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幻夜强忍着疼痛,好痛好痛,痛得她都要哭了。她抬着头,看着一些人抬头看着头顶,幻夜猛抬头,冷汗不由得从额头渗出,她的头顶在一根长长的石柱半拱着撑住石壁,偶尔有一俩颗石屑掉下。
冷汗,一点一点的落下,幻夜都看到死神在她面前招手了,若是这个石柱一落地,他们都必死无疑。
“奇迹,你不会让我死的是吧!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说真的,她怕死,她也怕,她想起了那个白色的病床,那个临死前的感觉,想起了正在宫里等她会去的那朵丁香花,她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活着回去。
“怎样,痛吗?”这一声关系不守心她,而是其他受伤的人,她堂堂蓝祈国三王子被人忽视了?已经好久没有人忽视她了。
幻夜强忍着疼痛,“你们……是白家的人?”
白务明冷冷的看着这个穿着华丽的少年,“你不是跟李木濂那个狗官一起的吗?起内讧了?”他一脸的嘲笑。
幻夜轻勾笑弧,也罢,反正现在生死系在上苍的怜悯上了,既然,它已经留了她幻夜十三年的时间了,她就不相信,它还真想收回她的命
“我跟李木濂绝不同伙,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她笑得一脸轻闲,没有忧心没有恐惧。
“含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吗?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狗官!”
幻夜揉了揉额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骂狗官这个字眼?难道他们蓝祈国的狗官真的这么多吗?
国之将灭必有妖孽呀!
“能告诉我,为何李木濂说你们是前朝余孽吗?”即便是死,她也要把事情调查清楚,禹城的白家富甲一方,几年前丁诺云就跟她说过了,只是为何这富甲一方的白家突然成了前朝余孽了呢!幻夜甚是不解,也许是有人暗中做假?还是李木濂故意用这件事把她引出皇宫?
“我们不是前朝妖孽!”一个妇女大声的喊道,她的声音立马让几颗石头剧烈掉了下来。
“不要喊,会震动那根石柱的。”白家的管家看着幻夜,这个小伙子有着他没有见过的深沉,即便他从小跟着白老爷四处闯荡,见过不少危险,此刻,他也没有他这样的镇定。
“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们。”幻夜一脸冷静,妖艳的笑颜在她的脸上绽开,“现在,我们踏在同一艘船上,谁打翻了船,都是同归于尽,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唯有我,才能帮你们洗清冤屈。
不管这些人是否前朝余孽,她幻夜若真能从这里出去,一定先把李木濂的人头宰了。暗伤王子他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了。
“我能相信你吗?”白管家对上幻夜的眼眸,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很精明,他是什么人。
“你必须相信我!”看着眼前那个一脸慈祥的中年人,他是白务明吗?那个说是富甲一方的白家老爷?
“好!我试着相信你。”白管家道。
“管家,你怎么可以相信他!”一个妇女不解的看着他。
“夫人,请您相信我的眼光。”白管家对妇女一笑。
管家,他只是一个管家?
“我们白家世代经商,我家老爷,是个正经的商人,白家富了几代,每一代的传人无不战战兢兢守护好祖宗留下的家业,白家家大业大,可是,都团结共同创造白家的财富,才能让白家至今仍富甲一方。”
“可是,后来,李木濂起了贪心,诬赖我家老爷是前朝余孽,硬是抄了我们白家,把白家的所有财产据为已有,更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我连夜带着夫人和少爷们出逃,想不到,姓李的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还差点了我家夫人,当时,你似乎也在场。”
是这样的?“那么为何他还要上报朝廷?”她傻了,她笨了,李木濂上报朝廷就是知道她会亲自来调查的,他的目的是要杀了她?
可是为什么李木濂要杀了她?幻夜想起了一直光明正大跟她争斗权势的翼亲王,是翼亲王一手策划的吗?还是薛妃?为了斩除她这个绊脚石?
“咳咳!”一个小女孩不停的咳着,“娘,好痛!”
“不哭不哭,不痛了。”白夫人心疼的抱着喊疼的一个十一岁的女孩。
“她受伤了。”幻夜问道。
“不关你的事!”开口的是白务明的儿子白瘳。
“我只守心而已,她都流血了。”幻夜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
“你要做什么?”白瘳一脸防备,父亲下落不明,他是白家的长子,他要肩负起白家的责任。
“你怕?”挑下眉,幻夜微微一笑,美丽的脸上势惑人心的邪魅,“无碍,只是止血的药而已。”幻夜将小瓶子丢给他。
“伤口不处理好就会留下疤痕,你妹妹看起来以后定会是倾城红颜,留下疤就太可惜了。”
“你。”白瘳看了她一眼,“你也受伤了。”似乎伤在腿上。
幻夜想起刚刚为了逃命闪开从天而降的石头,却被另一颗石头从腿上砸过,微微动了一下,“无碍,扭伤罢了。”
只要不流血就可以了,伤痛,她已经习惯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家人对她的敌意仍是没有减少,这样下去不行,这个石柱也撑不了多久,若是再不离开,恐怕就真的要一起共赴黄泉了。
“娘,我饿了。”一个小男孩偎在白夫人的怀里,喊道。
“乖,在忍一下。”白夫人为难的看着管家,“管家,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木濂把我们逼到这里来,在这样下去别说孩子,我们都撑不住了。”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幻夜看到孩子们个个一脸的饥饿。
“不管你的事!”白家人没有给幻夜好脸色。
“听着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幻夜认真的说道。
“你想怎样?”白夫人旁边的丫鬟警惕的看着幻夜,就担心她帅什么阴谋。
幻夜指着山洞的唯一支柱道:“看,这玩意随时都会撑不住,到时我们就全部别想活了。”
“你有主意吗?”毕竟是历经风雨的老管家,他稳稳当当的问道。
“这儿,总有个出口吧!”她看得很清楚,刚才石山压下的时候,他们虽然慌乱但还是很快的躲了进来,看来这个地方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曾经用来避难,也许,这个山洞还有出口。他们只是出去一会刚好碰到李木濂的。
“帮我出去送信,我现在行动不便,无法跟他们,你们派个人去找我舅舅或者是我清姨,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幻夜认真的说道:“我若是能平安出去,一定会还你们白家一个清白。”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瘳皱着眉头,这个人,为什么还能如此的镇定。
“你们只能相信我,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是吗?”幻夜道:“你们可以赌上这一把,反正横竖都是死。我想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为了这些孩子,都可以冒这个险吧!”
