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风好像一头大马猴一样的跳上跳下,左手一块猪肉,右手一碗米酒
“师傅,来,啃块猪肉。”
“师傅,来,喝完米酒……虽然是路边的便宜货,但是味道也不错。”
“哎呀,师傅,好久不见,你怎么脸都换了一张了?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我可是看到你被人打成了肉酱的。”
吕风已经没办法保持平日里的那种深沉,他现在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围着萧龙子罗嗦着。周处已经把三十个黄龙门弟子派到了洞窟外面放哨,唯恐这里面的风声泄漏了。吕风给了周处一个赞许的眼神,让周处高兴得咧开嘴直乐。
萧龙子狼吞虎咽的塞饱了肚子后,这才拍拍肚皮哼哼起来:“唉,真不知道怎么搞的,换了具身体后总是想吃肉,估计是一身道行全部付诸流水了,道心也不够坚固了。偏偏金鸡观里面每天都是盐水泡青菜叶子下稀饭,老道我都快被饿死了。”他无奈的看了看吕风,摇头叹息到:“风子,还能看到你,真好。过你的模样也大变了,个头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他摇摇头,有点不可思议的说到:“当初看到小猫从一尺长的一只猫,长到两丈多长的老虎,就让我感到很奇怪了。你居然这么点时间,居然长了有以前两个高,实在是古怪,古怪。”
白小伊喳喳呼呼的叫嚷起来:“什么?厉虎那家伙?!”
吕风白了他一眼,冷哼到:“冬猫本来就是一头老虎精。你才知道么?那家伙,他妈地我要他把本门的入门心法教给水秀儿,他居然把自己修炼的妖法教给了她,弄得现在一个好好的人妖气冲天地。我操!”吕风想起小猫摆的这个乌龙,就满肚子的火气。
白小伊他们彻底的呆了,他们哪里想得到,那个成天和他们混在一起喝酒打架、偷鸡摸狗的小猫,真的是一头虎妖?周处却是满心的兴奋,师尊连这样机密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了,证明自己的地位一定比吕安蔺轼那两个家伙更高,更受信任罢?嘿,日后锦衣卫的权力,也一定是自己比那两个家伙掌握得更多地。
水秀儿却是没有什么多想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吕风身后五尺远的地方。在她心里,其实倒觉得如今这样也不错。妖法又怎么了?变成妖怪也很好呀。小猫也是妖怪么?吕风和他这么亲近,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是妖怪。那自己要是变成了真正的妖怪,可能吕风对自己会比现在更加的亲切一点罢?
吕风没有说话,他只是在笑。他以为一元宗的人都应该死光了,但是现在突然碰到了萧龙子,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还好萧龙子自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幸好我修成了金丹啊,运气也好。元神逃了出去。一路飘飘荡荡的,正好碰到这金鸡观地火工道人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摔死,就直接附在了他的身上……几十年苦修的真元,为了治好他身上的伤势,可是消耗得干干净净了,最后剩下来的,就是这么一点内家真气。偏偏这家伙肉身的资质太差,怎么修炼也没有一点的进展,实在是恼火。”
萧龙子抱着脑袋在那里苦笑。他连连摇头到:“原本还想修炼后去给师傅他们报仇的,谁知道碰到了这么一个差劲地肉身,看样子是没有办法了。”长吁短叹了一阵。他看着吕风,很纳闷的问到:“风子,你的道行到了哪个境界了?似乎……不可能啊,你已经结成了金丹么?没有理由呀。你,你似乎也不是修炼地一元宗的心法,唔……”
吕风很淡然的说到:“离开青云坪后,徒弟我倒是有了些奇遇,如今大概算是分神期罢。”
萧龙子眼珠子瞪得溜圆的,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风,连连摇头到:“分神?你,臭小子,你还真是……唔,哈哈哈,还是我萧龙子最厉害啊,收的徒弟最厉害,现在就是分神期了。”他满脸的洋洋得意,眼看着就要吹嘘起来。
吕风的脸是又黑又臭,满脸不爽快的骂道:“不要得意了,整个一元宗,就我一个三代门人罢?怎么算起来,也就是我最厉害了。”
萧龙子很尴尬的笑着,无奈的耸耸肩膀叹息到:“这可能怪我,我萧龙子起码还是收了个徒弟,其他的那些师兄弟,可没有一个门人。”他还是很得意的笑着,满脸春光灿烂。“不管怎么说,我萧龙子总还是领先了一步。”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满是慈祥的看着吕风。
