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僵硬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冰冷的寒意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似乎要刺透进去。
“说,你们王爷在哪?”劫持的人语气阴冷,却掩饰不住那一丝焦躁。
唐笑平日里迟钝的脑子在这危急关头急速的转了起来,她想起了双顺的嘱咐还有刚才的外面隐隐的吵闹声,看来王爷他们是早有准备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溜进来的。
唐笑浑身,看着整个人及其恐惧,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的:“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虽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惊吓过头,但是唐笑内心还是十分害怕的,在宫里这么多年,虽然她没有卷入过什么争斗,但是身边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她早就明白这个社会的残酷,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况且她一个小丫鬟。
唐笑面色发白,嘴唇也整个都白了,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说不说!”劫持的人没了耐心,手上用了力,唐笑的脖子上立刻流下了鲜红。
脖子上皮肤被割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唐笑深刻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不是什么演习,也没人来救她,“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能说,她知道不管她说不说这个人都不会让她活着,况且出卖主人就算是她侥幸活了下来,也不会有好结果,但是若是能得个忠仆的称号,王府肯定会善待她的家人。更何况王爷肯定早就撤了......
那人终是没了耐心,一把将刀刺了进去,唐笑突然使力,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脖子上的刀,这一瞬间她突然力气暴涨,硬是掰的刀没法再刺进去。
劫持的人见刺不下去,一把抓住唐笑的头发,将她从扯了下来,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直直地撞到对面的柜子上,唐笑捂着被踢中的腹部浑身冷汗地蹲在地上□,她终于感受到了疼痛,从腹部慢慢地蔓延开来。
“嘿,小丫头还有点力气!”那人倒是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挺弱的,倒有一把子力气,在呢头硬是让他的刀没法动弹,不过那也没用。
渐渐蔓延帝痛让唐笑有些虚弱,这时候她异常地感谢这副身子超强的奈痛力,普通帝痛她根本感觉不到,所以这时候她的精神还算好,起码脑子还清醒着。
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装作毫无抵抗力的样子,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人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举着刀子向她刺来。就在刀子刺来的那一刻,唐笑顺势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啐!真是见鬼!”这个举动明显惹恼了那人,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多纠缠了,伸手摁住唐笑就要把她的头切下来。
手上,脖子上,血不停地在流,疼痛更深地蔓延开,逐渐渗入了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她虽然对小疼痛不,但是疼痛一旦升级便会变本加厉,唐笑知道已经到极限了,已经这么久了,府里的护卫还没来吗?
再一次看到那人举着刀伸过来的时候,唐笑只能紧紧的闭着双眼,试图再次滚开避过那刀,可是她只能无力的看着刀慢慢的伸到她的脖子上面划下去。
“嗯哼——”唐笑只感觉一块巨石压到了她的身上,滚热的液体流到她的脸上,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她终于放下心神闭上了眼睛。
唐笑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她想抬起手摸摸身上,却发觉两只手被包成了粽子一样。“有人吗?”她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住了。
“你醒了?”
听见声音,唐笑转着头望过去,见是双顺,哑着声音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双顺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地低下头,说道:“你算是命大的,还有好些人都没躲过去,本来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哪知道那几个贼子实在可恶,竟然溜到了这里来,内院那里竟也溜进去了好些,好在王爷来的及时,不然惊扰了各位主子就是大罪过了......”
“我......”唐笑还想问,被双顺一口打断,“行了,你别说话了,吴先生说你受惊过度,需要卧床休息,养养身上的伤,你也真是命大,伤口那么深,竟然都没有伤到要害,别的地方就不说了,就脖子上那伤,吴先生说若是再近那么一点点,就再不能救回来了!”
“你能自己喝药吗?”双顺端着药碗看着躺着灯笑皱着眉问道,男女受授不清,难道让他喂?
唐笑无辜的举起两个包的跟粽子一样的爪子,望着双顺眨眨眼。
双顺认命的坐下来,端着药碗看着唐笑说道:“张嘴!”
喝了药,唐笑感觉喉咙里不再那么干了,她张嘴问道:“吴先生有说我多长时间能好吗?王爷那里谁伺候?”果然声音也不再嘶哑了。
“当然是我在伺候了!”双顺瞪着眼说道,“你好好休息,赶紧的啊,活多着呢!”
双顺端着药走了出去,唐笑盯着帐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清园主屋,相传得了时疫本该躺在的王爷此时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主座上,冰冷的看着底下一群跪着的人,问道:“西侧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人进来的?”
尽管大厅十分空旷,可黍着的侍卫们却依然能感觉到纳让人的威压,侍卫长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回道:“回王爷,都是按爷的吩咐进行的,只是后来王妃的侍卫队突然来援助,臣等以为是爷的吩咐......”
王爷沉默许久,似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道:“王妃?”
底下的人不敢接腔,这涉及王爷的家事,不是他们能置喙的,虽然他也很生气,功亏一篑!虽然补救及时......
“下去领罚吧!”王爷淡淡地说了一声。
“是。”底下跪着的人立刻退了下去,走出门外舒了口气,这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了!
等在外面的双顺看见他们出来急忙向他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出去,随后整了整衣服进了屋子。
“爷?”
“那丫头什么也没说?”
“暗卫是这么说的。爷,那她?”双顺问道。
“留下吧,等她伤好了让她去瀚园。”王爷沉默了半晌说道。
“是。”瀚园是王爷原来的住所。
“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我已经痊愈了。”
冰冷的声音传来,双顺浑身一震,低头回道:“是。”
内院正房,“啪”的一声传来了杯子破裂的声音,耿嬷嬷扶着王妃不停地说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王妃气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手紧紧地抓着耿嬷嬷的胳膊,咬着牙问道:“你说爷这是什么意思?连说都不跟我说就直接处置了我的侍卫队,我堂堂大秦公主,竟然让人如此看轻!”
“也许是事情紧急,王爷必是敬重王妃的。”耿嬷嬷安慰道。
“若是敬重我就不该处置!历来大秦公主的侍卫队就没有听说过驸马有处置的权利的!他这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脸!”王妃讽刺地说道。
“可是王爷却不是驸马......”耿嬷嬷迟疑的说道。
“是啊,他不是驸马......”王妃喃喃道。
“王妃,王爷来了。”听着里面没声了,外面的丫鬟出声说道。
“王妃你看,王爷自痊愈以来第一次进内院就来看您了,可见还是敬重这您的,您好好和王爷说,可千万别置气了。”耿嬷嬷边忙着帮王妃补妆边劝道。
听见丫鬟的通报声,王妃有些怔怔的,算起来她已经有近半年没见过王爷了,虽然刚才还怨着他,但内心这时候也不由得欢喜起来,由着耿嬷嬷帮着梳妆。
刚整理好,门帘就被掀了起来,耿嬷嬷识趣地退了下去,王妃起身迎道:“爷来了。”虽然王妃很想说些软和话,但是刚刚听到那个消息,心里到底还是不平的,哪里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