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水中月晚间做了噩梦,梦见有人举了板门大刀向了自己腰间砍来,惊的他想大叫却没叫出声,正在着急,却听的别人“妈呀”惊叫一声,身子打了个冷战,这才将他惊起,醒来才发现原来睡觉之时将双手压在了心口。人们常说人睡觉时不要将手放在胸口上,这样容易做噩梦,俗称得也胡子,真的神奇,那时明明大脑非常清醒,但不知怎的人却非常害怕,不能动,不能说话,只用其他稍微打扰才恢复过来。恐惧散去水中月真感一身的轻松忙了看是谁不敲门,毫无礼貌的硬撞了进来,原来门口地上坐了一个中年妇女,容颜极是俏丽,只是吓的脸色煞白,“你……你……你……”水中月刚刚自睡梦中醒来云里雾里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此时门内又飞进一人——满庭溪裹在睡袍里,头发蓬松像借了风的雪片一样飘了进来,见了妇女狼狈样,脸色绯红,半娇半嗔道:“妈—,少一些大惊小怪好不好,怎么老撞人家的房间,说你多少次了!”原来是满庭溪的母亲,母亲已被女儿扶起,她疑惑不定的单手指了水中月问:“这……这……”“这是好人!”没等她“这”完满庭溪抢了她的话头,边将她拉了出去,随掩了门。水中月听了她母女两个叽叽喳喳向了楼下走去,此时他可真有些坐卧不安了,原来这是满庭溪的房间,直怪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硬是睡在人家一个女儿家的房里,那感觉好似是浑身泼了油了点着了一般。
原来满庭溪是个单亲家庭,父母都是好人,只是性格差异太大,谈恋爱时倒是相互收敛,且是缺点尽觉的是优点。看来两人命中相克,不该有那份姻缘,只能做的朋友。结了婚后两人眼里都是对方的缺点,相互容忍了半年都快突破了极限,难成好散,两人最终离异,当时满母刚刚怀满庭溪三个月,要换了别人早就把孩子做掉了,而满母似是结婚结怕了只此而厌,于是满庭溪就拣了一条命存活下来。他们两个其实都是不该结婚的料,满庭溪的父亲也是同样自离了婚就再也没有成家,当他在北京得知女儿出生后就打官司告状,争,那纯属无理取闹根本不可能实现。人也怪了,想做的事若是做不到那才是最大的痛苦,争不到女儿,竟提出了非常有意思的请求,要交抚养费买个空头父亲的名号,他在北京开了家很大的律师事务所,钱多的没处花这也成了一处销钱的好去处。这不刚刚又给从来没见面的女儿寄来了一大笔钱,满母就用此为女儿买了辆汽车,刚买了车满庭溪心里也是新鲜,这不是借了双休日回来开一开心爱的车。
满庭溪的母亲本是女强人,过去女儿小时常陪了在家没有机会出去工作,现在女儿上大学了她一人闲在家里觉的无聊就应聘去了一家大酒店做了个经理,酒店里的事多日日回来的很晚。关于父亲的事母亲从来都不对孩子说,小的时候每当女儿问起:“别人都有爸爸,我爸爸到哪里去了,怎的总不回家。”回答总是“那没良心的不疼爱你,早死了”,只是后来大了后听的他们在电话里通话才得知自己是有爸爸的,母亲天生的与父亲是冤家,年岁都不小了,且都已离婚了还总是说不上三两句就要吵起来,且吵的很凶。满庭溪就怕母亲在电话里争吵的样子,所以她自打内心就不喜欢电话那头那个所谓的父亲,甚至有些恨那个从未谋面但还经常里希望与自己通次电话的人,她懒的去接电话,母亲也不让她接。她觉的他不够格做父亲,不配,若是个好父亲绝不会未等自己出世便舍下母亲而去。
