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阔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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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毕业旅行

  “旅客朋友们,飞机将要抵达普吉机场,请您系好您的安全带……”

  “夏恒!醒醒!夏恒!……”夏恒的肩膀被坐在后排的Jason摇晃了两下。

  “聒噪J!”身旁的Lisa不耐烦的说,然后下意识的准备帮夏恒系好安全带。

  “我自己来。”夏恒抬了抬手,其实夏恒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这是第几座岛了啊?”他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Jason一脸不解的探过脑袋,Lisa则无奈的望向窗外。

  受气流的影响,飞机下行时颠簸的很厉害,使得机舱内本就疲惫的乘客脸上增添了几分不悦,毕竟从纽约到普吉九个小时的飞行实属不易,此时此刻每个人都在期待舱门开启的那一刻,夏恒也在期待,不为这所谓的毕业旅行,只为再一次相遇的“可能”。

  普吉机场被郁郁葱葱的热带灌木包裹着,像是秘密花园的入口,机场内闷热而潮湿,出入境的管理人员坐在狭窄的半包桌内慵懒的抬起头看着过境的游客,中国游客大多会在护照里夹一张十元泰铢,这样便通行无阻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问询。可夏恒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浅浅微笑,眼神淡定从容,签证官就很快放行,毕竟谁也不会认为这个身高83米温文尔雅的英俊男生会是恐怖分子,Lisa和Jason也异常顺利的通过海关,那两张如同吸血鬼般白皙的脸庞便是最好的通行证。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11点,由于时差的关系一行三人并无睡意,伯克利的音乐课程已经彻底结束,此时这些未来的音乐家们正散落在世界各地享受他们的毕业之旅,作为优秀毕业生的三人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为毕业晚会的演出找灵感,他们曾连续三年在伯克利春季音乐会拔得头筹。

  “夏恒,对‘那个表演’你有什么主意?”Lisa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坐在阳台看乐谱的夏恒。

  “还没有!”夏恒轻微的耸耸肩。

  “兄弟,放松点!现在可是度假时间!”Jason习惯性的拿走夏恒手中的乐谱。

  “那我们晚些再讨论吧!我很累,我要休息”Lisa用蹩脚的中文说,然后拖着行李箱走向隔壁房间,她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中文,为了夏恒,但对于这个意英混血美女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先去游泳啦!”Jason说着也跟了出去,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夏恒一人,他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躺在床上,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他被透过梧桐树叶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又是那个熟悉的16岁夏天,恍惚中他又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二文静

  8点,文静关掉了店里最后一组射灯,这里的星巴克总是比别处关的早一些,因为夜晚的巴东海滩灯红酒绿,仿佛一位妖冶的舞娘,游客们流连于各种酒吧,举杯畅饮,放纵私欲,那些时候谁还能关注这间小小的咖啡馆,但文静却很喜欢这闹中取静的一角,这里是她的藏“心"之所,所以她总是最晚离开的那一个。

  出店左转的第二间铺子是Swensen’s,五颜六色的装饰贴满了整面墙壁,大大的落地窗上画着可爱的图案,与这座岛的气质相得益彰,据说这里有全世界最好吃的冰淇淋,口味远好于哈根达斯,文静没有这么敏感的味蕾,她只是钟爱芒果冰沙,每天都要带一杯回去,可能热带的芒果香气更纯正。

  “嗨,静,我在这儿!”Sunny站在街对面冲远处的静挥挥手,他每天都会按时来接她下班,生怕静在这个声色之地受到骚扰。文静很感激他,虽然她知道作为房东的儿子他已经为她付出太多,但她对眼前这个穿着白T恤花衬衣的阳光男孩儿仅仅只有感激。

  “嗨,Sunny!”文静会心微笑。

  “坐好了吗?go!”

