

  众人眼见气氛不佳,可能要出事了,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华潋滟见状,立刻故意使身躯摇晃了一下,低声向赵礼义撒娇道:“赵公子,我一时头晕目眩,可否请你带我到船舱里稍微歇息一下?”

  赵礼义见华潋滟的目光跟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喜得咧嘴一笑,哪有时间再去理会乔老,马上关怀备至的扶住她的手,“华姑娘,我这就扶你去休息,慢慢走。”

  众人看他欢欢喜喜的扶着华潋滟走入内舱,才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忍不住赞美华潋滟道:“华姑娘真是善解人意,要不然,更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另一个人也点头,“是啊、是啊,华姑娘的确有办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主办这次聚会的船主人亦有同感,“多亏华姑娘把赵礼义带开,要不然……”说到这里,他忽然嘴巴张大,脸色变青,“惨了,船舱……船舱……”他喃喃念着,不知受了什么惊吓,脸上冒出汗来。

  众人见他惊惶失措,急忙问道:“船舱里有什么事吗?”

  主人一脸激动,“船舱不能进去,里头有人。”

  宾客们皆不解,不知里头有人究竟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有人吗?”

  “那是位贵客,他说他刚来到扬州,累得很,不愿有人打扰,所以借我的船舱睡个觉。今天傍晚船上有聚会,可是我忘了先叫醒他,现在这……这……”主人愈说愈急,愈说愈语无伦次。这次聚会的主人虽无官籍在身,但是他的哥哥是七品官,因此他虽然是平民百姓,却有个哥哥在后头撑腰,平常人他还看不在眼里,现在竟然只是因为船舱里的人可能会被吵醒就这么惊慌,可见那个人的确大有来头,他们这群人也跟着他心情忐忑。

  有人建议道:“不如请华姑娘下船,由赵公子陪伴,到府上歇息一会,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是啊,赶紧要赵公子跟华姑娘出来才行。”

  主人走向船舱,才刚掀起帘幕,赵礼义的仆人,个个虎背熊腰直挺挺的站着,寒着脸凶狠的道:“我家公子说,华姑娘很累了,请诸位不要打扰。”

  众人一惊,又互相对望了一眼,赵礼义若只是单纯扶华潋滟进舱休息,为什么需要仆役在外头看顾,莫非是要对她不利?而赵礼义的贪花好色人人皆知,这……大家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主人知道事情可能很糟,连忙道:“这是我的船,我要船舱难不成还要你们家少爷批准吗?真是岂有此理。”

  仆人哼了一声,狗仗人势道:“你的兄长不过是区区七品官,我家舅爷可是堂堂的四品官,过年过节,你兄长还得向我家舅爷磕头祝贺呢,小老头,你莫要惹事,惹得我少爷不开心,大家耗上了,只怕你的面子会很难看。”

  主人被激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赵家仆役说得没错,但是赵礼义若是对华姑娘无礼,那他怎么对得起华姑娘,可形势比人强,他又不能强行冲进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流下大滴的冷汗,只盼望里面的那位贵人可以挽救华姑娘的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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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赵公子。”华潋滟忍住想吐的冲动,柔声道。这个登徒子从刚进船舱开始,那双恶心的手就一直在她腰间揉啊揉的,混蛋,要不是她得假装自己温柔端庄,早就一巴掌揍过去,顺便再加上一脚,让他一头栽进水里。

  “华姑娘不必多礼,反正我们最后总是一家人!

  赵礼义对她笑着,不但没有放开她的腰,甚至连脸都靠了过来。

  华潋滟在心里破口大骂,谁那么倒霉,跟你这色胚是一家人!

