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歌躺在床榻之上,轻轻的勾了勾手指,渐渐的有了意识。
身体并不像是被子弹穿膛般的疼痛,而是浑身上下无一幸免火辣辣的滋味,疼的钻心,疼得刺骨。
她努力的想睁开双眼巡视一下周遭的环境,奈何眼皮沉重不肯分开一分一毫。
倏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凭借着自己在现代过人的听力分辨着,步子凌乱沉重,因此推断来的人是两个内心焦躁慌乱的男子。
“吱嘎~~~”她感知房门被推开,两名男子入内,虽然她睁不开双眼,但此时她隐约感觉到两道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她,难道正是这两个人救了中了的她?
那一凡呢?一凡去了哪里?难道,已经被抓起来了么?
“阿大,她还没醒,要是让王知道了怎么办?”一名男子语气有些焦急。
“没事儿,王说了,只要她肯嫁过去,什么办法都可以。”那个叫阿大的人无所谓地说着。
现如今,躺在的沐雪歌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他们救了她,而是要加害于她!
不过王?什么王?难道是个姓王的人要加害她?
暂且不理会这些,看他们还有什么动静再说也不迟,凭借她的身手,就算是中了,对付两个人,脱身也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可是她明日就要代替公主嫁到紫凤国了,而且还是献给紫凤国君,这样浑身是伤,万一她以后”那个男子又为难的开口。
“怕什么!你以为紫凤国将她娶过去是为了做妃子么?若是那样,红玉公主为何不亲自嫁过去,女奴就是女奴,一辈子都翻不了身!”阿大盯着的女子,若不是看她无依无靠,就算去那边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下来,否则怎么会让样貌如此平凡的女子代替公主嫁到紫凤国的后宫呢!
王公主妃子紫凤国傻子也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更何况沐雪歌呢?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她该不会狗血般的穿越了吧!百年难遇的事情竟然让她中个就遇到了?
她紧锁着眉头,费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大红喜字,耀眼的红缎,漫天的红色和门外隐约能听到的鼓乐喧嚣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古典的装潢,更加确定了她心中所想,天呢!真的穿越了!!!
“阿大,她醒了,醒了!!”
闻声,沐雪歌这才注意到她眼前的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个圆鼓鼓的小胖子正拽着那个高高瘦瘦的阿大惊恐地叫着。
“叫什么叫,醒就醒了呗,看她这个样子还能吃了我们不成?”阿大轻哼着,目光定在沐雪歌的身上来回转动。
这时,沐雪歌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制,她向下望去,最震惊她的不是她这一身大红色古装嫁衣,而是这个被裹成木乃伊一般的人是谁?
是她!!!!!
她竟然被人缠成了木乃伊一般扔在,她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她唇酱起一抹冷笑,睿智不失狠辣的目光从她的双眸中迸发出来,惊得面前的两个男子不由得一阵冷颤。
“阿,阿大,你看,看她是不是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那圆鼓鼓的胖子退后了三步,目光紧紧的锁在沐雪歌的身上。
是,是不同了,但究竟是哪里不同,阿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他的心中也是一惊,但还是强装着镇定,的女子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奴,况且她被绑在,对他们能有什么威胁,如是想着,胆子也便大了起来。
“真没用。”他回头瞅着一旁发抖的胖小子,又转过头去鼓鼓的双眼瞪着沐雪歌,“看什么看,你马上就要离开海岛了,你应该很开心吧?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去了紫凤国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他一脸得意,好像沐雪歌现在就要惨死在他的面前了一般。
“呵。”沐雪歌一声冷笑,她已经听明白两个人话中的意思了,她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这个海岛的一个小女奴,而海岛公主要被迫嫁给什么紫凤国的国君,缘由不知为何,只是偷梁换柱让自己假冒海岛公主代替她嫁过去?真是笑话!她沐雪歌的人生岂由这些小喽啰做主了?
“你,你笑什么!”阿大此时牙齿也有了一些打颤,他明白了眼前的女子究竟哪里与以前不同了,是眼神!冰冷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心中瑟瑟发抖,只是原来头也不敢抬的小女奴怎么会一下之间变化如此之大?难道这次她受了刺激,疯掉了?
她冷眼一扫,唇角轻启,“我要见海岛的王。”
“含你要见王?你可知王是什么人?岂是你这种小女奴说见就能见的了?真是大言不惭!”阿大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现在是代替公主出嫁,我若出了事,不仅你承担不起后果,就连整个海岛都承担不起这个罪名,且不论我去了那边是生是死,也是嫁给一代国君,况且,你们不怕我将你们统统?反正我也是一死,大不了让全岛人跟我一起陪葬!”沐雪歌边说着边缩着身子,用着最微小的动作着捆绑着自己的绳子,被绑逃脱?这是以前她常做的事情,难道区区一根绳子就能绑的住她?真是笑话!
冷冷的声音令两个人面色一梗,对,他们从未想过,万一她将这件事说出去,对紫凤国可是欺君之罪,不过,之前量她胆小怕事不敢胡说,可现在看起来,她并不像是原来那个胆小怕事的人了。
两人相视一眼,阿大点了点头,那个圆鼓鼓的男子跑了出去。
有关生死,他们向来不敢含糊。
此时,捆绑在沐雪歌身上的绳子已经轻轻褪落,她不动声色的望一脸防备的阿大,冷唇紧抿,她拽着绳子的一头,另一头狠狠的向阿大袭去。
阿大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并且只用一招就将自己死死的捆绑住。
沐雪歌缓缓的从床榻之上站起,站在阿大面前,迅速的伸手抓住阿大的胳膊,弯腰,扭身,“砰”的一声给他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接着直接用膝盖压到他的背上,又将他的双手反扭在背后,“咔嘣”一声,阿大的双手已然脱臼了。
沐雪歌俨然感到刚刚擒住阿大身体受了这么一点力就有些吃不消了,看来身体的正主还真是柔弱的很,和她在现代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
“你你你”阿大晃动着已经不听使唤的双手,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望着沐雪歌,这真的是那个胆小怯弱,被人欺负都不敢还一句口的小女奴么?怎么刚刚打他的动作那么漂亮,真是撞邪了!
“说,春晓在哪里!?”连沐雪歌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个名字,也许是身体正主潜意识里的记忆吧,她眼前依稀的浮现出,在她的小时候只有一个小女孩真心待她,此时她想逃出去,必然要带着那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女孩子。
“那那个贱婢此时在”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阿大脸上开了花。
“你在叫谁贱婢?”沐雪歌一脸怒气,嗜血的双眸变得通红。
“不,不,是春晓,她现在在柴房。”阿大还来不及适应沐雪歌的变化,只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顺应着沐雪歌的话。
看着沐雪歌转身离去,阿大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顷刻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驾到~~”门外一阵通传,屋内的阿大应声爬去。
一个年近四十、略微臃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的阿大,吹嘘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不快,“怎么回事?”
“王,那个贱奴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刚刚挣脱开绳子,将奴才捆在这里,还打了奴才,现在去了柴房救春晓那个小贱婢去了!”阿大见到海岛王仿佛见了救星一般,一股脑的将自己悲惨的遭遇痛诉了出来。
“真是没用,连个小小女奴都看不住!”海岛王狠狠的踹了阿大一脚,拂袖向着柴房的方向追去。
002章、我愿意代嫁
此时此刻的沐雪歌已经猫着身子来到了柴房外,如今海岛国的人都在忙碌着红玉公主的婚事,这柴房的看守倒是十分松弛。
看着柴房外不过三个人而已,沐雪歌手中拿着三颗石子,狠狠的向门外的三个人掷去,无声无息,三人应声倒地。
沐雪歌轻轻一笑,从暗处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原来师傅教会她的都是绝招,在现代有刀有,根本不需要点法,如今她倒真是可以用师傅的绝招大展身手一下了呢。
沐雪歌轻轻推开柴房破旧不堪的门,柴房内昏暗一片。
“春晓?春晓?”沐雪歌轻声叫着,在她的潜印象里,那个小女孩永远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她受罚,她陪她,如今她被抓来当替罪羊,她依旧跟在她的身爆和她受了一样的苦。
同甘她们没有过,共苦倒是每天经历的。
“雪雪歌。”虚弱无力的声音从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沐雪歌立即闻声跑过去。
“春晓?”望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再看看浑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沐雪歌心中狠狠的一惊,这些人真是狠毒,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
“雪歌,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春晓激动的抱住沐雪歌,眼眶之中一片湿润。
“嘶~~”沐雪歌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从刚醒来只顾得眼前危机,倒是忘记自己也是浑身遍体鳞伤了,被春晓这么一触碰,倒还真是有些疼痛。
不过这些鞭伤对她来说,还是可以挺的过去的。
“雪歌”春晓低下头,轻轻的撩开沐雪歌的衣袖,单单是用伤痕累累这四个字岂能说明白沐雪歌身上的境况?连沐雪歌自己都没想到,这具小小的身体竟然潜藏着这么多的伤痕,且不说还未结痂的新伤,光是未好的旧伤足以触目惊心。
“雪歌,他们又对你用刑了?”黑暗中,春晓那双会发光的双眸令沐雪歌异常温暖。
在前世,她身为特警,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身边没有朋友,甚至于她连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像天生就在师傅手下训练,直到长大,师父将她送往了警区,自此做了特警,除了那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她的安危。
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沐雪歌打心底里想要去保护的人。
“没事,我们走。”沐雪歌扶起脆弱不堪的春晓向着柴房外走去。
“想要去哪?”一时间,海岛王带着侍卫们团团围住了这个小小的柴房,“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奴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给我让开。”沐雪歌语气淡淡,并没有尊卑之意。
“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海岛王有些气恼,怒视着沐雪歌和她怀中的春晓。
春晓也显然一惊,她所认识的雪歌就是借她十二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和海岛王说话啊。
“好狗不挡路,再说一次,让开!”沐雪歌极其不耐烦的吼道。
“你竟然敢骂王史,你想不想活了!”阿大在海岛王的身后窜了出来,刚刚他被沐雪歌捆绑起来扔在地下,还折断了他的双手,丢大了他的人,现在他可要仗着王在将这笔帐统统讨回来。
春晓看到阿大,浑身瑟瑟一抖,沐雪歌立即明白,看来,这个叫阿大的人曾经没少欺负她们啊,刚刚让他脱臼只是个小教训,现在呵,沐雪歌冷唇勾起一抹笑意。
“我只是说好狗不当路,说的明明是你这只碍眼的狗,而你偏偏将这个‘狗’扣在王的头上,不知是你在骂海岛王,还是我呢?小女子无才无德,没有学识,还请王明鉴。”沐雪歌轻笑着,一脸诚意的望着海岛王。
阿大一阵颤栗,刚刚他急于出来呵斥这个女奴,没想到竟然犯了大不忌,骂到了海岛王的头上,他匆匆一跪,“王饶命啊,奴才没有这个意思,都是这个贱奴诬陷。”
“哼。”海岛王一声冷含本来他想降罪于沐雪歌,可是这个阿大偏偏惹出这般疏漏,这不是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么!“来人,将阿大拖进奴堂,从此被贬为奴。”这种人在海岛王的身边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他会在意一个竟然敢当众说到他头上的奴才么!
“皇上不要啊,皇上”阿大的声音渐行渐远。
虽然处理了阿大,但沐雪歌的心还是着,看着仗势,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逃出去还尚且有可能,但是还有浑身是伤的春晓两个人,恐怕难逃生天。
“海岛王何须劳神动众,不就是想让我代替红玉公主嫁到紫凤国么?我嫁!”沐雪歌一脸深意的望着海岛王。
此时此刻,不仅海岛王满目惊诧,春晓更是一脸焦急。
“雪歌,你疯了么!”春晓急切的拉住沐雪歌的手。
沐雪歌轻轻的拍了拍春晓,示意让她安心。
“你愿意嫁?”海岛王眸中闪烁着欣喜的精光,去了那边多半是凶多吉少,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愿意嫁!
“不仅愿意嫁,我还愿意为你和你的公主保守秘密,不过现在,我的身份就是红玉公主了!”沐雪歌轻笑,嫁?开玩笑!等她半路逃之夭夭,惹得紫凤国大怒,死的可就是整个海岛,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她也没必要保他周全,在这个没有人情味并且令身体正主充满屈辱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呆,不过这个仇,早晚她都会报!
踏平海岛,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是现在。
“真的?”海岛王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的这么顺利,他本以为会有一大番周折,他心中暗笑,这个女奴应该是傻了吧,不过只要她肯嫁,疯傻那又如何?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春晓做我的陪嫁丫鬟。”其实在心里,春晓早就是她的姐妹了,陪嫁丫鬟不过是想要带着春晓一起走的一个说辞。
“好!”海岛王大笑着,一个婢子而已,她要就让她带过去吧,去了之后,是生是死还尚可无法言论呢。
沐雪歌闻言,带着憔悴的春晓慢慢的从海岛王身边走过,神情尽是不屑,她知道她在这里没有家,也不知家是何物,每日在奴堂中与众奴同睡,其实离开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养精蓄锐更好的方法。
“明日黎明,紫凤国会派人来接亲的。”海岛王冲着沐雪歌的背影不客气的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黑面阎王要自家女儿嫁给紫凤国王究竟是何寓意,不过,既然他开口了,他又怎敢不从呢?
海岛王的脑中又一次呈现出那日凌驾于马上的黑衣男子那双冰寒的双瞳,哪怕已经过了十日,再想起来,他还是不由得瑟瑟一抖。
此时沐雪歌的步子已经走出了柴房外,凭借着自己脑中的记忆回到了那个一觉醒来的房间。
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她被掳来后,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去,虽然不算破旧,但在她的心中却留下了深深的鄙弃。
怎奈春晓一身伤,也好找个地方给她敷药,好在她答应了海岛王代嫁之事,这岛里的人虽说对她毫无半点敬意,但也没有直接忤逆她的意思,该给她准备好的金创药早已备在屋中。
“雪歌!”一进屋子,春晓就伏在沐雪歌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沐雪歌也是手足无措,毕竟在现代,她可没有见过别人这般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那个时候的同伴,就像是铁打的人一般,安慰人,她就更是不会了。
“别哭了,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沐雪歌笑了笑,按住春晓,抹匀了金创药,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涂去。
这一夜,月明星稀;这一夜,两个女子相拥取暖,异常安稳。
003章、汗血宝马来迎亲?!
