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非洲奇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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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在床上躺了有好大一会儿了,可就是睡不着。窗户里吹进来的是带有草木萌发味道的风,让人闻起来,倍添惆怅的滋味。此情此景,使得水云再次回忆起在非洲的那次神奇而又惊险的旅程,也就是梦中的第二个画面。

  当然了,梦里的只是事情经过的一个片断,并没有就此结束。

  那一次,郭教授带着水云去非洲考察,主要目的是研究非洲土著居民的生活状况并采集血样。一天,当他们从一个土著聚集点采集完血样回来的路上,途径一个峡谷的时候,被峡谷内传出的怪声所吸引,随后就看到了梦境中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教授带着水云沿着怪人消失的方向一直追了下去,可走了好久,直到两个人都走不动时,还是没有怪人的影子。眼看着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林子中变的越来越暗。没办法,教授和水云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土著村落住了下来。

  这次郭教授是以医生的身份来考察的,所以即便是生人,他们还是受到了土著人的热情款待。在这片贫瘠而且缺医少药的土地上,医生是很受欢迎的职业。

  现代的文明已经渗入这片土地,虽然没有电话可以和外界联系,但至少在村落中已经有人会说英语了。这使郭教授和土著人间的交流方便了许多。

  在林中的空地上,一群土著黑人在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热情的土著人正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贵宾的欢迎。而此刻,教授正通过村落中唯一的一个会英语的小伙子――库卡,向村里的长老了解当地的情况。

  水云坐在教授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土著人的话她是听不懂的,但英语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她已经和教授去过了许多西方国家。

  看长老和蔼的笑容就知道两个人谈的不错。教授首先询问了当地的环境条件和生存状况,然后又问了问医疗的情况。但当长老听到库卡翻译的教授关于医疗的问题后,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

  教授和水云明显的感受道了长老回答问题时的无奈之情:和当地大多数的村落一样,这里的医疗极差,可以说基本上就没有医疗的知识和设备。如果村里的人得了厉害的病,就只能把他驱逐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仿佛为了验证长老的话一般,就在库卡刚把长老的话翻译过来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教授回头望去,是一个个子很矮的土著女人在尖叫。那女人正拼命的拦着两个土著男人。其中的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教授转过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长老,没等长老说话,库卡就已经作了解释:那个女人的刚出生的儿子最近染上了一种怪病,按村里的规定,那个婴儿是要被抛弃的。看着女人悲切的表情,水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不幸,她充满期待的看着教授,希望教授可以救下这个婴儿。

  教授也是一副菩萨心肠,不然当初他就不会救下水云。所以教授也起了同情之心,起身向那两个土著男人走去。看到教授向他们走来,两个男人停下了脚步,不解的望向教授身后跟过来的长老。长老冲着那个抱孩子的男人吼了几句话,然后那个男人就将婴儿交给了教授。

  婴儿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有了生的希望,不顾一切的扑到了教授的脚下,用恳求的目光和一句重复的土著语向教授祈求着。库卡将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水云强忍着自己的眼泪,默默的走上前,将此刻已跪倒在地的女人扶了起来,轻轻的为她擦拭流出的泪水。

  教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怀中的婴儿身上,看到婴儿露出的甜甜的笑,真不敢相信他会有什么奇怪的疾病。翻开包裹在婴儿身上的布片,继续向下检查,教授看到了婴儿的病症所在:那是一大块溃烂的皮肤,位置就在腰部附近。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像是一般的发炎化脓一样,但当教授用手去触摸时,就立刻感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首先这块化脓的地方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软,而是很硬的一层;其次,即使用大力去挤压也不会有脓水流出,而且婴儿也不会因为疼痛而哭,就好像这儿没有触觉一样。

  突然,教授想到了今天在峡谷那里看到的奇异景象。教授想问长老一些问题,可回过神儿时却发现附近已经围了好多的人。没办法,教授只好向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抱着婴儿,请上长老,回到了村里安排给自己的草屋。当然,一同来的还有婴儿的母亲和库卡。

  回到草屋,教授拿出了医疗工具,再一次为婴儿作了细致的检查。可结果更令人震惊。婴儿的心跳、血压、呼吸等等生理功能一切正常,不仅如此,那看似溃烂的皮肤对一切消炎及杀菌药物没有丝毫的反应。教授想起怪人受伤后的情景,于是拿出手术刀,在婴儿的溃烂处划出了一道伤口。

  婴儿的母亲想上前阻拦,却被长老制止了。婴儿依然甜甜的笑着,伤口就像教授在怪人身上见过的一样,迅速的复原了。教授再一次举起手术刀,在婴儿的一块没被感染的皮肤上划出了一个小伤口。这一次小婴儿不保持“沉默”了,哇哇的大哭起来。婴儿的母亲心疼的从教授的手中抢过自己的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轻轻的哄着。

  库卡忍不住问道:“教授,这是怎么回事?”,教授没有回答,反而闭上了眼睛。他在思考,几分钟里,草屋里只有婴儿渐弱的哭声。终于,教授开口了:“我怀疑婴儿是被一种特殊的细菌感染了。”

  从长老的脸色上可以看出,他并不太明白“细菌”是一个什么东西,库卡只好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尽力的为长老解释。等到长老有些明白后,教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以前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病?”