  她眨眨睫毛,无辜的道:“赵公子,我累了,请让我歇息一会,待会再为各位弹琴。”

  “华姑娘,我知道你身世可怜才被卖入,弹琴给那些狗屁不通的文人听。而你也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像我这么爱你的人,天下再也没有了,再说我是富商之子,我舅舅又是四品高官,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包准你穿金戴银,一辈子不愁吃喝。”

  赵礼义愈靠愈近,最后顺势的搂住她,一股口臭直往她脸上喷。

  华潋滟快气死了,赵家算什么,她华家的钱足以买下一百个赵家!她拚命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别露出马脚,因为她上次受不了他的纠缠,曾把他踢下水,但一次是巧合,两次别人就会怀疑了,如果这次再把他踢下水,一定会出她的本性,那她可能就无法再用名妓的身份作掩护了。

  她低下头,以躲避他的口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赵公子,我本命薄,不敢奢望金玉随身,你是富商之子,我高攀不起,如果你老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人家会说你迷恋女色,误了事业。”

  “华姑娘,我爱你爱得要命,现在你要是肯让我亲一下,我死也甘愿,况且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过,我会给你很多银子的。”

  这个人真下流,她开始挣扎,不过不敢出力推他,怕失手把他推倒,但是赵礼义变本加厉,一手抬起她的脸,另一手开始脱她的衣服,更想用身体的力量将她带到船舱里的去。

  “赵公子,请你不要这样,我不愿意。”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若还想乱来,别怪她华潋滟要他好看。

  她的话让赵礼义脸色一变,“怎么,你嫌我的银子臭,嫌我是商人出身,配不上你这个才女?你是不是想嫁给那些大才子啊?”他猛然一推,她被推倒在地上,接着他马上压下来,“给你几份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我告诉你,大爷要你就是要你,不然等会你还有苦头吃呢,装什么大家闺秀,等我上了你后,我看你这残花败柳,怎么去找个英俊的大文人。”

  被他污言秽语骂一顿,华潋蔚再也忍无可忍,她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么污辱过,她暴怒道:“混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因为她忽然破口大骂,赵礼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呆滞。

  华潋滟的手搭在赵礼义的手臂上,真气一使,他立刻痛得发出哀号,在地上打滚。

  接着她踢他的左脸,再踢他的右脸,然后冷冷的笑道!“有本事再骂的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赵礼义被踢得满脸红肿,完全难以相信,她不是弱弱的,像被男人碰一下就会碎了的样子吗?而眼前这个女人凶悍的程度可比母夜叉,根本就不是华潋滟。

  “华姑娘……”

  “我的姓是你叫的吗?你给我住口!本姑娘不使坏,你就以为本姑娘可以让你随便乱碰吗?我若不教训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

  一个名妓竟然随身带着小刀,而且看她凶狠的样子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赵礼义看得眼睛发直,嘴巴大张,的道:“华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华潋滟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还一面对他阴狠的微笑,她知道这个笑容一定会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骚扰她,“我想把你这头猪宰了,拿去市场卖,不晓得能卖多少银子?”

  看她凶狠的目光,赵礼义果真吓得连尿都泄出来,他大叫一声,狗爬似的四处乱窜,飞快的跳入水里,但他不谙水性,只能在水里浮沉,大喊救命。

  华潋滟看他狼狈的样子,差点笑破肚皮,不屑的道:“没胆子,再敢乱碰人,下次整死你,偷光你的家产,看你还能不能如此仗势欺人。”而在船舱口的赵家仆役,本来以为少爷在里面风流快活,却在少爷进去船舱没多久,就看到他在水里大叫救命,他们一个个都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能急忙跳入水里救人。

  而在船舱外等待的主人及宾客见状,立刻冲入船舱内,看到华潋滟衣衫有些不整的坐在地上,马上七嘴八舌的开口询问。

  “华姑娘,你安然无事吧?”

  “华姑娘,你还好吧?”

  她按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着身体,可怜的编谎道:“好可怕,赵公子竟然想对我……我刚才吓得全身发抖,幸好……幸好他……”

  她本来想说幸好赵礼义忽然发羊癫疯,自己跳下水去,想不到主人满面喜色的接下她的话,“是啊、是啊,幸好上天保佑,让观公子救了你。”

  “啊?”这次换华潋滟目瞪口呆了,她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观公子救了我?”

  “是啊。”主人喜不自胜的道:“观公子正在后舱里睡觉。以他的身份与地位,看到姑娘受辱,他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这下换华潋滟脸色发青,希望那个什么观公子睡死了,要不然被人看到她教训赵礼义,她这天下名妓温柔贤淑的名声就全都毁了,她怯怯的问:“有人在后舱里睡觉?”