她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她自小纤弱,经常里挨小伙伴的欺侮,曾无数次里设想有高大威武父亲的保护,自己能与其他正常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玩耍。她也不知曾有多少次央求妈妈给自己寻个能保护自己的爸爸,但妈妈总是苦笑一番,从不做回答。她至今仍记的早些年懵懂无知时就喜欢管一些威武英俊的男子叫爸爸,每次都叫的妈妈脸红红的责怪她,但她非常的倔强每每不改。水中月出现了,是以一种强大的姿态出现的,且强大的异乎寻常,让人的想象难以企及,这是一种顺理成章的喜欢,这种喜欢不是仅仅因是由活命之恩的感激而产生的一时冲动,更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浪漫,而是由来已久的,发自冥冥之中的,先是因崇拜,进而才产生的喜欢,发自心底,极是圣洁,白璧无瑕。
满母与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是她的精神寄托,女儿长大了又是这般美丽,这是她的骄傲,女儿天生丽质,再经她的精心调教使其不仅仅徒有其表,而是美的具有丰厚底蕴,其言谈举止风雅宜人。女儿天赋的音乐细胞,舞蹈才份又是出众,因势利导、顺其自然就让她上了音乐舞蹈学院。
今晚满母的宾馆同时承接了两家结婚喜宴,真个儿忙了个不亦乐乎,女儿今日回家她也知道,但忠于职责的女经理不能擅自离岗,一直忙到午夜,待客人走了再张罗着打扫完卫生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女儿越长越漂亮,越长越讨人喜欢,是她的心肺宝贝,洗漱完毕蹑手蹑脚来在女儿房间想看一眼,可万万没想到当悄悄推了房门打开灯后所见的却是一陌生的大男人半夜三更躺在了本该是女儿应当睡的位置,真是盖天之大荒谬,女儿在哪里?岂有不大惊的道理!满庭溪正睡在母亲的床上,忽听的这边母亲惊叫,自然立即明白怎么一回事,怕出什么更大的误会顾不及换衣服便跑了过来。
满庭溪快速将母亲拉到楼下客厅,女孩子单独一人在家却敢擅自留宿男人,这可是必须解释清楚的事,她边安抚母亲边草草的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说到途中险恶,路遇歹人,水中月舍生入死不顾个人安危仗义出手将强人制服,从狼口中救得自己,如此才得让母亲见到一个活着的完整的女儿,总之就是幸亏有了水中月,水中月对她的恩情太大了,若是上天不安排他出现真的难想象后面的事将如何。当然了深更半夜的她没有将水中月出手便伤一条人命的凶霸尽说出来,她知母亲胆小听了这些会把她吓着的。自然了是母女嘛就没有什么避讳的话,也是为了突出水中月的作用,她还强调了光头胡衎大猩猩刁飞对自己的非礼,母亲听的心惊肉跳,脸变的纸一般的白,比之于亲身经历,其担惊程度似是更深,对水中月自是感激不禁。“他真的为了你打坏了不少恶人?”“是。”“照你所说那伙人势力不小,像是黑社会。如此真可连累了人家,怕是那些坏蛋要报负他啊!”“就是呀,也是出于这种担心做女儿的就没等征的老妈的旨意擅作主张将大恩人留了下来,我想若是换了有活菩萨一样心肠的老妈也必是同样的做法。”“你这个小鬼,换了我可不能让个男人留宿在家!”母亲摔了个脸,沉默了一会儿,她仍是嗔怪,怨女儿不该在自己这种没有男人的家中留宿男人,传将出去是多么不雅。
满庭溪听的噘起小嘴气冲冲转身,“什么难听好听,人家若是不救你女儿那就好听了,你只顾的那些琐碎无用的名声。我事事处处都与你讲了,你怎的尽知吹毛求疵,外面那么危险你要往哪里撵他啊?若想让他走你去与他说,我可不落的心狠忘恩的罪名,我做不了来!”看的出女儿对这个救命人极具好感。知女莫如母,母亲也了解女儿,知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只是怕的让外人知道了留宿男子不好听。见了她又是如此固执,再回想方才第一眼见到的水中月又是秀雅风儒也不似奸邪之徒,更何况是救了女儿自是内心有着数不尽的感激。女儿搂定条腿死磨硬靠,女人的性子都软,听不得别人的说辞,往往立场不坚定,没多少自己的主张,听谁说多了便觉是理,不知不觉间便随了女儿。
