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拽断那个玉石像的脖子,自下而上两把钢刀,朝着他的手臂就斜砍过来,逼迫的他不得不扯回银丝,向后一个凌空倒翻,随即踩在了一个文官的肩膀上,而就在这时,身后一个手握长的武官,迅疾地朝就朝他的后心刺了过去。
横砍,纵劈,勾刺……他的动作快,那些玉石人就要比他的更快,明明都是些最普通不过的攻击动作,却因为出手的速度快,完全制约住了宫少弦这样一个绝世高手,让他根本就无从还击,只能不断的左闪右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玉石人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才能做到出手如此之迅速,贺兰汀舟敛眉看着把宫少弦围在当中,令他一昧只能躲闪的玉石人,脑中思绪纷飞。
眼前不断闪过刀光剑影,宫少弦刚踩到一个武官抬起的手臂,左右两侧瞬间飞来两把钢刀,擦蹭出锃亮的火花,贺兰汀舟脑中的思路渐渐清朗,这些玉石人看似毫无规律可寻的站位,实则处处充满了规律。
“四,二,二……我知道了。”贺兰汀舟低声喃喃道,她抬眸飞掠在那缤纷凌乱的战局上,急声道,“右翼左肩,后侧手臂。”
被困于战局中的宫少弦并不知道她在喊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去相信她,当即就旋身飞了起来,一脚踩上了右边那个文官的肩膀上,而另一条腿飞起狠狠地踹向身后那个武官的手臂。
梭然间,钢刀相互碰撞出的颤响,在整个大殿中如同撞钟般的回荡,本该将宫少弦拦腰斩断的几把钢刀,竟然全部都转向了和他相反的一个方向,玉石人互相砍了起来,而在那互砍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想突然被人施了定身法,保持那个动作不再动。
果然……贺兰汀舟心下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想错,那些官员身体各个部位都是他们身上的机关,一旦承重便会开启机关,一个官员身上的某一个机关,可以同时纵台身边二到四个官员,分别做出不同的动作反应,这就像是排列组合,数百名官员,会产生出无数个组合结果,只要组合出他们互砍的这种结果,那就是胜利了。
她在心中默默计算,宫少弦随着她的话起话落,跟着做出相应的反应,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手执银色束口红缨,头戴盔甲的武将,无风却吹起了他头顶上的带着一缕红羽的白色翎羽。
呼!带着风他抬起了胳膊,挥起的红缨直指贺兰汀舟的眉心,在他后面的宫少弦当即抽出银丝就要绕上他的脖子。
“等等。”贺兰汀舟出声叫住他。
宫少弦抬眼扫了扫她道,“贺兰公子既然想死,本少主怎能不成人之美。”
猝然收起的银丝,在半空中抖出了咻咻两下的铮鸣声,他道,“不过本少主有言在先,待会儿被人一挑死,可别怨是本少主没有提前出手救你。”
那傲娇的神情,就像是一个盘踞在树下晒太阳的红狐,不满的对路过行人掀一掀眼皮,偶尔还会伸出舌头一自己锋利的爪子。
贺兰汀舟莞尔一笑,从龙案上跳下来道,“那是自然,在下谢宫少主手下留情还来不及,又怎会怨。”
所谓傲娇科动物,都喜欢被人顺毛捋,宫少弦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别的。
“南宫青玄,我来杀你了。”那个武将开口说话了,而声音却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不知是不是外面阳光的角度,还是怎的,南宫青玄黯然无光的瞳孔,竟然有了一丝丝光彩,“你终于来了,朕已经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