叹息了一声,吕风沉默了一阵,突兀的问到:“这样就好。师傅,我问你一件事情自如果你现在去找我们一元宗的那些相好门派,可否请他们出手帮我们?对头的势力太大,势力太强,恐怕我苦心经营的这些势力,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不能对他们起任何的作用。”吕风有点兴奋了,如果萧龙子能够找到那些正派的同道相助,他准备第一个就把僧道衍给暗杀了。
萧龙子满脸的苦涩,他双掌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蛋,无奈的哼到:“正派的同道?嘿,都是一群好人啊。”
“我用金丹元气护住元神飞遁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几个西昆仑的门人,他们差点把我抓去炼制法宝了,还说什么*他们帮忙?”萧龙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阴沉的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我们一元宗真的是树大招风啊,偏偏我们这千年以来,我们一元宗的实力。已经当得修道界第一门派地赞誉了。”
“风子,那些正道中人,他们巴不得我们一元宗一蹶不振。朋友?我们一元宗的朋友本来就少,嘿。昆仑派的门人对我们都是这样,还说其他的什么?……他们认出了我萧龙子,根本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用大搜魂手来抓我地元神,结果耗费了我九成的丹力才逃脱啊。”
萧龙子满脸的恨意,静默了很久后这才哑声说到:“我们一元宗的事情,自己来解决,不用去求那些正派的同道……一元宗开宗立派数千年,没有什么事情是依*别人才做成的。风子,你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他漆黑枯瘦的脸上。闪出了一片崭然神光,却彷佛还是昔日那潇洒倜傥。傲啸山林的一元宗道人一样。
吕风缓缓的点点头,沉声说到:“师傅,就如你所说地罢。西昆仑的门人敢对你无礼,嘿,我不会放过他们地。”吕风脑海中瞬间就想出了十几种不怎么入流的手段,可以把右圣这一把邪火烧到他们头上去的手段。盘算了一阵,吕风从藏天印中找出了几颗巫族炼制的灵丹递给了萧龙子:“师傅。你也不用回去金鸡观了,这几颗丹药你现在就服下,我来给你护法。”
萧龙子接过那几颗黑漆漆的,皱巴巴的,看起来彷佛泥巴团成的土疙瘩一样地丹药,眼珠子都瞪大了。这丹药也太丑了一些罢?而且闻上去还是一股子的泥腥味,这算是哪门子的灵丹?看看那道门中人炼制的丹药,哪一个是怎么华贵了怎么看,怎么漂亮了怎么了炼么?
“唔。这丹药是丑了一些,不过用来洗筋伐髓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可以把师傅你如今的肉身调理顺畅吧?然后么,师傅你是要跟着我去京师呢。还是把您留在成都?我倒是希望您留在成都府的,那里我修建了一个游仙观,收了个师弟在那里秘密的训练一批一元宗地门人。如果有了师傅你的指点,想必他们的进度会快很多啊。”
不理会瞠目结舌地萧龙子,吕风抓起他的手,把那几颗丹药灌了下去,随后把他摆布成了五心朝天的姿势,一股灼热的真元从他的百会穴冲了进去。在白小伊他们四个有点羡慕的眼神中,萧龙子的身体内发出了‘啪啪’的连串响声,一轮轮黑色的光芒慢慢的缠绕向了他的身体,从他的毛孔中慢慢的渗透了进去。
原本漆黑的脸蛋从黑到白,从白到黑转了九次。那矮小的身体也渐渐的膨帐了起来,就好像吕风的真元在他体内吹气球一样。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萧龙子身上的那件青色道袍就已经被撑破成了碎布条,身上漆黑的皮肤也变成了洁白细腻彷佛婴儿一般。
吕风放开了手后,萧龙子却是自顾自的按照一元宗的心法修炼起来,那蓬勃的混沌元力被他不断的吸引进去,在那几颗巫族灵丹的作用下,加上他早就进入了金丹期的修为,他的丹田中一股热气涌出,一团金光灿烂的金丹再次成形,并且已经有了丹破婴生的趋势。萧龙子可算是第一个以一元宗的心法修炼,吸纳的却是混沌元力的修道士了。
白小伊看到萧龙子盘坐在那里修炼,吕风一声不吭的坐在火堆边,顿时小心翼翼的问到:“大人,你们是一元宗的人?听你们的话,好像一元宗碰到了麻烦?到底怎么回事?难怪你道行这么高深了,一元宗的人,一个个都是怪物来着。”
朝着白小伊瞪了一眼,吕风没好气的说到:“一元宗也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不过是差点被人灭门了而已,能死的都死光了,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嘿,原本以为我这师傅也被人给干掉了,谁知道他居然借尸还魂了。”想了想,他严厉的告诫白小伊他们:“谁敢把一元宗这三个字说给别人听,就不要怪我把他整个的给零拆了。”