母亲还是告诫女儿,说:“切记不要忘了自己年岁尚幼,前面还有大好前程,不能只顾的一时之欢快而忘乎所以。像你这样有着一个漂亮外表的女孩交结异性朋友一定要注意方式,我们是传统之家切不可凭空落下口舌。与人交往不能只看对方的外表,最重要的是看他的性子是否与自己合的来。”母亲既是如此一说便实为默许了,自是让满庭溪高兴异常,欢快的像只粉蝶穿几过案飘上楼去唤来水中月。
来在大厅,明灯亮洁,情势放松,看的清楚,满母亲仔细了打量一番水中月,真个好模样,满母倒也有几分的喜欢,口上虽是未说可心底直是称赞女儿的眼力。她口中自是千恩万谢水中月对女儿的活命之恩,水中月自是极力推辞。三人叙了一会儿,满母说:“你们一天里担惊受怕,劳累奔波,必是乏了,看看时间真的不早,都先回去睡下吧,有话明日再述。”水中月知那是满庭溪的房间当然不能再在那里睡了,极力要求换个间,满庭溪却说其他房子久无人住,凌乱的很,那样待客太过怠慢。水中月要在客厅,满庭溪则说更显礼薄,盛待恩人着实不宜,传将出去让外人耻笑。总之坚持让他依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住,满母见女儿确真喜欢水中月,也恰与女儿说说心里话便也让水中月仍是回到那房子去住。
回到房中水中月心里踏实了许多,亦是乏累,自是睡的沉香,母亲房里女儿却挠的母亲一夜也未合眼,翻身向了这边女儿就追到这边,说了个“烦人”,翻身向了那边,女儿又从身上翻了过去追到那边,平素寡言少语的她不知怎的突然多了这么多话,快到天明时才给母亲得点安宁,沉沉睡去,脸上依是挂着那心满意足而甜甜的笑,见了这情景母亲眼圈红了好长一段时间,抚着女儿的柔滑的乌黑长发良久嗟叹。
一夜未眠,清晨起个大早,轻轻推开女儿搭在自己身上柔软的玉臂,给她盖好被子,轻轻走下床穿好衣服,悄悄走到房外掩好门,缓缓走到楼下满怀希望拿起电话本待请天假陪女儿在家呆上一天,但电话接通很是失望,老板在电话里说今天真的不巧,酒店里的事恰都赶在了一块,还要她快速赶过去,一会卫生安检部门还要来检查。听了后满母其意怏怏,但又不得不遵从,她先进到厨房精心诚意做了一大桌饭菜才恋恋出门而去。
水中月,满庭溪两人太累了,满母出门他们二人丝毫没有听到,再待他们醒来时早已日居三杆头,天大明大亮。满庭溪洗漱完毕在楼下呼唤水中月,“不能再睡了,快下来用饭了,都快凉了。”水中月比她醒的要稍早一点,只是没有出门正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听的她呼唤便拉开门走楼下来,边走边想:真真倒霉,饭菜确不合胃口。
可待他洗漱之后见满庭溪摆上桌面的早餐却是精美异常,心知必不是她所为,问了满母所在,满庭溪说自己也没见母亲何时走的,“不必管她了,她太忙了,不在也好,免的你拘谨。”满庭溪尤为开心。两人用完饭水中月说:“小妹,谢谢你待我这般好……”“你总是如此见外,难道生来亏人,怎得张口闭口‘谢’字不离,我讨厌那个字,让人生份。”“真的,我如此有幸能得庭溪垂青,心满意足,没齿难忘,不过千里赴宴也有一别,强人贼盗已死,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真的当走了。我已不是什么良民百姓,若在你这里呆的太久确真要连累你家的,为了让我的良心安省我必须经离开。”一听他又是如此言语,满庭溪二话不说先是忙了跑到门前将门锁了,将身子倚在门上面现微愠道:“你这人真的貌明而神昏,怎的这样难与你讲清道理,你出去要做什么?去自首还是要逃亡?”