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护法,神医,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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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护民山庄地字阁内。段天涯同成是非已服用了赛华佗配制的丹药,得以好转。

  段天涯看着正为归海一刀抚脉的赛华佗道:“赛神医,一刀如何!?”

  赛华佗捋着长须轻叹,遂起身望了眼立于床侧的段天涯道:“归海大人这一刀伤及命脉,且刀口沾有剧毒。老夫虽给他服下还魂丹,却只能保命三日。只怕老夫炼好解药之时,他也已经……”

  云罗公主闻言,一把便扯上赛华佗衣领斥道:“死老头,你说什么!一刀怎么会死呢!”

  成是非见云罗这般激动,忙拉过她道:“公主老婆,淡定,你现在可是贤妻良母啊!”

  云罗脑袋一晃遂松了手,这才安静下来。

  赛华佗理理衣饰,只无奈摇头道:“老夫尽力了,各位另请高明吧!”说话间便出了地字阁。

  听着赛华佗所说,段天涯忽的身子一僵,遂扶着椅把坐了下,封灼华看他情形担忧叫道:“段大人。”段天涯这才回神,他缓缓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夜色正浓,段天涯抬头望向窗外,蹙眉心道:“难道一刀真的难逃此劫?”

  房内只剩下段天涯,成是非,云罗公主及封灼华。段天涯抬头,望着封灼华正色道:“封小姐,天涯有件事想要同你问清楚。”

  封灼华心下疑惑,却也屈膝行礼,遂轻柔回他道:“归海大人及段大人都是灼华的救命恩人。大人尽管开口,灼华定知无不言。”

  段天涯眉眼一紧,侧头沉了口气,遂顿道:“今日那天阴圣女秋吟素,封小姐可曾见过她的真容?”

  封灼华愈发诧异,只低头娓娓道:“大人问的当真奇怪,这秋姐姐,本就是这个容貌,今日大伙不都见了吗?”

  云罗公主抬头看向封灼华,遂摇着脑袋上前追问:“你是说,今日那女的没有易容什么的?封小姐,你要想清楚啊。”

  这再三的追问,使封灼华更加不解,却仍温婉说道:“灼华平日虽是足不出户,但这秋吟素与家兄相识多年更是来往密切,兄长仰慕于她,两方的文书也早是定了,灼华又怎会不知她的容貌。”封灼华停顿一刻,遂道:“只她到底是天阴妖女,兄长身为天下第一首富,无奈也只得废了那一纸文书,若非如此,恐怕此刻这秋吟素早是我的嫂子了。”

  封灼华抬首,看向面前神色紧张的众人,疑道:“今日大伙见了秋姐姐,为何要叫她海棠,海棠是谁?”

  段天涯缓缓起身对她道:“封小姐不必多想。这海棠,便是大内密探玄字第一号,秋吟素与海棠有几分相似,才令我们今日都失了心神。”

  听到海棠这个名字,封灼华只双眸一怔,便低首望向床上的归海一刀,弱道:“原来她就是表哥所爱的女子,却只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来海棠姑娘心里,怕是只有归海大人,她也是个苦命的。如今只留下归海大人,他就更苦了。”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归海一刀,封灼华似是看到这些年不愿松手苦苦守候的自己,心生颇多感慨。

  失神一刻,封灼华侧身看向段天涯,边走边道:“据我了解的秋吟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故灼华一直就不同意哥哥见她。试问海棠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想来你们定是认错了。”

  段天涯仍是双眉紧蹙,只正色一声:“但愿……”抬眸一刻他对封灼华道:“天色已晚,封小姐早些休息吧。”

  封灼华看向众人,又是一礼柔道:“那灼华就先告辞了。”封灼华出了地字阁,便和守在阁外的丫鬟封七七一同离去。

  待封灼华远去,成是非不服气的开口嚷道:“这女的那般像海棠,却没她半点温柔。也是我轻敌,上去就猛中她一掌。等我下次见了她,定小心提防,变身金刚不坏神功,让她圣女变剩女。”说话间成是非伸手便是一掌。

  段天涯侧首说道:“她如此了解我三人的武功路数,成是非,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天涯你怎么看?”成是非难得认真看他道。

  段天涯双手一背,聚眸道:“这女的身手阴毒,出手迅速且机警,就算成是非你变身金刚不坏神功,凭巧斗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如此武功,难道是天阴圣火诀。”

  云罗公主听得一头雾水,遂走上前来:“不管什么诀,今日那女的,明明就是海棠姐啊!”云罗说话间又是摆手摇头:“不对,海棠姐都死了三年了,我们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不会的!不会是她!”

  成是非忽的双眼一怔,跳起身便叫道:“难道真的有诈尸!”

  云罗瞪他一眼,打他脑袋训道:“成是非,你能认真一点吗!我们现在在说正事啊!”

  成是非一语惊醒梦中人,段天涯忽的抬首:“封小姐不会说谎,想来那女子就是海棠的容貌,为今,只有查看海棠的棺木……”段天涯低头不忍再说。

  云罗公主急道:“不行,要是搞错了怎么办!”

  成是非也道:“是啊,天涯,还是等一刀醒了再说吧,话说一刀三日之后不会真的死了吧……”

  云罗开骂:“成是非,闭上你的臭嘴!”

