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舞到兴致处水中月一个腾挪闪跳到方才那块大石边,不过不是用刀刃面是改用刀面对准大石用力猛拍,十几斤重的刀不知被他灌了多大力气,如同使了七八十斤重的镔铁重锤般,竟将那块大石横空扫起,跌落到了湖水中击起冲天的水浪,田殊、黄朗站在了湖边,水浪湿了他们半个身子。水中月将刀插在地上的乱石中,面不改色气不粗喘,花间镜三人鼓了好长时间的掌。花间镜拔下刀掂着说:“好功夫,真个儿好功夫,宝刀在你手中真的没有辱没这个‘宝’字,兄弟若愿与我们志同道合,我愿将刀奉上。”水中月连连摆手,推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想来想去水某与花哥哥你人的期望真的差的太远,这次逃命算小弟厚颜无耻搭哥哥一趟便宜车,出的险境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恩大德永记心间。”花间镜暗道:你只要与我们同路就行,我总有办法让你为我牵马拽蹬,不过只是个时间问题。
正当他们说话间突听的黄朗极是兴奋的大喊:“大哥,快看,有车。”花间镜、水中月顺黄朗所指的方向望去,真的似有光柱晃动,时有时无。田殊也是极为兴奋,说道:“你们先往树后躲一躲,我去截车。”说着已从地上抓起一瓶酒去了盖住头上猛撒,酒水淌了一身,然后去了公路,在路心横身躺下,举着酒瓶作豪饮状。山间羊肠小路如此狭窄,让他这样一占汽车根本绕不过去,水中月见心中暗骂:真是惯匪,花样怎的这样多。
那亮光闪动却长时间过不来,田殊在地上躺的都有些腻歪了,他坐起身想看个清楚,到底是否真的是辆汽车,可千万别是有人提着手电筒走夜路,可手电筒没有这么亮。等啊等终于看清了是两盏灯低低的穿过树丛断断续续射击来泛着蓝的耀眼的白光。田殊赶快平身躺下,那辆车慢吞吞向这边驶来,这对田殊来说更是好事,更安全,要不然还真够吓人的。那车终于来在近前了,田殊依是躺在地上不动,他的意思是大活人你必不敢轧,肯定下车。却不曾想那车却如无人驾驶,都快贴上田殊衣服了还在向前开,可把他吓坏了,忙了来个就地十八滚向前滚了去,亏的是那车速度太慢,若不然非将他挤成肉饼不可。
田殊大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大叫着:“怎么还有这样横的主儿!”他趴起身扑过来猛拍还在前进中的汽车的玻璃,“喂,滚下车来,瞎了狗眼了吗?怎么往人身上轧。”按了常理说行路人深更半夜突然被人拦路必是吓个不轻,绝不敢下车,必会踩油门逃避,但这辆车车主人真的是个横主儿,不仅停了下来,且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下一人,那人身形极是魁梧胖大,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胸前配有红花,喜气满面,原来是个新郎官。这新郎官真是火爆脾气,见有人败了他的兴,极是威武,怒冲冲奔上前来,刚来至近前又闻的顶鼻的酒气,欺田殊是个酒鬼,更加放肆,表现的机会来了,一手提住田殊的衣领一手作拳高高举起就待暴打。可拳头尚未落下却先看清了田殊的面貌,田殊本就难看,小鼻子小眼,现在脑袋大了数圈,几乎没了五官,只见锃亮一块肉球,整个形象如同一只大气球拴在了一根细木棍上,提在手中新郎官又觉的这东西轻飘飘。荒郊野外,深更半夜遇了这样一件东西谁不害怕,惊的他“妈呀”一声撒了手。
田殊的直接目的就是为了抢车哪能饶过他借了被他提高的顺手劲一瓶子狠狠落到了他的头上,瓶子登时碎了,脚还未落地随后跟了一个左勾拳正勾在新郎官的腮上,打的真舒服,落点真正,还真亏了刚才被他提起,若是不然这样的高度要想打在这种位置还真的不容易。连续这两下新郎官挨的着实不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样大的块头这两下倒也挨的住,最为关键的是田殊那个样子着实让他受不了,坐在地上用手撑了地边往后退边求饶,“鬼爷爷,大头鬼爷爷,太岁肉爷爷饶命。”守着矬人不说短话,他这般叫法直冲田殊的肺管子,更不能饶他了,他长像丑陋,自来都觉的自卑,现在更是有人将他从老鼠降格到鬼,又给自己起了新外号,那真叫勃然大怒,他手中那半截酒瓶子似是雨点一般落在了不会说人话的人的头上。也亏的新郎官体肥膘厚,脑门上保护层多装甲结实,若是换个瘦弱点的脑门早给打碎了。
