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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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缓缓流逝,每日清晨于啸都会和林先生一起在青岩村南侧的竹林中打坐修炼,白天则会去山间打猎,而偶有闲暇之时便调教那只小白雕。日子虽然简单,却也充实

  夏去冬来,青岩村在今天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大的一场雪!

  从早上开始,天空中便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下雪花,初下雪时,雪片并不算大,也不太密,但随着北风越吹越猛,雪花也越来越大,犹如吐絮的棉花一般,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洒了下来,抬眼间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直到下午的时候,这雪势才逐渐小了下来。

  瞧着雪要停了,于啸便开始着收拾行装准备出门。

  于老头见状说道:“啸啸你还准备去打猎啊?这都已经下午了,还是别去了吧,外面又贼冷的。”

  于啸笑道:“我的身子壮,不怕冷!在这屋子里都憋了大半天了,我正好出去活动活动身脚。”

  说着,于啸又在左肩上垫了一副皮套后,吹了一声口哨。

  但听于啸吹完口哨,从屋外便‘扑棱’地闪进一道白影,落到了于啸的左肩之上!这道白影正是于啸当初在山间救下的那只小白雕。经过几个月的成长,这白雕已经长到了一尺多高,早已不复于啸第一次见到它时的稚嫩模样,通身的纯白羽毛,没有一根杂色翎羽,看起来十分帅气。尤其是它的目光,不仅敏锐,更是在转动间透着几分灵动。虽说它现在的体型还远远赶不上那只大雕,却也差不多和寻常的老鹰一般矫健了。

  落到于啸的肩膀上后,白雕显得有点儿兴奋,左顾右盼的时候还轻轻地啄了于啸的耳朵。

  于啸可不太喜欢白雕的这个动作,扬手便轻拍了一下白雕的脑袋,气道:“最烦你这样了,我这可不是猪耳朵,你还真把它当菜了是吧?!”

  被于啸轻拍了一下,白雕的眼神中竟然还流露出了一点儿委屈,让人看了不禁莞尔。

  于老头站在旁边呵呵一笑,说道:“像它这般有灵性的鸟,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呢。那些寻常豢养的金雕,可是万万不会和主人如此亲近的。”

  于啸得意地说道:“必须的,我可是它的救命恩人。”

  谈笑间,于啸便带着白雕离开了家门。

  于老头在于啸出门后,也不在屋子里待着了,而是走到了院子里的一处棚户,这棚户间架了一根胳膊粗的木竿,而那只大雕阖着双眼正立在这根木竿上打盹儿。

  听到有人走近,大雕睁开了眼睛,再一瞧是于老头,它又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腿脚不灵便的于老头在日常生活中很是照顾这只翅膀受伤的大雕。平时在于啸出门的时候,于老头也总是喜欢来到此处棚户,对着这大雕说会儿话,虽然明知道它听不懂,但于老头还是乐此不疲。

  对于一个猎手而言,冬天本就是打猎的好季节。这时候山上的荒草已经悉数败落,没有了遮掩,便可以更容易地发现猎物的踪迹;再加上冬季里缺少食物,很多动物都会不顾危险地出来觅食。

  如果在冬季再下上一场大雪,那么打猎就更容易了,因为猎物会在积雪上留下足迹,使猎人们很容易找到它们。而于啸还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猎手,他可以根据猎物留下足迹的大小以及新旧程度,来判断出猎物距离自己的远近和猎物的大小。

  出了青岩村,放眼望去,整个山林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于啸不徐不缓地一边行走,一边留心观察着雪面上的痕迹,没用多久便察觉到了一处掩在荒草丛中的野兔巢穴。如果是在平常的日子,于啸还可能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野兔巢穴。但此时于啸却不用顾忌野兔逃窜,径直便向那片荒草丛走去,行走间还故意在雪地间使劲地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果不其然,在于啸离那草丛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便有一只枯草色的野兔受惊后窜了出来。只可惜地面上积有将近半尺深的厚雪,而兔子生就是前腿短后腿长,所以这野兔根本不复平时的敏捷,在深雪中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勉力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快。于啸大跨几步便追了上去,一把将它逮在了手中。

  在这下雪天,比野兔还要好逮的便是雉鸡了。虽然雉鸡的警觉性很强,每当于啸离得很远的时候便能察觉,‘扑棱棱’地飞起来逃跑。但于啸根本就不去追它,只是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棉帽子扔到半空中。雉鸡发现后便会立时落下,一头钻进雪地中一动不动,只有尾巴暴露在雪地之外。这时候于啸只需慢慢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它捉到。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是因为雉鸡太傻,反而是因为它太过聪明,会误将半空中的棉帽子当作老鹰,只得钻进雪地里进行躲避。山林间的有些雉鸡甚至可以欺骗狐狸。狐狸爱吃雉鸡的蛋,每当雉鸡产卵期间,狐狸便会出动,到处搜寻雉鸡蛋。这时雄雉鸡会在产卵的雌雉鸡附近站岗放哨,如果发现狐狸,雄雉鸡立刻假装出受伤的模样,耷拉着翅膀,跌跌撞撞往前跑。狐狸见状,心中窃喜,急忙去追雄雉鸡。雄雉鸡见狐狸追上来,马上往前飞一小段路再落下来,引逗狐狸追赶。狐狸不知是计,继续往前追。眼看要抓住了,雄野鸡再往前飞一段。就这样飞飞停停,直到把狐狸引离产卵的雌雉鸡很远了,雄雉鸡才腾空而起,绕上一个大圈,再返回去给雌雉鸡站岗放哨。这时狐狸才知上当,但为时已晚。雌雉鸡产完卵后,往往会用树叶或土覆盖在上面,有时狐狸能扒出土中的雉鸡蛋。而这时候雉鸡却还有办法来对付狐狸,它们会在鸡卵附近堆起一个个小土包,土包中埋着它们的粪便。狐狸如果寻来,以为土包中埋着雉鸡卵,结果扒出来的却是臭粪,便自认倒楣,忿忿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于啸便轻轻松松地逮到了三只野兔和四只雉鸡。但此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于啸便准备回家了。

  行至半路,站在于啸肩膀上的白雕忽然朝着远处的一片草丛鸣叫起来,并且在鸣叫的同时向那草丛飞了过去。

  莫非又是一只猎物?于啸心中暗道,不应该啊,刚才逮野兔的时候都没见白雕有这种举动呀。

  就在白雕即将飞到那草丛上方的时候,一道红棕色的影子忽然从草丛间闪了出来,原来是一条狐狸!

  这只狐狸的动作虽然相当迅捷,但还是远远比不过白雕飞的速度,转瞬间便被白雕追了上来。

  扑到那狐狸头上的时候,白雕先是迅速地探出一只利爪,使劲地抓住了狐狸屁股,那狐狸受痛不过便扭头撕咬白雕想要挣脱。谁知白雕却又乘势伸出另一只利爪抓瞎了狐狸双眼,并死死抠住了狐狸头部,然后白雕将两只爪子往中间一合拢,便把这狐狸的腰骨折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于啸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白雕便已经站在死去的狐狸旁边,得意洋洋地朝着于啸炫耀般地鸣叫起来。

  走到近前,于啸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狐,再瞅了瞅得意洋洋的白雕,伸出右手便在白雕的脑袋上轻拍了一把,笑道:“行啊!够厉害的呀你!刚才逮野兔捉雉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表现?”

  白雕扭了扭头,眼神间透出几分不屑,意思好像是逮野兔压根儿不值得它出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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