  主人点头高兴的道:“正售公子。”他往后舱里看去,正好看见有人走出来,“啊!观公子,刚才真是多谢你救了华姑娘,若不是有你在,不知道华姑娘要受到什么样的污辱呢。”

  “是吗?我没有救什么姓华的姑娘,我刚听到外面很吵,现在才起身,发生了什么事吗?”几句短短的发言,那个声音充满了魅力,听到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往他望去,连华潋滟也不例外,因为她也被这个声音迷住了。

  只见一个男子手倚着门,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是那身白得似银的衣物,跟专注的眼神,还有英俊得有如雕刻而成的脸,这三样特点已让人备受他吸引。

  微风轻轻的吹动他那黑得如墨般的发丝,他带着一种令人不易接近的贵气跟冷漠缓缓向前赚但他经过华潋滟的身边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华潋滟瞬间自尊心受创,这根本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任何男人从她身边走过,绝对会禁不住心里的惊艳想多看她一眼,但这个男人竟然没有。

  他漠然的走向主人,主人卑微的低下身,“观公子,抱歉吵到你了。”

  观销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这种事当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而且赵家也不是好惹的,主人既不喜欢惹事,更不希望败坏华潋滟的声名,所以急忙隐瞒。“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别馆去了。”

  见主人不想说,观销红也不强求,他直接往外赚忽然又回过身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华潋滟,询问道:“刚才的琴是你弹的吗?”

  主人点点头,对华潋滟赞美有加,“是啊,观公子,童谣里说的华朵潋滟,水上听琴,羡煞神仙,指的就是这位闻名天下的名妓华潋滟姑娘。”

  观销红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赞美或赏识的目光,“原来你就是鼎鼎有名的天下名妓华潋滟。”

  华潋滟急忙假装羞怯的低下头,“贱名有辱清听。”

  “的确有辱清听。听说听你弹一曲,简直比做神仙还过瘾?”观销红贬低的道:“传言太夸张了,你的琴技简直是差劲极了,污了我的耳朵,以后若是我在场,你不许弹琴,还有,头发梳整齐一点,你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是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舒服,最后,只要有男人在场,绝不许你把眼睛抬起来看着男人,况且以你这种庸俗的姿色,迷惑得了人吗?”

  华潋滟气极了,这个说的是什么鬼话!而主人跟宾客们也都呆住,全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观销红却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他看向主人,像上司在问下属一样的问道:“我要你查的事办得如何了?”

  主人吞了口口水,“这个……华家不愿回应。”

  “我不是问你对方有没有回应,我只是要你去查天下首富华家现在当家作主的究竟是男还是女。”

  “天下首富华家?发生了什么事吗?”华潋滟一听是自己家里的事,立刻问出口。

  观销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多嘴觉得很讨厌,“闭嘴,男人在场,轮得到你这没见识的女人说话吗?”

  见观销红这么难讨好,主人说得更细声,更怕事情办不好被他臭骂一顿,“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卧病在床的。”

  “果然是女的!啧,看来真的只有娶她了。”观销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竟挑这个时候生病,不知她病了多久,会不会延误我们的婚期?”

  “婚期?”华潋滟差点大叫,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跟你这哪有什么婚约啊?”

  观销红回身直直的面对着她,他的表情很难看,甚至非常不耐烦,似乎在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我知道你很笨,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我对你这低智能的女人只说一次,不过下一次你再敢插嘴,我绝不会原谅你。”

  华潋滟从没看过这样自说自话的男人,而且好过分,简直是欠女人扁的臭男人,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污辱得这么严重,若不是要在大家面前装端淑,她一定立刻冲上去,把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

  观销红自顾自的接着道:“听清楚,我只说一次,我不叫什么,我姓观,但是我不允许女人直接唤我的名字,所以你只能叫我观公子;第二,我要娶的是天下首富华家的,我还不知道她的闺名,但是显而易见的,绝对不是你华潋滟,不过若是让我知道华家未出阁就抛头露面,我头一个就不要她,听懂了吗?”

  可恶的男人,华潋滟差点气得暴毙,但售销红完全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他又回过身去,跟主人说话。

  “再传我的话给华家,就说我很忙,没有时间等华病愈,我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若是华病还没好,我还是会迎娶她,就这么简单,要不然就毁婚,叫他们三天后绝对要给我消息,听懂了吗?”

  观销红说完话后,随即离去,留下华潋滟跟主人与陪客,大家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全都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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