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共九个人,六个下人,三个主子。
陈竟走在最左边的,面带笑容地与他右边的男人交谈。态度恭谨,眼中是崇拜是折服。这不禁让我起了兴趣。是谁能够让野心勃勃的陈竟甘为为下呢?
中间的男人一头黑发薄唇紧抿,好看的侧脸如同刀削般俊朗,高大的身材气势逼人。他身穿绘有黑龙的深色锦衣,除了皇家人不作他想。
最右边的却是个一身嫩黄轻衫的少女,万绿从中一点红,不想让人注意都难。她看上去十六七八,杏眼琼鼻,肤色欺雪,绿发绿眸,年轻的脸庞尤有稚气,若是长大必定倾国倾城。少女满眼的爱慕,毫不掩饰地直直盯着左边的男人,秋天里犹如一朵盛开在春日的山茶花。
小艾抱我在树间穿梭,小心不发出声响。不料,最终仍然被陈竟发现。
“是谁!”陈竟冲我们藏身的方向猛得大喝,却在抬头看清来人的瞬间楞住,“艾儿?”
“父亲。”小艾听见父亲唤她自然知道躲不了,只好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一双清澈的眼睛滴溜溜地不断打量中间的年轻男子,脸上似有红云。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把欢儿带了出来。要是他着凉了怎么办!”陈竟责骂道。一旁的黄衫少女听了得意一笑。
“陈将军。”中间的男子抬头,他的眼眸竟然是黑色!黑发黑眸,巧了巧了,能出现在这里,又能让陈竟殷勤相陪的恐怕只有我未见面的哥哥——是非王朝的四皇子是非齐。
“四皇子,小女顽皮,希望皇子见谅。”他复又转身吩咐道,“艾儿,这是轻瑞格格,你带格格到府上随便转转。”
说着,他伸手抱过我。
“齐哥哥,”轻瑞格格撅嘴冲四皇子撒娇,“我想和你一起。”
四皇子不答,冷冷地看路边的梅花。
轻瑞格格没办法,委屈地嘀咕了几句离开。背影趾高气扬。
两人一走,四皇子对剩下的奴仆命令道:“不要跟过来。”带陈竟一起走进了花园深处。饿,我是被逼的。
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四皇子深出手要抱我,陈竟连忙递过去,转身察看周围的动静。
“你叫欢儿对吧?我是你的四哥是非齐。”他生硬地说,话里有丝隐藏的温柔。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从他的眼睛里我找到了母妃的踪影。
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像是非弃,我看他比较像母妃。虽然他与是非弃有七分相似,但是他的眼里没有冷酷没有狠厉,更没有对所有人不屑和**的态度。他有母妃的冷漠,有母妃隐性的温柔,在我眼里,他和是非弃一点都不像,他是母妃的孩子。
“乖,叫哥哥。”他扯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得温柔一点。然而最终不成功,只好挫败地抿了抿嘴。
“咯咯咯——”我笑得欢畅,看他僵硬的变脸游戏,觉得十分可爱。
恐怕就我觉得是非齐可爱。恩,或许还有轻瑞格格。希望她不会被是非齐的严肃抹杀了浪漫。
“嘎嘎。”我顺他意开口,没想到溜出一群鸭。
“哈哈哈——”是非齐开怀大笑,宽厚的胸膛震得我闷闷的,不过看他毫无顾忌的真心笑容还有陈竟震惊的样子,我咧咧嘴,丢脸就丢脸吧!
我和是非齐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我很喜欢他。他虽然不像六风流不羁,也没有六的强大,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哥哥,都愿意照顾我。
所以,我很开心。
花园里面的阳光灿烂,不像初秋能有的暖意。可谁又能说,初秋,就不能拥有这般温暖的阳光。
同理,皇宫内院一样可以有亲情。
我从来不相信爱情,亲情,我只相信友情。
但,我愿意接受亲情。
这一天,我笑得很快乐。
中午的时候,是非齐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饭菜丰富,有酒。
桌边坐了四个人:是非齐、陈竟、轻瑞格格、小艾。我由侍女抱着在一旁。
是非齐和陈竟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军事,轻瑞格格和小艾则是痴痴地看着是非齐。小艾换了身浅绿的纱裙,敛了一身英气,倒有几分依依的风情。她的脸上薄红,不知道是胭脂点上去的,还是羞涩。她的眼睛比以前更亮,更美丽。顾盼生姿,俏丽可言,她成熟了。
可惜,我暗自摇头。
小艾是庶出,即使陈竟向是非齐表忠心也断断不会考虑她。是非齐如果需要表示自己对陈竟的亲近,必定会纳他的嫡女为妾。
更何况,中间还隔了个轻瑞格格。
轻瑞格格看上去自傲无知,可是她进退有度,她真的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是非齐恐怕不会将她放在身边笼络。况且,女人疯狂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沉浸在单恋河里的女人。
小艾的爱,爱错了人。希望她最后不要承受难以忘记的伤。
全然不知道自己祸害了两个少女的是非齐,依然从容自若地与陈竟交谈,我再次在心底摇了摇头。
“欢儿,怎么了?,闷闷不乐。”我正神游天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到了是非齐的大腿上。他低头关心地问我,温暖有力的大手将我紧紧抱在他怀里可是又不会让我感到难受。
啥?我刚一抬头,就被帅哥的无敌霹雳电眼给电了个稀里哗啦,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咯咯咯——”小孩子最好用的莫过于装傻,我“咯咯”傻笑不停,果然他就没继续追究答案,一心一意地伺候我吃东西。
我现在还是一个周岁半的婴儿,很多好东西都不能吃,是非齐用勺子舀了些清淡的水汤一点点喂我。
“齐哥哥——”轻瑞格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呐呐地开口。
“恩?”是非齐头也不抬。
我埋头与他勺中的清汤艰苦奋斗。其他两个人自然没有理她。
“没什么。”轻瑞格格又呐呐地低头说。
是非齐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真是可怜!我不由为轻瑞格格委屈,想她一个堂堂格格,碰上我哥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真的是一肚子春水没处流。而且看我哥的样子,对她说不上不好,可也说不出什么好来。冷漠与不在意,向来是伤女人最痛的利器。无论是多么骄傲聪明的女人都一样,逃不出男人情爱的魔掌。
“四皇子,欢儿这孩子,一直很乖。”陈竟看饭桌上渐渐冷场,憋了许久,却像汇报军情一样开口。
“是吗?欢儿。”是非齐眼里多了笑意,低头问我。谁知道?带上第一次见到陈竟,他顶多只来探望过我两次,又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很乖。看来当将军的人也不是都那么诚实。
我一边伸长脖子向汤勺凑去,一边囫囵出声,抗议他的罢工。
“不过是清汤,有什么好喝的?”是非齐这么说,手上一点不含糊,又舀了勺清汤小心喂我。
切!让你喝一年奶试试,保证你比我还想喝清汤。
“呵呵呵——”是非齐被我的白眼逗笑。
呵呵呵——于是其他三个人被是非齐,哦不,是陪着他一起干笑。
看他们那个模样,难道我哥以前是个面瘫?想起在花园看见他的第一面,面部僵硬没有表情。
点点头,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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