“自首我是绝计也不做的,我又没犯错,只是自卫凭什么要我坐牢!”满庭溪冷笑了说:“这么说你是要躲藏,可现在正值风口浪尖你出的了这门能躲到那里去?通过一天的交往我也见了,你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人情事故你懂的也不多,外面社会多伪你能躲的了几时!他们对你的身手倒是心有余悸,也听了利善源与那专家对你的捏造,他们建议难道你没听到?不是说‘杀无赦,斩立决’吗,怕你没有半点辩白的机会,你难道甘心?我还不甘心呢,我正在让我表姐与我爸爸想办法营救你呢,你却跑了,让我到那儿去找你,你这岂不成了畏罪潜逃,让别人怎么帮你?”
水中月是不能再说什么的了,因他知无论自己如何说辞满庭溪都将有将他截住的办法,还不如免开其口,更省却不愉快。他是铁了心的了,离开满庭溪是迟早的事。利善源虽是胡说八道,不足为惧,但那专家说的可是科规按矩,自己所铸之错太大,怕是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满庭溪出于一片真心想营救自己,看那希望必是渺茫。他暗下了决心,牢是绝不坐的,自己还年轻绝不让人拘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宁可死去。
满庭溪说的清楚,水中月掉不了她这个累赘了,若是真想负罪走天涯的话不经忘了带上自己,自己也是他被逼上这条路的中间重要一环。
水中月既是走不了,闲下来也没事,于是就又与她聊天,不知不觉间两人又说了大半天的话。到了下午满母早早回来了,除了脸色微微若隐若现显些慌惶以外整个人非常高兴,提了大包小包的,买回了好些东西。当女儿高兴的问起怎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下班了,她笑着说:“现在是餐饮业的冬季,不忙,无事,就早回来了。”她的话显然不正确,昨晚她还回来的那么晚,今天突然就成了淡季?当然了女儿盼了她在家,就不顾什么理由了,反正能回来就比不回来好。满母让满庭继续陪水中月说话自己提了大小包去了厨房,乒乓做起了菜。
真不愧是大酒店的经理,时间不长一道道极是鲜艳的菜便呈了上来,摆了好大桌丰盛的宴席,三人用饭少说话多,渐渐天色就晚了下来,在满庭溪兴致依是很高的时候满母就催了要两人早去休息。
水中月仍是去了满庭溪的房间,满庭溪又随母亲到了母亲房中,满庭溪见母亲如此盛待自己的朋友心里自是高兴异常。母女闲来无事自是又聊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不觉间满庭溪便美美的进入了梦乡。在她房中的水中月却是睡不下,他辗转翻侧想了很多,他回想起白日里满母神情总觉怪怪,到底为什么他真也猜不透,也不想猜。他想的最多的是满庭溪是个好姑娘,待自己真的不薄,越是如此越不该连累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大约应在凌晨一点钟左右了,悄悄起床也未开灯轻轻走下楼去,准备摸着黑拉门走人。可走到了楼下隐隐约约见客厅内沙发有人,水中月暗暗叫苦,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正在不知所措间,那人道:“想走么,门敞着。”说着话灯亮了,原来是满庭溪的母亲,水中月极是吃惊,见她两眼跟水铃铛一样,显是伤心过度,头发也有些凌乱,大失白日里的玲珑剔透,突然人似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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