沐雪歌经过一夜的安矛潜意识中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原来,她现在生活在祁阳大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因为靠海,取名为海岛,海岛王自立为王十年之久,而沐雪歌这具身子的正主年仅十四岁,无父无母,只因身上的一枚玉佩刻着雪歌二字,从此她便唤为雪歌,从她记事开始,她就流落在这海岛之上,被鞭打,受人折磨,吃尽苦楚,小小的年纪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衣不蔽体,饭食不饱,如今被海岛国的王强行带入宫殿,只为了不让他的爱女受屈辱,而让她嫁给紫凤国那个年迈的老头儿,她不从,便对她用刑,生生的将这个身体的正主活活打死,而此时的沐雪歌恰好中灵魂穿越到这个女奴身上。
沐雪歌内心一阵酸涩,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可怜的人。
不过,既然她沐雪歌占用了她的身体,她就要让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清晨,并没有所谓的迎亲队伍,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马车停在院落门口,马车旁边立着一个看起来身份略微高贵的带头的人和十几个侍卫。
沐雪歌抿唇一笑,一身火红嫁衣遮住了浑身的遍体鳞伤,优雅的身姿款款踱步走进马车中。
沐雪歌带着春晓休憩在马车之上,马车帘子渐渐掀起,看着马车外就随行的这几个人,她想逃走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调的跑掉也实在无路可去,不如等到了人烟众多的地方再逃走也不迟。
说是代嫁,不如说是让沐雪歌换个地方继续做女奴罢了,不过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定要在古代精彩的再活一次。
什么海岛王,什么紫凤国君,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穿越到古代,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想到一凡在现代应该已经伏法了吧,她轻笑着,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略有粗糙的双手抚上脸颊,不知道身体的正主长的什么样子,到现在她还没有能好好的看看自己呢。
马车一路颠簸数日,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海岛,正行驶在紫凤国的边境上。
一路上春晓细心的照顾着沐雪歌,真心将沐雪歌当作了她的。
“云泙大人,皇上圣旨来了。”一名小侍卫的通报声打扰到了沐雪歌在马车中的清幽,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她没睡醒时有人打扰到她。
她掀起帘子,一脸不快的望着马车外的小侍卫,以及马车上的带头之人。
此男子一身简单青衫,仪表堂堂,冷峻的面容和高大的身姿散发出不可小觑的威信感。
“皇上圣旨?我只听将军的命令!”云泙面无表情,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并没有因为皇上圣旨的到来而影响了什么。
沐雪歌抿了抿唇,这男子胆子倒是大的可以,连皇上的圣旨都敢不接,还只听什么将军的,真不知道紫凤国到底谁才是主子!不过这和她沐雪歌有关系么?没关系!她放下帘子,躺回马车中央,继续闭目养神着。
“云泙大人,将军有令,一路上听从皇上安排。”小侍卫低声地说着,但还是被耳尖的沐雪歌听到了耳中。
“好,停车,接旨!”果然,听到将军有令,云泙立即停下军队,一脸敬重的望着施发圣旨之人。
这个叫云泙的男人此次举动倒是让沐雪歌对他们口中的将军有了一丝好奇之感,真不知道这个将军能狂妄到什么地步,连他的手下都敢如此的藐视皇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及君将军攻岛有功,对紫凤国肝胆相照,特此,朕将海岛红玉公主赐给君将军,为妻为妾,为奴为婢,均听将军安排,钦此。”
云泙手下一紧,赐给将军?将军的身份岂能是这种没身份的女子可以沾染的?他刚要回口拒绝,却不料身旁的小侍卫看破了他的心情,低声提醒着:“云泙大人不要冲动,将军说让您暂且听从皇上安排。”
沐雪歌在马车中一阵大怒,她代替红玉公主嫁给紫凤国的国君,这国君竟然将她转送于人,他们有问过她的意思么!
此时的沐雪歌已经忘记了,她现在处在的环境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了,而是皇权为尊的古代!她呢,她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奴而已。
不过她沐雪歌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么?好!本想逃之夭夭,远离那些手握大权、危险至极的人,而现在,她反悔了,她倒是要去见见这些个将她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物!
马车没有因为她的不满而改变什么,依旧颠簸行驶着,沐雪歌悠悠的坐在马车中,听着车窗外嘈杂的声音,感觉得到此时已经进了紫凤国的国都之城了。
“红玉公主下车,乘轿进将军府。”一个小侍卫走到马车前态度不恭不敬的说道。
是啊,她一个蛮夷之地的公主到了紫凤国还不是和奴隶一样?沐雪歌懒得和一个小奴才去在意,抬起脚,一双绣着花的木屐露在众人眼前,她缓缓地走下马车,向着一旁火红的花轿中走去。
春晓跟随着沐雪歌下了马车,挺直了脊梁站在花轿的一侧。
沐雪歌感觉得到花轿被人抬起,这样的颠簸丝毫不减刚刚在马车之上的颠簸,一路上,让她颠的想吐。
“诶,你听说了么?那个将死的小岛国的公主被皇上赐给君将军了。”路上行人甲侧头看着大红花轿走过说道。
“听说了,也不知那个公主几世修来的福分。”路人乙接着说道。
“哎,紫凤国谁人不知君将军不喜女色,这不过就是应付皇上圣旨罢了。”路人炳叹息着。
“不过君将军仪表堂堂,赐婚一个粗鄙地方出来的女子委实有些委屈了。”路人丁看不下去了插上一句。
“你懂什么,谁知道这女子到了将军府到底是死是活啊。”路人甲再次嘟了嘟嘴巴。
“嘘,别瞎说,皇家的事也是咱能随便揣摩的么?”路人甲乙丙丁一并噤声。
一路上,沐雪歌坐在轿中听到最多的闲话莫过于这个君大将军多么多么的好,她沐雪歌嫁给他就是一把牛粪掉到了鲜花上,她冷唇勾笑,不就是将军么!她沐雪歌稀罕么?
“,你真的要嫁么?”自从沐雪歌将春晓救出与火海之中时,春晓对沐雪歌就已经改口叫了,奈何沐雪歌几次三番的说她还像曾经一样,而她偏偏不听,也就任由她去了。
“放心。”沐雪歌安慰着她。
转眼间,花轿抬到了离将军府还有一条街的路程的时候,缓缓地停了下来。
“边塞要事,将军出府,不便前来迎亲,特派来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追风请来迎亲。”一阵厚重的声音传进轿中。
沐雪歌抿唇一笑,边塞要事?不便迎亲?就派了别人来迎娶自己?真是笑话!
轿外忽然间哄然大笑,沐雪歌仔细的听着轿外人嗤笑的声音。
“君将军委实不满意这场亲事啊,得力助手追风,不过就是一匹马么?”
“君将军的马配这个蛮夷之地的公主也算绝配了。”
“君将军的马不都是随征打仗的汗血宝马,配了这个身份低贱的公主也驶了。”
轿外的人声一句比一句难听,沐雪歌的拳头死死的握着,这个君将军摆明是来羞辱她的是么?派一匹马来迎亲,好!她今天就让他看看,她沐雪歌是不是随意任人捏圆搓扁的人!
倏然间,只听耳边“轰隆”一声巨响,在场的众人眼前一花,只见红色弥漫,尘土飞扬。
大红色花轿从中央自四周四分五裂炸开,长短不一的木板凌乱的向四周砸去,耳畔是路人一阵阵的惊呼。
沐雪歌一身红色嫁衣,淡然优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头上的珠翠红缨叮叮当当随风响,露在人前的是一截弧度优美的尖下巴。
她轻轻伸出玉腕,一把将挡在面前的红盖头扯了下来,随风而荡。
一张平凡无奇的脸露在众人眼前,周边人从惊讶中恍然醒来,对着立在中央的沐雪歌指指点点。
“我以为是个多么倾国倾城的奇女子,原来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啊。”
“难怪大将军要让马来迎亲,身份卑微、相貌平凡,怎么配得上君大将军呢。”
“就是就是。”
沐雪歌淡漠的站在那里,冷唇微勾,那双杏眸中似藏着无数利剑,又似无数条喷薄着信子的火涩看的周围乱嚼舌根的人硬生生的后退一步。
她缓缓踱步,走到了前来迎亲的汗血宝马面前,略有粗糙的手掌轻抚着这匹纯黑宝马的鬃毛,手感极好,果真是一匹好马。
追风轻吠着,似乎很喜欢这个女子的触碰。
“你叫追风是吧?来,带我回你主子的家。”音落,沐雪歌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临行时不忘回头交代着春晓,“找一家客栈住下,我会去找你。”继而身影渐行渐远。
春晓机灵的转动着双眼,趁着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沐雪歌之时,她悄悄的溜走了,她记住了,雪歌让她找间客栈,她相信雪歌一定会来找她的。
将军府的李总管早已傻了眼,带他反应过来,这街上哪里还有沐雪歌的身影?
“追,还愣着干什么,追啊!”李总管对着身旁呆愣的众人大喝着。
顷刻间,街上人流攒动,将军府前来迎亲的下人一股脑的向着沐雪歌骑马离开的方向追去。
004章、火烧将军府
而此时,紫凤国内,别具一格的茶楼之中,一双凌厉的双眸上下扫着,眸中如秋日中的深潭一般,充满了冰寒。
立于他身后一个黑影缓缓现身,附在他耳边小声喃喃着。
“呵,没料到他会这一手。”黑衣男子缓缓张口,扬起了优美弧度的下巴,那张俊美的脸袒露在阳光下,容颜冷峻,惊艳夺目,无可挑剔。
“将军,那这女子可是留不得。”黑影渐渐在阳光下,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容,充满杀气的双眸欲染猩红。
“不,留下,迎娶过门。”黑衣男子轻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什么?将军,那女子只是个卑微的人,做将军夫人岂不是”黑影面色焦急,生怕将军的决定误了他的一生。
“七殇,你太急了,谁说本将要让她做将军夫人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被唤作七殇的男子面色一怔,轻声询问着。
黑衣男子负手而立,低下头,在七殇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只见七殇的嘴角渐渐扬起笑容,不住的感叹着,“将军英明!”
一路骑马飞奔的沐雪歌自然不知道她已经被黑暗中的两个男子盯上了,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借着她给紫凤国君一个警告罢了,说来说去,她不过就是皇上和大将军两个人之间相互警告的棋子罢了。
沐雪歌立在马上,总算在一间巍峨的府邸前看见了将军府的字样,看这府邸的装潢,在此居住的人果真是位高权重,沐雪歌轻轻一笑,翻身下马,摸了摸追风纯黑的鬃毛,“谢谢你了,好马儿。”她轻轻的拍了拍马背,追风跟着沐雪歌哒哒的走了进去。
君亦垚从茶楼中与七殇分开旋身飞出,紧紧地跟在沐雪歌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在府中的种种动作却没有出来阻止,直到等她准备好一切,看着她带着追风悄然离去,他不顾将军府将要混乱的场面,又一次追了出去。
“嗖~”一声暗器穿透空气的声音向着沐雪歌刺来,她敏捷的侧头,旋身一转,险些被刺中。
“卑鄙小人!”沐雪歌忍不住的暗骂起来,她本是想赶紧去找春晓和她一起逃离这个地方,毕竟她一来就得罪了这里大人物,这个烂摊子就留给那个什么将军自己处理吧,可是竟然有人暗算她!她心中的怒气暗生。
“你不卑鄙你在将军府搞什么鬼?”君亦垚一身黑衣凌驾于房顶之上,俯瞰沐雪歌牵着他的宝马,真脏!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追风见到房顶之上的黑衣男子,高昂的声音吠叫着,那是它的主人,就是有着不一样的熟悉。
沐雪歌只当追风这是受到了黑衣人的惊吓,顺手摸了摸它的鬃毛以示安抚,追风果然安静了下来。
离得较远,沐雪歌只看清了黑衣人的轮廓,也许是职业问题,她看到一个人就想将其样貌印在脑中,虽然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这个人眼中那双冷泉冰寒的双瞳,在这略黑的傍晚之中,异常凌厉。
“我搞鬼?我只是想让那个目中无人的将军记住,不是谁都可以任由他去羞辱的!”沐雪歌仰头,眸中凌厉的精光紧紧地盯锁着房顶之人。
她就是不会轻功,否则必然要飞上去报了刚刚被暗算之气。
君亦垚显然一怔,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丫头竟然还有如此气节,可是,那又怎样?他垂着眼皮蔑视着那个小小的女人,看她那张薄唇中还能说点什么来。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那个将军的人吧?不然也不会为他抱不平,那正好,你回去替我转告他,既然他敢用马来迎娶我,那么自此,他就是我kua下的这匹宝马,任我践踏!”沐雪歌边说着边翻身上马,将君亦垚那批汗血黑马骑在身下,脸上洋溢着得意之笑。
君亦垚双眼眯做一道缝隙,这是他要发怒的迹象,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比作一匹马,当着他的面口出狂言,真是该死!
他双手一曲,一把金刀附于手上,稍一用力,手腕一旋。
“将军!”身后七殇急切的声音阻止了君亦垚手中的金刀飞出。
君亦垚一双剑眸冰冷的扫过头去,就七殇这声叫喊,他险些被自己的内力反噬。
“什么事?”他冷冷的低吼着。
“将将军府出事了。”七殇被君亦垚冰冷的眸子一扫,他匆忙的低下头去,连声音都抖了三分。
君亦垚立即回过头去,深邃幽暗的双眸如刀刃般,凌厉的扫过那个女子刚刚站着的位置,该死!哪里还有那个女子的身影?
“回去。”他冰冷的声音令七殇一阵狐疑,他只是看到将军一个人站在房顶,前来禀告将军府出事了,怎么会惹得将军这般气恼?
火苗四起,烟雾弥漫,贪婪的火焰吞噬着整个将军府,映红了半边天空,浓烟滚滚,穿梭在院落中救火的人们,噪杂的呼喊声、尖叫声,乱作一团,划破了傍晚的寂静。
君亦垚站在那儿,脸色铁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狂的火焰,那眸中的阴冷令人心生寒意,他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青筋扭曲,咯咯作响,这果真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做的好事!
李总管踉踉跄跄的从火场之中奔了出来,衣服凌乱,脸上布满烟灰,混着汗水的样子狼狈不堪。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奴才也不知道那个蛮夷的女人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李总管跪在君亦垚面前,头已磕破,血流不止。
“在你眼下竟然能发生这种事情来,堂堂总管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定么!?”七殇大喝着,样子极其愤怒,今日,本是想借羞辱这海岛公主来给皇上一声警告,没想到,被这海岛公主狂妄大胆的行为反噬了一把,不仅没有羞辱到这个女子,一个将军府还跟着一起陪葬了!
大火肆意蔓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这一定是个妖女,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一刻钟之间,大火直烧将军府,瞬间化为灰烬。
不过就算是妖女,在见到他们家将军之后,也要变成奴女!
李总管跪在原地战战兢兢,他身在将军府多年,自然知道眼前的七殇大人和还未回来的云泙大人,青裩大人皆是大将军手下的三大顶尖暗卫,虽说是手下,但此三人的身份并不比朝中一品官员差到哪里去。
“找到她。”君亦垚冷冷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其他发怒的表情。
“是,属下遵命!”七殇领命,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君亦垚唇角微扬,敢烧他的府邸,这世上恐怕就只有这一个人了,那个狂妄的女人,不过很快,就会没有了。
不过是一具府邸,像这样的府邸君亦垚不知道在紫凤国有多少座,本来迎娶那红玉公主就不会去他的主宅,不过就是一个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府邸,烧了也便烧了吧。
不过今日那女子眼中的厉色,倒是令他为之一叹,他不得不承认,虽然那女子相貌平平,可是眸中的那抹阴冷的精光连他自己都不可小觑。
君亦垚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
“七殇。”过了好久,屹立不动的君亦垚才冷冷开口道。
“属下在。”暗卫的职责就是主子,果不其然,七殇不知从哪棵树上又或者是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如风般的立在君亦垚的面前。
“还记得和红玉公主一起来的那个小丫头么?”君亦垚紧致的薄唇轻轻扬起,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属下记得。”七殇拱了拱手应道,但却不知主子何意。
“找到,带到将军府。”君亦垚负手背于身后,找到那个小丫头,那个该死的女人还会不出现么?
