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名厂卫后退的一瞬间,十一并没有跟踪而至,反而向后退开,反手从背在背后的箭壶中抓出两只长箭,与原先一只一起搭在弦上。两个厂卫不知道他长箭的威力,还在往前扑,眼看要遭,王之风大声提醒道:“留意长箭!”两个厂卫听到王之风的警告,立即凝视而立,见三只长箭呼啸着飞来,两人躲开一箭,分别用手中的刀剑去击打另外两只长箭。使刀的厂卫势大力沉,虽然将一只长箭磕在地上,却也将他的手震得酸疼,心中惊骇不已,愣愣地看着十一。用剑的厂卫功力要比用刀的厂卫差一些,他用劲去挑长箭,感到十分沉重,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长箭的箭羽掠过,他竟然握不住手中的长剑,长箭竟将他手中的长剑带得飞了出去。十一看到王之风站在场边,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的,也没有继续攻击厂卫,叫了一声:“撤!”十二、十三和东瀛人全都紧攻一招,乘厂卫后退之机向回撤去,退到香山上。
十几个厂卫见到王之风,都过来拜见,那两个与十一交手的厂卫,更是对他千恩万谢。
王之风回到京城,立即去见张永,想告诉他香山是刘瑾的一个巢穴,藏有不少高手,如果不立即铲除,可能会导致里面的人逃走,从而危害朝廷,危害江湖。然而,司礼监告诉王之风,张永已经带着人马到锦衣卫去了,是去捉拿顾家城的。叫他在司礼监等候,张永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张永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他却一脸沮丧。王之风已经猜到几分,问道:“张公公,顾家城逃了?”
张永不好意思说:“王大人当真算得不错,顾家城那厮逃走了。不过,咱家已经知会刑部,下海捕文书,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咱家也要把他抓回来。”
王之风苦笑了一下,心想,以顾家城的武功,不要说刑部那帮捕快,就是锦衣卫和西厂厂卫,三五人恐怕也是难以奈何他的,他这一逃脱,江湖上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雨了?
“张公公,下官来找你是想请你立即调集人马捣毁刘瑾在香山的巢穴,那里有不少高手,刚才就差点让他们走脱,要是不快点下手,恐怕又要象顾家城一样。”王之风道。
“刚才,那里生了什么事?”张永吃了一惊。
王之风就将十一他们一伙人冲卡的事对他说了,张永大怒,喝道:“传调大内侍卫一百名,立即跟咱家到香山。”
“是。”司礼监一名太监应道。
“慢。张公公,一百名侍卫可能少了一点,最好将平叛大军再抽调一千人……”
王之风还没有说完,张永就紧张地抢着问:“那里的高手有那么厉害吗?”
王之风摇头说:“那里确实有几个不错的高手,不过,也不至于一百名大内侍卫都奈何不了他们。下官曾经去探过香山,那里山路曲折,密林森森,易守难攻,就算攻上去了,那些人往密林中一藏,一百个侍卫去林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分困难。如果调集一千军队,搜山就容易得多。”
张永道:“原来是这样啊?好,请王大人与咱家同去如何?”
“正有此意。”王之风道。
一千一百名士兵和侍卫来到香山下,张永将一千名士兵派到进出山的要道把守,他和王之风率领一百名侍卫,朝山上进攻。令人疑惑的是他们居然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很快就到了王之风曾经探查过的山中神秘院落。院落中一切如旧,唯独不见了人影。从山下的探子口中,他们知道,山上的人没有逃下山。于是,他们分了八十名侍卫到山林中搜索,王之风和剩下的二十名侍卫一间屋接一间屋地挨着搜查,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点线索,他目前最关心的是长乐是否还活着。眼看一间间房屋搜过去,没有搜查的房间越来越少了,除了房间中一些不值钱的家当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连白不达炼制丹药的炉、碗、臼、?、坛等都是全部被毁损了的,各种药材也都被焚烧干净,王之风越来越失望了。就在王之风几乎丧失信心的时候,侍卫推开了一间房门,里面有几个大铁笼子,笼子中还关着一些儿童,一个个显得很痴呆,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王之风抢上前去,用宝剑削断锁链,让侍卫把这些儿童放出来,却没有一个小孩出来,看来是在铁笼里呆习惯了。王之风伸手拉出一个小孩,把了把他的脉,知道是被药物控制住心性,他又拉出一个,从脉象中知道,这个小孩仍然是被药物控制了心性,不过,两个小孩的脉象却完全不同,说明控制他们的是不同的药物。他暗自惊心,不断从铁笼里拉出小孩,那些小孩身上的药物居然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他知道这是由于白不达把这些小孩当成了试验品,来试验他的药物,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恶行,王之风怒不可遏,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将白不达杀掉。王之风冲出房间,打开还没有搜查的四个房间,有三个房间和刚才是一样的情况,几个房间里的小孩加在一起有百来人,他赶紧叫张永派人将这些无辜的孩子送到京城,请御医医治。最后一间房屋里没有人,只有一只大铁笼,这只铁笼却比其它房间里的铁笼大了许多,铁笼里还有一间床铺,床铺上的被盖也很干净,还折得整整齐齐。铁笼的门是敞开的,他走了进去,在床铺中翻找,没有找到有用的物件,不过,他却感到被盖中散出来的气味,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气味,而且还有几分熟悉。张素素、蔡依娜、胡想容、顾盼盼、小倩、小青、小红、小桃,包括他的母亲王夫人,一个个与他相处过的女子的气味,从他的头脑中过滤,又一个个被他否定。
她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