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灿儿在旁边观战了不多久便觉得无趣离开,临走时她的视线停留在冷奕谟背后,但是很快,那凝结的眸子又赶紧转开,只是她不知道,正当她离开之时,冷奕谟的余光正好扫视到她,只是他强忍着。
“王妃,怎么样?”小眉毛在帐子里等的心急如焚,幸好听到缪灿儿熟悉的脚步声。
“你呀,真是越来越精明了,我回来都知道啊。”缪灿儿一进来,就大口喝了一杯水,她刚想坐下和小眉毛说说,却不想身后有人长唤一声,“二皇子到。”
缪灿儿一怔,但见帐子被人掀开,南宫箫芩略带醉意进来,一看便知危险气息十足。
他屏退了所有人,当然包括小眉毛,此时帐子很安静,就剩下二人,而南宫箫芩的眸子里明显带着一股迷离。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搂住缪灿儿的纤腰,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往软榻而去。
“你,你干什么?”不会是要以发酒疯为理由,把她吃干抹净吧。缪灿儿急忙触手,却被南宫箫芩温柔地阻拦,“乖,不要说话,就今晚,过了今晚,我便不逼你了。”
他说着,慢慢将人放下,然后身子一压,瞬间,便是一个热吻袭来,缪灿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可是吻来的太汹涌,太突然,让她禁不住身子一颤,脸也张得通红。
她本来想反抗的,可是南宫箫芩却在她耳边一直喃喃私语,“灿儿,就今晚,答应我,我会轻点的。”
那声音如蚊子般,让缪灿儿像是着迷般点头。她睁着眼睛,南宫箫芩也同样看着她,那眼里的柔情,让她觉得有点心痛,这个男人似乎是要解决一些什么。
“你究竟想如何?”缪灿儿并不是质问,因为她感觉到了南宫箫芩眼里的置生死不顾的情愫。
南宫箫芩声音很低,只轻轻道,“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如果一个月后的那场战役我死了,那么你就跟着我的护卫逃赚逃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是我?”缪灿儿收起询问的视犀而是把头瞥向一爆她真的觉得这样的重任不应该交付给她,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那个勇气办到。
“因为你是言言,我一辈子认定的妻子。”南宫箫芩认真道,而缪灿儿只是心里一苦涩,原来是这样,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随即而来的缱绻。
彻夜,他们累了又睡睡了又继续,但是每次,南宫箫芩都是那般温柔,缪灿儿躺在她的怀里,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女人,真正的女人。
她笑着,然后疲倦地闭上眼睛,做这些,就算是为了死去的羽灵傲言,还有小眉毛吧。也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翌日醒来时,南宫箫芩已然不在,缪灿儿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赫然一抹鲜红。
她嘴角苦涩一笑,那晚他果然没有强行要她,估计是割了自己的手指弄地血吧。
收拾好复杂的心情,缪灿儿把床单一掀,然后随手扔进旁边的炉子,只见熊熊的大火便烧了起来,外面的侍卫见帐子里冒着黑烟,以为着火了,都赶忙进来,却又被缪灿儿笑着赶了出去。
以后行军的几日,缪灿儿都主动进南宫箫芩的帐子,然后又是彻夜缱绻,直到有一天,军医说她有孕了。
很快一个月过去,三队人总算到达彩云国国都月都。
此时的缪灿儿已然坐在一顶大红的花轿里,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满京城的人无不欢呼雀跃。
只见花轿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静坐着,缪灿儿心事重重,忽然她摊开手掌,只见上面是几个似蚂蚁般大小的暗器。这上面都是被洒过毒的。
迎亲队伍一路沿着京城主要官道行赚南宫箫芩满面春风坐在前面的骏马上,他对着四周的百姓抱拳,似乎举国同庆般。
冷奕谟跟在仪仗队的最后,正在和他的侍卫随风窃窃私语,“和大皇子联系了么?”
“回禀王爷,月都的皇城已然被大皇子的重兵包围,那些禁军全是他的人马,婚礼会在议政大殿举行,那里埋伏了很多火药,到时候只要您一声令下,那么里面的满朝文武都会粉身碎骨!”
“去通知绿盟了没有。”冷奕谟脸上笑着,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恩,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到时候就让南宫一族自相残杀,胜者在和绿盟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尽管其变。”
“很好。”冷奕谟冷冰冰地说着二字,眼睛却一直盯着花轿。
入夜时分,整个皇宫大红灯笼高挂,群臣贺喜来往,好不热闹。
缪灿儿被安排在议政大殿的一个偏殿内等候。
“姐姐,你紧张么?”南宫箫蕙打扮成一个宫女模样,站在缪灿儿的身侧,轻声问。
缪灿儿一直不说话,薄唇只轻轻一启,“箫蕙,你放心,我与你二哥同进退。”
“可是你要护小皇子周全啊,所以保护二哥的事就交给我。”
两人争执着,不时便有一个公公进来通报。
长长的仪仗队沿着东门一直往大殿行进,老远便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报声一直从东门到大殿,此起彼伏,三呼万岁生,炮响声,络绎不绝。
缪灿儿被众邪月般,一路缓行,先跨火盆,后沾福水。
彩云国的皇帝年过六旬,膝下皇孙也就只有大皇子南宫箫瑟的三子,所以介于储君之嫌,朝堂大部分还是支持大皇子的。
随着司礼部太监的一声长吼,拜堂才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二拜皇帝。三……
太监的声音还未说完,忽然东南方天空一道红光,不时便有人来报,朝安殿走水。
老皇帝勃然大怒,甩手便离开,这朝安殿附近就是宗庙祠堂,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箫芩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这个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本打算和缪灿儿行完礼之后,做了真正的夫妻,才正式施行计划。
难道是他们事先了?