“是。”七殇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嘴角向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还有,让云泙和青裩继续寻找红玉的下落,一旦有了消息,即使抓不到她,也要向她散播那个小丫头在我们手里的消息。”他唇角扬起,眸中却闪现出一闪而过的怒意。
“是。”七殇领命,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这本书没有读者嘛?读者在哪里?怎么没有收藏和评论呢?」
005章、纵火成妖女
沐雪歌从那个眸光冰冷的黑衣男子眼前溜走后,生怕去找春晓被人跟踪而连累的春晓,于是骑着追风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荒山。
“我说追风啊,你家主人让你来迎亲你不会反抗么?你身为一匹马去迎娶一个人,你让马界日后如何看你?”沐雪歌自言自语着,追风倒是老实听话的很,慢吞吞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不过听到沐雪歌的话后,眼皮向上挑了挑,尽是无奈。
一人一马悠哉悠哉的闲逛着,好生惬意。
“来,追风,今夜我们就在这破庙之中度过吧。”沐雪歌将追风拴在破庙门前,四处寻着草料给追风喂食,而她自己的肚子倒示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她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四周,待追风食饱之后,天还未黑,她牵起追风向林子深处驶去。
想她在现代之时,由于上边任务下达,哪次不是饭食不饱就前去完成任务,有时环境恶劣,身处野外,自己也是这般的吃食的。
“嗖~”一声利剑划破苍穹,直直的奔向一旁奔跑不已的野鸡。
一剑致命,野鸡应声而倒。
沐雪歌轻笑着,翻身下马,走到已死的野鸡旁,拎起野鸡的翅膀向着追风扔去。
宝马果真就是宝马,轻扬前腿,稳稳的接住了沐雪歌毫无章法扔过来的野鸡。
沐雪歌欣慰的笑笑,和追风相处一天果然有默契。
然而追风可不是这般想着,他可是宝马,驰骋沙场多年的宝马,若是让它的主人知道,这个女人让他的宝马来驮着浑身是血的野鸡,它的主人不气死才怪。
正待沐雪歌转头之际,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吸引了她的注意。
“谁?”沐雪歌冷眼相望,小心翼翼的向那颤动着的草丛靠近着。
在这种地方,出现一切猛虎野兽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她曾经也遇到过,不过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她一手拿着长箭,一手轻轻的拨开茂密的草丛,一团银白色的绒毛映入她的眼帘。
是一只受了重伤的白狐,看清后,她的警惕放松了下来,将手中的长箭别到身后,伸出手将小小的白狐捧在手心。
全身毫无杂色的白狐乖巧的躺在沐雪歌的手中,脚环处正咕嘟咕嘟冒着鲜血,它双眼泛着泪光,一副可怜的摸样。
“小,真可爱。”沐雪歌欣喜的将她捧在怀里,向着追风走去。
翻身上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白狐,死掉的野鸡在追风的身上空荡着,追风慢吞吞的步伐向着破庙方向走去。
一人一马一狐,构成了乡间最唯美的风景线。
沐雪歌将怀中的白狐轻放于一处温软的草堆中,生起了火堆,仔细的帮着白狐检查着伤势。
白狐自知眼前的女子是在为它治伤,忍着腿上的疼痛,一动不动,只是哀怨的望着沐雪歌。
沐雪歌轻轻一笑,撕开衣袖上的素布,轻轻的缠在白狐的脚环处,只是小伤,只要暂时止血,就没什么大碍。
白狐感激的望着沐雪歌,嗷嗷的轻叫着。
沐雪歌轻摸着白狐浑身的白毛,的不可方物。
这要是在冬日做一条狐狸毛的围巾,还真是不赖,她不怀好意的看着白狐,当然,那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不过,沐雪歌的小心思若是让白狐知道,指不定怎么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窒息而亡了。
死掉的野鸡在沐雪歌的手中跳动着,鲜美的香味不一会就在火堆上徐徐飘出。
沐雪歌咋了咋舌,这可是她生活在野外吃过最好的东西了,以前做任务之时,最艰难的时候,连树皮都可以嚼下去,现在能在破庙中吃到野鸡,她也是心满意足了。
就是不知道她离开后春晓现在如何了,不过她那陪嫁的东西,就算不值钱也够春晓的一餐温饱了,明日天一亮,她就去找她。
夜深,安饱,沐雪歌轻轻阖眼,侧身,抱着白狐睡了过去。
破庙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睡中的沐雪歌猛地一抬头,轻眯着双眼,躲到了暗处。
凭着在现代的经验,她闻到了庙外一丝危险的气息。
“云泙大人,青裩大人,这里有一处破庙。”一个小侍卫拱手在两名男子面前,神情严谨,一丝不苟。
“搜!”简单利落的话语,两个马上之人双眼放出精光望向破庙深处。
“是!”众人领命,大批人马踏进了小小的破庙之中。
“云泙大人,是追风!”一名侍卫在破庙之中见到了那批纯黑的骏马,立即大叫道。
“果然就在这里,给我搜!”云泙立于马上,侧身下马,走到追风面前。
追风乖顺的了云泙的手指。
云泙抚摸着追风的鬃毛,这是一匹灵马,跟随将军多年,自然通的灵性,不过他双眼轻触到追风前腿处的伤痕,心中一惊,立即对着马上的青裩吼道,“青裩,快来。”
追风在将军府的地位堪比三大暗卫,可是受不得一丝伤害,云泙脸色大变,这要是让将军得知,定要大发雷霆。
“来人!”云泙大叫着。
搜查中的侍卫一半涌了过来,检查着追风的伤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有短短一秒钟之间,整个破庙内火苗窜起丈余,被围困在火圈中央的侍卫们大惊失色,急急的扑向窜起的火苗。
“糟了,中计了。”云泙低声叹着,看了看追风腿上那块干涸的血迹,那明显不是追风自己的血迹,而是后来涂上去的,当时只顾得惊慌,疏忽大意了,一时间,就算找不到那个女子,也要将将军交代的话说出去啊,他大吼着,生怕躲在暗处的女子听不到,“来人,快回去回禀将军,红玉公主的丫鬟已经被七殇找到了,此时已经向将军府去了。”
青裩闻言轻笑,大家自然知道这是将军放出的话,他抬起头,望着面前丈余的大火,这明显就是纵火之人想要困住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他愣了愣,感叹道:“正如七殇所言,这的确是个妖女。”
云泙恍惚怔神,那个相貌平凡无奇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做到一瞬之间火苗四起的?
日后,当沐雪歌和云泙说起,当日她是如何纵火之时,定让他哑言失笑,却又敬佩不已。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路远奔的沐雪歌怀抱着受伤的白狐,脸上挂着愧疚的神情,今晚为了脱身,她利用了追风,日后若是能再见到追风,她定要好好弥补,她知道追风不会出事的,她听到来的人,就是那个什么将军的人,追风也是他们自己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想到追风不会有事,她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刚刚云泙的话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即使她不相信,她也要去证实一下,万一云泙说的是真的,春晓现在一定面临着危险,看来等明早天一亮再去找春晓怕是来不及了。
荒凉的郊外,沐雪歌心中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初春期间凉意渐重,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白狐见状,轻轻的抬起茂密洁白的尾巴,侧身轻轻一盘,围在了沐雪歌的勃颈上,松软自如,异常温暖。
沐雪歌轻声笑着,伸手抚了抚白狐的雪白的长毛,果真是个灵狐,竟然如此的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有了白狐的保暖,沐雪歌身上也是暖意重重,走起来也是劲道十足。
006章、夜探将军府
一人一狐穿梭在黑夜中,沐雪歌倒也不那么无趣,尤其是白狐乖巧的缠在她的脖颈处,她时不时的抚摸下它那柔顺的白毛。
沐雪歌在现代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超人的记忆力,果不其然,她一路走下去,看到了将军府的牌匾。
不过里面倒是乱成一团,大火已经被扑灭,但是府中被烧过的东西还是凌乱不堪,真是恨自己没有轻功,想飞就飞,不过她的腿脚还算灵活,一个翻身,跃到墙头之上。
沐雪歌趴在墙头之上,借着月光向将军府中望去,寂静的院落中,不由得令沐雪歌提高了警惕,白天还是门庭若市,此时却已经空无一人,这其中必然有诈。
她矫健的身子稳稳落地,细心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夜黑,风疾,四周静悄悄的。
沐雪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穿梭在寂静无人的将军府中,她轻轻的踱着小步,寻着春晓的身影。
如果说,春晓真的被抓来,那最可能在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她对这将军府的构造尚且不太了解,况且这府邸如此之大,去哪里寻得一个人呢。
她的步子尤为谨慎,一步一步踩在废墟之上,极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毕竟这是在古代,没有轻功和武器的她多少会吃一些亏的。
白狐静悄悄的趴在她的身上,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可怕,一动不动的窝在沐雪歌的脖颈间,用自己的体温去给这个女子取暖。
一双漆黑的双眸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异常凌厉,君亦垚独坐阁楼之上,默默地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将军,不去将她抓起来么?”七殇立在君亦垚的身后,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瞪着此时将将军府变作一摊废墟的罪魁祸首。
“不,与其给她致命的一击,我更喜欢看着猎物惊慌失措的模样。”君亦垚唇酱起一抹冷笑,此时的沐雪歌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待要受到惊吓手足无措的猎物罢了。
“将李总管扔下去,给她点线索。”君亦垚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场游戏,他才会是最后的赢者。
“砰!”一声巨响,身体落地的声音令沐雪歌一怔,瞬间恢复平静,轻轻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一个身材略微臃肿的中年男子匍匐在地,沐雪歌上前打量着,这不正是今日来街口处迎亲的李总管么?她唇角冷笑,一把揪起地上的李总管,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身子抵住墙,整个人在她的手中提了起来。
“别给我装死,说,今日抓来的那个小丫头在哪里!”沐雪歌冷清的站在那里,仿佛天下苍生皆在她的脚下。
“咳咳”李总管过来睁开双眼,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不停地着,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除了自家将军,一个黄毛小丫头也能有这般的震慑力。
“说!”沐雪歌双眼一眯,手中力道一紧,一双杏眸内满溢了杀意。
“我说,我说,在在前厅。”
“砰!”沐雪歌狠狠的一松手,李总管从墙上滑落下来,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沐雪歌迈着步子,向着李总管所谓的前厅走去。
阁楼之中的君亦垚此时唇角微勾,这个女人恐怕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种睥睨天下、云淡风轻的味道倒是独有一番气质,一双杏眸如璀璨的明珠,倔强而充满杀意的双眸,默默地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力量。
他本以为她脖子上是一条珍贵的白色狐裘,然而就在刚刚她将李总管抵在墙角,慢慢提起的时候,他竟然发现那是一只罕见的灵狐,他双眼放光,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七殇,你留在这,我去陪她玩玩。”
“是。”七殇拱手说道。
君亦垚立即翻身下阁楼,速度之快令人无法看清,只是一瞬间人已经立在前厅门口,事情突然到就好像他本来就一直站在这里。
沐雪歌心中隐隐得知,将军府现在的寂静定时有人在背后默默地*控着,而她在明,敌在暗,行事便有着诸多不利。
以不变来应万变,这是师傅常常告诫她的话,如今,也只有这般了。
漆黑的夜中,沐雪歌闪亮的杏眸里缓缓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她踱着步子,走上前去。
走近了,沐雪歌也不难发现,眼前的男子正是今日在将军府外想要暗伤她的人,当时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不过这番冷寒的气质倒是令她犹记于心,如今看清了他的面貌,面无表情的神情更显他的冷峻。
“是你。”沐雪歌唇角轻启,神情微颤。
“白天让你侥幸逃脱,今晚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君亦垚闻言冷笑,手中长出鞘,犹如一泓寒冰乍现,冷气bi人,直直的指向沐雪歌,纵身一跃,眸光凛冽如电。
君亦垚并不是想置她于死地,毕竟是皇上赐婚,即使二人的关系剑拔弩张,但谁也不想撕破脸皮,现在绝不能动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过是想试试,这个狂傲的女人,是不是武功超凡,若是此女子有武功,那他就要“好好”和海岛王聊聊了。
“嗖~”长剑划破苍穹,直bi沐雪歌的胸口。
沐雪歌侧身一躲,反手欲要抓住君亦垚的手腕,试图将他手中长剑拍落,虽说没有武功、内力,但是擒拿、柔道,她可是样样在行。
君亦垚亦不是等闲之辈,翻身挑剑,又一次直bi沐雪歌的身前。
两道冰寒的双眸交织在一起,擦出一道比剑光还要凌厉的火光。
沐雪歌再次侧身,剑尖轻轻擦过胸前,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君亦垚另一只手趁着沐雪歌不备,紧紧地抓过她的手腕,轻轻一摁,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内力!那她刚刚是怎么躲过他的剑的?
趁着君亦垚思考之际,沐雪歌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夹住君亦垚的双腿,一手拉过他的一只胳膊,试图将他擒拿在地。
君亦垚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如此不避讳的粘在他的身上是要做什么?不过此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厌恶之感。
不过,令沐雪歌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臂膀实在是太有力,太宽粗,她竟然有些汗涔涔的,还是这具身体太过柔弱,若是在现代,五大三粗的男人也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过。
此时缠在沐雪歌脖颈处的白狐龇起它尖尖的小牙,正张牙舞爪的对着君亦垚,如果这个男人敢再过分动一下,它敢保证一定会冲上去,撕破他的脸。
“你受伤了。”君亦垚一把将沐雪歌从紧扣在他的身上拽了下来,虽说是询问的话,但眸子异常冰冷。
“春晓在哪里!”沐雪歌好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伸手抚了抚脖颈处的白狐。
“为了个丫鳜不顾自己受伤么?”君亦垚有些微怔,看着这个女人抚摸着那纯色的白狐,刚刚还龇牙咧嘴的白狐,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这种不娇柔、不做作的女子,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我最后问一次,春晓在哪里!”沐雪歌咬着惨白的双唇,狠狠的说道。
“不在我这里,我派人去客栈寻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抓走了。”君亦垚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是叫七殇将那个丫鬟抓来,不过倒是晚了一步,看来好像有人更想控制了这个女人。
沐雪歌瞪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没必要骗她,不过今晚倒是白忙活了一场,她转身,欲要踏进幽暗的黑夜中。
春晓,她必须要找到!
走了几步,眼前一阵昏暗,腿渐渐的有些不听使唤,这一天,她这个身体的体力已经透支了,再加上刚刚不轻不浅的一剑,她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本以为会和冰冷的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吻,却没想到跌进了一个的怀抱之中,她的警惕十足,却奈不过她渐渐迷糊的意识。
眼中彻底晕黑,失去了知觉。
君亦垚凝视着臂弯里娇小的女子,眉头轻皱,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悦或者不悦,总之他带着沐雪歌纵身一跃,两人的身影埋进漆黑的夜中。
正文 007章、我长得像一颗棋子么?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出,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猜疑。
“回皇上,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看到君将军带着红玉公主往将军府方向飞去。”殿下一个黑衣带刀侍卫拱手说道。
“你还说,红玉烧了他的将军府,他没有动怒?”凤天成轻轻的捋着胡须,眼珠子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回皇上,君将军没有动怒。”带刀侍卫恭敬的说道。
“哈哈。”凤天成大笑两声,“看来这个女子可用啊,可用!”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不时的冒出精光。
“诶,今日抓来的那个小丫头可是红玉的丫骺”凤天成好似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止住了大笑,可依旧没有挥去眼角的笑意。
“回皇上,正是红玉公主嫁到紫凤国之时带来的随身丫鬟。”侍卫回答道。
“好,留着她,还有用。”凤天成吩咐着,能让君亦垚对着不一般的女子,一定是颗好棋子!他心中暗笑着。
***********************************************************阳光斜入,倾洒在床榻之上,沐雪歌眼前红彤彤一片,即使闭着眼睛也是异常刺眼,她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透进一丝光亮。
陌生的环境,若不是屋内古典的装潢,沐雪歌会以为她又一次穿越了,她打量着房中的环境,一个素色屏风摆在靠门处,靠窗的墙下有一个小小的书桌,桌上整齐的叠放着各式宣纸和墨笔,中间上立着一个玲珑的金鼎,正在袅袅的吹着白烟,屋内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令人身心异常放松。
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文人的书房,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回忆着,昨日被那个黑衣人所伤,然后就晕厥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火红的嫁衣早已不见,伴随自己的竟然是一身素白色衣衫长裙,胸前的剑上显然已经包扎好,卸下了昨日头上繁重的装饰,脑后一头海藻般的墨发倾直而泻,柔顺的伏在背上,只是这些都是谁做的,难道,是那个黑衣人?
带着种种疑问,她环视着四周,静悄悄的。
她走到门口处,推门而出,眼前的光景令她尤为震慑,别院内清幽雅致,一片竹林深处清渊流水,回廊曲折,她踱着小步凑近那谭清泉,俯身蹲下,细长但不白嫩的手指在碧波上轻轻滑动,水面倒影,沐雪歌倒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穿越后的容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沐雪歌也不例外,想她在现代,也是警局里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方面是她超人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她绝色的美貌了,只是穿越到古代,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昨日在将军府门口,在众人的口中她已经听明白自己这幅皮囊的平凡了,只是当她亲眼看到,还是无法相信,那是一张混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刻意去看一眼的面容,只是别人长的她都不缺罢了,至于绝色那简直是没法想。
她低落的离开了那谭清泉,不愿再多看一眼。
转身回头,却发现那抹黑影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醒了?”他的语气淡淡,毫无感情可言。
“这是哪里?”沐雪歌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几次三番交手的男人。
黑衣长袍镶嵌着金色丝爆迎着微风,负手而立,深邃的凤眸冷峻而又狂野,眸子上一双剑眉高昂的挑起,眉宇间挥散不去的几许清冷气息,薄唇微抿,倒真是个英俊男儿。
“将军府。”君亦垚唇角轻启,淡淡道。
“将军府?”沐雪歌带着疑问,昨日将军府不是已经被烧了么?难道说那个狂傲的将军已经富可敌国,到处修建府邸了?
