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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风尘仆仆,还帮着寻找小女,林某真是过意不去!”待她二人离开,林子彦对沈望之说道。
沈望之和悦地笑道:“林兄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小昔没事就好!”
“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还是莫云乖巧,文文静静的。”说到这,林子彦想到了什么,“还没打听到莫云的身世?”
沈莫云并非沈望之的亲生女儿。九年前,沈望之在赴任路上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沈莫云。
“没有。”沈望之叹了口气,“从云儿身上的羊脂玉来看,她父母绝非普通百姓。我一直想不通,这样的人家,怎会遗弃自己的女儿?!”
“应该是不得已吧。哪个母亲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
李怡接道。她夫妻俩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女儿了,是以不相信有人会遗弃自己的骨肉!
“这倒是。别说亲生父母,就连我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都舍不下她!”说到这,沈望之面露愁色,“说真的,我希望永远都找不到她的亲生父母……”
林子彦缓缓点头:“可以理解。养亲重于血亲,谁舍得将相依为命了九年的女儿还给别人?”
“对了,莫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李怡问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顿了一下,沈望之补充道,“我怕她接受不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实。”
为了莫云,沈望之至今未娶。在外人眼里,莫云是沈望之的亡妻所生。一来,大多名门闺秀不愿做续弦、后母;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沈望之怕委屈了爱女。
沈望之为莫云所做的牺牲,林子彦很清楚,也甚为钦佩!
“先不说这些。好容易来一趟,这次一定要多住几天!”
这边闲谈、下棋不提。林若昔牵着沈莫云来到后院,见秋姨正在给蚕喂桑叶。
“秋姨~”林若昔抱着秋姨的胳膊撒娇,“昔儿好想秋姨!”
昨天她偷跑进城,连累秋姨挨骂、担心,因此很是过意不去。
“你呀!”秋姨放下竹筐,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张小嘴甜死人不偿命!平安回来就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
说到最后,秋姨的声音有些哽塞。
“秋姨,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林若昔口中说着,心里却想到七日之约。唉,到时怎么找借口溜出去呢?
“这是什么?好吓人哦!”沈莫云打断林若昔的神思,指着竹匾中一条条在桑叶上蠕动的小蚕说道。
“这是蚕。‘春蚕到死丝方尽’,我们能穿上绫罗绸缎,都是它们的功劳哦!”
“这就是书中提到的春蚕?”沈莫云一脸惊奇,“它们好小哦,一件衣裳要很多蚕吐的丝才够吧?”
“是啊。而且,它们的生命很短暂。一条蚕从孵出到吐丝结茧,再到破茧成蛾、产卵死去,总共不到两个月。”林若昔怜惜地盯着小蚕,“不过,它们很乖,既温顺又干净,一点都不吓人!你看它们吃桑叶的样子,不紧不慢、一点一点的消灭。难怪有‘蚕食’这个词,是不是很生动?”
“真的耶!”沈莫云凑上前,小心地拨动桑叶。
两人正看着,林府的伙计春阳身着水裤、扛着一篓鱼从后门进来。
“春阳哥哥,打渔也不叫我!”林若昔嘟嘴抱怨。
“小姐……”
看到林若昔,春阳满脸欣喜,似有满腹言语,但最终只挠了挠头,傻傻一笑。
春阳是管家邱伯的儿子,自小在林家长大,在林若昔眼里,他胜似兄长;春阳对她更是关怀备至、百依百顺!林若昔一天未归,大家都彻夜未眠,好容易盼得她平安回来,一来为了让主人一家好好团聚,二来要预备晚宴,邱伯便吩咐大家各自忙去了!此刻见到小姐,春阳自然激动无比!
见他一脸关切,林若昔愧道:“对不起哦,春阳哥哥,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没事,小姐平安就好!”春阳慌道。不知为何,每次跟小姐说话,他都紧张无措,双手不知该搁哪!幸好,此刻他提着鱼篓,不至于两手无措。
林若昔没像平时那样打趣他,而是说道:“春阳哥哥,你下午有空吗?我和莫云想去划船。”
“嗯!”春阳使劲点头,然后朝沈莫云略略躬身,算是打招呼。
此刻的沈莫云正好奇地盯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根本没注意他俩的谈话。沈家乃书香门第,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蚕、捕鱼,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