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修行!”一道稚嫩而又坚定的话从齐尊口中说出。
卫清柔听到后不由一愣,心中暗生些许悔意,感觉不该向齐尊说出如此多的秘密,平白惹来麻烦。当下,只有劝道:“修行一道艰苦无比,远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般逍遥快活,而且不知会遇见多少危险。你莫凭我几句空话及世人传言便下此决定。况且我们玄音洞历来只收女子,从未收过男子进过洞门,我也不能坏了师祖们的规矩。你莫要再动此念头,等过些时rì你方便走动我便让白猿送你下山。”
卫清柔说的都是实话,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资质和努力少了哪个都难以成功。况且,天地浩瀚,险境绝地,奇景怪事,多之又多,稍不注意便会落得个魂飞魄散,凄惨无比。而奇门异派,用心险恶之人更是让人防不胜防,没本领的人,在这个世界只会比在凡人的世界活得更加凄苦。正是:世人羡我活神仙,我笑世人看不穿。身处红尘只觉苦,我羡红尘乐平凡。
不过玄音洞不收男子倒没有这个成文的规定,只是相比较而言,玄音洞的功法更适合女子修炼,而且是清纯的女子。因而,玄音洞历来只收女子。长久下来,便把不收男子也当成一个规矩。
而齐尊却会错了意,他以为卫清柔看不起他,以为他年少轻狂吃不得苦,当下神sè激动地道:“我不怕吃苦,我能吃苦,我要修行,姐姐你教我修行吧!”
卫清柔没想到齐尊的反应会如此激动,知道他理解错了,心想这少年虽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倔强的很,只怕会越劝越糟。念及此处,便问道:“你可有家人?”
齐尊答道:“我有一个爷爷,还有姑姑和姑父。”
卫清柔有些好奇齐尊怎么没有提起他的父母,却也不好多问,便道:“你可知修行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及jīng力,这便意味着你必须离开你的家人,你可能做到?”
齐尊闻言不由得沉默下来,爷爷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他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如果离开爷爷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爷爷。如果为了修炼而抛弃亲人他自问做不到,这样的修行又为了什么呢?但他又想到了爷爷说过的话“世俗情缘不过小道,若能修仙,纵使什么都放弃又有何妨?能更好的活着不正是家人最大的愿望么?”
齐尊呼了口气,这次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缓缓地道:“我还是想要修行,我爷爷也会支持我的,我修行也是为了爷爷!”
卫清柔闻言叹了口气,不再劝他,暗想等他痊愈后把他送下山便是。她走出山洞,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纸条回来。只见那纸条上面写着“余孙中毒,在次修养,请勿挂念”,卫清柔又向齐尊问道:“空口无凭,只怕你爷爷不会相信,反而会更加担心,你可有什么信物?”
齐尊立即答道:“我胸口有块墨玉,从小便带在身上,你把它拿去爷爷一看便知。”说罢,看神sè就要动手去拿。
卫清柔急忙制止,道:“无妨,我来吧。”说着,只见其手一翻动,一块墨sè的玉佩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只见那块玉佩通体黝黑,无一杂sè,握在手中不觉冰冷,反而有一种暖意。玉佩的一面刻着“齐尊”二字,另一面则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卫清柔轻咦一声,道:“你叫齐尊?你这玉佩颇为奇怪,我竟然看不懂它的材质,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齐尊正在好奇玉佩是怎么到卫清柔手中,听到卫清柔的话后有些黯然地道:“我是爷爷在十五年前在外面捡到的,这块玉佩当时就放在我身边,我爷爷抱着我在周围的村落问了个遍,也没人知道我的消息,只得将我抱了回来。爷爷怕别人不好寻我,便以齐尊两字给我命名。”
卫清柔听此心中一颤,动容道:“都是我的错,让你想起了伤心事,等以后你若感觉孤寂,尽管来找姐姐便是。”话一出口,便暗吃一惊,心想怎可如此草率,但转念又想,“这孩子xìng情单纯,身世凄苦,我久居山谷不与人交流,这样也可找个说话之人,我且把他当成弟弟好了。”
而齐尊却有些难以置信,他愣愣地问道:“姐姐是答应教我修行了么?”
卫清柔不忍再拒绝他,便点了点头。
齐尊见此不由得欢叫起来,“姐姐答应我修行了,太好了,我以后定好好听姐姐的话。”
卫清柔暗自叹息一声,强笑道:“一入修行深似海,历经千劫难回头。希望我今天的决定不是错的。”想了一下,又道:“以后我会教你如何修行,只是玄音洞确实不适合你,我先教你基础,等以后有机会再将你引入其他门派。你那墨玉颇为神秘,纵使得道高人怕也不知其谜,以后你带在身边只怕会引来祸害。过几rì你回去后取来放到我这里,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归还与你。”
齐尊却道:“我才不去其他门派,我只要和姐姐在一起。”
卫清柔微微一笑,不再与他争辩,拿着纸条与玉佩走了出去。
而齐尊对白猿说了会话后只觉劳累异常,不久便沉沉睡去。
卫清柔所料不假,这玉佩以后确是一件关键所在。只是她只想着齐尊拿着会有危险,却不知,这墨玉在以后反而救了她的命。真是世事无常,令人感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