若是说昨日将军府恢弘大气好似北方狂野的建筑,那这里就是小桥流水宛若江南水乡,如此两种风格的地方,倒是养育了一个什么样的将军呢?沐雪歌不免有些更加好奇了。
“将军府在紫凤国那可谓遍地都是。”君亦垚笑了笑,他也不明白,他干嘛和一个小丫头讲这么多。
“真是有钱烧包。”沐雪歌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将军。”云泙立在君亦垚身后,拱手恭敬的说道,余光时不时的瞄向沐雪歌。
将军?沐雪歌一怔,她怎么早没想到,能在将军府来去自由,并且没有半分拘谨之意,相貌出众,气质更是凌驾于众人之上,这样的人不是人人口中称谓的君大将军又会是谁呢!
“什么事?”君亦垚回头望着云泙。
云泙起身上前,附在君将军耳朵上小声喃喃着,君亦垚面色愈加凝重,却又缓缓地舒展开来。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君亦垚冲着云泙点了点头。
“是。”云泙临退下前,又深深的望着一眼沐雪歌。
“你的丫鬟有消息了。”君亦垚扬了扬嘴角。
“在哪里!”沐雪歌急迫的望着君亦垚。
“皇宫。”君亦垚目光深邃,果然,果然是那个老狐狸想要对付他了。
“皇宫?皇上抓的春晓?”沐雪歌一下子明白过来,人在皇宫,那么抓住春晓的人,必然是紫凤国国君了。
难道是她烧了将军府,皇上抓春晓去问罪?
怕是抓春晓是假,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她吧。沐雪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因为”君亦垚唇角轻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念说道,“留在将军府,做我棋子。”他直言道,并没有半点忌讳。
“棋子?”沐雪歌被他的直接怔了一怔,“我长得很像一颗棋子么?”
“像!”君亦垚板着一张俊脸,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为何?”
“因为你有别人没有的胆识。”君亦垚向来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做我的棋子,我帮你救出你的丫鬟。”
“不劳你费心,我的丫鳜我可以自己救!”沐雪歌丝毫没有给君亦垚任何面子可言,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为什么要为他所用,更何况,她凭什么要相信他?
君亦垚微怔,也许他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他,况且,在紫凤国能拒绝他的女人几乎为零,而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打破他的规矩,君亦垚望了望沐雪歌,毫无言语,转身离开。
沐雪歌眯缝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君亦垚离开的身影,自来到古代之后,在如此陌生的环境里,是敌是友她亦不知,她沐雪歌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还是这个刺杀过她两次的大将军。
正文 008章、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待沐雪歌回房之后,简单的收拾好一切,将小憩在一旁的白狐抓起来,搁置在颈间,素白色的衣衫,配上纯白如雪的白狐,令她看起来分外干净。
她面遮白纱,毕竟昨日将军府门前那么一闹,她此刻出门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要小心为上。
她轻巧的避过将军府里的下人,凭借着刚刚看君亦垚离开的方向,找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出口。
门口守备森严,她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低矮的围墙上,她轻扬嘴角,趁人不备,迅速翻身,下降,干净利落的站稳,她拍了拍手掌,此时人已经在将军府围墙外了。
想她当初执行任务的时候,翻墙这种事不是她每日必做得事情么。
她一路打听,终于寻到了皇宫的宫门处。
皇宫外,沐雪歌一袭白衣傲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您是红玉公主?”一名侍卫小步跑到沐雪歌身旁,尊敬的询问着。
“正是。”沐雪歌轻笑着,看来紫凤国君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果然就是在等她来了。
“请跟我来吧。”侍卫带着沐雪歌穿过了小门,一路隐蔽的带着她向后花园方向走去。
“启禀皇上,红玉公主来了。”
“好。”浑厚的嗓音令沐雪歌不禁侧目,一身龙袍加身,英俊的面容带着岁月的风霜,额头上深壑的印迹已经默默地了他的年纪,不过这却令他更具有成熟男人之感。
沐雪歌立在原地,静静的站着。
“大胆,见到皇上都不会行礼么!”皇上身边的桂公公看着不懂规矩的沐雪歌当即大喝道。
“哎,不必多礼。”皇上柔光轻笑,一脸慈爱的看着沐雪歌。
“难道不知道见到皇上要以真面目相视么?带个面纱视为不敬!”桂公公看着沐雪歌面遮白纱,不满的喝着。
“无碍,红玉许是倾国倾城,不好让人看了去。”此话虽是对桂公公说道,但凤天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沐雪歌的身上,恍然间,他神色一惊,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双闪亮的杏眸,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像灵儿!他喃喃着,“灵儿,是你么?”
凤天成眸中的痴恋让沐雪歌一惊,匆匆的揭下脸上的白纱,从容的望着凤天成。
“怕皇上是认错人了,小女子是海岛红玉公主,不认识皇上口中的灵儿。”
凤天成面色一梗,自知自己失态甚重,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平淡无奇的面容,怎么会是当年颜倾三国的灵儿呢,况且若是灵儿现在还活着,也不会这般年轻啊,看来还是他太过思念灵儿了。
“红玉,此番来京路途遥远怕是累了,你”
“春晓呢?”沐雪歌实为不想听这个老头儿那些没有营养的开场,直接开口问道。
“大胆!竟然打断皇上说话,罪该万死!”皇上身旁的桂公公满脸通红,怒吼着,这女子明显是对皇上大不敬啊。
“哎,无妨。”皇上依旧笑脸盈盈,“朕就喜欢这样直白的女子”
沐雪歌冷笑一声,她可不认为这个皇上是个什么善茬,既然抓了春晓来威胁她现身,凭这一点,就足以将他努力维持的慈爱形象,在她的心中打了折扣。
“皇上,提条件吧!”沐雪歌轻眯着双眼,站也站累了,径直走到皇上身下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果真是刁蛮女子,皇上没请就坐,自己毫无礼貌的坐下,真是不懂规矩。”有了前两次的教训,桂公公不再大喝着她,反而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也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思,竟然任由这个蛮夷之地出来的女子在这里肆意妄为。
“公公,难道这个位置不是给我准备的么?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皇上的客人么?留座位不让我坐,难道紫凤国向来对待宾客都只是摆摆样子而已?”沐雪歌从容淡定的拿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着茶水喝,而此番话,就好像她再说‘这茶很香’一样平淡。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桂公公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皇上没有怪罪,更漱哈大笑起来,“红玉公主果然有趣啊!朕甚欢喜。”
“谢皇上。”沐雪歌轻笑。
“朕就喜欢和爽快又聪明的人谈交易。”皇上转念说道,满面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不知皇上要和小女子我做什么交易呢?”沐雪歌挑了挑眉头。
“红玉可知朕赐婚的那个人是什么人?”皇上轻啜着茶水,一脸随意。
“知道,君大将军,紫凤国百姓不是都觉得我一坨屎掉在君大将军的那朵鲜花上了么?”沐雪歌自嘲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哈哈,红玉莫要自谦啊,朕向与你做的交易,就和君将军有关。”皇上再一次轻啜着茶杯,这一次的心思却不在茶水上。
“哦?皇上为何选中我?”沐雪歌狐疑着,要说身份,她沐雪歌不过就是顶着海岛公主的身份,不过在紫凤国君眼中,海岛公主不过也就是一个奴婢罢了,要说相貌,她姿色平平,无才无貌,她实在不解。
“因为你,非同一般,勇气可嘉。”皇上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道,“胆敢火烧将军府的,普天之下仅有你一人了。”
“我还以为皇上会因为这件事降罪于我呢,原来这也可以受到嘉奖。”沐雪歌闻言轻笑。
“难道你不好奇朕的交易?”皇上没有接着沐雪歌的话说下去,只是看着平淡不急的沐雪歌,他心中更是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那皇上说来听听。”不过,在沐雪歌的心中,她真的不好奇。
“朕想让你接近君亦垚,博取他的信任,取得兵权。”皇上轻描淡写,仿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样。
“皇上凭什么认为,他会信任一个如此平凡的我?”沐雪歌轻笑着,他实在是高看了她。
“直觉。”皇上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背后,“凭我感觉,我不会找对人。”
“小女子不懂政事,但也以为皇上和朝中重臣乃船和桨的关系,无法分离,却没想到皇上和将军的关系竟然是岌岌可危的。”沐雪歌承认,此时她的内心带着淡淡的好奇。
“知道太多,对你不好。”皇上慈爱的笑容下隐藏着一丝锐利。
“那皇上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答应呢?”沐雪歌也站了起来,立于皇上身后,准备要走的模样。
管他什么皇上,什么将军,她才不想卷入他们的战争之中,看这个皇上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那个将军是什么角色她还不知道,他们无声的硝烟,到最后牺牲的只是她这个棋子罢了。
“,!!!”
正待沐雪歌转身离去之时,她隐约听到了身后春晓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果然,春晓在他的手里。
“春晓,你有没有事?”沐雪歌看着湖对岸被三个侍卫按压的春晓大叫着。
“没事,你快赚不要管我。”春晓在侍卫的手中挣扎着,却无计可施。
“皇上,交易条件开的好诱人啊。”沐雪歌冰冷的双眸扫射的此时一阵悠哉的皇上。
“交易而已,各取所需,我们的秘密,怎么样?”皇上玩弄着手中的茶杯,不温不怒。
沐雪歌转头看着湖对岸的春晓,心下一紧,对,那个女子是她这一世第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能让她出事。
“好!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沐雪歌缓缓地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一副不轻不缓的模样。
“你说。”皇上轻眯着双眼,他知道这步棋他走对了。
“事成之后,放我和春晓安然离开。”本来她想向皇上借兵攻打海岛,不过这样就会了她不是红玉公主的身份,况且,她更想自己亲自去踏平那个欺她辱她的地方,因为那样才会有。
“当然。”皇上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了,“那个小丫头她已经中了断肠散,每一个月会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必会肝肠寸断的痛,如果没有解药,必会肠断而死,只要你老实听话,每个月我会命人去送解药的。”
果然卑鄙,果然无耻!!!沐雪歌如是想着,面上却镇定万分,“一言为定!”
“这段时间你就暂居沐宰相府中,对外号称沐宰相义女,沐府三,他是朕的心腹,一切事宜,他会帮你的。”皇上帮沐雪歌安排好了住所,匆匆摆了摆手,将春晓放回沐雪歌的身边。
“。”春晓着立在沐雪歌身旁,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襟。
“别怕,我来救你了。”沐雪歌轻声安慰着。
“来人,送沐三回宰相府。”
“是。”
沐雪歌心中暗笑,沐宰相真是好巧,她不仅不用再改姓名,又可以恢复她自己真实姓名生活了,她想着便带着春晓缓缓地跟着侍卫走了下去。
“皇上,您为何要选中这个女子,既粗俗又无理,一个蛮夷之地出来的公主能成什么大事!”桂公公立在皇上身后不解的问。
“桂公公这你就不懂了,能烧了君亦垚的府邸还活到现在的女子,绝不是善辈。”凤天成眯着双眼,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已经离开的沐雪歌。
“皇上的意思是”桂公公一副了然的模样,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皇上的心思,果然还是了解的。
凤天成负手立在后花园中轻笑着。
「宝贝们,元旦快乐哦!!依依和你们一起跨14-15.」
正文 009章、沐府二
沐雪歌极细的玉腕支撑着头部,眼睛半眯半睁着,半靠在院内的贵妃榻上,怀中揽着一只纯色的白狐,悠闲的沐浴着四月的春风。
“,我们已经来沐府一个月了,可是可是没有给我们发过月钱。”春晓从后院中走来,手中拨弄几颗碎银子,从她们来到沐府后,院内所有的花销都是靠着沐雪歌当初那一点点嫁妆来支撑的,而现在,嫁妆也只有这几颗碎银子了,这么大的后院,虽然只有两个人的吃喝,但显然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钱不够了?”沐雪歌挑了挑眼皮,她看得出来,从她进沐府大门那一刻起,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至于和皇上的交易,待她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取得那个那冰块的信任吧,现在她真的是想好好歇歇了。
“当然了,你看,再不发月钱,饭我们都吃不下去了。”春晓嘟着嘴巴,经过这一个月,她向别人领要月钱,她就知道,这后院是有人故意克扣她们的月钱,本来她也不希望出面做这些事,但现如今,实在是不说不行了。
“沐府谁掌管发放月钱?”沐雪歌眸中欲染怒意,她想要好好休息,但不代表就可以有人欺负在她的头上!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记得上次翠儿说,好像是张妈替夫人发放月钱。”春晓努力的回忆着。
“张妈?好,我们去找张妈!”沐雪歌迅速直起腰来,从贵妃榻上起身,拉着春晓向别院门口走去。
白狐仿若受到了惊扰一般,跟着沐雪歌一起起身,小跑几步转身跳进沐雪歌的怀中,又安心的趴下,好生惬意。
沐雪歌笑笑,自从她救了这只白狐,它就每日每夜的陪伴在她的身爆寸步不离。
她伸出手,抚了抚那柔顺的毛发,带着它一并向门口走去。
虽说她的身份由冒名的红玉公主变成了名不其实的沐府三,但是,这些身份于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她想要的,就是每个月春晓的解药和事成之后,她带着春晓的安然离开罢了。
算了算日子,再过三天,凤天成那只老狐狸就该派人来送第一个月的解药了。
一路上,沐府的下人们对于这个刚来的沐家三不闻不问,三,于她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沐家真正受宠的那可是二!
“张妈在哪?”沐雪歌随手拦下一个小丫环,语气不善的问道。
“回三,张妈在后厨。”这小丫环对她倒还算失敬,沐雪歌不予理会,带着春晓径直向后厨走去。
“张妈,张妈在哪里?”春晓站在后厨门前大叫着,怕什么,她现在可是有在背后撑腰,让那些总是欺负她的丫鬟们看看,她的可不是好欺负的。
“呦,贱丫头你叫唤什么啊?”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丫鬟从站在后厨门口,一脸不屑的望着春晓。
“你,你才是贱丫头!”春晓口齿打颤地说着,平日里,这个叫柳儿的丫鬟可没少欺负她,她又不想让知道,只好忍气吞声,今日在这里,她又不想太难堪,只好反驳道。
“呦,小贱丫头知道还口了?跟着你那个野杂种的主子也学会还口了?”
“啪!”