  “好了!”文静斜坐上摩托,双手扶在Sunny的腰间,每每这时Sunny总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摩托车沿着海滨公路行驶,渐渐把巴东的霓虹灯甩入了黑夜,迎面的海风吹乱了文静的发丝,她下意识的剥开面前的刘海,白色的裙摆也随风飘动着,像一幅画,一首诗……经常有活泼好事的欧美客对她吹口哨,然后猛踩油门呼啸而过,Sunny则伸出中指回敬!大约40分钟他们回到了咔塔,停好车,文静便轻轻的上楼了。

  “静,你回来啦?”Sunny的妹妹Rainy端着两份菠萝饭冲上二楼。

  “当初给他们兄妹起名时一定是因为这座岛只有夏季和雨季。”文静总这么想,“嘘!”文静比了个手势,她刚看到隔壁的客人在休息,这个简单的家庭旅馆平日里素来热闹,这对兄妹的父母正直善良,由于价格公道口碑好,所以预定的人很多,这也算上天对这家人的福报。

  用过餐闲聊了几句Rainy就困了,文静换了衣服去海滩散步,远远望见有人在放天灯,小小的天灯闪着微弱的光缓缓升起,然后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你也可以看见吗?”文静自言自语:“我停留在了你的世界……”。

  三十六岁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经历了漫长的暑假,新学期大家有没有新期待呢?高一的新同学有没有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校园广播的主持人用甜美的嗓音播送稿件,背景音乐是无印良品的《想见你》。

  许辉站在操场上看“皇榜”,不自觉地哼唱广播里的调调,虽然是两年前的老歌,但却是每个人都会的经典。C市1中是这里最牛的中学,每年都会招揽大批本省精英学霸,按照惯例,新学期伊始会在操场边的报刊栏发两张“皇榜”,一张是清华、北大、浙大、交大的录取名单,另一张则是高一新生的分班情况,这种“辞旧迎新”的方式正好印证了那句校训--今天我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我为荣,许辉想着不禁失笑,高一(6)“何文静!”,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了许辉的眼睛,“这丫头果然和我一个班”他心里暗自雀跃,乐呵呵的向校门口走去。

  开学第一天文静居然睡过了头,这也难怪,一想到第二天就能见到儿时的伙伴,文静兴奋了一晚,看着自己的熊猫眼,她边刷牙边摇头,匆匆整理了头发,抓起桌上的面包牛奶,慌张的奔向学校,临走前还不忘发条短信:“许少侠,我恐怕来不及了,烦请您老帮我看看分班情况,大恩不言谢!”整个暑假文静都窝在家里吹着空调看武侠小说,这会说话都带有明显的江湖气息,不过她素来不顾及形象,这一点许辉早已习惯,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们时常发短信,打电话,偶尔还会写信,寄些小礼物之类的,所以并不陌生。

  “喂!丫头!”趁文静停放自行车,许辉从身后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妈呀!吓死我了!”文静气鼓鼓的转过脸,一瞬间,她愣住了,疏密有致的眉毛,深邃的大眼睛,高耸的鼻梁,配上微微上扬的嘴角,“好精致的脸!”文静心想。

  “你……你这是什么造型!”许辉立刻做出吞鸡蛋的表情,说着伸手摸了摸文静毛茸茸的短发。

  “你什么你!”文静不耐烦的摆开许辉的手,一路冲向教学主楼。

  “等等我呀!”许辉紧随其后。

  其实文静虽不及大家闺秀般沉鱼落雁,但也绝对有小家碧玉的花容月貌,只不过现在头发太短,黑眼圈太重,言语又很豪迈,所以任谁也无法将她和美女联系起来。

  “我哪个班呀?”正上楼文静突然转过身,她问得那么理所当然。

  “和你哥一个班!”许辉没好气的说。

  “哥?我没哥”文静一头雾水。

  “楼梯右边最后一间教室。”许辉指着走廊尽头。

  “那就这样,谢谢,再见”文静干脆的说,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教室。上课铃声刚响班主任王sir便开始点名,“李娜,薛琳琳,谭浩……”

  “你跟着我干嘛呀!”来到教室门口,文静才发现许辉就站在她身后。

  “许辉……许辉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我在这”许辉举起胳膊,绕过文静,一步跨进教室,

