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得这么拽,这两人竟然也忘了忘记质问我是否看过原画,全都惭然得脸色绯红,相对嗫嚅着,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而其他几位,包括楚落华在内,也被我刚才随口溜出的一大段话给镇住了,看着我的眼神与先前大不相同,觉得不可思议之余,竟然隐约有了些崇敬之色。
至于张盛,还是那个鸟样,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我就是飞上天,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齐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莫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见谅。”被我一阵神侃彻底侃晕了的莫翰满头大汗地向我略略弯腰说道。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楚洛华这姘头叫莫翰。紧接着,那个姓段的小子也赶紧说道:“我段名也服了,楚老弟年纪虽轻,但是在绘画鉴赏上的造诣,已经远不是我们所可以比拟的了,刚才居然还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
虽然刚才被他们欺得有点生气,但是现在看他们认错倒也认得诚恳,我楚天齐也不真是那么小气的人,便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大家交流一下而已。”
我这话一说完,这场上的气氛便也就暖了起来,在座的人便开始变得一团和气起来了。其他的男男女女也纷纷向我自我介绍。只是少爷我对他们半点兴趣没有,所以他们各个介绍了半天,我是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只是在那里哼哼哈哈。
接下来,一桌人终于重新恢复成刚才热烈交谈的样子了。只是这些男人显摆的时候就显得小心多了,每每刚说了几句,便要转过头来问我,“天齐,是这样子的吧?”生怕在我这方家面前露了怯,我现在脑子里装着才高八斗的韩伯仁,当然是随便都可以听出他们显摆的话里一堆漏洞。如果是韩伯仁真人的话,想必一定会马上直接了当地指出他们的漏洞,直到他们汗颜得一个字都不敢说为止吧?但是我只是融合了韩伯人的意识而已,可不是真的韩伯仁。虽然刚开始确实是抱着搅场的心态来的,但是现在他们对我这般恭敬,我倒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所以,那扫人兴致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做的。每次他们问,我都只是笑着点点头,不说对,也不说错。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我便觉得有些无聊。看着这些家伙尽用些二流手段,去勾引这些三流MM,怎么会不无聊呢?再者说,我现在场子也是没办法搅了,所以站起身来就想走。谁知道张盛那家伙盯楚洛华是盯上瘾了,恋恋不舍地不肯走。而莫翰和段名他们又都死命留我,就连楚洛华也出声让我晚上一起去玩。我推辞不下,也就只能坐下来陪着他们,就当是看肥皂剧好了。
在咖啡厅里又聊了两三个小时,聊到韩伯仁都走了之后,我们一行人才站起来,离开了雨花咖啡厅,找了个餐厅去吃饭。吃完饭,他们就要去酒吧,他们这群人里,男女我都没有一个感兴趣的,自然是不大愿意跟他们一起的,可是偏偏张盛那个家伙却热情高涨得很,非去不可。既然是我把他带来的,他非要去,我自然也只能跟去了。
刚一进酒吧,灌了三五杯啤酒之后,张盛这家伙就昏了头一般,一屁股坐在楚洛华一边,一个劲地跟楚洛华套近乎。坐在楚洛华一旁的莫翰明显很不爽,但是碍着我的面子,还是不好说什么。最后,他干脆一般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起其他话来了,“天齐,我要洛华跟你说的事情,她说了没有?怎么不见她有什么回音啊?”
“什么事情?”我一时间头脑有些发蒙,这莫翰跟我有什么话好说的。
莫翰提醒道:“就是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我原本不记得,经他这一提醒,想起那天楚洛华突然来找我的事,我记得那天我还把她气得够戗,于是便点点头,“她有跟我说过,不过我那天跟她开玩笑,大概是把她气着了,所以没有跟你说吧。有什么事吗?要劳动你特地这样问?”
莫翰现在对我的才学颇有几分佩服,所以有些话也不跟我藏着,直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很有势力的朋友,有一天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你这个人,还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啊?你这个朋友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过他这个人比较霸道,脾气也一般,所以我也不好问他。而且,我当时看他问你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所以我才会让洛华去问问你是不是得罪……”
我们俩说话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刚才还一直在跟楚洛华套近乎的张盛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脸色丝毫没有了跟楚洛华说话时的谄媚和油滑,全是一脸的慎重和警觉,“你的朋友是一个比你小几岁的死胖子吧?”
莫翰毕竟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被张盛突然这么一问,便本能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听,这意思很明白了,他那个朋友就是个比他小几岁的死胖子。而一说到死胖子,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形象升起来。说起来,在我这么多年的生涯中,胖子给我的印象都不错,只有两个胖子给我印象恶劣,一个是一年级被我抢钢笔的死胖子,另一个就是考场上被我瞪了一眼就举报的那位。一年级的死胖子就是再能记仇,也不可能为了一支钢笔,十年后还惦记着我啊,他又不是演《无极》的。那么剩下来的,自然只有考场那个死胖子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骂道:“*,不是吧,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又没有挖他祖坟,他用不用这么记仇啊?难不成他是演《无极》的?”
