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道你这烈酒,真是好啊,符合俺老张的口味,不过用来疗伤是不是太浪费了?”
张飞一大巴掌拍在卫语的肩膀上,卫语顿时感觉自己矮了半截,拜托,我是个文人好不好。
“三弟!”关羽一眼看到了卫语吃痛的表情,连忙放下还在给自己灌的酒盏,瞪了瞪张飞。
“仲道莫怪!二哥莫怪!”张飞大大咧咧的摆出了一幅求饶的样子,“俺这不是忘了仲道是谋士了吗,天天和二哥在一起习惯了。”
卫语一脸黑线,忍着疼痛扭了扭自己的肩膀,骨头咯吱了两声,发现没事之后便是一笑了之。
今天卢植那边散去之后,卫语就不想继续回去监督这些五校兵马洗澡了,回到营中看望了一下袁术情况,便是准备找个主事人去监督。
荀衍的那个狂人早就跑了,所以只剩下袁术这个老好人,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徐庶也只能是同意。
闲来无事,卫语又跑去看了看张仲景那边情况,这一次张伯祖因为年纪大了就没随军,所有所有的医疗问题全部都交给了张仲景一人。
正在研究药材的张仲景被卫语到来弄得烦不胜烦,几声逐客令之后,卫语也只能在这一代来回转悠。
走着走着,便是到了囤放酒精的地方了,他一眼便是看到的一个身宽体胖的汉子似乎在与守卫兵讨价还价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张飞。
原来是张飞的酒瘾烦了,又听说卫仲道的酒精烈,味道好,便是拿着铜钱想要换上几坛好酒。
卫语有些好笑,这些士兵哪能给张飞换呢,随即便是带着张飞抱上了几坛好酒,回去的时候又正巧碰见关羽未睡,卫语抽身去弄了几个小菜,三人便是在营帐之中大喝起来。
卫语不在理会张飞,看了看身边的关羽开口问道,“当年河东一别,不知道云长过得还好么?”
卫语这么一问,当时的情景便出现在关羽的脑海之中,这一年来他的情况根本没有得到多大改善。和刘备同行依旧是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若不前不久是斩了程志远,他们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待遇。
再想想卫语等人,那个时候截杀自己的徐晃鞠义已经是官拜偏将军,先不说和自己一同追杀杨县山贼的单福已经摇生一变成了智计百出的徐庶,就算那个追杀的对象叶九也是身居鹰狼卫要职。
时间在流逝,这些人变的成熟,自己何尝不也是变的成熟?这些曾经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都已经成长起来,唯独自己到现在还是个马弓手。
关羽毕竟是关羽,他不会去抱怨,也不会去迁怒刘备,他一直相信该有的始终会有,他努力在卫语面前装的很好。
“多谢卫少君关心,羽这一路来与大哥三弟过的也算不错,斩了涿君的程志远也算是有些功勋了。”
卫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关羽过得不好,但是人家说好那自己又能强求什么?
只是一旁的黑张飞有开始咋唿起来,抱着一坛美酒之后便张开他的大嘴,“咋地?感情二哥与仲道早就认识了?怎么也没提二哥说过呢?”
关羽又一次瞪了一眼张飞,他不是不想提,现在人家卫语已经是年不过双十的关内侯,而自己这么个身份怎么好意思去说?
张飞说完将怀中的一坛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嘴中,打了一声酒嗝之后便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我看仲道也是性情中人,二哥也是早就认识,为何大哥每每都不让我们去与仲道交好呢?”
“恩?”卫语还真不到这一茬,但是关羽已经清喝一句:“三弟,慎言!”
又抬手对着卫语说道:“翼德也是喝多了,酒后胡说仲道不要见怪,想来大哥还是十分看重仲道的。”
卫语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去在意。在他看来现在关羽张飞刘备已经结义,那么就是不可能将他们规划到自己的阵营了,所谓错过的就是错过了,刘备怎么看待自己,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但是关羽则不是这般,现在夜已经深了,自己的大哥已经入睡。张飞大大咧咧的不清楚,但是关羽却是明白的狠。自己的大哥哪里是不不愿意与卫语这一波人交往,简直就是敌视!
他不明白刘备的敌意从哪里来,至少他认为无论是卫语还是袁术都算上的是忠义人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刘备不过的是虚荣心发作罢了。
想了想刘备,又看了看还在闷头苦喝的张飞。又想到卫语也是有徐晃鞠义这两个结义兄弟,他不禁又开始幻想,如果当初他留在了河东,那么卫语的结义兄弟里是不是要加上自己一个呢?
关羽在幻想,卫语却是在喝酒,想来军中也是禁酒,今日与关张偶遇难得沾了一次酒,他也是多喝了几杯。
喝着喝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便立马问道:“属在下冒昧,敢问云长与翼德生于何年呢?”