他冷笑到:“一元宗的那些对头里面,可是有几个很厉害的人物就在朝廷里面你们每天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们也修炼了一元宗的心法,嘿嘿。他们一定会赶尽杀绝的。吕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悠然说到:“所以么,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你们跟着我一起亡,没有别的路好走的。”
周处是一脸地忠诚,他沉声说到:“师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作。嘿,只要是您的敌人,我周处一定会活活的撕了他。就算是当今的圣上,只要师傅你一句话,徒弟也是给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吕风呸了他一口,懒洋洋的说到:“明知道我的仇人不可能是皇帝。你表这样的忠心干什么?去,给你的那几个便宜徒弟说说。要他们嘴巴紧一点,今天晚上的事情,能说出去……唔,记下他们的名字,如果以后他们泄漏了风声……唔……”吕风地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杀气,右手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周处心里一惊,连忙说到:“师尊。您放心,这些小崽子徒儿一定会看得紧紧地,他们保证一句话都不会乱说的。”看着吕风那肃杀的面孔,周处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搐,四肢都有点发凉了。
慢慢的点点头,吕风冷笑到:“那好,你好好的给他们说清楚,今天晚上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师傅,我会把他留在成都府指点那边的人手。只要你们不泄漏了风声,就没有什么大碍。”吕风看了看周处,像是自言自语。偏偏又让他听到地嘀咕到:“虽然是黄龙门的弟子,忠心是足够了,但是是否谨慎,可就难说了。要是他们酒后吐露了什么话,嘿。”
周处连忙说到:“您放心呢,等回到了京师,就把他们派去镇守总部内院,他们没有机会喝酒,也没有机会和外人见面,今天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何况他们就知道您碰到了您师尊,也就是我的师祖,但是他们可知道一元宗这三个字啊。”
没错,那些黄龙门弟子早早的就被赶了出
下页上页>>去,他们可是没有听清楚这几个字的。吕风突然咧嘴笑了笑,他在心里暗道:“他们听到了又如何?我给他们身上下几个巫咒,只要他们敢说出那几个字,立刻爆体而亡,我还害怕什么?”当下他也不多说了。
白小伊他们四个却是知道其中的关碍厉害,一元宗是什么?修道界数一数二的,渊源极深地门派啊。虽然因为门人弟子太懒了一些,实力一代不如一代,但是怎么说他们掌握的还是最正统的修道方法。一元宗居然被人灭门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修道界怕不是要来一次天大地地震。尤其,他们都知道,很多门户都眼巴巴的看着一元宗,等着一元宗倒霉呢。
能灭掉一元宗的,又是什么样的人?正派的?邪教的?管是正是邪,其中的关碍都是天大的。如果是正派中人下手,这……如果是邪教中人,那岂不是说,中原修道界又要起风波了么?
吕风看着脸上神色瞬息万变的白小伊他们,冷哼到:“你们也不用想这么多,只要死守这个秘密就是了。你们说出去了,又有谁会相信呢?不过是把那些袭击了一元宗的人招惹过来,说不定还会给你们自己的师门带来麻烦……如果你们聪明,就应该知道这事情是不能说的。”
白小伊他们连忙点头,深以吕风所言为是。这话,是的确不能说出去的。毕竟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江湖新人,被吕风几句话就给吓唬住了。
旁边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呼气声,萧龙子猛的睁开了双眼,从眼皮缝隙里打出了两道厉电。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手脚,浑身关节顿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萧龙子有点惊讶的说到:“我,我居然又结成了金丹,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风子,你给我吃下的是什么东西?”
