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搀着咳嗽连连的主子,蹒跚的走在雪地上。
',你要撑着点,咱们马上找间客栈先住下来。'她抬头看,这该死的雪怎么还下个不停,存心要害死她家吗?
'咳……锦绣……对不起。'宋雨蔷觉得自己好没用,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你别这么说,再忍耐一下。'锦绣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异常。'哎呀!,你身子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宋雨蔷吃力的睁开眼,'我……'
',你别昏倒,客栈就在前头,快到了。'
她不能倒下去!宋雨蔷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却身不由己,她的头变得好重,眼皮也张不开来,就连双脚都冻得麻痹了……她就要死了吗?这样也好……'……'锦绣惊叫一声,急忙要抱住主子往下坠的身子,可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喂!你这人要干什么?'
聂廷军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宋雨蔷打横抱起,对一旁锦绣的叫嚷声充耳不闻,旋身就大步离去。
'你这个强盗、土匪!快放开我家!'锦绣大叫着,才冲上前要救人,一条手臂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咦?怎么会是你?'
她一眼就认出来人,因为他们曾吵过架,印象特别深刻。
展骁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没错,就是我,真是冤家路窄。'
'呸!谁跟你是冤家?你们要把我家带去哪里?'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他吵。
'废话!当然是要救她,否则谁会吃饱没事干,在这种下大雪的日子站在外头,不冷死也会冻死。'他说话也很冲。
锦绣半信半疑,'咱们非亲肥,你们为什么要救咱们?'
'不告诉你。'
'希罕!我自己去问,闪开!'她一手拨开他,小跑步的追上前面的人。
※※※
似乎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所有的知觉又回到身上,宋雨蔷只感觉到围绕在周遭的暖意,让她舍不得回到残酷的现实。
瞥见她睫羽眨动了两下,聂廷军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方落了下来。
'你昏睡了两天,也该醒了。'
宋雨蔷掀开眼睑,征征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眼神从呆滞到惊恐,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爬坐起来,拉着被子躲到床角。
'你……你是聂老板?'她惶惑的打量这陌生的房间,心中的惧意更深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聂廷军一脸苦笑,她的表情活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会扑上去咬她一口似的。
'这儿是客栈,也是我的房间。'他故意加上最后一句,果然见到她的脸整个吓白了。
她本能的低下头一看,瞥见自己身上只着单衣,没有预期中的哭喊尖叫,只有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胸口一紧,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放心好了,衣服是你的婢女脱的,聂某可是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宋雨蔷仰起娇颜,怯怯的问:'真的不是你?'
'如果你觉得可惜,我现在马上补救。'他故作不正经的说。
她猛烈的,将被褥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我……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是个大恶人,你真的相信我这种人吗?'
聂廷军往床头一坐,吓得宋雨蔷更往床角缩去,两眼警戒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既然出手救了你,当然要索求回报啰!'
'我身上没……没有值钱的东西。'她头低低的说。
聂廷军搓了搓下巴,眼神不怀好意的说:'钱我多的是,不过……我现在身边缺少了个女人,反正你也被丁家给休了,不如咱们就将就凑合凑合如何?'
'你……'他的话又刺中了她伤痕累累的心,气急败坏的娇斥,'即便如此,我宁可死也不会作践自己,你想都别想!'
'何必想不开呢?我都不在乎你曾经嫁过人,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包管你往后吃香、喝辣的,日子过得比在丁家好。'
宋雨蔷绷着苍白的小脸,忿忿的瞅着他,'我就是死也不会跟着你……'
话声未落,她已经将额头瞄准床柱,用尽全力的撞了过去。
'你干什么?'聂廷军没料到她的性情会如此刚烈,竟真的不惜以死来抵抗,飞快的抱住她娇弱的身子,阻止她寻短。
'放开我……让我死……'她四肢拚命的挣扎,朝他又捶又打,却怎么也甩不掉他的纠缠。'不要碰我!你这个坏蛋……走开……'
想不到静静的她,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看来是他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聂廷军轻易的便将她按压在榻上,再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制住,冷冷的说:'你要是敢寻死,我就把你那忠心耿耿的婢女卖到里,你该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吧!'
宋雨蔷陡地全身僵直,不再扭动挣扎。
'你不是说真的吧?'她颤声的问。
'要不要试试看?'他不得不继续扮演既残酷又无情的人,否则她绝对会再想法子寻死,或者尝试逃走。
宋雨蔷抖着微白的唇瓣,眼角滑下泪,'求求你,不要!'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心存感谢,老天爷终于把她赐给他了。
'那锦绣呢?我能不能见她一面?'她好怕这人早就把锦绣卖到。他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的泪,声音沙哑的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顺从我,我就会尽快让你们主仆两人见面。'
'你真的没有把她卖到?'