  “何文静!”还没等文静反应过来,王sir继续点名,“何文静!”他抬高了声音,

  “到!”文静赶紧走进教室找位置坐下,然后回头冲着辉做了一个懊恼的表情。

  整节课,文静都在神游,她想不通小时候的胖胖辉怎么变成这样帅得没天理,居然还和她分到一个班,另外就是她的美若天仙的同桌“郑熙”竟然和初中同桌“郑溪”名字一样,只不过一个女生一个男生。直到快下课文静才被王sir的话拉回现实:“下午我们进行一下摸底考试!”

  “天啊!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教室炸开了锅,民怨沸腾……

  “对了,还有个惊喜给你!”一下课许辉便兴冲冲的跑过来。

  “什么?可别是惊吓”文静边整理笔记边说。

  “你出来一下。”

  “好麻烦,还要考试……”文静嘴里嘟囔着跟着许辉走出教室,一直走到走廊另一端的教室门口,文静抬头看了看“高一(1)!”

  “你带我来这干嘛?”

  “稍等一下!”许辉故意卖关子走了进去,然后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

  “夏恒?”文静可真是又惊又喜,“你不是要去音乐学院附中吗?你长高了好多,不过脸一点都没变!”文静一下变成了话痨。

  “好了,番茄姑娘,叙旧时间我们定到放学后,快上课了!”许辉悻悻然。

  “文静,很高兴再见到你!”翩翩少年绅士的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文静这才感觉脸上烧烧的,然后害羞的拉着许辉一路小跑回高一(6)班。

  四旋律?回忆

  整整一个晚上,夏恒被困在同一个梦境里,他努力挣扎着想看清楚,结果只是徒劳的纠结。

  “夏恒!你没事吧?”Jason摇醒了夏恒,做为室友兼好友他总是笑称自己是夏恒失散在美国的亲兄弟,足可见他们跨国界的友谊非同一般,这一点许多人都颇有微词,包括Lisa。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夏恒淡淡的说。

  “你知道吗,昨晚泳池那边有许多身材惹火的女生……”看到夏恒没事,Jason自顾自的说起来,这个美国“小白脸”样貌不凡,但说话总是喋喋不休,无愧于Lisa送他的称号“聒噪J”,他本人到也无所谓,还是屁颠颠的跟着Lisa堆笑脸,夏恒喜欢这样的他们,只是从来不说,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我去洗个澡!”夏恒说着走进浴室。

  Jason撇了一下嘴,无趣的玩起了手机,不一会夏恒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Cherry”,是夏恒第n任女友,他其实并不花心,只是喜欢他的人太多,接受一个女生很麻烦,但拒绝更麻烦。他从来对女朋友都是三不原则,不管不顾不问,所以不用过多久,这些女生都会自行离开,唯独Lisa是个特例,他拒绝了她,所以她才更认定这个男生。

  “你有电话!”夏恒出来时听到Jason嚷嚷,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拿起电话,看到来显又将手机又扔到了一边。

  “早安,你们俩,这里有今天的行程安排!”Lisa拿着一张白纸兴冲冲的走过来,她穿着白色吊带,碎花短裤,白皙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计划控的她像足了哈利波特中的赫敏。

  “哇哦!”Jason惊叹道。

  “很不错!”夏恒随声附和,Lisa得意的笑笑。

  按照计划,他们会先去普吉的江西冷,岛上的商业和娱乐中心,出了酒店搭乘一辆红色的tuktuk,三人立刻有了度假的心情。

  “可以放一些音乐吗?”Jason扯着嗓门,他必须确保自己的声音盖过引擎的轰鸣。

  “好!”司机比划了一下,车载音响传来了泰国特有的节奏感极强的DJ舞曲,说实话这样的音乐令人烦躁,对三位顶级音乐学府的高材生更是难以接受,不到两分钟,夏恒便急切的拍拍司机的肩膀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他们的耳朵立刻得到了救赎。