这时田殊的搭挡黄朗早到了车边他拿了手电筒向车里一照,大叫起来,“美人,真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大哥你快过来看看,保证你从来都没见过,今晚我们真个艳富不浅。”黄朗与田殊去杀利善源时被屋内的春光引的神魂颠倒,心里那股不发泄不能忍受的劲儿烧的他早意乱情迷,忙手忙脚将那女的拖出车外,伸手就去解人家的衣服扣子,嘴里还嚷着:“是个醉美人,大哥快来替新郎官尝尝鲜。”水中月不禁勃然大怒心中忿忿道:抢车已是不义,怎的还这样伤天害理!捋袖子跨步上前就要来制止黄朗行暴。
可未等他迈出几步却见黄朗已仰面摔出,黄朗自己非常爱惜自己,这不是有意耍杂耍,是被那女子踢出来。那女子着实喝了不少酒,被人拖出车外时依是未醒,只是迷迷糊糊间听的耳边聒杂,一晚上了都是这样乱糟糟故没太在意自己正在危险之中,可忽然觉的身上被人挠的极痒,她下意识觉的有人正在解自己的扣子,极是惊惧,本能的划掌格开猛抬腿将采花贼踢开。莫看她是个女的,还确是个练家子,黄朗被她一脚踢的老高,重重摔趴于地上。即是被女人揍倒,且又是个倾城倾国的女人痛在皮肉心里却极是高兴,笑呵呵爬起身又往上撞。这时女子酒早醒三分,却见真的有人胆敢非礼自己,且是个獐头鼠脑令人恶心,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面目怎的那样令人可憎!酒又醒了二分。既是可憎自然就不想接近,趁了黄朗正往上抢,正前方防御不及,空当大的机会又一抬腿正踢在他的肩头上,这一脚力道更大,差点没将他的肩头踢碎,将他蹬个倒栽葱,连翻几个跟斗重又摔趴于地上。
这次不再因是由美人出手欧打自己而沾沾自喜了,美人出手太狠,欲治人于死地,再漂亮也不能博得男人喜欢,黄朗心中大怒,忍着剧痛自腰间拔出尖刀,将刀头一压,作势挺刀要刺来。田殊见黄朗接连被人踢飞,显是遇上了强人,舍下新郎官也自腰间拔出尖刀给黄朗打帮衬随着扑了上来,黄朗仗着手中有利刃,抹抹摔破的脸皮嘴里嘿嘿奸笑一声,说道:“小妮子,够泼辣的,大爷不想伤你命,老实点,不然我这把伤过千八百人性命的尖刀可又尝鲜血了,我要用它划破你漂亮嫩白的脸蛋儿。”嘴上这么说,但他却不敢贸然攻上,直用眼角的余光向田殊这边撇,他嘴里还大叫着:“水兄弟,这是匹烈马,快来啊,我们大家一起来骑。”他们三个都在利用一切机会给水中月栽赃。水中月听了这个气啊,气的他说不出话,心里直骂: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处处让我跟着倒霉,怎的不管什么坏事都要扯上我?他真的盼着那个姑娘好好的揍他们一番,并且时刻做好了准备,一旦那姑娘吃了亏自己便上前出手。
刚才上来的那个被自己连踢出去两次的那个就够人瞧的,怎的又蹦来一个更吓人的,这人真的叫丑,可谓丑到了极点,脑袋怎的这样大,长眼睛了没有,怎么越看越找不到?身上的肉都长到了脑袋上来了吧,脑袋大身子细,越看看越像个蘑菇,说鬼丑,鬼远比不上他丑。他这副尊容吓的女孩子剩下的那五分醉意捎上二分芳魂刷的顺着周身的汗毛孔飞了出去,她用宽大的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想:这是人啊,是鬼,还是在装神弄鬼,戴了个什么道具,呆会儿给你打破了瞧瞧。
田殊、黄朗两个猫着腰捧刀使个二鬼索命拼上前来。若是吓唬人,女孩子怕你,若是打架女孩子可就不惧你了,却见她步法轻盈,运掌如风,极是轻巧的就将他二人格退。他们二人讨不到便宜哪能善罢甘休,似是两条恶狗又扑了上来。女子出手如电,手铐已提在手中,再待他们靠前用手铐将他们的尖刀格开,不作半分停留就势手铐顺着刀身向下滑,滑至手腕处“咯砰”一声恰到好处将黄朗锁住,女子接着用胳臂肘外拐猛撞其面部,将黄朗撞到一边。随之又如法炮制扣住田殊,因他离的自己太近了点,抬腿踢在了他的小腹上将他踢了出了去。田殊、黄朗几乎是同时被人打出,他们做惯了贼,也有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手铐住他们手上一搭便知是什么了,正在大惊,却喜的是对方并不将自己留下,反而打将了出来,真是万幸,万幸。二人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个女流不简单,惹不起,赶快逃,可是身子刚刚爬起还未用站稳却又被人拽倒,原来铐子上带链子。
那女子拖着他们两人似是拖了两条死狗,来至车后像是方才铐他们一样动作利索,又将链子的另一头锁在了车后。他们二人放养惯了,乍被束缚哪能受的了,急的跟疯了的狗般蹿上蹦下,嘴里大叫:“大哥快来救我们,她是个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