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儿有丫鬟打开门,低眉顺眼的目送她进去。
樊央歪在一头的贵妃榻上看书,贺兰汀舟提步走了进去,她慢慢坐起身,说,“贺兰大人来了。”
贺兰汀舟也不待它说话,径自就在一旁的圆桌上坐下,“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下官瞧娘娘面色红润,实不像是生了病之人,所以娘娘有何事要找下官,便直说吧。”
樊央握着手里的楞伽经,笑了笑说,“贺兰大人怎知央央没有得病,许是心病呢。”
“心病自需心药医,若当真是心病的话,娘娘可是找错人了。”贺兰汀舟道。
“可央央的心病,就只有贺兰大人才能医。”樊央身上穿着繁复的裙子,橙红色的大裙摆,从榻上滑下,像是开了遍地不知名的花。
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樊央,贺兰汀舟心思都转,这是个什么节奏,总不能是她看上了自己不成,但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一可能,自古宅背人也,太子殿下可就在船外面,即便是她想,但凡有点智商,都不会那么做的,可她那刚才一番引人想偏了的话,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樊央在她的对面坐下,除去刚才那番诱人遐想的话,倒也没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瞧了贺兰汀舟片刻后道,“贺兰大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央央更果然没有看错人的。”
她是在指自己听到那番话的反应,换做旁人的话,怕是一早就要诚惶诚恐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贺兰汀舟眯了眯眼,打量起来眼前这个眉眼风流的少女,她的样貌带了点异域人的风情,可皮肤却很白,尤其是在这身内外几层皆是深浅橙红色,唯有一截衣领是白色的华丽裙子映衬下,那张面容愈发的娇艳明媚起来。
贺兰汀舟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索然无味的客套话,一点意思都没有,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等待她的下文。
“贺兰大人就不怕央央在这水里,点心里下毒吗?”樊央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娘娘是个聪明人,下官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贺兰汀舟神色不变。
樊央眸光一亮,有些神采奕奕,说了起来,“央央还记得刚嫁给太子的时候,那个榕郡主请我到外面的茶馆里闲坐,也是吃点心喝茶什么的,你知道吗,她命人在水里,点心里,还有屋里的熏香,都分别掺了药粉,单一的一样,都是没毒,可如果把三样都合在一块儿的话,那就有毒了,贺兰大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她怎么会知道,贺兰汀舟顺口问道,“什么毒?”
“是散。”她说的很轻松。
那个毒是什么,就不用再过多的解释了,樊央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问她,“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贺兰汀舟,樊央双手抱着茶杯,笑的十分开心,“后来啊,我点心也吃了,茶也喝了,那个熏香更是闻了很长的时间,她们把我带到了她们事先准备好的一间屋子里,那个屋子里,你知道吗,有很多个浑身的丑陋男人,乞丐,瘸子,一个比一个恶心,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对,在看一只要上火架子烤熟的绵羊……。”
贺兰汀舟听得心惊肉跳,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就好想说的都是以讹传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后来,你猜怎么着?”
贺兰汀舟依旧是,樊央笑的很欢快,“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