吕风笑吟吟的,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随手递给了萧龙子:“这是徒弟我在青云坪找到的万载石钟乳,功能补充元气,宁静心神,师傅您随身带着,每日里修炼时也要使用。”然后就是七七八八的各式各样的十几颗灵丹塞了过去:“这些丹药,师傅您的经验应该比我还要多一些,什么时候应该服下,您自己看着办罢。”
萧龙子也不客气,他把这些东西都给收好了。他嘀嘀咕咕的说到:“也好,你小子那时候把朱雀钺说抢走就抢走了,师傅我今天拿你一些东西,也是本分。”说完,他撇了撇鼻子。此时的他身高也有八尺开外了,身体瘦削,皮肤白净,隐隐然有出尘之气,看起来就是一有道全真。但是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小孩子抢糖果一般的话语,让旁边的周处他们都有点哭笑不得。
吕风却是知道一元宗的这些长辈都是什么德行,咳嗽了几声,用威严的耸光威吓住了白小伊几个,不许他们笑出声来。反正丹景生、夏颉他们送的东西中,飞剑那是很多的,丹药那是极多的,法宝少了点,但是都是巫族的各种古怪玩意的。所以吕风干脆就把萧龙子拉到了旁边去,随着萧龙子的心意,送了一大堆的飞剑法宝给他,让他自己慢慢的祭炼去罢。
看到萧龙子以本门心法把那些东西都收入体内后,吕风这才慢慢的,把自己下山后所作过的事情述说了开来。到了最后,他很委婉的劝说萧龙子说:“师尊,徒儿如今在朝廷里,对头也不少,如果贸然带着您入京,怕是会招惹一些口舌,例如说徒儿结党,任人唯亲之类,虽然徒儿现在的确是任人唯亲,但是如果把师傅安排得位置太好了,怕是……”
萧龙子一头雾水的点点头,吕风继续说到:“而且,您毕竟是修道人,怕是不能习惯朝廷里官官倾轧的日子,您又会发火,怕是被人陷害了都只能老老实实的领罪。所以,徒儿想,干脆把您留在成都府,那里徒儿安排了一个游仙观,有数百弟子正在修习我们一元宗的入门心法,如果能够得到师尊的指点,怕是他们的进度会更快一些。”
萧龙子呆住了,他张口结舌的看着吕风,有点艰难的问到:“数百弟子?老天……你,你什么时候收下地这么多门人?”萧龙子满脑袋的鬼脑筋:“老天。当年我收这么一个徒弟,就弄得头昏脑惩的,如今风子他居然收了数百弟子……诶!”萧龙子敢想象数百个和吕风一样的徒弟混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样地噩梦。
吕风笑起来。摇头说道:“这些门人倒是挺乖巧的,师尊不用担忧。唔,其实徒弟我也是看到我们一元宗,以前就是因为门人太少,势力太小,所以才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他摇摇头,和萧龙子一样黯然神伤。“所以徒弟盘算了很久,如果我们一元宗能够有两百金丹期的高手,三十元婴期的厉害人物,加上几个虚境的人坐镇。怕是我们就真正是中原修道第一派了罢?”
萧龙子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早就说了要他们多收徒弟。可是一个个都推三推四的,最后就我吃亏找了一个徒弟上山。唉!要是我们一元宗的人稍微勤奋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他有点无奈的说到:“其实按照我们一元宗的心法,师尊他们五人,早就应该进入虚境。奈何我们修道修到最后,根本不注重法力道行的增加,一心锤炼道心上地功夫。弄得……”
吕风耷拉下了脑袋,要是一元五老他们都顺利的步入了虚境,怕是去找野火地右圣他们,早就被全歼了,哪里会弄得一元宗如此门派被人近乎全灭呢?道心,道心,一元宗的人,一个个对‘道’的修养都是精深到了极点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修道界说得是不沾俗世烟火气息的。可是修道界和俗世一样,都是*实力说话的。
“所以,希望师尊能去游仙观坐镇。把那数百门人弟子调理成材。只要他们中哪怕有一成的人能够进入金丹期,我一元宗重新光大,就是空言了。师尊,此事重大,还望师尊能……”吕风想要好好的和萧龙子分析其中地重要性。
萧龙子则已经是连忙点头,一点都不犹豫的说到:“你怎么说就怎么好,总之这些事情,我萧龙子是搞不懂的,一切都听你的。当初邪月师兄说你很会拉帮结派的,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看来,却是实话。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居然可以收起数百门人,实在是让老道我吃惊啊。当年我在山下云游了年许,也不过收了你一人罢了。”
萧龙子很感慨的看着吕风:“要是二十年前,你就进了一元宗的话,怕不是我们现在早就压过了昆仑了。”他摇摇头,长吁短叹了一阵。
吕风笑了笑,没吭声,昆仑,昆仑算什么呢?在他吕风的心目中,那些正派地修道门派,可没有哪个是他看得起的。他倒是觉得,像是那右圣等人的邪教,倒是更加合乎他地胃口。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告诉萧龙子的。他掏出了一个自己炼制的乾坤袋,往里面塞了一百柄飞剑,无数海外仙山的灵药,以及十几件品质不错的法宝。
把乾坤袋递给了萧龙子,他沉吟到:“这些宝贝,就有劳师尊分派了。师尊可以选那些门人中进步快的,把这些宝贝赏赐给他们,助他们更加精进……尤其,徒弟我不知道一元宗的高深心法,他们现在修炼的还是入门的功夫,但是幸好师傅你还活着,这本门的典籍么,就有劳师尊传授下去了。”
细细的解说了大半个时辰,吕风最后笑着说到:“师傅,这次你去游仙观,只要考察那些门人弟子的道行就是了,他们的心性、品性么……只要他们能死心塌地的为我一元宗卖命,管他们是否杀人放火呢?哪个门派没有几个不肖之徒?昆仑门下也有恶人……号称修道界正气第一的浩然宗,不也有几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门人么?”