  长老陷入了沉思,草屋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是的,大概在三十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小孩子得过这样的病,嗯,就是这种病。”长老想起来了。听到长老肯定的回答,教授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孩子呢?”

  这次没等库卡翻译,长老就“看”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于是长老半眯着眼睛,像回答,又像回忆般继续说:“那时,我还不是村里的长老,听别的人说,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得了和这婴儿一样的病。起初没人发现,但等到人们看出来时,那小孩的身上已经有一大部分被这种奇怪的皮肤覆盖了。村里人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到了林子的深处,让老天爷来决定他的生死。”

  听完了库卡的翻译,教授又问:“那后来呢,还有没有那个孩子的消息?”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教授叹了口气,结果他是可以猜得出来的,但听到长老的亲口否认,多少还是遗憾。看来搜寻那个怪人和救助这个小孩就更加困难了。

  可教授还是不死心:“再后来呢,难道就再也没有一些其他的消息吗,比如这附近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有啊,最近听那些出去打猎的人说,附近的林子深处有怪物出现,”回答的是库卡,“他们还说经常看到一些大野兽的骨头被扔在林子里沼泽那里。”

  面对这难得的线索,教授的激动之情自然而然的表现在了脸上和语气中:“真的?有人见过那怪物吗,沼泽离这儿远不远?”

  显然,库卡被教授突变的表情吓住了,小心的接着说:“没人见过那个怪物,但沼泽我认识,离村子不太近,得走上两天才能到。”“你能带我们去那儿吗,我想那里也许就是这种病得根源所在。”教授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库卡有些犹豫,他望向长老,他需要长老的首肯。长老又打量了女人怀中的婴儿几眼,点了点头。看到长老同意了,库卡也是高兴在脸上,年轻人总是喜欢冒险的。

  因为教授的关系,婴儿被留了下来。教授在婴儿的身上取了血样,又在婴儿的怪异皮肤上取了些样本,准备找到怪人时做对比研究。在教授和长老等众人说话时,水云一直在旁边听着,当她听到教授决定在第二天就出发时,她也很激动。她对那个怪人充满了好奇。

  第二天一大早,教授和库卡就出发了,随行的还有水云。教授想让水云暂时住在村里等他回来,但他实在不放心,几年来的共同生活,已经让教授和水云间产生深厚的感情。此刻,如果将两人说成是父女,恐怕没人会反对。

  非洲的大森林别有一番情趣。走在林子中,满眼的都是树,宽大且浓密的树叶层层叠叠,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射过来,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撒下斑斑点点。水云欢快的走在前面,时而发出惊奇的叫声,她用稚嫩的童生为这片森林增添了分外的生机。

  教授和库卡在后面无奈的摇头,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好奇那些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看着水云这样的高兴,教授心里也是很欣慰的。水云的遭遇使她一直封闭自己,虽然这些年带着她去了许多地方,但那都是去工作,就像这次,如果不是有这个“突发”事件的话,他们又怎么能有这种闲情逸致来森林中漫步呢?

  走了大半天后,三个人的体力都有些顶不住了,就找了个干净的地儿休息。教授边吃东西边问库卡:“还有多远才能到,前面的路好走吗?”库卡四周观察了一下,用手指着他们正面对的方向说:“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还要一天多才能到。至于前面的路吗,我也说不准。两年前我从这儿走过,那时的路还是比较好走的,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这里的天气经常变化,路也就经常变。有时一场雨过后,原本挺好的路就有可能变成沼泽。”

  教授抬头看着晴朗的天,心中有些不安。不知这条路上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这时能做的只有祈祷。希望他们的运气不会太坏。

  随着太阳渐渐的消失在西方,四周变的更加阴暗了。森林中习惯于夜生活的动物们开始了它们的一天的活动。不时的有奇怪的叫声从漆黑的森林深处传出,水云胆怯的紧拉着教授的衣角,寸步不离的跟在教授的身后。库卡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无所谓害怕了。看到水云胆小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像水云这样大时就已经开始打猎了。

  终于,森林中完全的黑下来了。借着手电的光亮,库卡找了一个适合宿营的地方,麻利的搭起了帐篷。

  半个小时后,三人在搭好的帐篷中享用着带来的食物。“今天还是比较幸运的,我们没有遇到狼和老虎那样的大野兽,不然一定会很麻烦的。不知明天是不是还这么好运。”库卡嘟囔着。自从出了村子,库卡的话变的多了起来。水云是这么想的。

  听着不时传来的野狼叫声,水云害怕的睡不着觉。她没想到,白天里那样安静美丽的森林到了晚上会变成这么恐怖的样子。教授也没睡着,“怪人、婴儿、细菌”等字眼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的闪现着。他在思考,也在担忧,明天他们真的能找到那个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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