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怀中的人儿一声声的呼喊,将冷奕风的心搅乱,他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我救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冷奕风看着怀里的人似乎早已失去了意识,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
他抱着怀里的人一个飞身,如今只能尝试借助外界力量来刺激她的意识清醒了,除了医术上的放血治疗法,那么还有一种黑夜的月光打在一片冰上,晃出亮丽的银色,这里是皇宫的冰窖,当然不是一般储物的地方,而是专门供王族们避暑之处,此时正值初春,这里自是没什么人,密道,自是无人发现。
冷奕风张望了四周,看着眼前一片洁白,将缪灿儿放在了一张冰。
冰床的旁边是一个月牙形的冰湖,接下来就是要将她放进去,可是她一弱女子,就怕一口气没撑过来,会被活生生冻死。
“难受,难受。”缪灿儿本是感觉满身的火辣,胸口的衣服也被自己解开的差不多,可是如今背部却是一阵刺骨的冰寒,全身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境之中,而自己被前后夹击般。说不出的难受感。
冷奕风回望了眼的人,若是在让她这般冷热煎熬,怕是容易高烧,没有办法,他一步步走到缪灿儿旁爆将她打横抱起。
缪灿儿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温度,贪婪地将头深埋进冷奕风的胸膛。
“好烫。”冷奕风抚摸了缪灿儿的额头,知道已是别无选择了。
“待会可能会很冷,可是我在你旁爆别怕,你抱紧我。”冷奕风摸着缪灿儿滚烫的额头,轻轻对她耳边说着。
怀中的人似乎是听懂了男子的话,乖乖的在他怀中又蹭了蹭。
冰寒的水在接触到人体温后立即划开表面上的冰片,可是不过一会儿又重新凝结,将二人包在其间。
全身是刺骨的寒冷,冷奕风使出内力才不至于被冻伤,他将手环上缪灿儿的腰肢,又摸索上她的后背,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她体内。
缪灿儿感觉背后是一道暖流,可是立即又被全身的寒冷所淹没,身体的热量一直在散出,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意识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月牙形的寒冰湖内,两个黑影一前一后,他们被冻结在这银色的地域,寒冰反射处好看的白色,打在缪灿儿的脸上,掩去了些许憔悴和煎熬。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在哪里?”缪灿儿缓缓睁开眼睛,抬眼便是一片洁白,可是后面的暖流却还在继续。
身后的冷奕风并没有回话,他救她,只是因为她遇到危险了,没有其它缘由,而且连他自己也迷糊了,究竟现在对缪灿儿是怎样一种情愫。冷奕风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住。
安静,依旧是安静。偶尔耳边传来水滴的动听声,回荡在整个空空的冰窖里。
“你到底是谁?”未等缪灿儿问清楚,身后冷奕风已是猛然一用力,从水中而出,腾起坐到了一旁的岸上打坐起来。
缪灿儿完全被冰块冻住不能回头,可是刚才那不清不楚的气息,她能感觉到他是个男子。
“为何不说话?”缪灿儿依旧不放弃,却是不知道男子在做什么。怎么忽然么了动静了?
冷奕风紧闭双眼,双手抚在双膝出,全身丹田之气一出,只见他周身都在不断散发白色的烟雾,可是不一会儿,那湿漉漉的袍子就干了。
顺手撕下自己里层的白衣,又一个飞身转到缪灿儿身后,将她的双眼蒙住,又立刻将她带至岸上,替她将湿漉漉的衣服风干。
“你这是做什么?”虽然男子的行为古怪,可是缪灿儿倒是猜到一二,男子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他身上特别的气息,她记得。这个味道,她熟悉的味道。但是此时脑子被周遭的冰寒冻地,根本记不起来。
不知飞了多久,从一片寒冰出来,又来到了熟悉的清音阁。
冷奕风将缪灿儿小心的放置,又想伸手替她把脉,可是立即又缩了回来,伸手抹上她的额头,依旧述烫滚烫的。
“你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有点高烧,吩咐丫鬟去请太医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中毒,但是这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别托着好。”冷奕风变了声,抬起步子就要离开。
“请留步,你要走吗?”缪灿儿躺在,身上被他点了,不能动弹,眼睛也被蒙上了东西。
“过半个时辰,道会自行解开,多保重。”冷奕风不舍地再次回头,但见缪灿儿安静地躺着。
“你,为什么救我。”缪灿儿小嘴张着,因为看不见,她只能伸手胡乱瞎摸起来。
“你多保重,告辞。”冷奕风回望了眼平躺着的人,虽然很虚弱,却没有生命危险,他必须离开,眼中虽然有对缪灿儿的诸多不舍,但却很好地压在心头,因为他爱的人是落雁不是么?现在落雁回到他身边了,他就该专心专一地对她。玉药山庄,今晚他答应过去的。
门一开一合,整个空荡的屋子里忽然安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缪灿儿开始拼命回想起刚才的种种。
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一个自己盼望了二十年的怀抱,他那么温柔,那么拼尽全力。就像那个人,不,缪灿儿摇,怎么可能是冷奕风,他们之前就在皇宫碰见了,况且刚才那男子的伸手相当好,她唯一可以猜测地是那个男子肯定是安乐王府的,不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带她四处来去。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男子身上的香气,只是她知道他们终究有缘无分,毕竟他们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份,更是跨越时空的间隔。她有些懊恼,嗔怪自己是不是又犯花痴了,怎么脑海里一直在幻想那个男子的相貌呢,而且每次都会恰巧和冷奕风忧伤柔美的脸联系在一起。
她赶紧摇,“我疯了,真的疯了,怎么对冷奕风这么心心念念?”她自言自语着。
身子有些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顺手一摸,却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
她赶紧扯下盖在眼睛上的白布,上面依旧留下他的气息,这是梦么?是上天给自己安排的一次幻境?
泪水有点不争气的流下,都搞不清楚缘由,大概是知道自己终于熬过了冷奕谟的考验吧,对啊,她刚才一直在想着娜娜,她也相信娜娜在想着他。
忽然觉得自己脆弱好笑,缪灿儿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泪,却不经意间在床沿边发现一张帕子。
这是一张灰色的帕子,一看就是男人所有之物,帕子很素雅,从头至尾没有任何花哨之处,只是在帕子的左下角用红线清楚的绣着一个‘唯’字。
‘唯’,缪灿儿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猜测这就是主人的名字。
“原来他叫唯,真好听的名字。”她的嘴角一抹幸福的笑,像是如获珍宝般将它放在胸前。‘唯爱?’‘唯美?’缪灿儿开始胡乱猜测起男子的名字来,可是每个感觉都那么古怪。
“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死哪去了?”
“不好,是冷奕谟的声音。”缪灿儿听到外面传来的男子声音,立即将手帕及白布条藏到床里侧,将被单掀起,小心的叠放。
只听见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冷奕谟。此时他铁青着脸,就像要杀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