柳儿的话音未落,脸上红彤彤的一片瞬间肿起。
“你敢打我!”柳儿趾高气昂的瞪着春晓,眸中写满了怨恨。
“看清楚,打你的人是我。”沐雪歌站在春晓的身后,扬起手臂,应声落下,“啪!”又一巴掌在柳儿的脸上开了花。
“这回看清楚了么?”沐雪歌搓了搓手,一副厌恶的模样。
“你”柳儿双颊红肿,泪意盈盈,她是沐府二的贴身丫鳜虽然不喜欢这个凭空冒出的三,但二有令不准和她明面冲突,刚刚她在骂春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三也在啊。
“我,我什么,这两巴掌,是还你刚刚出言不逊的。”沐雪歌紧紧地盯着柳儿,冰冷的双眸似喷着红彤彤的火焰,“春晓,刚刚她对我出言不逊,我就是这么教训她的,你记住了么?”她转头望着一旁呆愣的春晓。
“记住了。”春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的意思是,以后如果有人胆敢对她出言不逊,她也可以这么教训别人么?自从在海岛将她从柴房之中救了出来,春晓明显感觉到了的变化,但是,没想到,竟然变了这么多。
“啪啪!”春晓想也没想的走上前去,对着柳儿那张已经肿的老高的双颊又给了两巴掌,真是痛快!以前总是被别人欺负,现在能还回来的感觉竟然这般的畅快。
沐雪歌手摸着白狐,一脸欣慰的望着春晓,果然,孺子可教也。
柳儿捂着双颊险些晕过去,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可怕。
“住手!”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的平静。
沐雪歌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绝代佳人缓缓走来,身着湖蓝色轻纱长裙,青丝飞扬,轻纱飞舞,更显杨柳细腰,不盈一握,那张精致的小脸,美的令周围人不经一怔。
“怎么回事?”绝色佳人轻睨了一眼沐雪歌,转头询问着柳儿。
“呜呜,二,二您终于来了,再不来奴婢就要被三打死了。”柳儿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沐雪歌冷冷的勾唇,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侮辱别人,现在被打了几巴掌就要被死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至于这个女人,沐雪歌是认得的,当初沐宰相以义女的身份将她接到宰相府的时候,这位温柔可人的绝色佳人便出现过一次,她就是沐府的二,沐沁烟。
“原来宰相的义女,沐府的三竟是这般虐待下人的啊。”这时沐雪歌才注意到和沐沁烟一起来到的一个官家,虽不如沐沁烟绝色芳华,但也算是个大家闺秀。
“清清不要这样说我妹妹,雪歌,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柳儿冲撞到你了?”沐沁烟脸色有些微怒的看着被唤作清儿的官家,又转头一脸笑意的望着沐雪歌,欲要伸手拉过她,却被雪歌疏远的避开了,她好生尴尬的将停在空气中的手,缩了回去。
如果不是沐雪歌亲眼看到她做的那种事,也许,她会觉得这个二是真的这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只可惜那件事,被她亲眼撞见了,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令沐雪歌感到恶心。
“是她冲撞了我的丫鬟。”沐雪歌冷冷开口。
“雪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了个丫鳜你”
“你不是也是在为了个丫鬟挑我的错么?”沐雪歌回瞪过去,令沐沁烟未完的话憋在的口中。
沐沁烟一时语塞,却又不想与沐雪歌当面起冲突,只好继续着笑脸,“若是柳儿做错了什么,姐姐代她向你道个歉,还请你不要再计较了。”
“嗯,那你开始吧。”沐雪歌昂头冷清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开,开始什么?”沐沁烟一愣。
“开始替你的丫鬟向我的丫鬟道歉!”沐雪歌轻笑着,在外人面前,她这个温柔贤淑的才女姐姐是不会自毁形象的,就让她装下去吧。
“沐雪歌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姐姐向一个丫鬟道歉!”被沐沁烟唤作清清的一脸鄙夷的看着沐雪歌。
“这位,请问我沐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管了?我姐姐刚刚自己说要代替她的丫鬟道歉你没听到么?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姐姐只是说说而已么?”沐雪歌睥睨着秦清清,一脸不快。
“你”秦清清气的满脸通红,“烟儿,你就是太善良,才被这种人都欺负到头顶上了!”
“清清,她是我妹妹”沐沁烟轻轻的低下头去,眼中泛着委屈泪光。
沐雪歌嗤笑一声,她可不认为才做了一个月的姐妹至于情深到如此地步,既然她想要维持她美好温柔的外表,就让她继续维持吧,不过,千万不要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否则她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将她做的那件事情透漏出去。
“姐姐要是不道歉的话,妹妹我就走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让外人看笑话!”沐雪歌斜眼轻睨着秦清清,这个外人嘛自然就是指她的。
“我”沐沁烟死咬着嘴唇,心里愤恨着毕竟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话,这要怎么下台!
“算了算了,姐姐娇贵,妹妹只是无心一说,姐姐忙着,妹妹先走了。”沐雪歌抱住怀中的白狐,顺了顺白毛,转身离去。
正文 010章、你很想杀我么
看着沐雪歌远去的身影,沐沁烟一双白皙的小手揪着衣角狠狠的拧成了一个结,鲜红饱满的双唇现已泛白,从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来到沐府开始,父亲就对她爱护有加,甚至那晚,她竟然听到父亲说要讲那个女人赐婚给君将军,不,天底下能配上君将军的只有她沐沁烟一个人,而沐雪歌那个丑女人,她凭什么!
“烟儿,那你忙,我先离开了。”秦清清自然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再呆下去也索然无趣,只好提出好离开沐府。
“清清不好意思,雪歌还小,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姐姐的错。”沐沁烟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眸含泪看着秦清清,仿若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烟儿,你也别太善良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跑到沐府来做三还是那么无礼,和你一比真是差远了,唉,沐府怎么会凭空出来一个这么讨人厌的三。”秦清清一边走着一边安慰着沐沁烟。
两个人一路畅聊也便到了沐府门口。
“烟儿留步吧,清清改日再来拜访。”秦清清轻笑着,转身跑进了巷子深处。
沐沁烟一张好看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滚出沐府,离开君将军!
此时沐雪歌已经带着春晓来到了张妈的面前,她冷着一张脸瞪着张妈,毫无言语。
张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前来问罪的三,手心早已渗出了冷汗,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又瘦又小的黄毛小丫头罢了,怎的气势如此之大,来到了有半个时辰了,就和她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不说,究竟是怎么了。
春晓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说好的前来问罪,来了这么久了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沐雪歌端坐在椅子上,依旧绷着一张脸看着房中站着的张妈,倏然,她手指微动,拿起面前的茶杯放在鼻尖轻嗅着。
“三,三,老奴知错了。”张妈见沐雪歌一动,立即俯身跪在地上,口中哀嚎着。
春晓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天她不知道是怎么了,更是不知道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张妈这又是怎么了。
沐雪歌冷唇一勾,看来时间够了,这是心理战术,也是她以前询问犯人的一种常用方法,敌不动我不动,更是她师父的真言。
“你哪里错了呢?”沐雪歌看着肩膀不已的张妈,轻啜着茶水,声音缓缓说道。
“老奴老奴这就派人将月钱送到三的别院中。”张妈唇齿轻颤着。
“那本就谢谢张妈了。”沐雪歌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将茶杯放置在一旁,带着目瞪口呆的春晓大步的走了出去。
“老奴不敢”张妈话音未落,只见那抹素白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瘫坐在地,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路上,春晓仿若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在沐雪歌身前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是战术。”沐雪歌轻笑着,在现代她审问过那么多的犯罪嫌疑人,他们的心理素质多么强大都抵不过她的心理战术,更何况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奴才呢,半个时辰她都嫌长呢。
“战术?什么战术?难道会打仗么?”春晓一脸不解,什么时候学会了战术,她怎么会不知道。
“额这不是打仗的作战战术,这是心理战术。”沐雪歌一脸无奈,怎么和一个古板的古代人讲现代的话呢?好吧好吧,让他们自己领悟去吧。
就是这样,春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听不懂在说什么,但如今的在她的心里就如神一般的存在,一句话都不用说,凶神恶煞的张妈就乖乖的认错了,真是厉害。
“嗖~”一把金刀飞过,沐雪歌闻声拉住春晓转身避开,金刀死死的刺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力道之重,刀身没入树中一半。
沐雪歌眯缝着双眼望向金刀飞来的方向,果不其然,一个黑影在树间晃动。
“春晓,你先回去。”沐雪歌开口轻言。
“”春晓并没有看到树间的黑影,只是看着这把金刀她也便知道,是有人想要刺杀,那不是很危险么?
“没事,放心吧。”沐雪歌自然之道春晓是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她在总归不方便说。
“是,那春晓先回别院等。”春晓一脸担忧的望着沐雪歌,抬脚轻步离开。
“下来!”待春晓走后,沐雪歌凌厉的双眸狠狠的扫射着树间的黑影,冷唇轻启。
“身法的确不错,没有内力身手如此矫健,也是个练武奇才。”君亦垚从树间飞身而下。
“君将军用金刀作为见面礼,不会只是想看看我身手如何的吧?”沐雪歌冷笑。
“一个小丫头,说话这么犀利,真的很不可爱。”君亦垚看着沐雪歌灰尘扑扑的小脸儿,竟奇迹般地轻轻一笑。
小丫头?沐雪歌轻笑,她差点忘记她现在身体只有十四岁,算起来,的确是个小丫头,不过她的灵魂可是已经二十一岁了,这样看起来,甚至比他还要大吧。
“你很想杀我么?”沐雪歌挑起眉头,这个男人见她三次就刺杀她三次,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烧了一个府邸么?这府邸他不是有的是么。
“当初想,现在不想了。”君亦垚说话向来直爽,毫无隐晦。
“为何?”沐雪歌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棋子,你有利用价值,当然不能死。”君亦垚负手而立,一身黑衣包裹张显他更加魁梧,一张冷峻的面容此时带着些许笑容竟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充满了暖意。
“真不要脸,我有答应过么?”沐雪歌轻倪着。
“但我觉得是。”君亦垚闻声轻笑,“这是治你丫鬟毒的解药,你不需要被皇上胁迫了,不过我要你继续和他保持联系,他的解药你也自然要拿着,名面上,你是和他在做交易,实际上,你真正的主人是我!”他从袖口中递出一包解药放在沐雪歌的手中。
“呵,君大将军还真是狡猾的很。”沐雪歌握紧手中的解药塞进了囊中。
沐雪歌冷笑着,她会给春晓吃两个狐狸带来的解药么?当然不会,她已经在暗地里研究配置春晓的解药了,待解药一配好,她沐雪歌还会陪这两只狐狸斗来斗去么?
不过既然他们招惹了她,就算她配好解药,也要先留下来,坐山观虎斗,看着这两只狐狸两败俱伤,她再全身而退。
“跟你这个小丫头一比,我的狡猾还真是不敢当。”君亦垚唇角上扬,竟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她刚刚在院落中斗沐府二和秦家二以及吓得老奴战战兢兢的事情,他统统都看在了眼里,真是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说话犀利,做事也是如此的犀利。
若是从前,他看到深宅之中明争暗斗的事情,定会觉得厌烦又无趣,可是刚刚,他竟然就站在这棵树上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甚至对这个小丫头的聪慧暗暗赞赏。
“彼此彼此。”沐雪歌死死的咬着下嘴唇,风一般的离开了君亦垚的视线中。
君亦垚看着那抹素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倏然之间,飞身而去。
正文 011章、再次赐婚激妒心
沐雪歌头也没回,一路飘然的走回自己的别院内。
“,你可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春晓立在别院门口,看到沐雪歌的身影后,冲了出来,伏在她的怀中嘤嘤低泣着。
“好了好了,傻丫头,我又没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沐雪歌无奈的笑了笑,对于春晓这个小丫头,她多半是有相依为命的感觉,但是这丫头平日里的大惊小怪,也让她十分的头疼。
“呜呜,以后可不许这么吓春晓了。”春晓从沐雪歌的怀中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眨巴着那双炯炯泛着泪光的大眼睛,“,你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么?”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样态度的转变,令沐雪歌不由得一怔,怔后又失然笑着,“只是个无聊的人罢了。”
沐雪歌音落,便向着卧室中走去。
“无聊的人”春晓叹了叹,“无聊的人杀人玩么?无聊的人为什么要杀?”她顿了顿,不解的挠了挠头,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想法了。
倏然间,一个人影从春晓身后如箭般驶过,春晓想的入神,却还是察觉到了如风一般的身影从自己身后闪过。
“谁!”她哆嗦的大叫着。
别院内悄无声息,隐约间一片泛绿的树叶翩然落下。
“没,没人啊!”春晓怔了怔,一定是刚刚吹了一阵风,自己出现幻觉了吧,安慰了自己,继而向屋内走去。
“春晓,我的玉佩呢?”春晓一进门,便看到沐雪歌翻箱倒柜的在寻找着,屋内一片狼藉。
“啊,我的啊,这屋子怎么被你搞成了这样!”春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前一秒她刚刚收拾整洁的屋子后一刻就成了猪窝的模样,要谁谁受得了啊。
“别多说了,快帮我想想我的玉佩是不是掉了,掉到哪里了?”沐雪歌立于床榻和桌子之间翻来翻去。
“玉佩?什么玉佩?”春晓慢慢地走到了沐雪歌的身后。
“就是那枚上面刻着我名字的玉佩,上面写的‘雪歌’两个字。”这是沐雪歌得到正主记忆时唯一珍贵的宝贝,虽然不知道那枚玉佩究竟有什么用,但毕竟是承认沐雪歌名字的象征,况且她隐约感知,这玉佩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还拿给我看过呢。”春晓恍然大悟,记得小时候,雪歌最宝贝的就是那枚玉佩了。
说着,春晓加入到沐雪歌一起寻找玉佩的行列之中。
此时的屋子,更加混乱了,不过忙的焦头烂额的两个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雪歌,雪歌。”门外一声饱含沧桑的中年男声传了进来。
“,是老爷来了。”春晓率先反应过来,揪着沐雪歌的衣袖说道。
“嗯。”沐雪歌应着,却依旧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雪歌你在么?”一名中年男子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身深蓝色长袍,虽年近中年容貌却依旧英俊不老,步伐稳重的踏了进来,“这屋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这么乱呢。”
“老爷,是的玉佩找不到了。”春晓跑到了沐宰相的身旁解释着。
“玉佩?那一会我多派些人手来帮你们。”沐宰相轻笑着。
“不用了,沐宰相。”沐雪歌淡然说道,也渐渐停止了寻找的动作,静了下来。
“唉,雪歌,已经和你说了好多遍了,不要叫我沐宰相,叫我爹爹。”沐宰相慢慢的走到了沐雪歌的身爆不知怎的,从皇上将这个小丫头送到他府上,见到的第一面起,他对这个小丫头就有不一般的熟悉感,就好像这丫头就是他沐家人一样,而他早已将雪歌看作亲生女儿了。
“沐宰相,我”沐雪歌一脸为难,爹这个字,她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过,她从没奢侈的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家,这个家里会有爹有娘。
“叫爹爹。”沐宰相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爹”沐雪歌别扭的说着。
“这样才乖啊,这样我就有两个乖女儿了呢。”沐宰相大笑着拍了拍沐雪歌的肩膀,“雪歌啊,今日我找你来,是来给你一样东西的。”沐宰相边说着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置于手中。
“爹,这是?”沐雪歌看着带着青花瓷的小瓷瓶,心自然明白半分。
“皇上给的。”沐宰相轻声叹着,“皇上让你准备准备,以沐家三的身份,赐婚给君将军。”
“赐婚?不是说只要博取他的信任就好,为何要嫁给他?”
“这雪歌,虽然爹爹不知道究竟为何皇上将你赐为我的义女,但你我有缘,爹爹愿意待你如亲女,爹爹也不知为何皇上有意撮合你和君将军,但是你祖父一辈忠心辅佐先皇,而我自然甘心辅佐皇上,所以,皇之命,不得不从。”沐宰相叹了叹,虽说朝中皇上与将军兵分两派,他乃朝中忠臣,自然归为皇上一派,但是君亦垚这个人沐宰相又不得不佩服。
“好,爹爹,雪歌知道了。”沐雪歌从沐宰相手中接过小瓷瓶,既然是皇上给的,应该就是给春晓首月的解药了吧。
“唉,雪歌,那爹爹就先回了。”沐宰相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爹爹慢走。”沐雪歌轻声道。
待沐宰相的身影彻底离开别院后,沐雪歌的双瞳眯做一道缝隙,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那小小的瓷瓶。
这时,沐雪歌别院外一个亚麻色粗布的身影快速的跑了出去。
柳儿一路上东张西望着跑回了沐沁烟的别院,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卧室,轻轻的关上了门。
“二。”柳儿颔首道。
“说,打听到什么了?”沐沁烟面对着铜镜描着眉,一脸悠闲的问着。
“二果然神机妙算,老爷一回来果然去了三那里。”柳儿声音极轻的汇报着。
“继续说。”
“老爷给了三一个宝贝。”柳儿挑了挑眉,生怕忘记每一个细节。
“宝贝?什么宝贝?”听到宝贝,沐沁烟不淡定的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瞪着柳儿。
“奴婢离的太远,具体是什么也没看清,只知道是个小瓷瓶。”柳儿看着沐沁烟欲要吃人的目光浑身抖了抖,“而且而且老爷说,让三准备准备,皇上要将三赐婚给君将军。”柳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到听不见。
“什么?!”沐沁烟双眼泛红,一把抓过柳儿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你说什么!皇上要将沐雪歌赐婚给君将军?!”