旁边的白小伊猛的咳嗽了起来,他差点没被吕风的话给憋死。萧龙子则是昏头昏脑的看着吕风,呆呆的问到:“问心性,只要道行?这,这,这要是被祖师爷知道了可是要重重的责罚我们的。”
吕风毫在乎的冷笑起来:“祖师爷?祖师爷责罚就责罚罢,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老人家在天上有灵,看着本门弟子被人屠杀干净了,偏偏还不做一点动静,要他这个祖师爷有什么用?”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语。听在萧龙子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贴心。是啊,祖师爷如果在天上有灵,他应该眷顾本门弟子的,可是为何一元宗还是被灭门了呢?
摇摇头,萧龙子被吕风蛊惑得彻底地抛弃了所谓的仁义道德,清净无为等等,一滴滴漆黑的毒液,慢慢的被渗入了他那纯净无比的‘道心’之中。或许一时半会他还无法接受吕风那种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和结论,但是最起码他现在觉得反感,他总有一天会接受的。
天色大亮的时候。吕风和萧龙子终于结束了谈话,两人紧紧的握着手。似乎握着一元宗的前途一样。
红色地太阳从东边的山头上探出了头来,站在洞窟门口,穿着一件全新地青色长袍,萧龙子的心里也是一片的亮堂。原本以为一元宗就此湮灭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师门再也没有前途了。可是如今,他突然发现吕风,这个自己以前以为成器的弟子。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为师门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积蓄下了这么大的希望,他地心里那个欢喜啊。唔,此刻的萧龙子,他心里的希望,就好像那初生的太阳一般吧,浩浩荡荡,无法遏制的澎湃希望。
长长的吸了一口满带着生机的清晨的空气,萧龙子看了看背着双手站在自己身后尺许的吕风。赞许地点点头。没错,吕风这个徒弟是收对了。虽然吕风实实在在的是个恶人,是个王八蛋。但是最起码他有一份尊师的心思。看看他站立地方位,他依然在紧守师生的礼节啊。萧龙子在心里感慨:“没想到,苏州城外胡乱拣去交差的徒弟,却是我们一元宗有史以来最精进的一个弟子。”
他实在是觉得,老天爷在和一元宗开玩笑。
摆摆头,萧龙子长嘘了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到:“风子,你们昨日大张旗鼓的去金鸡观捣乱,到底是为什么?金鸡观可没有你看得上的东西……唔,你们要找的那个张真人,是是一个很邋遢,很脏,每天叫嚷着吃肉喝酒,喜欢满山追着猴子玩的老道士啊?”
修心养性两个小道士尖叫起来:“可不就是他么?我们找的就是他。听说他在金鸡观挂单,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我们特意来找他的。”
吕风也有点急促的问到:“师尊,你知道他在哪里么?要是找到他,我可不好交差啊。这老家伙,身为修道人,却喜欢在人间厮混,自己招惹了一身麻烦不算,那麻烦还都是天大的麻烦,把我们也给卷了进去,何苦来由?”
