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天的风夹杂着细细的雨丝,打在人的脸上微疼,却一点也不影响沈先非的心情,因为再过两天,他就要和她结婚了。
下了车站,他往那条熟悉的小巷走去,却是看到一辆在N市都很少见到的宾利轿车。
桑渝说过,她家有一辆黑色宾利。
深蹙起眉头,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辆车子,快步往家里走去。
吴玉芳鲜少有这样的生气,她冷笑着从桌上拿起那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然后当着桑振扬的面,将那张支票撕了个粉碎,一把仍在他的身上。
桑振扬气得说不出话来。
“钱,我收下了,正好撕了仍你。”吴玉芳从门口后抓起扫帚,就往桑振扬身上扬去,“快滚,再不滚,我就扫你出门。”
“你——”
“你什么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快滚!”
桑振扬怒道骂一声:“不知好歹的女人!”
还没院内,他便听到家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桑渝不可能会喜欢他这种家庭的人,只是玩玩而已,是他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他们钱,是看得起他们。不然,他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吴玉芳扬着扫帚就向桑振扬打去,沈先非见着,拦住母亲:“妈——”然后回转身,他对桑振扬说,“桑先生,请你离开我们家,我不想变得难堪。”
桑振扬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指着沈先非怒道:“沈先非,我告诉你,只要我桑振扬还活着,你和我女儿这辈子都没可能,不信咱们走着瞧。”
看着桑振扬离去的背影,接过母亲手中的扫帚,沈先非将屋中满地的支票碎屑扫了干净。
吴玉芳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想了想,他对母亲说:“后天,我就和桑渝去登记结婚。”
吴玉芳惊愕地看着儿子:“昨天电话里,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出国了吗?”
“嗯,在出国之前,我想先结婚。”
“你这个臭小子,出国结婚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说。下次你要是生孩子是不是要等孩子生下来会叫奶奶了,你才打算告诉我?”
“嗯,那个……生了就告诉你。”
“你——”吴玉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真的想好了?这一出去要两三年不能回来。”
“嗯,想好了。像她那样危害社会的恐怖分子,我觉得还是恐怖我一个人就好了。”
吴玉芳哼了一声:“你这个臭小子,刚才撕了那一百万砸了那个满身铜臭的,简直是白砸了,早知道不如卖了你,我下半辈子不用愁了,想想都觉得心疼。”
翻了翻白眼,沈先非爬上了阁楼:“我去拿户口薄。”
在西街一个晚上,沈先非一直魂不守舍,脑中一直想着桑振扬和母亲争吵的局面。吴玉芳看在眼里,以为他在想着桑渝,直念着“有了媳妇忘了娘”,第二天一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
下了车,沈先非眯了眯眼,望着阳光普照的天空,他突然很想念她。明天就要领证了,他开始幻想她成为沈太太那一刻的表情。
应该给她买点东西,想着,他脚下的步调快了。
就在快到住处时,路边的店家没留意拨了他一身污水,皱了皱眉,他掏出手机给桑渝打了电话。听到她愉快的声音,他脑中不断浮现起她每次逛街逛不到一小时就不耐烦的景象,不禁扬了扬唇角。
洗完了澡,沈先非正打算出了门,在锁门的那一刻,他又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