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犹豫,金天直接放出了所有的灵魂物质,重新展开了完整的“心之壁垒”,直接向交由绢旗最爱看守的地方直线飞去。
轻轻松松地地破开了挡在路上的墙壁,金天连停滞都没有停滞地直接飞向了另一边的街道。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在“心之壁垒”面前,如同纸糊的窗一般一捅就破,于是乎,离那声尖叫响起不到两秒的时间,金天就已经赶到了现场。
眼前,绢旗最爱正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靠在墙边小声啜泣着。与此同时,金天注意到了沥青制的地面上几处边缘熔化的弹孔和击发毫发无伤的弹头,这下金天一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金天迅速把视线转向了一边的路上,恰好看见一个漏网的岗哨在一个路口敏捷地转了弯,消失在Strange错综复杂的街道里。
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为那位逃走的岗哨赶到惋惜,随后金天便迅速直接飞到了空中,戴上了从口袋里掏出的镜头,俯视着下方,搜索着那个岗哨。
大概是因为他们提前肃清过了,附近原本盛产的小混混全无踪影,只留下了一条条空荡荡的街道,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
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下,隐藏自己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家伙来讲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即使金天在把镜头的光学搜索模式切换成了热成像模式也毫无斩获,看来那个漏网之鱼已经躲到了路口旁边的建筑里面。
稍稍考虑了一下动静的问题,金天放弃了直接用能力敌人可能藏身的建筑彻底摧毁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转而落回了地面。
“绢旗,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金天直接落到了仍然在啜泣着的绢旗最爱旁边,用几乎不带语气的声音问道。
绢旗最爱有些疑惑地抬起了低着的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金天,不过却仍在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这次任务不能留活口,过会我会进到那些建筑里去找刚刚那个家伙,麻烦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金天淡定地看着绢旗最爱,平平淡淡地向她说道。
“为什么……是我?”
绢旗最爱有些被金天诡异的有些吓到了,停止了抽泣,颇有些害怕地问道。
“因为那个人必须由你亲手杀掉。”
金天的表情和语气毫无变化,这种冰冷的气氛让绢旗最爱更加惊恐。她用小羊羔看饿狼一般的眼神看着金天,忍不住打着哆嗦。
“绢旗,你别无选择,你只能跟我一起进去。当你见到了学园都市黑暗面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杀人之后融入黑暗之中,就是被杀之后成为土地的养料。你也许会觉得这个世界残酷,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只有变得同样残酷才能生存……所以,跟我走。”
说完,金天就自顾自地转身,迈开了步子向那个建筑走去。
也许是处于对金天余威的恐惧,也许是真的想通了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绢旗最爱还是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跟在了金天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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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的里面很安静,除了老旧的水管漏出的水所发出的滴答声之外,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而脚步声非但不能给绢旗最爱提供一点安全感,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加恐怖。
这种寂静的氛围,加上建筑里面昏暗的光线和随意丢弃的各种废弃物,只要蹦出几个丧尸,就完全是标准的丧尸片场景了。
不过对于金天来说,这点小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对于现在的金天来说,恐怕就是真的把他丢进丧尸堆里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真正让金天感到烦躁的是,他根本找不到目标的方位,毕竟他说白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生,除了见过几个比较猎奇的场景之外,与别人没有本质区别。如果光是战斗的话,金天还可以依靠能力将目标碾压,但是侦查这类技术活,尤其是当目标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时,对于金天这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家伙来讲确实太难了。