萧龙子皱起了眉头,摇头到:“你们找他,那可就找错地方了。他可真正的在金鸡观内,金鸡观的后山,有一个天坑,直入地下三千丈,下面是前辈修道之人开辟的一个丹房,那张三丰大部分时间都藏在地下念经,火龙观主他们,只是有时候进去听他讲经罢了。”他沉默了一阵,点头到:“我毕竟在这金鸡观做了这么久的火工道人,每天都是我下去给张三丰送酒肉饭菜,倒是熟门熟路的。”
吕风两眼一亮,双手猛的鼓掌道:“妙哉,这回看他张邋遢还往哪里跑。师尊,你快快带路,只要找到了那张邋遢,问他一句话,不管他回答回答,我可就算是甩掉这次的麻烦事了,回去京城也有了交代……只要把张三丰的事情给弄清爽了,我立刻送您去成都府。”
金鸡观内,头发里面满是泥巴的张三丰懒洋洋的躺在大殿的蒲团上哼哼。他左手边放着一个酒坛子,右手里抓着一只油光水亮的烧鸡,舌头一舔一舔的好快活。“唉,火龙真人啊,你就不要给老疯子我添麻烦了。这圣生呢,我是不能见的。见到了圣,我多少要吱一声,可是这话偏偏是能说的,说了就要死不知道多少人的。”
叹息了一声,张三丰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奈的摇摇头:“朱棣这小子厉害啊,他手下的那些什么腾龙密谍地。居然可以找到金鸡观来。嘿,果然是厉害人物。昨天差点把地下那丹房震塌的,也是他派来的人罢?一个锦衣卫的统领,居然有这样地本事。看样子朝廷里面的风向变了啊。”张三丰皱起了眉头,低声嘀咕了几句。
火龙真人他们恭恭敬敬的盘膝坐在另外几张蒲团上,看着张三丰不敢说话。那圣旨被火龙真人放在袖子里,就是不敢拿出来。
张三丰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肚皮,满是无奈的说到:“罢了,罢了,这中原不能呆了,我老疯子要跑了。再不跑,那朱棣真的会派人满天下追杀老疯子我的。你们金鸡观自己留神吧。我的武道道统是留在你们金鸡观了,可是要是你们聪明的。最好不要和朝廷对着玩。毕竟他是天下共主,要是他发下生意,总有一些修道门户会听他使唤的。”
长叹了一声,张三丰冷哼了一声:“赶尽杀绝啊,朱棣,你小子够心狠的。他抓起酒坛子,狂灌了起来。嘴里哼哼嗤嗤地抱怨了老一阵子。张三丰哀叹到:当年不该和朱元璋混在一起啊,欠了他朱家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嘿,嘿,我又不能把朱棣给打一顿,也就只有躲着他地圣了,这年头,出家人都好混了啊。”
清脆的鼓掌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吕风贼兮兮的笑道:“张真人。您何必这样感慨呢?只要您一句话,这天下还不是任由您逍遥快活么?”笑声中,吕风带着周处、水秀儿、白小伊等人快步的走了进来。‘砰砰’两声。几个拦路的老道被周处一脚一个踢在了屁股上,狼狈的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张三丰呆了一下,挥手就把酒坛子朝着吕风砸了过去,他怪叫一声:“臭小子,你别过来,我怕了你了,我,我已经是病得要死地人了,你可要胡来,小心我老疯子着急了我抹脖子给你看。”张三丰真的是急了,他天生喜欢浪荡天下,喝喝酒,吃吃肉,偶尔打打架就是,多快活的日子。要是被锦衣卫,尤其是有一个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做统领的锦衣卫给缠上了,他还想快活么?
