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吧。”王爷一挥手,朝着王妃说道,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侍卫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张侍卫勾结外敌,我已经处置了。”
本来因着久未见到王爷的喜悦也在这一句话里消失殆尽,又让王妃想起这件事,先斩后奏,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等王妃说话,王爷继续说道:“我已经让人给你找新侍卫了,过两日就到了。”
“王爷又何必来问我的意见呢?您决定就好了,只是我倒不知道张侍卫到底蚀结了谁?倒惹得王爷越权处置了我的人!”王妃讽刺道。
王爷皱皱眉,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王爷既然这般见不得我,又何必让我主持这府中事务,何不干脆将这些事都收回去,干脆让我做个闲散人!”既然什么事都不让知道,什么事都不过问她,干脆这府中事也别让她管好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从明日开始让丁侧妃跟你一起管这府中事好了!”王爷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王妃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跌落在椅子上,他竟然真的......刚才那话何尝不是赌气?她只是想知道她在他的心中依然是重要的。
王爷信步走了出去,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可是跟在一旁的双顺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家爷身上的怒气,不知道王妃又怎么惹到王爷了?该不会是为了那侍卫的事跟王爷生气了吧?他们家王爷可真是辛苦,费那么大力没让那些贼子伤的内院半分,也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就怕这群内院的主子受了惊吓,到头来可没捞的半点好。
馥园,刚刚得了消息的丁侧妃笑眯眯的看着二公子裴靖舒坐在一旁描红,似乎对这管家只是并不热衷。
“爹那边撤了吗?”丁侧妃似是无意的问道。
“得了娘娘的吩咐,将军那边已经撤了。”站在丁侧妃身后的婢女轻声回道。
“前些夜里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将军那边回来的人说是有贼子闯了进来,不过将军私下里打听了一下,据说是京城来的人。”
“怪不得......呵,也就那蠢妇会和王爷对着干!”
第二日一早,王妃刚起来,就听见外面小丫鬟的通报声:“王妃,丁侧妃前来请安了。”
王妃皱眉,她一向不喜欢那些个妾室在她面前晃,那姓丁的又是个花样多的,故而她入府几年也没正经来伺候过,今日倒是来得早,打量谁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呢?
“王妃好了。”她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妆容高贵,她又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那只步摇,站起身,眼神锐利地说道:“走吧,去看看那个贱人的张狂样!”
“哟,许久不见姐姐,精神头还是那么好啊!”正坐在厅中喝着茶的丁侧妃一见王妃出来,随即放下茶杯用帕子抿了抿嘴,笑着说道。
王妃眼色暗沉,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刚得了王爷的吩咐,这就来显摆了,还盼着她早些死了才好!“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前些日子二公子病了?真是不当心,小孩子可是很容易夭折的!”夭折二字说的格外重些。
丁侧妃听罢脸色不好,这个毒妇,真是无时无刻盼着她的舒儿早点...
“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公子的!听说张侍卫竟然勾结外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会做出对王府不利的事情来,果然是外面来的,人面兽心啊!”边说边微微地往王妃身上瞅着,“不过有姐姐那样识大体的主子,还是做出这种事,怪不得王爷会这么生气呢!听说那天晚上府里损失很是惨重呢!”
“你说什么?府里糟了贼子?”王妃震惊的问道,也顾不得被讽刺为外面来的人面兽心的。
“啊!爷没跟姐姐说吗?真是,瞧我这张嘴!”丁侧妃同样震惊的看着王妃,捂着嘴说道,“怪不得爷不让妾说呢!”
王爷为什么说张侍卫勾结外敌?难道......
“贼子可抓住了?是哪的人?”王妃表面镇定非常的问道,手上却紧紧的握住了帕子。
“听说是京城那边的,哎,姐姐,你可得跟皇上好好上表一下,我们堂堂一个王府竟然被几个京城的贼子袭击了,这事说出去不是挑拨两地的关系吗?”
丁侧妃滔滔不绝,可是王妃却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晃神的厉害,生为皇家人,她自然不笨,而且有着皇家人独特的触觉,这也是她父皇将她嫁来北地的原因。
“行了,王爷既说要让你跟我分担这府中之事,那你便先管着针线房和花房吧!”王妃很快便回过神,打断了丁侧妃的话,严肃的说道。
丁侧妃立刻正襟危坐,很听话地回了一声是,并没有什么反驳,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妃您怎么了?”候在一旁的耿嬷嬷看见王妃面色苍白,浑身无力,额上隐隐又有些冷汗滴下来,着急地扶着王妃问道。
“嬷嬷,父皇他动了!为什么他没有通知我?为什么?”王妃紧紧的抓着耿嬷嬷喃喃道。
“王妃慎言!”耿嬷嬷看了看周围的丫鬟们急忙凑到王妃耳边低声说道,这些人可不全是她们从京城带来的人,要是传了出去……
耿嬷嬷扶着王妃进了内室,挥退了众人,亲自伺候着。王妃依然有些恍惚,她想起来那些人都被王爷抓住了,也就是说父皇失败了?那王爷会逼迫父皇吗?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好像还不是很了解这个男人。
八月末,定远王府遭贼夜袭,损失惨重,死伤无数,连王妃的私人侍卫都奋起御敌,不敌而亡。本已卧病在床的定远王再次遇刺,幸而老天保佑,伤势不重,但是那贼人竟然说是被当今派来的,定远王闻此噩耗,当场吐了一口心头血,又写了一封血书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直言不敢相信贼子所言,这幕后主使定是要挑拨他们君臣关系,想他多年镇守北疆安然无事,全赖当今圣明……言辞肯切,情深义重。
且不说当今看了是什么反应,只是为了安抚受惊的定远王,那日王府收了几大车的东西,可惜唐笑并没有看见,因为那日她刚刚被获准下床,只是听说王爷跪在大门外朝着京城方向扣了好长时间的头,哭的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