众人都提心吊胆起来,朝臣们一片混乱,不过大部分都跟随老皇帝而去。
正在此时,从东门迎面杀出一对大军,大军前排全虱弩手。
缪灿儿也早把红盖头扔下,与南宫箫芩背对背,“看来,他们棋高一着,咱们可不能束手就擒。”
南宫箫芩也凄凉一笑,“夫妻对拜还没完成,不过今生我南宫箫芩认定了你是我的妻子。”
两人相视一笑,便见东门骏马上奔驰过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缪长真。
他一如从前,妖气的脸上含着无情的杀气,手一举,“把月宫给本座统统包围起来。”
邪魅的眸子看向那边的缪灿儿,忽然他长袖一挥,那袖子就拉长了十几米,将缪灿儿的纤腰围住。
缪灿儿猝不及防,被带进了他的怀抱,缪长真危险的气息,让缪灿儿不禁紧蹙了眉头,“乖乖,知不知道挡我者死,恩?”
修长的食指,冰凉地勾住缪灿儿的下颚,此时大军依然将南宫箫芩包围住,冷奕谟和南宫箫瑟此时也赶了过来,三人会和。
冷奕谟冰凉的眸子始终盯着缪长真怀里的人,隐忍住拳头,负手在后背。
“人一妖,好久不见。”缪灿儿佯装微笑,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却被他钳制地更紧。
只是缪长真没再看她,而是一声号令,“杀!”
此时,南宫箫芩的军队从西门而来,也顺势将缪长真的人包围住。
两军交锋,形成对峙。
“我的人马已经到了,这里就交给二位了。”缪长真眉眼一笑,腾身从马背上一起,马儿随即一个转弯,飞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箫芩……”缪灿儿喊着,可是一到这个妖媚男人的怀里,她便感觉使不出一点力气。
南宫箫芩带着护卫也腾身而起,紧随其后,冷奕谟只是站在远处,没有半点声响,后面的军队已经开始厮杀,火光冲天,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哀嚎声。
在最后,缪灿儿已经喊不出来了,她的嘴被缪长真捂住,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南宫箫芩被湮没在刀光剑影中。
“言言——”
这也许是最后一声呼喊,缪灿儿眼角终于划过一道青清泪,她伸出手,试图挽留,却无法做到。
“宝贝,不要看,乖,闭上眼睛。”缪长真的话像幽灵般回旋在她的耳爆让她瞬间感觉天地都交合,然后整个世界都一片黑暗。
月宫的厮杀,她再也没看到结果。
“宝贝,你醒了?”耳边是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让缪灿儿忽然惊醒,她现在觉得头好痛好痛。
周遭的环境好陌生,让她骤然坐起,“我现在在哪里?”
“大皇子的府邸,怎么了,宝贝?”缪长真邪笑着,大手就要揽过去,却被缪灿儿已把打开。
“南宫箫芩呢,他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既然这个人一妖还在这里的话,那么就证明南宫箫芩他出事了,心口莫名一阵疼痛,缪灿儿发疯地抓住缪长真的衣领,怒吼着。
缪长真显然对缪灿儿的反应感到惊讶,却不紧不慢,“死了。”
“什么?”
缪灿儿不等缪长真在说,跳下床,就朝外面奔去,门外护卫立即长一挡,“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放她走。”里面邪魅一声,长立即松开,缪灿儿发疯似地冲出了大皇子府邸。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她坚持着,一路狂奔到月都,抢了人家的马,东门早就一片硝烟,横尸遍野。
胸口感觉闷地慌,缪灿儿捂着嘴,一边喊着,一边寻找,“南宫箫芩,南宫箫芩,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
这是第一次,她忽然很害怕起来,害怕一个人的离开。
不远处,仍有厮打声,缪灿儿手中暗器扔出,将大皇子的人一个个杀死,忽然,她被一个身影吸引过去,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冷奕谟,只见他手执着长剑,那剑上也满是血,而他的身下,是一个人,躺着一个人。
缪灿儿急忙跳下马,在看到地上的人后,嘶吼了起来,她冲过去,抱紧他,感觉到他一息尚存。
“言言。”南宫箫芩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他心爱的人,想要伸出手,那染红的手着,让缪灿儿心疼地一把握住,“我来了,我来了。”她哭着,她很自己刚才被缪长真抓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挣扎,宁死不屈留下陪他?