吕风眼里蓝光一闪,那酒坛子就在空中湮灭了。一股强大的混沌力量把那坛子连同里面的酒液都分化成了最小的粒子。这一手,立刻震慑了整个大殿内的金鸡观道士,他们看着这不可思议地一幕,没办法作声了。
张三丰喷出了真武剑,一道金光冲破了大殿的厚顶,朝着天空射去,他哈哈笑道:“冬家伙,老疯子我走了,你不要送了……哈哈,告诉朱棣那小子,不要再找爷爷我了,再找我,我也不会回到中原了。”
吕风右手掐了个灵诀,随手朝着天空射了出去。‘呼啦’一声,天上无数水波荡漾,一层层的白色巨浪凭空闪动了起来。张三丰一愣神间,巨大地浪头把他的剑光整个的拍下了地面,‘当啷’一声,他的真武剑居然被他白色的浪头打出了刺目的火星。
‘乖乖’,张三丰惊叫起来:“这是什么阵法,怎么这么厉害?那老尼姑说我老疯子已经快飞升了,怎么还有阵法可以困住老疯子我?”他呆住了,半夜里他跑进金鸡观的时候,虽然发现天上被人布置下了阵法,但是他并没有太在意,如今知道了这阵法的威力,可是已经迟了。
站在吕风身后的萧龙子猛的吐了一下舌头,心里暗叹到:“这阵法是谁布置的?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张真人可是已经到了化虚直径,就要飞升的人物了,居然连人带剑被打了下来,实在是可怕的阵法啊……风子从哪里认识的这样厉害的人物,居然能有这样的阵法。天下居然有这样的阵法,实在是厉害。”
张三丰气恼的一跺脚,一道金光朝着地下钻了过去。吕风眼睛一瞪,一溜儿金光从他的袖子里面射了出去,把张三丰绑了个结结实实的。那地面也释放出了一层金光,那是昨日用翻天印在地下布置下的阵法起了作用了。张三丰闷哼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剑光受到了极大的阻力,还没有进入地面。就被捆仙索给绑住了,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他老人家口水横飞的乱骂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我老人家今天阴沟里面翻船了,你。你居然有捆仙索。老天爷,你怎么长眼啊,捆仙索这种宝贝,怎么能让他们锦衣卫地人拿到?”
萧龙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张三丰身上的捆仙索,心里不断的叫嚷着:“真地是捆仙索,真的是啊……看来,风子说的那个右圣,那些个家伙,他们真的把我们一元宗的老底子都给掏空了啊。祖师爷在上。幸好我萧龙子收了个好徒弟啊,先给本门收回了几件得力的法宝啊。”他不由得又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吕风一脸诚恳的走到了张三丰的面前。笑嘻嘻的蹲了下去,一本正经的和声说到:“张真人,我们陛下对您可是想念得紧咧。当年要不是您出手,我们陛下第一次上阵,可就要被元蒙鞑子给活扒了皮了,这救命之恩,还是要感谢您地。”
张三丰躺在地上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口水喷啊喷的骂道:“王八羔子,你小子最不是东西,看起来像是好人,一肚子地血都是黑色的。朱棣那小子要是还记得老疯子我救过他,干吗还派你过来用绳子把老疯子我给绑起来了?这捆仙索要是绑得太久了,道行都要被降三成的咧……臭小子,给我松开,不然我用真武剑劈你了。”
张三丰的身体猛地膨帐了一下,那捆仙索上释放出了万丈毫光。微微的收缩了一阵,张三丰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皮肉又被勒紧勒三分。他骂咧到:“你这臭小子,从哪里弈来地捆仙索?这可是真正的大罗金仙都要被捆住的玩意。你,你,你居然,他娘的,我老疯子招惹你了?我张三丰一辈子没婚娶过,不可能让你老婆红杏出墙的,你这么捆着我干甚?”
吕风扁扁嘴巴,嘀咕了一句:“老真人,我吕风也还没有婚娶,窑子里相好的姑娘倒是有几十个,你老人家要是喜欢,随便带走就是,我绝对会为了那些姑娘和您生气的,是不是?”
