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李儒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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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丰死了,死的很凄凉。

  当他怀着要大赚一笔心情回京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到卫语的那份大礼居然是送他上路。他甚至死的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安全的后方道路会突然出现一批黄巾贼。当那一把刀子搅碎了他的内脏的时候,他终于悟了,就算钱粮再多也需要有命来花。

  可是左丰的死影响不了卢植的决心,卫语不会去救卢植,也不能去救,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儒将有他自己的骄傲和自成一套的忠君为国理想。

  刘关张走了,走的很坚决。

  当关羽带着张飞偷偷来向卫语道别的时候,卫语才明白了过来事情始末。刘玄德本来就是卢植的友军,去留也是自由的事情。他的理由就是担心老师一路受苦,要沿路去保护卢植。

  但是卫语知晓这只是刘备的抽身之计罢了,卢植尚做主三军的时候且得不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卢植一走更是无出头之日。他不会傻的去相信素不相识的董卓会给他捞功勋的机会,与其如此不如借着互送卢植的借口蚕食河北一带小部分黄巾来的实在。

  董卓来了,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当土地都产生强烈震动之时,董卓那黑压压的西凉铁骑终于登上了广宗城外。这个时候的董卓虽然有些锐气,但并不是那般目中无人,他来领军之后便是第一时间拜访了生病中的袁术与那同样是优秀骑兵将领的公孙瓒。

  这些日子以来,董卓似乎只愿意节制自己的兵马,卢植那遗留下来的五校将士大多时间还是交给宗员去调配。董卓与卫语在河东从来都是互相合作的关系,谈不上感情好不好,无非是看利益相不相同罢了。

  卫语几次去找了李儒董卓,要求兵进广宗,但是都是被董卓以大军刚到还需要休整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卫语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愿意去触及董卓的霉头。

  但这几天,卫语却发现董卓有动作了。

  每个西凉铁骑都是有三到四个羌人顾从,这些顾从不仅在战斗中要保护他们的主人,还要在休战期间喂养主人的宝马,滋养主人的铠甲兵器。现在卫语放眼望去,都是这些羌人**上身三三两两的扎在一堆,手中不是在给铠甲上图上一种兽油,就是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在磨刀石上磨的噌噌直响,这样的举动很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即将要出征了!

  羌人的歌声狠凄凉,到了傍晚这些羌人顾从便是在军营里开起了嗓子。一个人的歌声立马得到了一片人的附和,这样下来让整个朝廷大军都被一股浓浓相思所笼罩。

  凉州的汉子最做不得煽情,他们绝不允许别人去触碰他们心中那最后一抹脆弱。几个飞熊军精锐已经暴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几个唱的起兴的羌人身上,他们从来不把羌人的性命当真过,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再去羌人部落拿就是,反正那些羌人为了繁殖后代都是一个女人供好几个男人用,男丁就如猪猡一般便宜。

  被抽打的羌人嗷嗷直叫四散而逃,他们崇尚强者为尊的法则,面对远远强于自己的飞熊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说反抗。

  歌声渐渐歇了,几名凉州汉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战果”,嘴里用着听不懂的地方粗语骂了几句,便是大笑着回营。只不过他们屁股还没有坐热,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再次传来…

  大营里,已经有两人相对而座,一人浅灰色的素袍,头上带了汉朝特有长长的文吏的黑帽,有些许络腮胡,但是看年龄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久已。另一人则是相对年轻,习惯的白衣,手上还挥动着羽扇,脸上有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

  中间只是放了几样简单的食物,酒也没有,清淡的热茶在缥缈着若隐若现的白烟。

  “想来与仲道已经有半载未曾蒙面了。”

  李儒一说卫语的笑容便更加肆无忌惮,就是说道:“李长史还是风采依旧,晚辈甚是想念。”

  “叫表字吧,儒只是比仲道痴长了些许年月而已,但是我等相交何必长辈晚辈的称唿让人膈应?。”

  摇了摇羽扇卫语算是应了下来,缓缓开口,“不知道文优唤仲道前来所为何事?”

  “明人不说暗话,仲道何须明知故问?不知仲道观我这西凉铁骑如何?”

