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宇文长恭点头,他当然知道近来凤倾狂太累,所以打算让她好生休息一番。
转眼间,大天白亮。
“好舒服啊!”凤倾狂起床伸了个懒腰,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
洗漱穿戴完毕后,她决心随便溜溜。
谁料,竟在花园里瞅见了疯疯癫癫的姚珊儿呙。
她本能性地想躲开,毕竟这种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可是,还未启步,姚珊儿便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嘴里大喊着:“姐姐,姐姐……”
姐你个大头鬼啊醣!
凤倾狂心中腹诽,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怎么了姚妹妹?”
她心想这姚珊儿都走入人生癫疯了,自己若是对她不好,被人传出去那得多败坏名声啊!
“姐姐,你来陪我玩好不好?”姚珊儿笑盈盈地说着,一脸的天真烂漫。
“这……”凤倾狂本想拒绝,可瞅着姚珊儿现在这副无害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头。
而后,两人便玩起了荡秋千。
姚珊儿坐在秋千上,而凤倾狂在后面推,场面相当的和谐有爱。
可在宇文长恭路过花园的那一刻,姚珊儿竟故意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并一脸委屈地瞅着凤倾狂,可怜巴巴道:“姐姐,您怎么能推我啊?”
顷刻间,凤倾狂呆若木鸡:谁说心机婊姚珊儿疯了的,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你!
宇文长恭见状,连忙走了过来,眼光扫了一眼两人,诧异不已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自己……”凤倾狂开口,刚想解释。
谁料,却被站在一旁的春如插了嘴:“启禀太子爷,奴婢亲眼所见是太子妃使劲推的我家娘娘。”
“是啊,太子妃见我们娘娘正在花园里走着,于是便邀她来荡秋千,谁料,却……”秋华附和道,见凤倾狂正用毒蛇般的眼神瞅着自己,便立马闭了嘴。
“休要胡言乱语!太子爷,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涟漪看不过去了,便为凤倾狂辩解。
宇文长恭表示越听越糊涂,但是他却始终相信凤倾狂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哎呀,好痛哦。”突然,姚珊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春如见状,连忙跑过去扶。
“如果不演戏,我们还可以做姐妹。”凤倾狂皱眉,冷冷地说了一句。
姚珊儿闻言,微怔,瞬息恢复正常,继续装疯卖傻:“太子爷,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哎,倾儿,你就不要和珊儿作对了嘛。毕竟,她都这副模样了。”宇文长恭略一思忖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我和她作对?明明是她和我作对好不好!”凤倾狂怒火中烧,说话语气冷厉无比。
“哎!”宇文长恭轻叹一声,旋即亲自蹲下身子去扶姚珊儿,温柔道:“没事的,我带你回北苑。”
言罢,他便抱着姚珊儿离开,只留下凤倾狂一人在背后咆哮开来:“宇文长恭,你个撒比,这女的明显是装疯,你这么眼瞎啊!”
“主子,您不要生气了,跟一个疯子计较多没意思啊!”涟漪见状,笑嘻嘻地劝了句。
“不是要和她计较,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凤倾狂郁闷地回了一句,有点怀疑今儿个自己是不是衰字当头。
正在此时,欧阳长霆路过,便好奇地问了句:“不知太子妃为何这般愤怒?”
凤倾狂简单地解释了两句,突然想起欧阳长霆是大夫,于是便好奇地询问道:“欧阳,在你看来姚侧妃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这……”欧阳长霆迟疑了片刻后,缓缓道:“反正我诊断出来的是真病。”
“哦,好吧。”凤倾狂颔首,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失望之色。然而,直觉告诉她姚珊儿绝对是在装疯卖傻,只是演技好得有点以假乱真了。
别过欧阳长霆,凤倾狂打算出门散散心,思忖片刻后,她决心去醉香楼找司空云阙喝酒。
不过,若是早知道黑龙敖澈也在那个地方,她是宁死都不会出现的,因为一想到琳琅那句“澈哥哥的心上人是你”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避。
只可惜,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厚着脸皮多待一会儿吧。
“阁主今儿个怎么就有雅兴过来找属下了?”对于凤倾狂突然降临,司空云阙有些不解。
“心情不爽,想要借酒消愁。”凤倾狂大口喝完一杯酒后,毫无忌讳地回答。
黑龙敖澈眼见着凤倾狂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不禁有些心痛,便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我替你喝!”
一瞬间,凤倾狂相信了琳琅所说的话,变得激动不已,猛地一下夺回酒杯,撇嘴道:“不用你帮忙!”
黑龙敖澈微愣,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拿起酒壶,将里面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黑
龙兄这样就不太地道了吧?”司空云阙见酒没了,故意取笑了一句。
“主要是你这里的酒太香,叫人根本把持不住。”黑龙敖澈展颜一笑,眼神不自觉地流转到了凤倾狂略显微红的脸上。
“你们真是够了!”凤倾狂娇叱一声,有些气急败坏。
“阁主息怒,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司空云阙慌忙解释,心里甚是担忧凤倾狂真的生气。
黑龙敖澈静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因为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凤倾狂会更加的不高兴。
“哎,算了,你们继续喝吧,我先回东宫了。”凤倾狂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黑龙敖澈和司空云阙鞠了一躬。
“阁主,您……”司空云阙本想挽留,却被黑龙敖澈阻止了。
旋即,只见凤倾狂满脸惆怅地转身离去。
许是因为她喝了不少酒,走起路有点重心不稳,竟一下子跌倒在地。
黑龙敖澈赶忙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放开我!”顿时,凤倾狂脸上绯红一片,一边挣脱黑龙敖澈的怀抱,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放开我!不然,我打哭你!”
黑龙敖澈终究不是宇文长恭,不会撒娇卖萌、死缠烂打,一听这话便立马将凤倾狂放了下来,并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哎,算了。”凤倾狂轻叹一声,本欲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就感到头重脚轻,于是就无奈地说了句:“我喝多了,看你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话音一落,司空云阙便立马叫来下人带凤倾狂取上好的客房休息。
而他自己则双目灼灼地盯着黑龙敖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何况,她对你似乎没有意思。”
“哎,我只是见不得她不开心罢了。”黑龙敖澈淡漠一语,心里甚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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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恭将姚珊儿抱回北苑后,便立马叫来了欧阳长霆帮她诊治。
“启禀太子爷,侧妃娘娘的疯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欧阳长霆替姚珊儿把完脉后,颤颤巍巍地禀告。
“怎么会这样!”闻言,宇文长恭沉了脸,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姚珊儿,不禁将怒火都降到欧阳长霆的身上:“你这个庸医!不是说医术精湛吗?都多久了,为何姚侧妃的病还没有好转?”
“太子爷息怒,草民已然尽力了。”欧阳长霆当即下跪解释,见宇文长恭面露凶光,他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根百年人参,递了过去:“太子爷,为了治好姚侧妃的病,我打算拿这根人参做药引。”
宇文长恭低头瞥了一眼,见人参果真是好东西,便稍稍熄了怒火:“好吧,本宫就暂且再相信一回,若是再治不好,我就砍了你的人头。”
“小人领命。”欧阳长霆点头称是,嘴角缓缓勾勒一抹狡黠的笑意。
宇文长恭因为还得进趟皇宫,所以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就转身离开。
顿时,房间里便只剩下欧阳长霆跟姚珊儿两人。
气氛渐渐地变得尴尬起来,姚珊儿见欧阳长霆瞅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珊儿,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欧阳长霆黑着脸,阴森无比地问道。
闻言,姚珊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