  段天涯微微抬首,自顾自思忖道:“如若她是海棠,因何不认我们,还帮天阴教做事?又为何会对一刀下毒手!不,她不是海棠,海棠不是这样的!”段天涯猛地摇头,只眼神一亮又忽的抬首:“若她是海棠,自然熟悉护民山庄和天下第一庄,那她来去自如,又了解我三人武功路数,并收买天下第一巧匠的事自然可以说通。”

  段天涯一直在那里推断,可成是非和云罗却听得迷迷糊糊,忽得段天涯转过身子,似是想到重要事情,他看向二人便道:“你们照顾好一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拿着他的精钢软剑急匆匆离去。

  夜已深,段天涯一人去了天字第一号地牢。地牢里,秋吟素那护法玉髓正盘坐在地,微微低头似在小憩。

  段天涯立在外边叫她道:“玉姑娘。”玉髓这才缓缓睁眼,却仍然低头不语。

  “天涯有一困惑,不知玉姑娘可否解答?”段天涯又上前一步。

  玉髓沉静笑道:“段大人,我等你许久了。”小丫头生的十分白净,她缓缓抬首之间,右嘴角便扬了起来。

  段天涯一脸困惑,直问她道:“秋吟素可是已故的海棠?”

  “不是。”玉髓回答干净利落。

  段天涯眉头一蹙,沉声道:“姑娘又不知海棠是谁?为何答的如此利落?”

  玉髓一扬嘴角,道:“小女拙劣,曾拜无痕公子门下,海棠姑娘,论辈分是我师姐,我自是识得。”

  她拍拍身上灰尘,便立起身来,隔着牢门走到段天涯身侧:“而我家小姐,”玉髓边走边说道:“正如你们所见,就是那凌冽的性子,试问,她又怎会是我海棠师姐呢?”

  她的话确实有理,只是段天涯仍旧不信,追问她道:“她若不是,何故对护民山庄和天下第一庄如此了解?”

  玉髓只莞尔一笑,道:“您的徒弟都会背叛您,这问题,还有回答的必要吗”

  她伸出右手,抓上牢门木桩,直直望向段天涯,道:“段大人,说了这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段天涯眉头紧皱,却也未拒绝,只道:“姑娘请讲。”

  她轻描淡写说道:“今日小姐那一刀,却是不轻,归海大人怕是性命不保?”

  段天涯眉头更紧:“其实天涯来此,正是为了此事。一刀,就这三两天了……”

  玉髓忽的双眸一聚,便朝段天涯望去,冷道:“段大人,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归海一刀,我保他不死,但你也要放我离去。”

  听闻玉髓有医治归海一刀的方法,段天涯脸上总算挤出些笑意,忙道:“姑娘真能保得一刀?”

  玉髓侧身淡道:“大人若不信,就离开吧,夜色已深,玉髓要睡了。”说话间她又盘坐于地上闭了双眸。

  段天涯此刻也只死马当活马医,软剑一挥径直就撬开了地牢大门。他收起软剑,看着盘腿而坐的玉髓,沉声道:“姑娘,只要你能救一刀,我定保你周全离去。”

  玉髓起身,右嘴角一扬:“请段大人带路!”

  天空泛着鱼肚白,转瞬已是三个时辰,地字阁内,成是非和云罗公主早已离去。只段天涯背着双手一直踱步门外,地字阁大门忽的打开,段天涯赶忙走进阁内。

  看着床榻上有些血色的归海一刀,段天涯舒了口气,问向玉髓:“一刀他无碍了吗?”

  玉髓并未看他,只一扬右嘴角道:“当然不是,方才我为他刮骨疗伤,却也仅于内伤,可这毒始终未解。”

  段天涯蹙眉,失落道:“连姑娘也没有办法,看来一刀当真大限将至。”

  玉髓瞪他道:“只是解毒,你愁眉苦脸做什么!”

  段天涯怔眼说道:“姑娘能解此毒?”

  玉髓仍是右嘴角那一抹笑:“段大人,当日那把弯刀还在吗?”

  段天思忖一番,从胸前取出那把刺伤归海一刀的弯刀:“自然。”

  玉髓起身徘徊在床沿边,边走边把玩她侧梳的小辫,继续说道:“我家小姐的双手匕,自带毒性,一长一短,一吁一叹。中刀者因为没有解药,无不丧命。可是……”

  她忽的停了步子,扭头看向段天涯:“从未有人知道,这解药,其实就在匕首当中。”

  说话这空,玉髓已接过段天涯手中弯刀,目光一聚,凝神道:“这是短匕叹刀。”

  只看玉髓纤细的手指轻轻摆弄着弯刀的刀柄,叮铃一声,刀柄的尾巴弹起。段天涯惊讶望去,这刀柄内竟有个小暗格,玉髓从暗格内取出解药,拿在手上对段天涯道:“大人可以安心了。”

  段天涯嘴角一扬接过解药,遂双手抱拳对她道:“多谢玉姑娘。”

  玉髓点头,又对段天涯道:“我要为他上药,还请段大人再次回避。”

  段天涯眉头一蹙,只道:“那天涯就先离去了。”

  玉髓忽的叫住他:“段大人是守信之人,别忘了,”她右嘴角一扬,继续道:“你的承诺。”

  段天涯思忖一番,说道:“一刀还未醒来,这样吧,七日之后,我亲自护送姑娘离开京师。”

  玉髓并未再看他,只淡道:“我信得过大人。”段天涯出了房门。

  玉髓缓缓坐下,抬手便掐向归海一刀喉颈喂了解药。一番细细的打理伤口,她这才仔细看起面前这个憔悴男子,却也只能看到一张冷血的冰块脸。

  玉髓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归海一刀,你究竟哪里好?小姐的眼光真是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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