(看来是失策了呢,没有考虑到敌人会躲进建筑物里的可能xìng,或者说,没有想到那个叫绢旗最爱的女孩那么脆弱呢……算了,也不能要求太高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会怕也是正常的,恐怕也只有像我这样不正常的人才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了吧。)
金天正这样想着,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跟在后面的绢旗最爱,看着她一脸的轻叹了口气。
(也许我错了呢,也许这样强迫她不是什么好事……孩子果然还是不应该接触这些东西啊……)
正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脆响,自知已经暴露的那个家伙无奈地从垃圾堆里探出身来,冲着金天那边打完了自己自动步枪里的最后一匣子弹。
虽然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了一丝希望,却仍然没有投降,而是扔下了已经与废铁无异的自动步枪,掏出了手枪向金天不断地打着。
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撞击着在金天的“心之壁垒”,却徒劳无功地落到了地上,而金天则是如同没有看到一般信步闲庭地向前逼近着。
终于,当金天已经离他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手枪里的子弹终于打完了。他释然地丢掉了手枪,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三棱军刺,猛地向金天冲去。
毫无疑问,他的努力是注定失败的,他自己也明白,却依旧选择了战斗到底。在撞上了“心之壁垒”后,他虽然被撞到在地,却又很快爬了起来,用三棱军刺继续向金天刺去。数次与坚不可摧的“心之壁垒”硬碰硬之后,那个看起来饱饮了无数鲜血的三棱军刺也宣告报废。
然而,他仍旧没有放弃,没有了任何武器,拳头就是他最后的武器。他的拳头一下一下如同雨点般落到了“心之壁垒”上,很快,他的拳头就已经鲜血淋漓,艳红的血液从创口处汩汩流出,他却强忍着痛苦继续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是个真正的战士,金天是这么想的。如果金天是个战士的话,肯定会叹息一声,给他一个痛快,很可惜金天不是。金天从来都不是一个战士,所以,金天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
“绢旗,去吧。”
被金天叫道名字的绢旗最爱打了一个激灵,之后才颤抖着从金天的身后闪出半个身子。
“我就不要求更多了,用枪就可以了。”
金天用平淡的语气命令道,就像是老师要求学生用铅笔这样没有任何多余问题的命令。
绢旗最爱颤颤悠悠地掏出了之前麦野交给她的手枪,试图瞄准眼前仍在做着最后的抗争的男人。
这是一把很小巧的手枪,不过巴掌大小,由工程塑料和工程陶瓷制成,轻便结实,更重要的是不会被仪器检测出来,当然,弹药另当别论。就是这样一个绝好的暗杀利器,正在被绢旗最爱窝在手里,汗水已经浸湿了手枪的握把,同时在大幅的颤抖着,让人不由得担心她是否会在这个不到十米的距离上脱靶。
看到那个之前自己在撤退时攻击过的女孩,他终于在甩了“心之壁垒”最后一记重拳后停下了无谓的行为。
“本来想死得像个男人一样的呢,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能拜托你不要这样羞辱我吗,给我个痛快吧……”
他后退了两步之后甩了甩手,颇为无奈地说道。
但是金天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继续命令着绢旗。
“绢旗,开枪吧。”
绢旗最爱颤抖的更厉害了,连大臂都能看出明显的抖动,更不用说手上那把几乎要脱手的枪了,而绢旗最爱的眼角已经蓄满了泪水,既有委屈,又有恐惧,也有愧疚……
“开枪。”
金天又一次下了命令,虽然语气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对绢旗的压力却明显变得更大了,这让她直接哭出了声来。
“你一定要强迫这个孩子来干这种事吗?难道手上沾了我那么多弟兄鲜血的人,不过是个懦夫?”
他说着坐到了地上,掏出了一包烟,点上了一支,抽了起来。
但是金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重复了一边自己的命令。
“开——枪。”
面对骤然提升的压力,绢旗最爱终于扣下了扳机,闭着眼睛连着打了四枪才颓然放下了手。
金天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又一个虚弱而又有力的声音响起来了。
“小姑娘……咳咳……我还……没有死呢……”
等他说完,金天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补上最后一枪吧,绢旗。”
绢旗最爱再次睁开了被泪水曚昽的双眼,颤抖着再次举起了枪,瞄准了他的那张微笑着的脸,扣动了扳机。
枪声即可响起,他的那张笑脸,带着一个弹孔永远地凝固住了。
而绢旗最爱颓然坐倒在地,小声地啜泣着。
金天面无表情地收缩了一直展开着的“心之壁垒”,按了一下右耳上的通讯器,平静地说道。
“所有岗哨已肃清,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