我们三个人正说到这死胖子,就突然听到旁边楚洛华突然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们于是猛然转过身去,看到五个黑社会的人正坐在那里楚洛华身边,手脚之间当然也就不是那么干净了。我为什么一眼就肯定他们几个是黑社会呢?因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的黑衣服,黑西装,黑领带,连皮鞋都是黑的。现在的黑社会受资本主义浪潮的侵蚀实在是太严重了,看了几部资本主义的黑帮片,就学起人家穿西装,打领带,把流氓无产者的本色丢得一干二净,真是可惜可叹啊。
虽然说,我跟楚洛华关系一般,但是身为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就这么杵着,我于是望了莫翰和张盛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刚动身,就看到段名那小子一下子窜了起来,“你们几个垃圾,给我滚!”
段名开的是积架,家里有钱有势,所以自然不把这几个小混混看在眼里,开口就颇有些嚣张跋扈的味道。知道的,知道他是在帮楚洛华解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强行调戏楚洛华的人是他。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五个黑衣人中有一个,突然身形暴起,一个印着喜力标签的啤酒瓶就“砰”得一声在段名头上暴开。大家都知道喜力有多小气,每瓶啤酒三五口就喝完了,那酒瓶子自然也不会很大。所以这一瓶敲在段名头上,虽然声音响脆,其实也没有多少杀伤力,顶多也就是轻微脑震荡。
不过,段名大概是小时候不大注意补钙,这一瓶下去,他脑袋上竟然就流下一丝血线,看来是把头打破了。不过,这时候的段名仿佛并没有看到自己头上在流血一般,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几个流氓,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显然,这哥们是被这一玻璃瓶给敲蒙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啊。早知道有这一刻,刚才下午的时候。我拼着脸面不要,也不用那青龙戒。要是能留到现在用,我召出李小龙偶像附身,那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啊!哎呀呀,悔死了,悔死了,肠子都青了。
就在我自己在心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的时候,身为楚洛华姘头的莫翰踏前一步,说道:“各位朋友,这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而已嘛,又不是老婆,说得那么严重。”五个黑衣人中看起来像是头头的那个,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翰虽然是个富家子,不过看起来倒也还有点脾气,脸色很不好看地说道:“几位,我们几个也不是好得罪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公安局的王局长可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他话音刚落,那头头便噌一下站了起来,我*,他蹲着,我没看起来,一站起来,才觉得这家伙吓人,起码一米九啊,肩宽背阔,绝对是一彪形大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莫翰都被这彪形流氓的身形而震慑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我们身旁的张盛突然抓起一直随身带着的摩托车头盔,狠命地往这大汉头上灌去。直到这一刻为止,我才知道张盛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摩托车头盔不离身,敢情就是方便在这种场合随便动用啊。
这摩托车头盔平时看起来圆滑得很,这时候被张盛舞动起来,隐约之间,竟然有几分风雷之声,杀气逼人。果真是平时看似不起眼,关键时刻要人命的独门秘器。我估摸着,要是我被这头盔给打到,肯定是飞出三米开外,然后翻白眼,等急救。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判断完全错误。因为在张盛这一击之下,那看起来起码两百斤的大汉居然也平地拔起差不多一尺,在空中飞了两三米,把酒客,啤酒,酒桌打翻一地之后,倒在地上一动能动了。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我那垃圾得不得了的数学,当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让一个两百斤的大汗,平地拔起一尺,然后再飞行两米半需要多少牛顿的作用力了。但是,我知道,这一招要是我挨上,说不定就被KO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此时眼中目光凌厉的张盛,不由得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这小气真人不露相,平时看起来戴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看来,以后我调戏他的时候得注意尺度,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毛了,随便使出个三两成功力,我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就在我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张盛傲立挺立在我们两个面前,怒视着其他四个坐在楚洛华身边,有点手足无措的黑衣人。他们大概就像刚才被打蒙了的段名一眼,也被张盛刚才那一击给震慑得蒙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黑社会,不比咱们这些良民,多少还是有几分逞凶斗狠的满劲。片刻之后,他们缓过劲来,便一起向着张盛扑了过去。只见他们身形刚刚一动,张盛就将手中的摩托车头盔,用力往中间那个黑衣人一扔,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这位同学眼冒金星地倒翻在地。而与此同时,张盛的身子窜前一步,借势腾空而去,一个飞腿将另一个黑衣人踹到墙边,脑袋在墙上重重的碰了一下,也神智不清了。
这时候,另外两个黑衣人离张盛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半步也不敢迈前了,只是紧握着拳头,凶神恶煞地望着张盛,嘴巴里咕咚咕咚地狂吞口水,脸上啪嗒啪嗒掉汗水。
张盛不屑地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滚!”
这两人听到张盛这一句话如释重负般地赶紧转身就跑,也不管他们倒在地上的同伙,临走,还喊了一句黑社会转进的时候通常都要喊的口号,“小子,老子现在去叫人,有本事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