聂廷军的指腹拂过她嫩如的下唇,眼神转黯,呼吸也变急促。
'你并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该死的吸引我?他没有把话说完,怕泄漏了心底的。
她畏惧的闭上眼睛,忍受着他的触摸,心中又慌又怕,不禁自问,她真的就这样委身给这个陌生的男人吗?
'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欺负我?'就算她是个弃妇也还是有尊严,即使死也要保持清白。
'不许哭!跟着我不好吗?难道你还有其他路可以卓'他的大掌抚过她瘦削的肩头,揉向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此刻就她。
宋雨蔷抿着唇止住哭声,可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掉落。
他俯下身用嘴吻去她的泪,口中的碱味让他放弃强要她的念头。
'我对病奄奄的女人没兴趣,等你先把病养好再说。'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移开压住她的身躯,暂时解除了她的危机。
她愣愣的张开眼,不解他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原来她还以为自己今日是躲不掉这男人的摧残。
'把药喝了。'他态度专横的将碗递给她,恐吓的说:'我要出去办点事,要是你敢逃赚以后休想再见到你的婢女!'
'我……不会的。'还没确定锦绣的安全前,她不会一个人逃走的。
聂廷军深深的睇了她一眼,确定她听话后才开门出去。
'锦绣,是我害了你,希望你没事。'宋雨蔷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
'爷。'展骁迎了过来。
'事情办好了吗?'聂廷军问。
'我已经让人先送她回杭州,那咱们何时出发?'
聂廷军沉思半晌,'她的身子还很虚弱,勉强上路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再过几天看看。'
'爷确定宋姑娘会心甘情愿的跟咱们回杭州吗?'既然已经被婆家休了,自然不能再称呼她为丁少夫人。'如果爷付出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回报呢?'
'我在赌,赌最后她终究会爱上我。'说来悲哀,不过却是事实。
'万一爷输了呢?'
聂廷军佯作洒脱的轻笑,'那么我会将她安置好,然后……不再打扰她。'
现在展骁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已经将感情全放进去了。
'别说这些了,丁家的情形如何?'自从知道丁书恩有意纳妾后,聂廷军就密切注意丁家的一举一动,这才能适时的救了宋雨蔷。
展骁一脸的鄙视,讽刺的说:'丁家那对母子简直是冷血动物,对宋姑娘根本不闻不问。我还听说丁书恩对于母亲要他休妻的事,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个听话的好儿子,骸连个妻子都保不住,还能有啥作为。'
聂廷军眼神一沉,冷冽的掀唇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她就是我的,也不需要他秘心,不过,他们居然这样对待她,这个仇,我非替她报不可!'
'对了,我已经跟掌柜的说好,把这东厢房都包下来,不会有闲杂人等在这里出入,可以让宋姑娘好好静养。'
聂廷军赞许的微笑道:'办得很好,现在帮我备马车,我要出去添购些东西,你则留下来守着她。'他不怕她逃,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有人留守。
'是!'这还是展骁头一回见主子为了一个女人煞费苦心。
※※※
'咳……'宋雨蔷在一阵咳嗽声中惊醒过来,模糊中,她见到屋内人影晃动,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处。
一眨眼,聂廷军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前,手上还端着一碗药。
'你醒了正好,该吃药了。'
她一脸防备的坐起身,赶紧将被褥拉到下巴,'我……自己来就好。'
'你确定?'
宋雨蔷领首,微颤的伸出一只手,将碗接过去,一汤匙一汤匙的舀进嘴里,还频频用眼角余光偷觑他,以防他有不当的举动。
'别把我想像的太坏,比起丁家母子,我的心肠可比他们好太多了。'他真的开始后悔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太差,如今想扭转情势,恐怕不容易。
'他们毕竟是我的婆婆和相公,请你不要批评他们。'她小声的顶嘴。聂廷军有些妒意,'已经不再是了,从此,他们母子对你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因为不想惹恼他,兀自低头猛喝药。
'你不反驳我吗?'他不要她怕他。
宋雨蔷两手捧着碗,眉尖忧郁的蹙起,'是我先对不起婆婆和相公,所以就算相公休了我,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就因为你无法替丁家生个儿子吗?'真是可笑!
'你不是女人,无法了解我的感受。'她鼻头一酸,凄苦的说:'你不能明白我多想要有个孩子,而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当娘的喜悦,那是女人最大的遗憾。'
聂廷军表情恍惚的喃喃说道:'你错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孩子,也不是每个女人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她瞟向他郁郁寡欢的脸庞,心中有一丝迷惑,此刻的他看来好脆弱,让人想去安慰他。
不对!她怎么反倒同情起这么行为乖戾的大坏蛋?她不是应该讨厌他、恨他才对吗?
