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大戏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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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慕亦寒双膝偏软,噗通跪在地上。像是一只受伤的猎豹,在角落里舐着自己的伤口。

  祁澈的身影在夜色中摇曳如鬼魅,他缓缓地开口:“我不杀你,不是我心存仁慈。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的心里充满了等待的激动。试想有一天,元宗帝嫡子亲自将天下拱手送到我面前,是什么样滋味?我每天睡前,只要想一想今天这种情形,就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他边说,边痴狂地仰天长笑:“皇兄,就算你把传国玉玺送出宫又如何?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今天吧?我才是真正的赢家,这天璟国的真龙天子!”

  他浑厚的笑声穿透长空,天地间仿佛只有他是唯一的存在,渺渺万物都成了附和的背景。

  侍卫绕过慕亦寒,继续将祁御带了下去。

  “嗤嗤--”长剑地面的声音,金属剑锋在青石板上划出星星火光。

  慕亦寒抓起剑柄,疾步前行,剑身掠起一阵狂风,挑着火光旋到祁澈面前。

  左右侍卫失声疾呼:“护驾--”

  然而祁澈却是不动不摇,待剑势递出,他如同一抹魅影,整个人飘忽地移动了半分,剑身恰好从侧面刺空。

  祁澈淡然优雅地:“寒儿,为师在你幼时就告诫过你,你天资聪颖,可惜太过急进,难成大器。”

  话落,手臂虚晃了一下,慕亦寒忽觉肋上一麻,身体弯曲成弓,愤怒的头颅也垂了下去。

  “寒哥哥--”谭香不可抑制地呼喊出声。

  她要冲上去,但是飒痕在身后拉住了她。

  她回头,不解地看向飒痕。他沉静的容颜不曾有半分改变,只是轻轻蹙眉,冲她摇了。

  慕亦寒挺直的背脊就这么倒了下去。长剑顺着身躯缓缓滑落,啪--与地面接触。他漂亮的脸孔贴在青石板上,沁骨的寒凉透入肌肤。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面上,像一具死尸,唯独眼睛黑亮如同夜空的星子,倔强地睁着,怒视着这不公的世界。

  上空,祁澈高大的身躯俯视他,嘴酱起一丝邪魅的笑。

  五指弯曲成爪,从高空落下,直向慕亦寒的天灵盖抓去!

  “不要--”谭香嘶吼着,扯出飒痕手中画影,暗运内力,以打暗器的手法把画影横飞出去。剑破长空,呼啸着如流星而出,祁澈缩了缩手,画影清鸣一声,扎入了青石板的缝隙中。

  “寒哥哥--”谭香挣脱飒痕,飞奔过去,扑在他身上,挡住四周可以攻击的方向。

  “香儿,不要胡闹。”祁澈冷斥一声,欲用内力拉开她。

  然而月白色的袖袍呼啦掠过,挡住了他下手的方向。

  祁澈后退几步,看清了飒痕脸上坚定的神情,笑道:“连你也要反我?”

  飒痕站定身体,把谭香和慕亦寒护在身后:“我与你有恩有怨,如今恩怨两清,我没必要反你。我只是来带丫头走。”

  祁澈忽然冷笑:“你和寒儿的功夫都是我所传授,寒儿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认为你能打倒我,带走香儿吗?”

  飒痕不退不避:“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拉他的衣摆。飒痕回头,只见谭香仰着头看他,眼眶里盈满了水雾,晶莹透彻。

  “痕哥哥,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就算念在师兄妹一场,我请你放手吧。我不会赚我要留在爹爹身边。请你带寒哥哥离开这里,替他疗伤。”

  飒痕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抓着她的手:“为什么要留下?我们之间……就只有师兄妹的情谊吗?”他的身体好像不堪夜风一般,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尔后自嘲地笑:“你难道忘记杀父之仇了吗?你看到传国玉玺在他手上还不明白吗?为何还要认贼作父?还是你根本就忘不了慕亦寒,你为了他什么都肯放弃?”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而谭香一个都答不上来。她只是默默得看着他,无声流泪,不断地。

  夜风不厌其烦地吹扰人心,男人张狂的长发和女人柔顺的黑发在风中缭乱,什么东西,在悄然破碎?

  “痕哥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香儿不愿再想。只求往后能有亲人相伴在旁,请你带着寒哥哥,走吧。”又双膝着地,跪向祁澈,深深地叩了一拜:“爹爹,养育之恩,香儿不敢忘怀。寒哥哥已经重伤,痕哥哥也不会与你为敌,求您看在香儿的面子上,放他们离去吧。”

  祁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眸光注视在谭香身上,许久,久到谭香以为自己将要跪成一座雕像,他终于缓缓开口:“罢了,由着你吧。”扬手对身后的成千禁卫军道:“收兵。”

  谭香对着祁澈又拜了三拜,才缓缓起身。看也没看飒痕,走到祁澈身边。

  飒痕眉心深锁,眸中拢过一丝沉郁,蓦然抬手。插在青石板上的画影受到吸力,直接飞进飒痕手中。他一手持剑,一手掳起受伤的慕亦寒,往半空一跃,就飞过了高高的宫墙。

  祁澈看着飒痕离去的方向,温厚的大手盖在谭香头上,像往昔一般抚摸她的发。

  谭香乖顺地依靠着他,一言不发。

  夜,即将过去。大戏终于落幕,而她,最终还是被留在了这红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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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今天卡文卡得厉害,写不出啊写不出5555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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