“别哭,言言,记住我跟你说过的,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不,我不答应,没有你在,我死也不答应。”缪灿儿摇着头,抓着南宫箫芩的手,怎么也不离开。
南宫箫芩只是温和一笑,他太累了,其实他真的好想在这次战斗中赢了,然后和她好好在一起,如果不是为了替南宫箫蕙报仇,如果不是怕彩云国落入奸人之手,他一定放弃所有。
“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言言。”南宫箫芩绝美一笑,看着缪灿儿,眼中满是泪,伸出手去替她擦干,“跟他走吧,他会保护你的。”
南宫箫芩无力地看了眼依旧拿着剑的冷奕谟,手最终垂下。
他死了,在生命完结的终了,还不忘把她交付给他。
缪灿儿抱着失去的人,久久瘫倒在地上,痛苦。
一月后
彩云国新军由大皇子之子即位,大皇子,二皇子死于储君争夺中,老皇帝心力交瘁,于十日前驾崩。储君年幼,皇位实际落入到这幕后的纵宅绿盟的主人幻冥,也就是缪长真手中。
又过三月后,千羽国国内七王叛乱,将国军羽灵俊斩杀于都城内,彩云国趁乱,将其兼并。
四月,幻冥正式称帝,将小皇帝赶下金龙宝座,改国号‘天成’。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满屋子跪着的太监,缪灿儿坐在朱红帐子内,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呵呵,又是一次大婚。
如今她挺着四个月的大肚子,却还可笑地要嫁给现在的新皇帝,幻冥。
只见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一个邪魅的男子,只是男子十分冷静,屏退走所有的人,朝缪灿儿慢慢靠近。
“你根本不爱我,又何必要囚禁我。”缪灿儿一抬头,满眼仇恨。
“呵呵,聪明,我要再赌一把,赌那个男人会来,怎么样?”幻冥手紧紧捏住缪灿儿的下巴,毫不留情。
南宫箫芩当日自尽与月都,并把南宫箫蕙和缪灿儿托付给他。
只是缪灿儿却误以为,是冷奕谟将南宫箫芩杀死。
“你别做梦了,那个男人和你一样,同样不爱我,都是在利用我,反正我的期限也要到了,一年期限,就这几天,你根本要挟不到谁。”天蝉毒发作时间为一年,而现在算来,就是这几天。
“宝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不让你和冷奕谟亲近的原因?天蝉毒,但凡女子和那个男子,毒便会转移到男子身上,所以那日即便南宫箫芩自己不自尽,也是活不长的,他既然有本事让你受孕,自是知道这点的。”
幻冥似是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人,话语里全是嘲讽。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缪灿儿一怔,心头更是疼痛起来,原来她以为南宫箫芩一直是在占她便宜,原来是在为自己解毒,拳头紧握,她咬紧牙关,一切知道太晚,可是现在她不想再被这个人钳制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把南宫箫芩的孩子生下来。
“宝贝,其实你蛮可爱的,如果冷奕谟真的不要你,朕可以考虑在这后宫给你留个位置。”幻冥笑得猖狂,于缪灿儿看来,却真想一刀就杀了他。
可是冷奕谟真的会来么?在他心中,她根本就不重要吧。
“报,启禀皇上,冷王到。”
“好,很好,最后一个劲敌,今日朕也要除掉!”
又五个月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茅屋内,只听见一声哇哇的哭声,接着产婆抱着一个婴儿出来,“是男孩儿,夫人生的是男孩儿啊。”
满院子随即都一片欢腾,冷奕谟赶紧跑过来,却被南宫箫蕙抢先一步,“先让姑姑看一看。”
“应该让爹爹先看。”
“谁都不许看,干妈先看。”小眉毛也凑了过来,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婴儿现在在哪里。
产婆哈哈一笑,又冲进屋子里,回头道,“娘亲先看,老婆子太高兴,还没给娘亲看呢。”
院子的人随即都哈哈大笑。
当日冷奕谟单匹马去要人,并把自己的手上的兵权作为筹码,将缪灿儿换下。
之后他更是把王府的人都遣散了,只带着缪灿儿,小眉毛,和南宫箫蕙闯荡天涯,至于那一百名冷家军,死活要跟着他们的王妃,所有他们就演变为后来的商号,这个商号是以缪灿儿的名义开的,专门从事成衣买卖。
缪灿儿做了商号的老板娘,每天算着票子过日子,日子好不潇洒。
某日,三口之家于山顶上坐着,缪灿儿忽然撅嘴不高兴道,“老冷同学,昨天隔壁的二虎子说你偷看人家媳妇。”
“娘子大人,我没有。”冷奕谟无辜解释。
“好吧,以后宝宝你带,我去二虎子家买米,看她还怎么勾引你!”
“好。”冷奕谟狂汗,却忽然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某女不以为然。
“娘子,宝宝拉屎了。”某男嫌恶地把宝宝一推。
“那就用手接,你以为孩子他爹好当啊。冷家军那一百号人都排着队做孩子的干爹呢,你嫌弃那我就把宝宝给他们。”
“是,全听娘子的,为夫接。”
于是一代冷王成了妻管严,每日在家相妻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