“痛痛”柳儿龇牙咧嘴的看着沐沁烟扭曲的脸。
“快说啊,是不是!”沐沁烟一把甩开柳儿的手,气急败坏的问道。
“奴婢奴婢确实是听老爷如此说道。”柳儿转了转手腕,低声说道。
“又是宝贝又是赐婚!偏心的爹爹,我就说那个贱女人一定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什么义女统统是为了掩人耳目!”沐沁烟气的大吼着。
“小,”柳儿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
沐沁烟白嫩的双手紧紧地握成双拳,面容扭曲着,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从她的袖口间倏然掉下一枚通透的白玉玉佩,上面清楚的刻着雪歌二字。
沐沁烟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玉佩,双眼猩红,浑身着,“沐雪歌,凭什么你一来就抢走了我的爹爹和君将军!我不会让你得逞,绝对不会!”
正文 012章、未来将军夫人
“砰~”正当沐沁烟心中呆愣之际,一声闷响从别院外响起,她恍然一惊,听到柳儿战战兢兢的声音后,匆忙的将玉佩系于颈间,抬腿跑了出去。
“走开!”沐雪歌踹开别院大门后,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三,三,你你你不要乱闯,二二她在休息。”自从被沐雪歌教训过一次后,柳儿再见到这个三异常的心惊,嘴巴也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呦,妹妹来了啊。”沐沁烟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轻笑着望着突入而来的沐雪歌。
“姐姐不需多言,还麻烦姐姐把东西拿出来吧。”沐雪歌冷笑一声,如果她不是沐宰相的亲生女儿,她真想撕破她的真面目。
“东西?妹妹说笑了,姐姐有什么东西是妹妹需要的呢?”沐沁烟掩嘴轻笑着,眼中却带着一闪而过的慌张。
“姐姐真鼠人多忘事了!”沐雪歌眸子一紧,一双手极快的掐住沐沁烟的脖子。
“三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快放开二啊。”柳儿急得大叫。
“姐姐真的不想拿出来么?”沐雪歌目光中吐着毒焰,骇人之极。
“咳咳,雪歌你干什么,姐姐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沐沁烟无骨的双手柔弱的附在沐雪歌的双手上,盈盈似水的双眸尽是委屈之意。
“还在装”手腕力道加重。
“住手!!!”沐雪歌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声音打断了她继续紧追的话语。
一身黄袍男子快速的走到沐雪歌的面前,一把打掉了她紧抓沐沁烟的手,狠狠的甩开,“莽夫之女,竟敢以下犯上,欺辱义姐,简直是罪该万死!”他眉头紧皱,面容一副极其厌恶之情,甩开沐雪歌后将沐沁烟紧紧护在怀中。
“参见太子殿下。”沐沁烟双目垂眉,款款欠身,一副娇滴滴、惹人怜的模样。
“不必多礼,烟儿,你没事吧?”凤卿澜柔声道,轻轻的将沐沁烟扶了起来。
“谢太子殿下,烟儿没事。”沐沁烟款款起身,眼睑下未落的泪珠挂在脸颊上。
“烟儿,来,让本宫看看——”说着,凤卿澜便拉过沐沁烟的双手,准备检查着她颈间的勒痕。
“殿下,男女有别,还是不要”沐沁烟尊卑有序的立在一旁,却很巧妙的露出了颈间若隐若现的勒痕。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凤卿澜见到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露出的勒痕心中大怒,抬脚走向沐雪歌,一双大手在空中高高扬起。
“殿下,不要”沐沁烟在身后轻叫道。
“烟儿,她欺负了你,你还要为她说话,就是因为你太善良,才会被外人所欺,你一个堂堂沐家嫡女,被沐家义女所欺辱,这回我可不依你,本宫定要好好处罚她。”凤卿澜回过头一脸宠溺的望着沐沁烟。
“听着一群恶狗恶心的吠叫,真是恶心。”沐雪歌冷笑一声,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你,你说什么?你敢骂本宫?!”凤卿澜自幼被皇上宠、贵妃疼,哪里被人骂过,受过这样的委屈,自然是一脸不敢相信,这紫凤国内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人敢骂他?
“妹妹,这这可是当朝太子。”沐沁烟双眼瞪得鼓鼓的,难道沐雪歌不认得当朝太子么?竟敢如此无礼。
“哦,当朝太子像恶狗一般吠叫,就不恶心了么?”沐雪歌摊了摊手,毫无半分玩笑之意。
“你,你这个不要命的女人,你!!!”凤卿澜被气得不轻,本以为这个女子不识得他的身份,才敢如此放肆,而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竟敢挑明骂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对着沐雪歌,手高高举起,对着沐雪歌一瞬而落。
“啪!”
时间静止,众人呆愣。
这一巴掌可不是落在沐雪歌的脸上,凤卿澜的手掌还保持的原来的动作,而沐雪歌的手却落下了。
“你,你敢打我!”凤卿澜更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个女人是疯了么!他感觉着左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今天真的太不正常了!
“雪歌,你”沐沁烟更是一脸惊诧,这个女人真的是胆大到一定地步了,她看着凤卿澜一时呆愣的面容,惊呼道,“天呢,她打了太子殿下,还不快将她抓起来。”
沐沁烟的惊呼拉回了凤卿澜的思绪,他恍然大悟,大吼道,“把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给我绑起来,带回太子府!”
“太子殿下,小女可以不在意妹妹欺辱小女,但绝不会姑息她胆敢惊扰殿下,小女定不包庇,还请太子殿下责罚。”沐沁烟垂眉,一副不舍却又不得不割舍的神态。
“还是烟儿深明大义,来人,绑起来!”凤卿澜看着识大体的沐沁烟,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强了一分。
“等等!”未等沐雪歌慵懒的哈欠打完,一个威严却不失霸气的声音传来。
“参见大将军。”众人齐跪,唯独凤卿澜和沐雪歌独立在众人面前。
“太子今日很有闲心啊,来到沐府教训起沐三了。”君亦垚似笑非笑的走进了众人,轻叹着,“都起吧。”
“谢将军。”众人起身,沐沁烟爱慕的目光自君亦垚出现后,就定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动过。
沐雪歌一声冷笑,挑了挑眉头,扬起尖尖的下巴望着君亦垚,“君大将军今日也是很有闲心啊。”
“大胆,竟然敢对将军无礼!”凤卿澜呵责着沐雪歌,又一脸笑意的望着君亦垚,“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到将军府了?”
“本将来看看本将的未婚妻,未来的将军夫人在宰相府是不是要被人欺负了去。”君亦垚似笑非笑的说着。
“未来的将军夫人?”凤卿澜一怔,回头望了望沐沁烟,今日他听说父皇要将沐家一女赐婚给君亦垚,他正为此事前来,难道难道真的是烟儿?看着烟儿才华横溢,绝美动人,也不怪君亦垚会产生好感。
“是啊,本将未来的将军夫人就是沐家三,一早皇上就发下圣旨,太子不知道此事么?”君亦垚轻笑着走到了沐雪歌的身爆抚了抚她的衣襟,“夫人,在宰相府可受了委屈?”
“神经病,谁是你夫人。”沐雪歌闪身躲过,没好气的瞪着君亦垚,带着春晓转身离去。
“太子慢慢玩,本将去看看三。”君亦垚勾唇一笑,转身跟随上沐雪歌的脚步。
沐沁烟一脸惨白的愣在原地,看着沐雪歌和君亦垚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君将军从踏入别院起,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她的脑中还回忆着刚刚君将军说他未来的将军夫人竟然是沐雪歌那个卑贱的女人!!!
凤卿澜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又不免充满了嘲笑,君亦垚聪明一世,勇猛一世,在择妻上的眼光可是令人不得恭维啊,那沐三一看就是个面黄肌瘦、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算了算了,只要不是自家烟儿怎么都好说,不过这样倒是便宜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小丫头!
“烟儿,本宫陪你散散心吧。”凤卿澜轻轻的揽住沐沁烟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爱意,柔声道。
“太子,小女刚刚受到一些惊吓,还想回房休息了,改日相陪。”沐沁烟咬了咬惨白的嘴唇,目光不情愿的从君亦垚的背影上离开,躲开凤卿澜搭在她肩上的双手,朝卧室中走去。
“那”凤卿澜的手还僵硬在空气中,看着沐沁烟的身影渐渐消失,不由得长叹一声,与烟儿认识多年,不知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回太子府。”凤卿澜冲着身边的全公公吩咐道。
“是,起驾回太子府~~!”
“恭送太子殿下。”沐宰相府内低声一片。
正文 013章、你不是红玉公主!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沐雪歌回头瞪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青裩厌烦的大吼道。
“沐三,这是将军吩咐我务必要交到您手上的。”青裩一顿,将怀中揣好的一张折叠整齐的书信拿了出来。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不要。”沐雪歌怒视着青裩,一字一句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沐三请您收下吧。”
“你听不懂我说话么?”沐雪歌眯缝着双眼,双眸尽是危险的气息。
“可可是,”青裩话音未落,只见沐雪歌甩手继续向前走去,“沐三。”他轻叫一声又继续追了上去。
“春晓,把他给我打出去!”沐雪歌不耐烦的向着春晓摆了摆手。
“小,他是将军的人啊。”春晓苦着一张脸,一脸纠结的望着沐雪歌。
“让你打你就打!”扰了她的清幽,管他是谁的人,将军又怎么样,就算是将军来了也一块打出去!
“是!”春晓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扫帚冲着青裩跑去。
“沐三,这真的是我们将军吩咐的啊。”
青裩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小丫头,转身一躲,让春晓扑了个空,春晓气恼的拎起扫帚转身继续向青裩身上招呼着,青裩纵身一跃,飞出十几米,立在沐雪歌面前,欠身道:“沐三您还是收下吧。”青裩冷汗直流,这个女子怎么这么不好说话,若不是将军交代必须将此书信交于她的手上,他怎么会在此忍气吞声,跟着将军多年,试问有谁敢对他如此的放肆!若不是看将军对这个女子略有些不同,这点小小的任务,放在从前,他又怎会如此的大费周章。
“你!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么!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要!滚开!”沐雪歌冰冷的双眸令青裩一怔,他颇为尴尬的立在原地,看着沐雪歌又一次走远的背影。
这个女子,跟将军的性格还真是有些相像!
“快走快走吧,我们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在这么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春晓啧了啧舌,也是一脸傲气的从青裩身边走过。
青裩暗自生笑,这还是他做暗卫第一次在两个女人面前碰壁。
沐雪歌一路上气呼呼的走着,这一天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丢了玉佩不说,又看到沐沁烟那个做作的模样,还有一个站她身后跟着她一起吠叫的太子,更可气的还是那个什么将军的手下,真是烦死人了。
她一路快走的回到沐府的别院内,刚一推门,一个宽厚的黑衣人影映入她的眼眸之中。
她皱了皱眉头,这一天让她清静一会不好么!
“你到底想怎样!”沐雪歌哐当一声关上别院大门,转过头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君亦垚。
“我说了,我要你做我的棋子。”君亦垚负手而立在别院内,嘴酱起淡淡的笑容。
“大将军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记性太差?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沐雪歌字字珠玑,“慢赚不送!”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呵呵,明日宫宴,皇上特地下旨,要你与沐宰相同去,你若不为我所用,日后必会成为他人弃棋。”君亦垚立在沐雪歌身后,轻轻道。
“若为你所用,日后,我也成了你的弃棋,又该如何呢?”沐雪歌不免有些失笑,转身望向君亦垚。
他凭什么以为她一定会相信他!
“本将承诺,绝不弃你。”君亦垚铿锵有力的说道。
“呦,君将军这一番话,让不知情人可是容易误会的哦。”沐雪歌轻笑着走到君亦垚的面前,细长的柔荑缓缓抚过他英俊有棱角的面颊,顺着面颊一路向下,划过他的胸前圈圈点点。
她饱满娇红的双唇慢慢的凑近君亦垚,附在他的耳爆温热的暖流自耳蜗处缓缓而下。
“若是君将军果真如此深情,我可是会考虑一下呢。”沐雪歌薄唇微动,声音极轻,带着极大的力。
前世,她不光有傲气凛然、冷清孤傲的一面,纨绔妩媚、性感妖娆,她也不遑多让。
君亦垚身子一僵,一时间心跳如麻,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的攥住沐雪歌附在他胸前的双手,猛地一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冷唇微勾,口气淡然:“你不是红玉公主,你是谁!”
“呵呵~我当然不是红玉公主,我是沐家三,将军真鼠人多忘事!”沐雪歌狠狠的甩开他抓住她的双手,双眼轻佻,容颜普通,一双杏眸却极为诱人。
“海岛国虽是蛮夷之地,但本将早有耳闻,海岛红玉公主容貌倾城、身材姣好,乃一代绝色佳人,断不可能是你这个又瘦又小、发育不良、容貌平凡的小丫头,更何况,且不说一国公主,就是普通的管家的手都是细长白嫩,而今日本将抓你的手倒像是破铜抹布一般粗糙,你究竟是谁?”君亦垚高挑着眉头,仔细的盯着沐雪歌的脸颊,欲想在她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惜,他失算了。
沐雪歌面容平淡,未有一丝起伏。
不过君亦垚这番话倒是说到了沐雪歌心坎之处,她在现代之时,自然有倾城的容貌和火辣的身材,如今穿越成了营养不良的小丫头的确是她心中一痛,而这双略有粗糙的手,虽不如闺中的白嫩,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这般不堪吧。
“将军的观察力倒是极好,不知将军可有耳闻,海岛自十年前我父王自立为王,十年之前,小女子也如平凡人家一般,自小自然吃过一些苦楚,手也是自那时起,就已粗糙不堪,而红玉公主倾国倾城的名号不过是外人传闻,一国公主真正能见到的又能有几个?况且海岛那种蛮夷之地,目光短浅,口中的倾国倾城也许都不如紫凤国的小家碧玉吧。”沐雪歌从容淡定地说道,如今她并没有自己的势力,若是了她不是红玉公主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君亦垚点了点头,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这丫头的身份他也根本不想去计较,就算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看重的是她过人的胆识和从容淡然的心境,与她是谁无半分关系。
“你难道不想知道,青裩给你的书信是什么么?”君亦垚淡笑着,他发誓,这丫头会想知道的。
“没兴趣。”沐雪歌自顾自的走到别院中央,轻巧的坐在石凳上,倒着茶水,轻啜了一口,看来这个将军是相信了她口中的话。
“如果我说,是你那个小丫鬟解毒的秘方,你也没有兴趣?”君亦垚挑眉,做到沐雪歌的对面。
“什么?”沐雪歌一惊,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眸质疑的看着君亦垚,“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若那不是解毒的秘方,而是下毒的秘方,我也是毫不知情。”
“小丫头,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将若是想对你们下毒,你早就已经死了一万次了,难道现在还需要通知你,让你做好防备么?”君亦垚轻笑,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啜着。
沐雪歌闻言暗想,这个将军做事倒不是什么小人之辈,看这气度更像是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让你活五更。的确,他若想下毒,更是不费吹飞之力,也没必要在她的面前漏什么马脚。
“那还希望大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将这秘方赐予我,如何?”沐雪歌轻笑,即使那不是什么解药的秘方,让她拿到对她研制解药怕也是没有坏处的,春晓的安危,她不想赌,也不敢赌。
“今夜戌时,本将在将军府等你。”君亦垚扬笑,大步的走出了沐雪歌的别院内。
014章、床塌下的白衣男子
沐雪歌双眼微眯,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她唇角微勾,是时候该让她反客为主了!皇帝那只老狐狸和这个深不可测的大将军,统统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她的眸光紧紧地盯着渐渐离去的黑色身影,这么狂傲的大将军也该让他出乎意料一下了。
“。”春晓推门而入,“君将军的手下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那个将军也已经来过了。”沐雪歌目光收回,又坐回石凳上,心中暗自筹划着今晚的去将军府的计划。
“什么?君将军已经来过了?”春晓一脸惊讶,“,我觉得将军对很深情啊,今天还为了出头呢。”春晓一想起刚刚看到的将军英俊的模样,不由得对未来的夫婿充满了好感。
“深情?春晓,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往往对你越深情的人,最后都是伤你最深的。”就像是她对程斌一样,她怎么会不懂呢。
“怎么会啊,我就觉得将军的人看起来很适合呢,因为他有着和一样的气场。”春晓双眼微弯,看着沐雪歌一脸欣羡的模样。
“傻丫头,好了,别多说了,去帮我找一件夜行衣来,今晚我要出去。”沐雪歌轻啜着茶杯,唇角扬起,对,她已经想好了今夜的计划了。
“出去?夜里出去很不安全的,。”春晓垮着一张脸,虽然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但毕竟是个闺中女子,大晚上出门总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你我出去,只会别人变得很不安全!”沐雪歌闻言轻笑,只有和这个小丫头呆在一起,她才会露出轻松的笑容,也许,也许是这个身体正主和这个小丫头的亲近感吧。
“说的也对,现在好厉害呢,打的了柳儿、吓得了张妈、连二的面子都不给呢。”春晓满脸崇拜的看着沐雪歌,她和雪歌一起长大,还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厉害的样子呢。
“我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沐雪歌嘴巴一撇,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自己,怎么像个人神共愤的大恶人一样。
“不是可怕,是变得厉害了呢。”春晓甜甜的笑着。
“傻丫头,快去帮我准备好我要的东西。”沐雪歌无奈地说着。
“是,春晓遵命!”春晓一路欢快的跑了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春晓再次推开别院的大门,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轻轻的叫着,静悄悄的才在地面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四处寻找着沐雪歌的身影,“?”
