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棋的目光恍如划过秋水的刀,在淡然与无情间左右徘徊。红苗听见他说的话,并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对他改观,对敌人的友善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相信敌人,就是葬送自己。她的小脑袋瓜里建立起了深沟般的防备。
“你不觉得现在不是治过敏的问题吗,解药拿来!”
她霸道地以为自己是神仙,以为总有人会对她百依百顺。
连棋唇边闪过一抹笑:“很湿了?要不要我帮你?”
红苗跳下来,拾起地上的衣裳开始穿,“死太监,淫jian。”
“你脸都不红一下,谁淫?”
“我告诉你啊,虽然你前面不能玩,但是后面的广阔天地在等着你开发呐。你想帮我,哝,把这个竹筒让我塞进你后面。”
“这样你爽?”
“相当爽,”红苗笑的勾人,眼睛里犹如一泓清泉,这邪念就是黑墨一滴,瞬间污黑满池,“男人皱眉痛楚时,气质卓绝,这比让我**都爽。”
这小混蛋真心没有节cao,可连棋不同,鄙夷了她一眼,衣裳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那风渗骨凉,他不做停留,先行离开了。
红苗在溪边吹干头发,然后打了水回去给柔妃。
柔妃喝着红苗的洗澡水,连连赞叹:“水是好水,带着清净、清香,瞬间悟佛啊———”皇上这时进来,红苗强忍着身上的痒和此时的笑意,深深地行了礼。
你们要知道正在认真犯浑的女孩有多美!
她此时无妆,容貌显得淡雅秀致,眸光清淡如水,这冰凉的溪水真是好,冰冻了她以往的艳劲儿和妖精气,她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凉意,那桃花香特别淡。
龙炎拓只用余光看了那么一眼,她的身影就深深地映在他的心里,挪都挪不开来。
她会不会知道,我对她的冷淡,全部是出于保护———龙炎拓的心声啊,也只能在心里畅响了。
次日,狩猎大赛正式开始。
男人啊,就是天生的猎人,他们集齐野性、狂躁、征服于一身,在这围场里纵横驰聘。那是强壮的美,令所有女人心神荡漾的美。
红苗此时也荡漾,不过不是心神。
极度的春药不要你的命,你宁可它能要你的命。它就在那慢慢的磨你,磨得你烈女变荡妇,处女变**。她此时的眼神涣散,那在跑场上的英勇王公贵族们,在她眼里全是一群没穿衣服的俊男。
她的神情不对劲,时不时抓自己两下,过敏的身子还是痒啊。
关注她的人心都在她这里,恨不得立马过来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是围猎在继续,那里的比试比征服一个女人更来得重要。
和以往一样,谁先射得神鹿就判谁胜利,胜利的那一方可以索求任何东西,比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比如签下数年不征战的条约。对,龙炎拓还没败过,陈王虽然经验和年龄在那摆着,但比起正值当年有勇有谋的龙炎国皇帝,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在神鹿出现的时候,不知为何,柔妃的小白兔也在旁边,燎王拉满弓箭,没有任何犹豫———射向那只白兔,柔妃让红苗按腿,这就算是为红苗报仇了吧。燎王的神情玩世不恭,他不把自己列进这场比赛里。
女眷们离得比较远,红苗站在柔妃身后,一袭粉色。她就在后面可劲儿挠自己,柔妃皱眉了,对着她说:“你身上生跳蚤啦?!离我远一点。”
红苗此时极委屈呦,她倒是宁可生跳蚤。她被赶到远处,那袭粉色移动了。
此时,千钧一发之际,可皇帝的心在红苗身上,这余光看见远处的粉色走掉了,心就那么一顿。老陈王抓住时机,利剑出弦,神鹿被射中。
陈国部下一片欢呼,陈王大悦:“龙炎国皇帝该不会是让着本王这个老头子吧?”
“怎会怎会,陈王英勇神武,今日一见,更比往年神气呀。”龙炎拓还骑在马上,但心已不在此处。
“那就按咱们规矩来,这次本王向你讨要一个人。”
“什么人分量这么重?”
龙炎拓心里早知那人是谁,关在废媛宫的前朝离妃,那是陈王的亲生女儿,以前是为了两国世代友好而联姻。如今先皇早逝,离妃早该随着殉葬,龙炎拓留她下来,无非是想牵制陈国。
陈勤重情,此次围猎之胜,不要城池而要他的女儿,无可厚非,早在龙炎拓的意料之中。
可,———“本王向你要一个奴才,是叫,染红苗吧。”
红苗姓染,这是龙炎拓第一次听到,仿佛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这是为何,为什么会要红苗?陈勤和王妃的恩爱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竟然讨要一个可以做他孙女的女人?
虽是惊讶,但龙炎拓还是保持着镇定,表情刚劲而森锐,“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