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踩盘子
“你也不用太灰心。?? W≈W=”掌柜的很健谈:“你进入大鸿国后,可以到御仙阁。我听说御仙阁招收门徒不是很严格,只要是诚心修仙问道的,他们好像都收录。”
春竹站起身,笑笑说:“谢谢老板的招待,待我迹之时,定来报答,告辞了。”
飞雪飘零,坚冰似铁,大地山川一片皑皑。
春竹漫步在茫茫雪原中,满腹心事。
他离开饭店已经三日啦,饭店掌柜的话,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
师父闭关七年不出,假玉月子把持御仙殿已经七年,自己曾被他几次陷害,大凉山翠绿洞留下的字会不会与他有关。
玉月子在世人的心目中是个匡扶正义,收徒严格,令人尊敬的老神仙,而自己却是要揭穿他假面具的御仙殿弟子。
这一日,他走进一片树林,树木披挂冰雪,甚是美丽,这一带的地势也极为险峻。
忽然两匹快马从他的身后赶了过来,马上的骑客,脸部横肉重叠,甚是粗豪。
春竹也不放在心上,依旧信步而行。
走了一程,两匹快马突然从前面折返回来,春竹心中一动:“莫非是江湖绿林在踩盘子?”
绿林好汉在做一件大案时,必先派人摸清对方的虚实,做到心中有数,方可出手。
在江湖上,称这种做法为“踩盘子”。
春竹心中奇怪,不禁多看了对方两眼。
两匹快马经过春竹的身边时,两个骑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春竹心中有气,想要责骂他们,转念一想,自己打扮得像个叫花子,不便暴露身份,何苦惹事。
他走了五六里地,迎面又有两匹快马,春竹心中纳闷:“要是真的是在踩盘子,那就是说,有两股强人,打同一批货的主意。”
这两匹马的骑客,腰间配有钢刀,肩上背有弓箭。
春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不错,可是这里除了自己,他没有现其他的商旅。
走出树林,前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他走了大半个时辰,再也没有碰见一个人。
春竹心中诧异:“第一拨两匹快马,去了没有多久,就折返回来,如果是踩盘子,以自己的行走度,应该有所现才是,可是这条路上,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忽然间,山坡上“叮叮咚咚--”传 来古琴之类的声音,曲调凄凉委婉,令人动容。
春竹本就满腹心事,闻得琴声,不觉愁肠暗结,忧虑万千。
心想:“原来在这世间,不仅只我一人际遇不平,悲伤者还有他人。”
心生此感,不禁缓步向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面如玉琢,极是俊雅,专心抚琴,心无旁骛,看起来像是一个落魄的书生。
少年的身旁放着一个书篓,书篓里放着几本破书,一目了然,再无长物。
春竹心中暗道:“强盗想打劫的绝不是这个寒酸,那么会是谁呢?是自己想错啦?”
少年抬头看看春竹,却视而不见,依然一心一意的扶着他的古琴,只是曲调越来越苍凉,与漫天飞雪,冰封山川不谋而合。
春竹轻声问:“朋友,有何伤心之事?”
少年并不抬头,信手弹奏:“人生不如意者,十有**,朋友何必相问。
只是琴音一转,曲调如同行云流水,又似玉落珠盘,恰似阳春三月,燕舞莺还。与这冰雪苍凉的景象,绝无相连。
春竹摇摇头,转身要走,却听那少年说:“朋友,人生无常,且自多保重。”
说完背起书篓,抱起古琴,踏雪而去,全不理会春竹。
春竹独自愣:“这家伙是谁呀?怎么阴阳怪气,莫非他要告诉我什么?”
他急忙追上那少年:“哎,朋友,你去哪里?”
少年道:“我去郢都。”
春竹想摸摸少年的底细,于是说道:“巧极了,我也要去郢都。”
少年头也不回,冷冷道:“是么?”
春竹暗想:“我不相信你无缘无故的在冰天雪地中弹琴,是为了自娱自乐,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这般装作漫不经心,说明你有意吊我胃口,利用我的好奇心,引我随行。”
少年看似是个文弱的书生,行走的度却并不慢,快行走下,呼吸依然平稳绵长,这更加证明了春竹的猜测。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只是一味的向前走。走了一程,前面又有两匹快马奔来。
马上的骑客粗狂凶恶,在崎岖的山路上并骑狂奔。
春竹心想,难道他们也是来踩盘子的,前后有三拨人,他们的目标是谁?
这是一条羊肠小路,只能容下两马并辔而行,而那两匹马旋风般的冲过来,似乎并未注意春竹和那少年。
“让开,让开,马惊啦,马惊啦!”一个乘客大声呼喊。
春竹见势不妙,一手抓起少年的衣领,一手托着少年的后腰,双足一蹬,飞身跃起,从两个骑客的头顶掠过。
两个骑客冲出一箭之地,拉紧缰绳,两匹骏马,“嘘溜溜--”一声长嘶,前蹄扬起,人立起来。
一个骑客刷的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畜生,想要作死么?”
他回过头来,笑看着春竹,抱拳作揖:“恕罪、恕罪,这畜生一时了心狂,狂奔不止,险些伤着二位。”
说完,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少年吓得面无血色,两匹快马去了好久,才拍着胸口:“好险,好险,几乎命丧于此。”
春竹微笑道:“好啦,没事啦,我们走吧。”
他满以为少年会感激他,会对他说出一些感激的话。却没想到,惊魂未定的少年。看看已经失去踪影的快马,满面恐慌地说道:“苍天保佑,苍天保佑,让我捡回一命。”
他又看看春竹:“可以走啦,我们可以走啦。”
迈开大步,疾奔而行,头都不回。
春竹哭笑不得:“这书呆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救了他,他却一个谢字都没有。”
随即春竹又疑心大起,自己一身叫花子打扮,绝对引不起劫匪的注意。难道是----?他望向少年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