“春晓?怎么在自己的别院像做贼一样走路?”沐雪歌从房内走了出来,早在屋中听到了别院外小心翼翼的声响,还以为是什么人偷入进来,出来一看,竟然是春晓那个丫头!
“嘘!”春晓跑到沐雪歌身爆一把捂住了沐雪歌的嘴巴,“你小声点!”她嘟着嘴巴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沐雪歌看着春晓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我刚刚出去帮你找夜行衣,是翠儿帮我找到的,你看,在这呢。”春晓举起怀中的包袱冲着沐雪歌小声地说道,“,毕竟你出门做那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当然要小声一点了!”
沐雪歌满头雾水,“我出门做哪样得事情?”
“不是因为咱们别院没多少银子了,准备出去偷点么?”春晓一本正经地说着,随后又吐了吐舌头,“呸呸呸,什么偷,是借,会还回去的。”
沐雪歌呆愣着,是,这是沐雪歌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怔的愣住了!
“谁和你说我出去是要偷窃了,我是有正事要办,好了,你不要瞎想啊,等我回来再和你说。”沐雪歌无奈的接过春晓怀中的包袱,走回了卧室。
动作麻利的换好夜行衣,天已经渐入夜色之中了,沐雪歌轻推开房门,一路上躲过沐府下人,从墙头之上跃了出去,她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学会轻功,飞来飞去,多自在!
来到紫凤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掌握了紫凤国街边大大小小隐蔽的点,包括哪条街什么时候人少,什么时候人多,她也是一清二楚。
将军府,即便只是去过一次,也是很准确的记住了它的方位,紫凤国城都东南角,她转身一侧,将军府的字样便映入眼中。
沐雪歌勾唇一笑,为了更好了解君大将军,她早已将他的日常三更都在什么地方都打听到位,这个将军平日也没什么爱好,皇宫、军营、将军府三点一犀日子过得也是索然无味,而此时这段时间,恰是他前往军营的时刻,因此将军府的守卫也是格外的松懈,酉时出发、戌时回府,沐雪歌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肆意的逗留在将军府中。
她纵身一跃,跃入将军府内,轻巧的避开院内三三两两的巡卫军,很是轻松的找到了她之前去过一次的书房之中。
沐雪歌轻轻的关好书房的门,便在这充满书香气息的书房内大肆的翻动起来。
桌子上,桌子内竟然都没有,难道那个人已经料到她会来,所以早有防备?
正当沐雪歌思考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沐雪歌匆忙俯身躲进了书房的床榻之下。
“唔”一双大手捂住了沐雪歌嘴巴,她实在没有料到床下竟然会有人,迅速掏出藏于袖中的匕首向身后刺去。
“嘶唔!”身后之人定是没料到这娇小的女子竟会身带匕首,他捂住正在流血的胳膊,吃痛的松开了沐雪歌。
沐雪歌收回匕首,闪出床下,手握匕首指着床下之人大喝,“出来!”
一身白衣,相貌斯文俊朗,此时面容却有些抽搐的男子渐渐的映入沐雪歌的眼帘,他蜷曲着半个身子,检查着自己的伤势。
“一,一凡?”沐雪歌冲着白衣男子惊讶的叫到,那柔和的目光,温文儒雅的气质,不是和她相处了三年的一凡还会有谁!
“一凡是何人?”白衣男子皱了皱眉,看向沐雪歌的眸中微微带些责备。
“你不是一凡,那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沐雪歌高举着匕首,着指着这个慢慢站起来的男子说道。
“姑娘你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白衣男子撕开衣摆下的布条缠到了胳膊受伤处。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沐雪歌手握着匕首凑着他近了一步,她只是想在仔细瞧瞧,究竟是不是一凡还在怪她,不想与她相认,难道说,她是和一凡一起穿越了?
“砰砰砰~!”门外一阵急促的声阻止了沐雪歌慢慢凑近白衣男子的脚步。
白衣男子趁沐雪歌回头之际,迅速出手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捂住她的嘴巴,顺手拉住她的胳膊两人一起躲到了书柜后。
看着沐雪歌警惕的双眸,他凑近她的耳爆轻声道:“嘘~别出声。”白衣男子语气轻柔,竟如一股暖风划过。
沐雪歌倒是真的老实下来,不再挣扎。
她的心扑腾扑腾的跳着,身后的这个男人,真的会是一凡么?
“这里没人。”门外侍卫的报告声令沐雪歌顿时松了一口气,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两个人一起从书柜后走了出来。
“你真的不是一凡?”沐雪歌再次询问道。
“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从来不认识口中的一凡。”白衣男子拱手道。
沐雪歌低眉哀叹着,穿越这等百年不遇,几率小的要死的事情,怎么会在两个人身上一起发生呢?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希望这个白衣男子是一凡,如果真的是,那不就证明,一凡也死掉了么?她希望,他能代她好好地活着。
“既然你来将军府和我的目的一样,那么我们就各找各需要的东西,互不干扰!”沐雪歌淡淡的瞟了一眼白衣男子,既然不是一凡,那她自然不会忘记贸然来此的目的,于是沐雪歌又投身于寻解药秘方之中了。
白衣男子抱拳而立,心中仔细揣摩着这个女子的身份。
“找到了!”沐雪歌脱口而出,忙的满头大汗的她顾不得擦一下鬓角已经流下的汗珠,只是握着那张解药的秘方轻笑着。
这样干净、澄澈的笑容,竟然让眼前的白衣男子失了神。
“姑娘找的可是断肠散的解药秘方?”白衣男子轻笑着看着那个女子从他的包袱中找到的那张秘方。
“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沐雪歌双瞳一紧,紧紧的盯着白衣男子。
“在下略懂些医术,让姑娘见笑了。”白衣男子拱手道。
“公子,今日之事今日毕,我还希望我们都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可好?”沐雪歌将解药秘方藏于袖中,另一只手紧握住匕首的一端,暗藏杀机。
不过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做做样子罢了,就念在这个男子和一凡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她也不会贸然杀了他,她还要慢慢的调查他的身份。
“自然,姑娘与我来此都是各有所需,互相保密也是应该的。”白衣男子轻笑道。
“那是最好!”沐雪歌紧握匕首的手渐渐松弛下来,眼见来将军府已经近两个时辰了,继而转身推门而去。
015章、沐府大夫人
沐雪歌将袖中的解药秘方紧了紧,一路快走的回到了沐府之中,轻巧的穿过大门欲要走回别院之中。
“站住!”一声尖细的声音止住了沐雪歌的脚步。
沐雪歌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裙、身材略微臃肿的中年妇女扭着屁股一步一步的走到沐雪歌面前,此时正趾高气昂的瞪着她。
“老爷,您看吧,妾身就说你养的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义女毫无半分闺中的样子,您还不信,您瞧瞧,这夜里哪会有一个女子家身穿夜行衣不知所踪,我看啊,就是不知和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去了!”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沐府的大夫人刘氏,此时轻轻的正摇着扶扇掩着嘴角的嘲弄回过头冲着沐宰相挑着她那细长的柳梢眉,一脸的不屑。
“雪歌,你这是去了哪里!”沐宰相看着沐雪歌一身夜行衣装扮,眼中也不免有些温怒。
“若是父亲想知道,雪歌定全全皆出,但若是经过有些人从中挑拨想知道,雪歌怕是没那么多的时间和兴趣去说这样无聊的事情!”沐雪歌目光灼灼的望着大夫人刘氏,“而且,还希望大夫人说话请注意言辞,一个长辈口中说出野男人和鬼混也着实会让人笑话了去,更何况,雪歌尚未出阁并已有婚约,见自己未来相公若也算薯混,那大夫人的生活也算是多姿多彩了。”
沐雪歌轻笑,不要以为她沐雪歌不知道这对母女两个心中都想些什么,她沐雪歌不说,但不代表不知道!
“你!”刘氏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没有理会沐雪歌话语中的含义,阴狠的目光紧盯着沐雪歌,好似一把尖刀要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才过瘾,突而又回头望着沐宰相,一脸委屈的模样,“老爷,您瞧瞧,怎么说也是一个小辈,她欺负烟儿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将我这个大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刘氏又掩着面,轻拭着眼角挤出的泪珠。
呵呵,这对母女俩还真是表演天才,装柔弱、装无辜、装可怜,还真是一绝,若是放在现代恐怕连李明启老师都要甘拜下风了,沐雪歌嘴酱起一抹冷笑。
“雪歌,纵然你大娘说话千般不对,但你也不可这般无礼,既然你不想说也就罢了,快回去好好休息,日后万不可再这般深夜出行,太不安全,知道了么?”沐宰相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轻声的叹了口气。
“老爷,那烟儿今日受的委屈也便罢了?烟儿脖颈上的抓痕可都是这个心狠的女人做出来的!你不爱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妾身我爱啊!”刘氏扯着沐宰相的衣袖不依不饶道。
“够了!若不是烟儿做错了什么,我想雪歌定不会出手伤到烟儿的!”沐宰相一脸烦躁,这母女二人这个月来做的事情,难道他还会不知道么。
“老爷,你果真偏心,偏心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真不知道是你在外面和哪个野女人生下的私生女!还骗我们母女二人说是义女,妾身好委屈啊。”刘氏直接抓住沐宰相,一脸耍泼的模样。
沐雪歌冷唇微勾,走近刘氏的跟前,轻声道:“大娘感觉委屈么?那还请大娘回去好好劝诫一下我的好姐姐,有些东西她该动,有些东西是她动不得的!即使今日我没有拿回来,但那也终不会成为她的。”她轻笑着凑到刘氏的耳爆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言,“大娘还记得那日在翠竹亭的事情么?”
果然,刘氏身体一僵,瞳孔骤大,口中喃喃着:“翠竹亭”
“雪歌在此还要谢谢大娘的深明大义,即使知道我是父亲的私生女,仍然对雪歌千般、万般的好!”沐雪歌扬言轻笑着,既然刘氏已经认定了她的身份,她不妨对她雪上加霜一下也好。
“什么,你真的是老爷的私生女”她的语气已经不再凌厉,但眼中的愤恨是如何也抹杀不掉的,那日在翠竹亭怎么会让这个丫头看到,如今有了把柄在这个丫头手中,这个丫头又是老爷的私生女,那她更是不能活下去!
“既然大娘一直觉得是,那雪歌为何不直接承认呢?”沐雪歌唇角轻启,令刘氏心中的防线直接坍塌。
“老爷啊,您当初说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娘子,怎么会,这,怎么会!”刘氏掩面而泣,口中哀嚎着。
“我这不是还是只有你一个娘子么!”沐宰相轻蹙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沐雪歌一怔,她明以为沐宰相会拆穿她欺骗刘氏的谎言,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拆穿反而还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她的心中隐隐感知有些愧对沐宰相。
“你,可是,可是你的私生女已经,呜呜,妾身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刘氏扯住沐宰相的衣角就要向着门口的柱子上撞去。
“娘,娘不要啊。”此时沐沁烟从正厅中跑了出来,正看到刘氏撞墙的一幕,她迅速的跑了过来将刘氏揽在怀中,嘤嘤而泣,“娘,你怎么这么傻啊。”
“烟儿啊,你爹他娘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刘氏一脸怨恨的抬头瞥着沐雪歌,手不断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娘,娘。”沐沁烟哀痛的叫着,“爹,您快劝劝娘吧,爹。”
“含她要死,就让她死!一点小事寻死觅活的哪里像个宰相夫人的样子!”沐宰相甩了甩手,不想理会。
“雪歌,雪歌姐姐求求你劝劝爹爹吧,雪歌姐姐真的没有拿你的玉佩,就算你想怨恨也不怪我娘啊,怨恨姐姐吧,打姐姐骂姐姐都行,我娘年纪已经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啊,雪歌,姐姐求求你。”沐沁烟见沐宰相心意已决,只好拉住沐雪歌的手不断的祈求着。
沐雪歌冷眼轻倪着,不是她沐雪歌没有人情味,只是这母女二人平日里对她的算计,她凭什么要救她们?
“姐姐觉得雪歌这是在公报私仇,用姐姐偷了雪歌的玉佩来责怪大夫人?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可是什么也没做。”沐雪歌将沐沁烟紧抓住她衣袖的手甩了下去,她沐雪歌可不是什么活菩萨,以慈悲为怀对待每一个想要算计她的人,她只会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雪歌,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要跟着爹去皇宫参加宴会,皇上钦点,你务必到场。”沐宰相柔声对沐雪歌道,他也想早早结束了这场闹剧,免得被人笑话。
“是,爹爹。”沐雪歌欠身,轻瞟了一眼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转身向着别院踱去。
“行了,烟儿早早带你娘回去休息,明日你们也要一起去,万不可这般丢脸!”沐宰相亦是拂手而去。
“娘,快起来吧,爹爹走了。”沐沁烟边望着已经走远的沐宰相边拉起坐在地上不断抽泣的刘氏说道。
“烟儿,这个女人可留不得。”刘氏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拍了拍附在衣襟上的灰尘,双眼猩红道。
“娘,这个我自然知道,但爹爹对她关爱的紧,我们如何下手?”沐沁烟双眼自然流泻出星星杀意。
“含烟儿忘记了你姨母了么?她现在可是当朝最为受宠的贵妃娘娘,待明日的宫宴之上,她沐雪歌如此莽撞还会犯不了大错么?”刘氏嘴角轻扬,一抹阴笑扬长于脸上。
“哈哈,还是娘英明,女儿还真是忘记了姨母这尊大佛了呢。”沐沁烟嫣然轻笑着。
“傻丫头,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宫宴之上,定会上演一出好戏呢。”刘氏双眼轻佻,眸中尽是狠辣。
“娘也早些休息,万不可被那个将死的女人气坏了身子。”
沐沁烟扶着刘氏缓缓地走进了卧室之中,门轻轻关死,烛光微动,两人小声密谋着
016章、宫宴前夕
沐雪歌回到别院内,早已将衣袖中的秘方藏好,这几日还不可掉以轻心,若是让那将军知晓她已经得到秘方,怕是还要忙于应付。
她俯身而卧,躺于床榻之上,轻阖双眸,今日的戌时之约,她适意要爽约的,就是要让那个将军看看,她沐雪歌根本就不需要仰仗他来存活,他能办到的事情,她一样能办到!