  “还是我们自己来吧!”Jason狡黠的看着Lisa,顺手掏出自己的吉他,这可是他从不离身的宝贝,每每遇到好听的旋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转换成吉他的和弦,他热爱音乐,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一个音符,Lisa赞同的点点头,前些日子她刚刚给这首曲写好词,此刻心情正好唱给夏恒听,“今天,我来到这里,等待……”天籁般的嗓音配上绝美的吉他伴奏,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江西冷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游客,来来往往的人群加上五颜六色的门店装饰令人目不暇接,Lisa和Jason兴奋的转悠着各种特色小店,夏恒则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我想去海边走走!”他说,

  “好啊,我们……”

  “一个人!”没等Jason开口他立刻补充道。

  Jason无奈的耸了耸肩,三人相约晚些时候在Swensen’s见,这家店是Lisa在杂志上看到的,“最好的冰淇淋!”当时她已暗下决心绝对不能错过,所以决定集合地点时她立刻脱口而出,夏恒也没有反对,他只想赶紧去海滩清静清静。

  每一片海都有自己的性格,太平洋安静,大西洋热情,而这里呢?夏恒手里拎着拖去的鞋子,挽起裤腿,沿着海岸线散步,边走边想,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岛,看过很多海,只因为当年她说过:“我喜欢大海”,他因为想念而寻找,但最后发现寻找了就会更加想念。沙滩上有享受日光浴的比基尼女郎,堆砌城堡的可爱孩童,追逐嬉戏的甜蜜恋人。

  “要买花吗?先生”一个泰国小姑娘提着花篮问夏恒,她的英文不那么流利,所以眼神怯生生的。夏恒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浅黄色的鸡蛋花,然后掏出10泰铢弯下腰递到小女孩手里,小女孩高兴的把花插进他的衬衣口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夏恒望着花出了神,耳边回响起熟悉的旋律,一段被反复练习的旋律,一段曾经他写给她的旋律……

  五旋律?重逢

  不到正午Swensen’s门口便排起长队,眼看着时间尚早,百无聊赖的Jason和Lisa也加入这支等候的大军。

  “那里有个美女,要不要过去合影?”

  “要去你去!我不好意思。”队伍前两个年轻的小伙互相推搡着,不时回头张望,眼睛总停留在Lisa身上,此情此景正好让Jason调侃起来。

  “不好意思,你是电影明星吗?可否给我签个名?”一个羞却的女孩递给Jason一本精致的蕾丝笔记本。

  “好……吧……”正说话的Jason被这突然的打断弄的不知所措,笨手笨脚的签了自己的名字,Lisa也不怀好意的笑笑,没办法,这两只“吸血鬼”到哪里都这么惹眼。

  “夏恒!我们在这里。”远远看到夏恒,Lisa冲他挥挥手,修身的白衬衣搭配宽松的牛仔裤,衣袖挽起到臂弯露出修长的手臂,夏恒身上拥有独特的如水晶般纯净气质,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真美!”Lisa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斜插在夏恒口袋里的花,夏恒笑了笑,完全没有理解Lisa的用意,或者他根本不打算送给任何人。

  “海滩怎么样?”Jason问。

  “还行!”

  “知道吗,我们刚刚听到了一段美妙的旋律……”Jason兴奋地表述着。

  就在夏恒离开不久,一群孩子组成的合唱团在江西冷的中心广场表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Lisa和Jason也观看了演出,他们被美妙的旋律打动,Jason一时技痒还给这群可爱的小精灵来了段即兴伴奏,赢得周围观众阵阵掌声,Jason仍然沉浸在自我陶醉中。

  “也许我们可以改编那首歌!”Lisa对夏恒说。

  “好啊,记得主和弦吗?”夏恒问,尽管他知道Jason一定记得的。

  “当然啦!我是谁?!”

