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谟一夜未睡,看着手中的公文,脑海浮现的却一直是那个倔强的女子。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那样一张傲慢的脸,缪灿儿总能轻而易举地惹怒他,然后又让他束手无铂没办法处置她。
只是这次不同,落雁走了,让他忽然想明白一些东西,并且害怕起来,他怕缪灿儿也和落雁一样,忽然一天也消失了,让他再也找不到。所以当得知缪灿儿鲁莽擅闯皇宫时,他一边担心着,同时也很害怕。
心中纠结,终是抵不住,还是带着人过来清音阁。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让那个女人求饶,有没有磨平她那刚烈的性子。
可是谁知清音阁的宫门就那么敞开,走进一看,清音阁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守卫。
“快去把雾雨找来!”冷奕谟满腔怒火,他居然有些害怕,害怕门一开,里面是一个再也不鲜活的尸体。
他将全身的力气放在了那扇门上,来掩盖内心的恐惧。大吼着,他不是吩咐雾雨守着她的吗?该死!
似是用尽全力,冷奕谟慢慢把门推开。他犹疑着,不敢往里面看,纠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
内心有些小欢喜,看着缪灿儿安然无恙的坐在。
“想不到你居然熬过来了,不用本王的解药,倒是让本王刮目。”冷奕谟转怒为笑,从缪灿儿的脸色可以看出,她煎熬了一晚,因为服下解药的结果和男子承欢的结果一样,她的脸上会满满,一眼就可以看出。但是此时,缪灿儿的脸白的就像鬼一般,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气氛却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冷奕谟忽然很心疼,但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你来做什么?含让王爷您失望了吧,我没死,还好好的。是不是命够贱?”
缪灿儿使出全力下床,却因为体力不支跌倒在地。
冷奕谟想要伸手去扶起,却又将手收了回来。
此时雾雨也带着一行人过来,这鸡鸣还未到,他们也是万万没料想到王爷会这么早过来。
“奴才该死,奴才。”雷电雾雨和其他小厮皆是吓到跪下,拼命的磕头。
“含你们是该死,除了雷电无语自己去领五十军帐外,其余的全都杖毙!”这是冷奕谟的一贯作风,杀人不眨眼。只是这几个月相安无事,差点让缪灿儿忘了冷奕谟原本就是这么残忍的人。之前是冷奕谟纵容她,现在估计是杀之而后快吧。
只听见清音阁里立即一片哭声,碧云看着坐在地上的缪灿儿,向她投去呼救的眼神,“王妃,碧云不想死。呜呜,王妃救命啊。”
“王爷饶命啊。”哭喊声一片,一阵接着一阵,不多会,从外面便跑进一批护军。
“住手,有本事冲着我来,杀这么多无辜的人只会让我更鄙视你。你冷王除了这些手段,还有没有新鲜的?”
“什么?”冷奕谟看着缪灿儿自己站起,紧握双拳,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是么?你来负责,好,好啊。”冷奕谟不怒反笑,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一点也不怕死。对了,他忘了,不怕死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他对御林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一群丫鬟小厮皆是舒了口气,赶紧谢恩退下。
“老齐,今儿个谁伺候?”他深深望了眼对面的女人,笑了笑,又对着齐管家问道。
“回禀王爷,是兰夫人。”
“好,那今晚就让王妃来侍候,你去和兰夫人说一声。”冷奕谟有个习宫但凡他招寝的时候,都会由替身上,然后在雷电雾雨的陪同下,去秘密校场,除了明头里的一百冷家军还留着,他自己还训练了十名死士,专门用来刺杀冷奕暵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
雾雨紧蹙眉头,今晚招王妃侍寝,那怎么可以?那他还怎么向风王爷交代,心下想着,也顾不着自己身上还有五十军鞭的惩罚,他赶紧一步上前,“王爷,今晚是兰夫人侍寝,王妃没有侍寝经验,万万不可啊。”
连雷电也紧张了起来,那让王妃侍寝的意思是,让王爷的替身来,还是王爷自己来啊,他是个粗脑筋,但此时也紧张了起来。要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可大可小,况且王爷,他本身也不可以和女子行房的。那样对王爷的身体伤害太大。“还不去!”冷奕谟脸一沉,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二人,怒斥着,“雷电雾雨,你们想左右本王不成?”
“奴才们不敢。”雷电雾雨识趣地退下,不敢再吱声。
一干人都退下,屋子里忽然又变成他们二人,只是这回缪灿儿一点也不怕眼前的这个残暴不仁的人了,昨天自己都经历过一场生死,不过如此。况且,她自始自终就没怕过他,不是么?
可是冷静沉思,又后悔起来,那自己昨天的痛苦不是白受了?
“爱妃好好准备,本王会安排人来替你诊脉,今晚可要拿出你的本事,本王啊,谁叫你昨晚不从了本王,想不到结局还会是这样吧,那些丫鬟的命可都在你手中,本王等你,今晚竹心阁,等你,哈哈哈哈。”
冷奕谟甩袖而去,留下极其阴森恐怖的坏笑声。只是这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