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风拿起被盖嗅了嗅,转身冲出去,找到张永道:“张公公,快传令搜山,公主在他们手上。”
“公主在他们手上?”张永吃惊地问。
“是,公主被白不达他们挟持了,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王之风说。
张永马上向身边的传令兵道:“击鼓,命令大军全力搜山。”
不一会儿,山上传出三通鼓响,紧接着,山下也传来鼓声,一时之间,山上山下人声鼎沸,虽然只有一千一百人,同时吼叫起来,却也是声势骇人。王之风心想,这山上应该是以白不达为的,他虽然武功很高,但是腿和手均残缺,行动起来应该是要受到限制,尤其是在山林之中,更不可能象正常人一样行动,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香山并不大,最高的山峰是钟乳峰,也不算高,白不达想要长时间藏匿在山中的可能性很小,因此,他不会向高处躲藏,很可能会悄悄向某个出口移动,然后起突然袭击,冲破士兵的阻挡逃出山去。从白不达居住的院子要出山,有四条道路。向西,爬过钟乳峰再下山,这一路十分险峻艰难,以白不达的身体情况,从西边突围是不可能的。向东,是进京的大路,也是进出香山的主路,白不达明知有重兵把守,他如果往东边走,必然会钻进官兵的口袋,他是不会笨到拿着鸡蛋碰石头的。往南,即使是逃出香山,进入中原大地后,白不达也也会受到江湖和朝廷的连手追捕,难有立足之地,相当于自取灭亡。那么剩下唯一的道路就是向香山北面逃窜,这边下山之路平缓,很适合白不达的逃跑,如果逃出了山,又可以向塞外逃匿,只要到了塞外荒芜之地,朝廷也会拿他没有办法,江湖人士也懒得再赶尽杀绝,他就算逃过了灭顶之灾。王之风冷笑一声,纵身向北面追去。
王之风蔽住呼吸边快前行边探查周围动静,一口气前行了五十余丈,忽然,他看见前面三四丈远的密林中,埋伏着三个人,他迅抽出宝剑,使出乾坤剑法冲过去,正要点那三人的穴道,现那三人穿的却是侍卫服装,立即收手低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却没有听到回答,他踢了身边侍卫一脚,那侍卫仍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知有异,用脚尖将那侍卫挑转过来,面目朝上,见侍卫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早已没有了呼吸。见此症状,他知道侍卫是中了剧毒身亡,难怪没有出一点声响。不过,侍卫中毒却证实了他的判断,白不达正是从此经过的。他查看了周围的树木,现白不达是将毒药布在北行的道路及两旁树木上的,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却剧毒无比,非常隐蔽,很难察觉,无论人畜,不论是吸入内脏还是沾在身上都会即刻死亡。王之风暗自惊心,心想,要不是自己机缘巧合,成了百毒不侵之体,恐怕此时也与地上的侍卫一样,成了白不达手下亡魂。好在有毒的地带只有丈余宽,三丈来长,危害不是很大,只要用水将毒带冲洗一下,就能将毒渗入地下,不再危害他人。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他怕后面的人不知道,中了白不达的招,白送性命,立即用剑在路旁的大树上刻下:“此处有剧毒”,并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向前追去。
走出有毒地带不远,王之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他小心的探查周围,却没有现任何痕迹。他一步步向前挪动,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那气息中带着沉重的杀气,让他不禁暗自惊心,敌人的武功似乎比他还高。他想不到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是谁,既然武功比自己高,为什么不出来和自己一战呢?穿过几株大树,王之风看见在前面是一个相对平坦地林子里,十多个人呈扇形展开,面对自己。这十几个人中,白不达被两人抬着,小寿子站在他旁边,在白不达后面,站着一个身罩黑衣的人,黑衣从头到脚,十分宽大,连面部都被遮拦,只露出两只眼睛,紧盯住王之风,王之风先前感觉到的杀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出来。挨着是被两人制住的长乐公主,长乐眼神闪烁却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被点了穴道,王之风不知道她是否被白不达下药?在长乐旁边是十一、十二、十三三人,十一手持强弓,搭着五只长箭对准王之风,脸上看不出表情。在扇形的边缘,分别有四名身罩黑衣的人员。
“王之风,你来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正好,我们今天老帐新帐一齐算吧。”白不达一脸憎恨。
王之风笑道:“白老大,之前,我饶你不死,谁知你不知悔改,还继续为恶,丧尽天良,挟持公主,甚至用小孩试药,你真是该死。”
白不达怒道:“王之风,你不要把自己说得多仁义,那些小孩的帐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王之风一愣,道:“是吗?我倒是愿闻其详。”
白不达道:“我兄弟俩在西厂呆得好好的,你兴风作浪,我们奉命来捉拿你有何不对?你却将我们害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你,谷大用不会与我俩兄弟为难,老二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投奔刘瑾,就不会受他节制,为他炼药,也就不会有那些小孩子受难。总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老大,亏你还是药王的后人,居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王之风义正辞严地说,“你们受谷大用之命来与我为难,原也不怪你们。但是,祸不及妻儿,这个简单的江湖规矩难道你都不懂么?如果你们光明正大来与我打杀,输赢生死自当听天由命,但是,你们却没有这个胆量,竟敢拿我家人和朋友作要挟,你就是该死。包括现在,居然又将公主当成人质,你们要多卑鄙就有多卑鄙,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