老管家点点头,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为了孩子们冒险,他愿意试着相信这个就算此刻很是狼狈,仍有着王者气息的少年,他宁愿赌一下这个美丽得不像人的少年是否真是上天派来解救他们的。
白管家问道:“我们该怎么做。”他即然说要出去求救,就该有求救的方法吧!
“带我的信物,去找我的婢女,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幻夜一脸冷静,为了不让这些还是不太信任她的人能相信她,她收回她习惯性的邪魅表情。
白管家对儿子白三道:“三儿,你去吧!”
“管家!”白夫人不敢置信的道:“你竟然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她从他的服装可以看出他出身名门,而且李木濂手下的官员差点玷污她的时候是这个小子身边的人救了她的,可是,她还是不能轻易地去相信他。
幻夜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垂在面前凌乱的头发,甚为不满的说道:“真是承蒙夫人看得起了,本公子是发育得早长得脯但,本公子今年绝对不超过十五岁。”
呵呵!她怎么那么快就变成“男人”了,真是连她自己都不得不诧异了,她是不是可以问问奇迹能不能让她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她以前的那个世代好像有变性这一说法吧!
她是个孩子的话,白夫人的防备应该会减少一点吧!
“你……!”白夫人诧异的看着幻夜,他是当她是笨蛋吗?她会看不出来他是不是不超过十五岁。
算了,现在不是讨论他年龄的时候,幻夜道:“管家,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让谁帮我送信物出去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柱子什么时候倒下我们都不能预测。”
幻夜瞄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石柱。
白管家对儿子点点头,“三儿,你去吧!”他看着幻夜道:“料他也耍不出什么阴谋。”
白瘳皱起眉头,“管家,还是我去吧!”老管家为了他们白家已经牺牲了两个儿子的生命的,怎么可以让这第三个儿子冒险呢!
“少爷,还是我去好,您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呢!”白三,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温和一笑,一脸的温暖。
白夫人指着幻夜,“若是你玩什么把戏,若是三儿有个什么,我要你陪葬。”
幻夜耸耸肩,这些人真的是被逼上绝路了,“放心吧!如果他不能找到人来救我,我肯定是要跟你们一起陪葬的不是吗?”
受伤的是脚,幻夜慢慢的退下身上的外衣,白色的披衣撤下后是她的穿着便很整齐了,其实说她衣衫凌乱,只是她外面这件衣服穿得凌乱,打搅了整个视觉,她从腰上取出一个香囊。
白三走到她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
他长得很好看,修长但不是很纤细的眉有着无形的压迫力,双眉间有着一道小小的皱纹,像是一簇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很是迷人,他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美得像是神仙一样。
“我该怎么做?”他的眼光没有从幻夜身上移开。
幻夜将自己的披衣跟香囊递给他,嘱咐道:“去驿馆,遇到朝廷来的侍卫告诉他们,你要找清儿姑娘,然后把这个亲手交给她,她就会知道了。”
“清儿姑娘?”白三重复了一遍。
“对!必须亲手交给她,清儿姑娘就是那天坐在我马背上的女子,唯有她你才容易认出来。”
“一定是亲手交给她吗?”白三问道,若是他没有找到这个清儿姑娘呢!
“对!”幻夜郑重的在重复了一次,“一定要找皇廷的侍卫,一定要亲手把东西交给那个皇廷侍卫看到了也要毕恭毕敬的清儿姑娘,切记,看到李木濂,一定要避开。”
看得出李木濂是有意要杀她的,若是让李木濂知道他们还困在这山洞平安无事的话,他只要暗中派几个人在上面动一下,他们就命丧黄泉了。
“三儿,小心!”白夫人一脸的不放心。
“三儿,多家小心。”白管家看了看儿子一眼。
白瘳握住白三的手,“白三,你要平安回来,待我掌管白家,你还要当我的管家呢!“
“我知道。”白三点点头,“少爷,夫人,爹,你们放心,我速去速回。”
“切记,一定要找皇廷的侍卫。”幻夜最后再次嘱咐,只有皇廷的侍卫看到她的衣服才会一眼认出。
禹城驿馆外,站着不少官兵巡卢他们训练有素的眼观着八方。
什么是皇廷侍卫?白三一脸困惑,这些人的穿着跟李木濂的那些小兵的穿着不是一样的吗?皇廷侍卫又是怎样的。
一个眼尖的侍卫一下子就看到了白三了,“站住,你在捻鬼祟祟的做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十分脏的贫民。
“好大的胆子,你在驿馆附近转悠是不是想对三王子不敬。”另一个守门侍卫走到白三面前。
“我,我。”白三抱着幻夜给他的东西,“我是来找清儿姑娘的,烦劳你们通传一下。
“清儿姑娘?”侍卫交头接耳的讨论,“看这个这样子,会不会是白家派来告御状?”
“把他抓起来,交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