  “说是天下第一强兵也不为过吧。”卫语几乎张口就来,确实这西凉铁骑在阵地战中绝对是天下第一。

  “董将军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我观这几日贵军也是在做出征准备,若是董将军下令攻打广宗,由我等配合手刃张宝不在话下。”

  李儒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眼神忽明忽暗:“仲道怕是理解错了,这次我军的目标并不是在广宗。”

  李儒说完掏出了一副临时绘制的地图,指了指东北方的一座城池,说道:“张梁相比张宝或许多了些武力,但并不如张宝这般心思缜密。而且曲阳相更是比不了广宗,不仅城池矮小,而且兵马也是少了一半。”

  卫语惊讶的抬头看了看李儒,他承认李儒说的没错,但是从整个地理位置来看广宗才是通往巨鹿的重要关口,而就算打下曲阳无非只是能灭了张梁部,但是离黄巾首脑张角却是十万八千里,对整个战局没有一点作用。

  若是按照正常的统帅都是会选择攻打广宗,然后兵临巨鹿城下,在东北方屯下一只兵马以防张梁的支援,好安心与张角做殊死搏斗,等拿下广宗之后黄巾便是士气大减,再使大军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张梁平定河北!

  这才是最好的战略计划,像李儒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但是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必然必然是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限制了他。

  看着卫语惊讶的样子,李儒终于开口:“仲道也很惊讶吧?只要稍知兵法的人都不会做出奇袭曲阳的行动,但是我们却无可奈何,因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李儒将茶盏举起,一口将热茶喝了个干净,“跟长亭侯比起来岳父还是差的太远!

  想来陇西董家不过是一豪强,而袁家则是名满天下的四世三公,这两者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卢植将军这次被朝廷召回,岳父之所以能够填了这讨贼中郎将无非就是因为长亭侯大病,但是我这几日观察,长亭侯已经有了康复的迹象,那么等到长亭侯康复的那日仲道认为我们是什么下场呢?”

  仲道不由想起了左丰跟他说过得话,刘宏只要等袁术病好,便会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董卓,那么会是怎么打发呢?要卸了一个人的兵权无非就是要添上那欲加之罪!

  李儒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去改变战术,才会去攻打曲阳!袁术的病说不定就会好,董卓的时间确实不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破广宗再去灭掉张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舍一求次,利用西凉铁骑的勇勐冲破曲阳脆弱的防守,打破人公将军张梁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且这期间董卓就算真的被袁术顶去了官职,也可以依旧讨伐张梁,朝廷再狠也不会对一个正在拼命讨贼的将领做的太过。

  李儒的眼光确实毒辣,这种一眼看穿本质的功夫也许就是他过人之处。而且卫语知道李儒的这种本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以这一次,我是来与仲道做交易的。”李儒说完已经在观察卫语的脸色,之后便是聚起了五根手指:“我需要仲道给我们提供五个月的军粮。”

  “哦?既然是交易,那不知道文优能给我们什么样的好处?”

  李儒眼皮翻了翻,两眼似乎射出一到光芒,“我军讨伐曲阳对五校军马丝毫不动,全部留给长亭侯节制!”

  提前交付兵权吗?卫语笑了笑丝毫不示弱的盯着李儒,两人全都没有说话,场面紧张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

  “哈哈哈,文优实在会是说笑。”卫语被这气氛弄得心里难受,只能率先开口,“正如文优所说想要讨伐曲阳张梁无非就是堵住朝廷开罪董将军的嘴罢了,那么就算我让你动着五校兵马你敢动吗?在大道理上东进讨伐张梁就是一个错误的战略,到时候真的要轮到我主做主河北,董将军动用五校兵马去讨伐张梁不正好给朝廷落了口舌?”

  “呵。”干笑了一声,李儒道:“朝廷就算责罚岳父不过就是卸职回家,但是在凉州岳父有没有官职又有何区别?可是长亭侯的情况就不同了,仲道肯定是想要长亭侯立下这斩张角的首功吧,若是我等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大肆调动五校兵马东进,那请问长亭侯本身两万五千士兵真的能挡得住广宗巨鹿两处二十万的黄巾贼寇吗?”

  李儒说完拿着茶水吹了吹,说道:“我军多为骑兵,人马都要吃粮。现在转战上党晋阳等地多时粮草也是消耗的差不多,只要仲道许我们五个月的军粮那么从此便是两家友好互利互惠,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吗?”

  卫语语塞,他承认现在与李儒这样的老油条还是差了太多,自以为将军的一棋却别人反将的死死的。李儒很懂得语言的艺术,先是威胁,最后陈明好处,这样的安排下几乎就是逼着人点头同意。

  卫语咬了咬牙,举起了三根手指,“五月军粮太多,最多三个月。”

  李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容回绝的说道:“四个月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成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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