关羽还未答话,张飞已经抢先说道:“俺老张是延熹二年生的,二哥是延熹元年生的,所以俺才是老三。仲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问。”笑着给自己开脱,抬手给关张二人又斟了一杯酒,便是忽悠了过去。
但是卫语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
关羽,张飞这两个人都是君侯,作为君侯必然有书记官在身后给他们记载一些事项,那么他们的出生年月怎么可能是不详?
卫语前世翻阅了很多资料,都是查不到关张二人准确的出生日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特意掩盖了去。
现在正真的问了两人,卫语才解开了这段史疑云。延熹是汉桓帝的年号了,延熹元年就是158年,也就是说关羽是158年出生,张飞是159年出生。
而刘备呢?史记载可是延熹四年四年啊!那就是说明他比关羽小了三岁,比张飞小了两岁。但是居然成了桃园三结义的大哥?
刘备定是跟关张两人谎报了年龄,目的就是要去做大哥。要知道这是个长兄如父的年代,史上关张对刘备言听计从,那么很大程度上就是得益于刘备这个大哥的身份。
阴谋,绝对是滔天的阴谋!卫语努力将震惊从脸上掩了过去,继续与关羽张飞喝了几杯,但是听着张飞这个粗心可爱的蛮汉子不断夸奖着自己的大哥,卫语也绝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心思。
也许做一个傻子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卢植的大军也在改善,至少现在已经不是卫语刚来这里那副邋遢,没有战斗力的样子了。
袁术的病渐渐有了好转,虽然可以高烧已退,但是全身还是没有什么力气。眼看就要来到六月中旬,这也说明夏天即将要到了。
卢植采取了卫语的意见,准备在几日后强攻广宗,文臣武将都得到了很好的分配工作,公孙瓒部与袁术部充当了攻打广宗城的先锋,宗员则是领着一部分五校兵马作后援。
事情分配下来,也算是合理,但是一旁的刘备却不高兴了,所有人都得到了分配,恰恰他们仨兄弟跟本没有一丝任务。
其实也是正常,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官身,刘备这样的白身放在军队里几乎是狗都不咬,更别说卢植想起这个最年幼的徒弟了。
刘备毕竟只是个插曲,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在今天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在公孙瓒杀人的眼光之下,卢植终于被左丰戴上了枷锁,这个宦官真的说到做到,回了洛阳就去参了卢植一本。
刘宏震怒之下立马解了卢植的军权,下令押送回京,因为皇甫嵩朱还在邺城鏖战,所以便将北方的大权交给了上党晋阳一带的老熟人董卓!
卫语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他实在没想到左丰这个太监居然这般的贪心不足,自己给足了油水的情况下还问卢植索贿,导致这个和善的大儒终究还是踏上了史轨迹。
“伯圭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陛下既然治了老夫的罪,老夫也是无话可说。”
坐在囚车里的卢植,对着试图拔刀的公孙瓒摇了摇头,又瞪了瞪一旁的左丰,“但是老夫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去庙堂之上据理力争,看看陛下身边还有多少奸佞妄为之人。”
这一刻老儒将已经将一腔报国热血钉在了庙堂之上,他知道自己在河北确实做得不好,受罚是应当的。但是他不怕死,他似乎想用自己的鲜血来提醒那个还是浑浑噩噩听信谗言的当今陛下!
知道这是徒劳,但是卢植的气节让卫语拜服,公孙瓒最终没有拔刀,刘备在一旁不言一语不知道脑中在想些什么。
囚车出发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的五校兵马都涌到了军营之前,在公孙瓒一声唿喝之后,这几万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铠甲触碰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他们就算在不满卢植,但是也不能否认卢植对他们是颇为爱护的。
卢植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囚车在动,但是左丰已经找到了卫语。
“见过卫军师,这一次绞了卢植贼子的官,我与张常侍都是极力推荐长亭侯的,只是长亭侯身体抱恙,便是先让那董仲颖填了空缺。”
左丰干笑了一会儿便是道:“像那董仲颖不过是一个豪绅,怎么比的了长亭侯的家底?陛下已经承诺只要长亭侯病情一好,便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董卓,让长亭侯来做着个讨贼中郎将!”
“那就多谢左大人了。”卫语冷笑着回答。
左丰一听便是大喜,“张常侍说了,这次却是出了死力,花费也是不少,卫军师您看…”
“呵呵。”卫语揉了揉额头便道,“左大人放心,等会儿便会让手下追上去,送左大人一份大礼。”
左丰喜极,便是离去。
卫语回头,看见公孙瓒等人都是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他也懒得解释,招来了潘闵大声说道。
“缴获的黄巾贼寇服装还有不少吧?你便是带人化装做黄巾在路上把那左丰结果了吧。
我说过要送他一份大礼的。”
在潘闵领命声中,卫语已经快步走开,连回头看看公孙瓒的人心情都没有,这一次他真是感到了出离的愤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