这一句话啊,气得张三丰白眼直翻,喉咙里面‘咯咯咯咯’的直响,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吕风雨笑了笑,翻天印突然脱手飞出,朝着火龙真人就砸。那火龙真人大惊一道景光飞出,立刻被那翻天印砸成了碎铁落在了地上。张三丰怒斥,火龙真人惊呼,金鸡观的老道们飞剑齐出时,吕风已经是扑到了火龙真人面前,双手一撕,已经从他地怀里把圣旨给抢了出来。
十几柄飞剑一下子射在了吕风身上,‘蓬’的一声,一团七彩霞光从吕风身上冒了出来,那些飞剑‘嗡’的一阵脆响,立刻被那七彩霞光封住了自身地灵气,彷佛废铁一样摔在了地上。火龙真人等金鸡观老道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了几步。看着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手里拖着金光四射翻天印的吕风,一时间都有了高深莫测的感觉。
吕风自己却是大喜过望,那件知名的仙袍居然根本不用他发动,自顾自的吸纳了一点他体内的元气后,就爆出了这么一团玄妙难测的七彩光芒。那十几柄飞剑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也就是一般水准,但是居然被他轻而易举的封印了起来,这件仙袍果然是件好宝贝,就可惜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来历了。
不过现在也不能想这么多,吕风笑着看了金鸡观的那些老道一眼,随手就把圣生往张三丰面前一抖。哪知道张三丰,张真人,大明朝最有名的活神仙,看到圣旨到了面前,居然是一声惨叫立刻闭上了眼睛。“臭小子,你可要逼我,这圣旨我是绝对看的。朱棣那小子,绝对怀好意的。”他居然是耍起了无赖,高大的身体在地上翻翻滚滚的,死活不肯看吕风手上的圣旨。
吕风无奈,只能跟着他老人家在地上翻滚,可怜巴巴的说到:“张真人,您看看圣旨啊,看看圣旨啊。陛下说了,只要您老说出那朱允玟的下落,就绝对不再麻烦您了,到时候您可以天下任凭逍遥,谁敢得罪你啊?”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跟着满地里乱滚的张三丰亦步亦趋的,那个难受就不要说了。
张三丰闭着眼睛哼哼到:“嘿,找朱允玟?我就知道他不放心。嘿,朱允玟么,我可以告诉他,在中原那是死活找不到了。诶,反正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在中原那是死活找到朱允玟了,那朱棣小子有本事,就叫他去海外找罢。哼,海外,海外,这么大的海外,就叫他去找罢。”张三丰的眼皮稍微的睁开了这么一丝儿,突然看到眼前黄缎子的圣自,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哼哼,臭小子,你解开我身上的捆仙索,我给你说啊,这朱允玟,可真正的在中原了,不过他到底在哪里,我张疯癫也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唉,我张三丰这一辈子,就没做过坏事,可是老天爷放过我啊……老天爷说,我就是不该救了朱家的那几个杀人魔王,他们杀的人结果都扣在我老疯子的头了咧。”
吕风、周处等人瞪圆了眼睛,张三丰舔舔嘴唇,苦笑着说到:“老天爷说,我救了朱元璋啊、朱棣啊他们这几个王八蛋,也算是罪孽深重了,所以嘛,他死活也要我张三丰顶缸受罪,这不,我也没几天好活的啦。”
“我来金鸡观呢,原本是看这里风水好,以前也有古仙人在这里修炼的,所以想要好好的临死享受一顿好酒好肉的,再找个好地洞给埋了自己,偏偏你小子又找上门来了。”
吕风听得张三丰的语气不好,不由得收回了捆仙索,张三丰立刻手脚麻利的跳了起来,仰天叹息道:“老天爷啊,没天理啊,我张疯子可是个大好人啊,朱棣那王八蛋你不劈死他,偏偏要糟蹋我这个好人咧。”
真武剑猛的挥了起来,吕风等人还没有来得及阻拦,一道金光已经抹过了张三丰的脖子,顿时血光四溅,张三丰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吕风、火龙真人他们的手脚发麻,浑身发僵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三丰。张三丰突然又勉强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吕风有气无力的说到:“好了,你们去海外找朱允玟罢,要再找老疯子我的麻烦了。告诉朱棣,我今天可是死了,要是我死了他还不让我快活,我作鬼都放不过他。每天他和那些后宫妃子快活的时候,说不得我要去他寝宫里面找他麻烦的。”
说完,张三丰无比留恋的看了看青天,嘀咕着骂道:“哪个王八蛋,居然还在天上放了阵法,娘的,我张疯癫今天本来用死的,偏偏被你们给逼死了,我好倒霉啊……”他长叹了一声,脖子一歪,就这么死了过去。
吕风呆了,连忙扑了上去,手指头搭在了张三丰脖子的动脉上,一缕真气透了进去。可不是么,一点活气都没有了,张三丰那是真真正正的死得硬了。他的脑袋里面嗡嗡直响的,这张三丰就算是被自己逼死了么?
一只大脚猛的踢了过来,火龙真人泪流满脸的喝骂到:“你们这群狗腿子,给老道我滚,滚,滚。要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张真人至于这样么?”
吕风被他踢了一个翻滚,连忙解释到:“观主,这,我们也没有想到的,张真人他不必要这样的,实在是……”他没话好说了。
金鸡观的老道们操起了粗大的门闩,冲着吕风他们一顿乱打啊。吕风他们哪里还有话说,无奈的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张三丰,被赶出了金鸡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