直到手中的空碗被接了过去,宋雨蔷才回过神来,将方才莫名的感觉抛到脑后,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时的错觉。
'等你病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回杭州,以后那儿就是你的家了。'聂廷军自顾自的说。
宋雨蔷怔忡了一下,'杭州?'
'我产业大部分都在杭州,你当然也得跟我回去。'他看出她并不愿意,口气自然也霸道起来,不容她反对。
'我……'除了跟着他,她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他声调低沉,充满胁迫,'想想你的婢女,她的命运在你的手中。'
她越想越惊,'你不要再骗我了,锦绣早就被你卖了对不对?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死了,你把锦绣还给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好了,她是无辜的……'
'我没有骗你,她还活得好好的。'他握住她的肩头,'冷静一点!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粳就算你真的不能生育,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脸回去见爹娘,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她哭得声嘶力浆不断的责备自己。'为什么我不能生?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
聂廷军黑瞳因怒气而眯起,蓦然俯下头封住她的唇瓣,舌如长鞭的滑入檀口,兴起一阵狂风暴雨,恣情的掠夺她的美好。
被他唐突的举动骇着了,宋雨蔷忘了哭泣,隔了好久才想到要反抗,可是双臂被困在他的腋下,任她的头颅怎么转动,那张大嘴就是有办法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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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赌场上方的厢房内,透过半敞的窗缝,丁书恩豪赌的姿态尽入眼帘,像适意纵容一般,没有人试图劝他收手。
'他到目前为止签下多少借据了?'聂廷军冷笑的问。
赵诚拨了下算盘,'大概快八千两了。'
'很好,如果他还要赌下去,就再借他两千两,让它刚好凑足一万两。'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人一旦对赌上了瘾,想戒可就难如登天了。
'是。'赵诚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不过还是遵命行事。
展骁看了直,'我看他再这样赌下去,没把他们丁家的租产赌光才怪。'
'一万两对丁家来说还不至于破产,不过要是让人知道丁大少爷有赌钱的坏习宫高家还会把女儿嫁进丁家吗?'
展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爷的计画是破坏丁、高两家的亲事。'
'丁家想借重高家的人脉当支柱,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聂廷军披上斗蓬大衣,'回去吧!好戏才要上演,别急。'
主仆俩乘坐马车回到兴来客栈,聂廷军等不及想见到宋雨蔷恬静的睡颜。自从昨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明白在她心中仍然怀着很强的抗拒心态,只是无可奈何之下才接受他,想要融化她的心,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不过,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爱她的如此强烈,只要她的人是他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
推开房门,屋里留有一盏烛光,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归来,聂廷军霎时有股回到家的感受,对一个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他而言,这种感觉是多么弥足珍贵啊!
他卸下衣物,钻进被窝中拥抱住她的,烙铁般的吻肆掠着她细致的肌肤,一一烙下专属的印记。
'唔……'宋雨蔷在睡梦中随着他的挑逗而逸出。
聂廷军像个饥饿了许久的人,张大嘴巴饱尝她的,直到胸前那两粒含苞待放的因他而盛开。
'求你……'她下意识的配合他的求欢。
他的手充满欲的攻城掠地,脸上闪动激狂的欲求,'雨蔷……张开你的眼睛,我是谁?告诉我……'
宋雨蔷张开氨氤的美眸,'廷……廷军。'
'是的,从今以后,只有我能这样对你。'他抬起她一条修长的,将它环在腰上,一个挺进,将自己送进依旧如处子般生涩窄小的花径,他几乎是一她的体内就达到了。
'呃……'她在他猛烈的索求中无助的娇喘,想抵抗的念头随着不断攀升的而消失殆尽,女性的本能也让她忘记羞耻的弓起身子……来自互古的旋律于焉展开……直到聂廷军沉重的身躯翻到一爆顺势将她疲累的身子搂进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经过多久,一道的呼吸不时的吹拂过她的项颈,将宋雨蔷自沉睡中唤醒。
她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待发觉锦被下的,而背脊又紧贴着男人阳刚的胸膛,一条裸臂更由后横到胸前,握住她的,接着脑海中出现一幕幕男女交欢的画面。
'老天……'她羞惭的捂住脸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一个这么放浪的女人。
宋雨蔷,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臣服在他的之下呢?她在心里不停的大骂自己。
过去每次与丈夫同床,根本连对方的身体都没见过,他只是在黑暗中褪去她的亵裤,然后埋进她体内抽动几下便离开,除了疼痛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例行的公事。
可是当聂廷军对她做同样的事,她只觉得全身发热,那是种既痛楚又愉悦的感官,虽然理智要她抗拒,身体却享受他带给她的,明知不应该,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