  “聒噪J!”吸血鬼开启了斗嘴模式。

  Swensen’s的冰淇淋火锅远近闻名,彩色的冰淇淋球淋上温热的巧克力酱看上去更加诱人,Lisa饶有兴趣地品尝着这种入口即化的甜蜜,还不时的将勺子递到夏恒口边,只可惜不解风情的他并不钟爱甜食,仅仅点了杯冰水,倒是Jason总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美意,Lisa则立刻用眼神秒杀他的热情。

  “关于那个旋律……”夏恒刚开口,Jason立刻拿起吉他,兴奋的说“你听下,先!”

  他兴致勃勃的演奏起刚才的旋律,店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饶有兴趣地欣赏这个金发碧眼的帅哥的表演,第一小节刚结束,突然,

  “停!”夏恒猛地起身,连身后的椅子都差点碰倒。

  “怎么了?”Lisa问。

  “你怎么知道的?”夏恒异常严肃的质问Jason。

  “什么?!”Jason一头雾水。

  “我问你!这个旋律,你是怎么知道的!”夏恒一字一句的说,两只手激动的打翻了自己的杯子,Jason和Lisa一怔,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夏恒,即使是在五年前他们偷看夏恒手机里照片的时候。

  “在中心广场,一个儿童合唱团……”Jason断断续续的说,夏恒匆匆跑出冰淇淋店,朝中心广场方向,Lisa和Jason拎起东西紧随其后。

  午后的中心广场冷清了许多,只有几个清洁员在清理游客留下的些许垃圾,匆匆赶来的夏恒怔怔的望着空空如也的表演台,心像是突然被重物敲击,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心痛使他几乎失去了站立的能力,是他错过了吗?五年来一直寻找未果的那个人,是他错过了吗?曾经夏恒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的旋律刚刚那么真切的被Jason演奏着,这段曾经他写给她的旋律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觉得这是他们之间唯一共同拥有的记忆,一段可以联系彼此的记忆!那么Jason看到表演里会不会有她呢?可是那分明只是一群孩子的表演,难道只是巧合吗?但这绝对不可能,夏恒在旋律中特别加入的休止符别人是根本无法模仿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恒的脑袋被无数问题占据着,一下子混乱起来。随后赶来的Lisa和Jason紧紧的扶住了夏恒,他们坐在台阶上沉默了好久,没有问题也没有回答……夏恒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情绪仍然很低落,他们一起去找寻那个儿童合唱团,但仍然不见踪影。黄昏时分,失落且疲惫的夏恒提议回酒店休息,Lisa和Jason也无奈的摇摇头,正打算打车之际,Lisa注意到了路前边街角的“星巴克”,“夏恒,马克杯!”她对夏恒说,这是夏恒多年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去那里的“星巴克”买一个城市杯,她不知道原因,也从没有问过他,夏恒示意先去那里休息一下。

  这是间古朴典雅的咖啡店,墨绿色的小店与这座热带岛屿十分相衬,明亮的玻璃将店内暖黄色的灯光折射出璀璨微小的光点,双尾美人鱼似乎也摆起了双尾微笑着,推开店门,“欢迎光临!”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一个泰国女孩甜甜的说,身上穿一件浅绿色的衬衣,夏恒愣了一下,“夏恒,你看这个,挂在少年老程门口是不是很特别?”又是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那时候她手里拿着的不也是这样的风铃吗,夏恒想得出神。

  “夏恒?!”Lisa和Jason轻推了一下夏恒,他这才环视了一眼这家小店。咖啡店里充斥着浓郁的咖啡豆的香气,可能因为找了太久的缘故,Lisa和Jason一进店便摊坐在沙发上,夏恒则径直来到贩卖杯子的货架,他看到了两款咖啡杯,一款上面写着“泰国”,另一款写着“普吉”,他拿着两只杯子端详了一会,正当犹豫之际……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我想问一下……”夏恒转过身去。

  “夏恒!”女生惊讶的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静!”那一刻,时间停止了,空气停止了,就连呼吸也停止了,只留下Damienrice低声的吟唱:“我的视线无法离开你,你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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