不过今日到将军府,她倒是有些意外收获,那个和一凡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究竟会是谁呢?
她渐渐阖眼沉睡于梦乡之中。
而此时,将军府花园内,翠叶叠竹,一片碧绿,小桥流水,哗哗作响,凉亭之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酌酒于石桌之上。
“亦垚,今日可有心事?”白衣男子将手中的酒盏抬起凑到君亦垚的眼前轻轻晃动着。
“没什么。”君亦垚愣了愣神,回答道。
“真的没什么?那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饮得可是好不欢畅!”白衣男子将手中的酒盏递到自己的唇爆漫不经心的轻啜着。
君亦垚抬头望天,耳边的话语已经随风飘远,看这个时辰恐怕早已过了戌时,沐雪歌那丫头怎么还没有前来赴约,难道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他想得入神,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白衣男子越来越深邃的笑容。
“亦垚,今日我遇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姑娘。”白衣男子伸手抚了抚胳膊上的刀伤,喝了点小酒,伤口处倒是有了丝丝疼痛,但就是这样的疼痛才令他深深感知,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女子也是真实存在的。
“哦?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引起我们三皇子的注意?”凤卿尘一席话终于拉回了君亦垚愁眉不展的思绪,他举起酒盏在凤卿尘酒盏上轻轻一碰。
“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千金,总之很有趣,一个小小的女子,今日独身来到了将军府,竟没有被你的暗卫发现,你说她厉不厉害,而且她发现我之后,已然没有官家女子般的胆小、怯弱,反而掏出衣袖中的匕首,反客为主,一刀刺向了我,看到我之后,还非要叫我一凡,我和她解释清楚后,她的态度倒是发生了大转变,不仅态度冷淡,更是拿走了我的秘方,还威胁我不准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你说,是不是个很有趣的女人?”凤卿尘回忆着,眼中呈现着丝丝柔情,他离开京都五年之久,竟然第一次发现京都之内有这样大胆的女子。
“你说什么?她来到了将军府,还进了你的书房?”君亦垚闻言拍桌而立,脸上盛怒。
“你认得她?”凤卿尘喜悦之余浑然没有注意到君亦垚眼中的愤怒,他现在只想知道今日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家的。
在将军府内,凤卿尘向来有属于自己的书房和卧室,是他平日里秘密来京都的栖身之地。而当初,君亦垚将昏迷的沐雪歌掳来,对女人有洁癖的他将雪歌安置在了凤卿尘偶尔栖身的书房内,所以沐雪歌一觉醒来,看到的那小桥流水般的江南景色,实则是凤卿尘的住所,而这次她却误打误撞在这里遇到了凤卿尘。
“你说她拿走了你的秘方?是什么秘方?”向来沉稳的君亦垚此时内心也有些忐忑不安来,不是这个女人非要为他所用不可,而是他突然发现,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想和沐雪歌撇的毫无关系。
“就是断肠散的解药秘方啊,你说巧不巧,你管我要走了一张之后,那是我最后的一张了,也不知道她要去有何用!”
“断肠散的解药!!”君亦垚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六个字,倏然他缓缓的坐回石凳之上,难怪,难怪她今夜没有来赴约,原来她已经只身一人将解药秘方偷赚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
“她究竟是哪家的?”凤卿尘继续追问道。
“她本是海岛前来和亲的红玉公主,但是,她好像和皇上达成了什么协议,因此赐予沐宰相为义女,暂为沐府三。”君亦垚慢慢的解释道。
“她便是一个月前火烧你将军府,在紫凤国都内被传的沸沸扬扬红玉公主?”凤卿尘惊讶道,“她的气质可不像是海岛那种蛮荒之地能够养育出来的。”
“这个我也怀疑过,不过我现在却没有证据。”君亦垚点头赞同道。
“看来这个女子身份疑点重重,若她不是真正的海岛公主,那她代替海岛公主来和亲来此究竟是何目的?”凤卿尘小声喃喃道,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女人会成为他们日后的敌人,“你说,她和我父王达成了协议?因此,赐给沐宰相为义女?”
“是!”
“难道当年攻打海岛只是父皇绊倒你的一个铺垫,引出这个女人才守键?”凤卿尘好似恍然大悟般说道。
“不会,海岛公主和亲一事,是我的主意,皇上应该想不到才对!”君亦垚摇了,当初攻打海岛,将海岛公主和亲不过是他随口一说,断然不会是皇上早已蓄谋好的事情。
“可是事情怎么会那么巧,若那个女人不是父皇的人,那父皇又为何会用一个女人?”凤卿尘深思着。
“怕是因为和亲之事走漏了风声,皇上欲将此女转赠给我之时,就安放了自己手下的人代替了红玉公主,实则真正的红玉公主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这样的解释怕是最好的解释了吧,君亦垚暗叹着,“如若真是这样,这个女人恐怕不简单。”。
“如此是有些道理,”凤卿尘猛地一抬头,只见一个黑衣人影小心翼翼的在墙头之上攒动,“谁?”
伴随着凤卿尘话语的音落,一把金刀随风而起,“砰!”身体落地而响。
“你的暗器使得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不愧是师父眼中的骄子。”凤卿尘看着刀起人落的境界,不禁赞叹道。
“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好的很,你是不准备处理墙外那个人了么?”看着君亦垚又聊开家常,凤卿尘不由得提醒道。
“怕什么,他又跑不了了。”君亦垚轻笑着,“赚去看看!”
“好!”
两道人影飞身而起,缓缓而落。
凤卿尘蹲地一手轻轻拨开地上死尸脸上的蒙面,“是父皇身边的人!”他抬头轻叹道。
“早已猜到,皇上怕是不会那么安静的呆在宫中的。”君亦垚负手而立,一袭黑衣飘扬在黑夜之中,像极了地狱中的黑面阎王,“既然他有这个心,明日宫宴之上,怕是会有好戏上演了。”他冷唇勾起,无限邪魅。
“君亦垚,你答应过的,不管怎样,父皇的命不能动!”凤卿尘见君亦垚双眼微眯,自然知道这是君亦垚发怒的前兆,他不禁立即起身站立,眸中充满了坚定。
“这么多年,他如此待你,普天之下,还会以德报怨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人了。”君亦垚摇了,是的,他答应过,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伤及到皇上的性命。
“无论他如何待我,他终是我父皇。”凤卿尘眸子黯了黯,深陷入无尽的悲伤,被抛弃的这五年,怎一个悲字诉说的了呢。
“他的命我可以不要,但是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君亦垚双拳紧握,眸中杀气浓浓。
“那些人,无论于你于我,都不能留!”凤卿尘与君亦垚相视一笑,原来两个人本身想的就是一样。
“那明日宫宴之上,我们就让群臣大惊失色一次,如何?”君亦垚唇角微勾,轻声道。
“好!我早就想看看了。”凤卿尘随声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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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宫宴(一)
次日清晨,阳光斜入,一早,春晓便应了沐宰相之意早早的将睡梦之中的沐雪歌叫醒,让她坐在铜镜前,开始着装打扮了。
今日,沐雪歌选得的是一件浅白色印着暗色梨花图案的素色衣衫长裙,青色丝爆将她整个人映的纯净无暇,脸上淡淡的妆容,一双闪亮的杏眸,藏着无限的自信与傲气。
“出发吧。”沐雪歌起身对着身后的春晓淡淡地说道。
“,不如插个蝴蝶钗可好?”春晓手中捏着淡紫色蝴蝶状珠钗,对着沐雪歌眨了眨眼睛,“毕竟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孩子,打扮的还是俏皮的可爱。”
沐雪歌刚想拒绝,却又暗暗叹了口气,她灵魂的年纪令她始终忘记自己本身的年纪了。
“嗯,好。”她应道。
春晓满心欢喜的将那淡紫色的蝴蝶珠钗插到了沐雪歌的头上,这珠钗的装饰,倒是更显现出了沐雪歌的清丽脱俗、俏皮可爱。
“走吧,爹该等急了。”沐雪歌面色淡淡,转身向着别院外走去。
“雪歌,你坐后面的马车吧。”沐雪歌一出大门,果然三五个马车已经备好,准备出发了,大夫人刘氏掀起车帘对着沐雪歌说道。
“好。”沐雪歌应着,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从出来到现在也没见过沐宰相,怕是沐宰相已经出发了吧。
沐雪歌抬脚登上最后面的马车之中,却没有注意到刘氏和沐沁烟嘴角隐隐的笑容。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沐雪歌半靠在马车之中,轻眯着双眼小憩。
“吁~~~”马车忽而停下,令沐雪歌身处在马车之中不由得一惊,她轻轻的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回三,是君大将军的军队,我们当避而后行。”车夫恭敬地回答道。
“哦?”沐雪歌向着前方远远的军队望去,只见君亦垚身着一身亘古不变的黑色披风,身下一匹纯黑色鬃毛的宝马,正是追风,一人一马,赫然威风,身后军队浩浩荡荡,知晓的人明白他要去参加宫宴,不知晓的人恐怕他这是*宫篡位呢,难怪皇上容忍不了他,任哪一朝历代的皇帝眼中也容不下权力大于他的人出现在这朝野之中吧,沐雪歌唇酱起一抹冷笑。
而立于马上之人,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也不由的回头望去,果然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之中,一双闪亮的杏眸此时正不屑的看着他,他冷唇一勾,勒紧缰绳掉头向载着沐宰相家眷马车的方向奔来。
沐沁烟撩开车帘,看着她心中心心念念之人此时正挥舞扬鞭向她奔驰而来,她精致的小脸上透出诱人的娇红,刘氏俨然看出了自己女儿的心思,不禁的推搡着沐沁烟说道:“烟儿,君将军此时已经前来找你,还不快下车见过将军。”
“娘~”沐沁烟羞涩的放下车帘,对着刘氏撒娇道。
“傻丫头,你的心思娘还不知道么,快去吧。”刘氏轻笑道。
沐沁烟别去小女子的娇羞之感,轻轻的掀开轻纱,抬脚走了出去。
此时,君亦垚的马已经从沐沁烟的马车旁飞奔而去,沐沁烟双手紧握,正款款欠身的她身子僵硬在半空之中,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君亦垚停马之处,她紧咬着双唇,脸色煞白,手指关节处青紫一片。
“沐雪歌,是你在里面吧,见到本将为何不欲行礼?”君亦垚立于马上,一副傲然。
“我们说,虽然将军是德高望重的大将军,但我们也是堂堂沐宰相府三,不需要屈尊向将军行礼。”春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立在马车一侧,抬起小脸,昂头说道。
君亦垚双眼轻眯,一道危险的气息直直的向春晓扫射过去,刚刚抬头挺胸的春晓也是被震慑的一惊,匆匆的低下头去,这未来姑爷的气场好恐怖啊,她刚刚的做法都是所教啊,不怪她,不怪她的
“沐雪歌,你出不出来?”君亦垚此时内心还被昨夜她爽约而恼怒,而今日她又当着众人对他如此的不屑,他不由得暗生一口气,一掌向马车一侧的轱辘上袭起去。
“哐当!”马车一侧的车轱辘尽碎,车身歪斜。
呆愣的众人本以为这沐府的三和君将军的关系不一般,如此来看,果真是不一般,这沐三怕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君将军吧,众人皆是为沐家捏了一把汗。
本是脸色难堪的沐沁烟看到如此一幕,煞白的小脸也不禁变得红润起来,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君亦垚面前,跪身款款道:“君将军请息怒,小妹年纪尚小,不知礼仪,还请将军免去责罚。”
沐雪歌此时安静的坐在马车之中,纹丝不动,她本来不想出面,只当是只发了疯的疯狗乱叫一阵也就离开了,没想到,她最讨厌的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又来搀和。
“沐三果真不知进退,还是沐家二知晓事理!”君亦垚冷冷的说道,目光缓缓的瞟着那波澜不惊的车帘,这丫头还真是沉稳坐得住。
“既然君将军如此喜爱我家姐姐,不如让雪歌去坐姐姐的马车,有劳君将军带着姐姐一程了。”沐雪歌从车帘之中款款而出,绣着梨花的鞋履一步一步踩在马车一侧废墟之上,神情淡漠,语气调侃。
沐沁烟将羞红精致的小脸埋于胸前,她这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个好妹妹如此的善解人意。
“三终于肯出来了。”君亦垚勾着冷笑,不过在他的目光触及到沐雪歌的那一瞬间,脸上平静的他也不由得一阵失神,原来这个小丫头也会有这么清新脱俗、俏皮可爱的时候啊。
追风见到沐雪歌后,轻轻吠叫,亦是一副讨好之意。
“怎么?君将军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见我一眼?”沐雪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一句话说的如此暧昧,不禁沐沁烟一怔,连君亦垚都为之一怔。
沐雪歌轻轻抚过追风纯黑的鬃毛,那日在野外为了逃避君大将军的追捕,利用了追风,如今再见追风,她的内心倒是生出些许愧疚之意。
“既然本将将三的马车不小心弄坏,那本将愿意将三带进皇宫。”君亦垚自己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远远感受到那双杏眸的注视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故意弄坏载着她的马车,总之最后的结果好似令他十分满意。
未等沐雪歌的同意,君亦垚甩开马鞭紧紧的缠绕住沐雪歌纤细的腰肢,扬手一带,沐雪歌稳稳的立于马背之上,君亦垚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内心不由得一阵欢喜。
“待到宫宴开始之时,本将定将三安全送回。”君亦垚扬手挥鞭,在人群之中奔腾穿梭。
沐沁烟还跪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看到策马奔腾远去的两道身影,她的双眼猩红湿润,一道晶莹的泪珠晃晃落地,这一次,他又是没有施舍给她过一个目光。
大夫人刘氏目视了此举,不得从马车之上踱步而来,扶起跪于原处的沐沁烟小声安慰道:“烟儿,我们回吧,不要自乱阵脚,今日有她好看的。”
“娘,”沐沁烟抬头望着刘氏嘴角的阴狠,心中自是缓缓轻松下来,也许只有沐雪歌那个女人死了,君将军才会注意到她,今日君将军不是还夸奖她了么?她是有希望的,只是多了沐雪歌这个祸害罢了!
一段小小的小插曲就在沐雪歌的离开而告终,马车依旧缓缓的行驶着,春晓跟着沐家的马车继而前行
018章、宫宴(二)
“你要带我去哪!”沐雪歌回头望着一路奔腾的君亦垚不满的大吼道。
“参加宫宴。”君亦垚淡淡道。
“那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卓”
“他们会在宫门口等候的。”
“哦。”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转眼间,宫门已经渐渐映入沐雪歌的眼帘之中,大批军马果然在宫门口等候。
“为何参加宫宴还要带着军马?”沐雪歌不解的询问。
“因为,今日的宫宴怕是会有好戏上演。”君亦垚亦是不隐瞒,如实回答道。
“和皇上那只老狐狸?”
“狐狸?嗯,这个称呼适合他!”君亦垚赞叹道。
沐雪歌撇了撇嘴巴,他究竟有没有听出来重点在哪里啊。
“赚我们进去。”君亦垚扬鞭,紧闭的宫门渐渐开启一道缝隙。
“带刀带剑骑马进?”沐雪歌惊讶问道。
“当然,不过整个紫凤国,只有我可以。”君亦垚大笑,不知何时,他与沐雪歌之间的对话,口中的本将也渐渐成了我。
沐雪歌翻了翻白眼,如此傲娇真的好么?难怪人家皇上会视你为眼中钉!
“驾~驾~驾~”一路扬鞭直bi宫殿门口,君亦垚翻身下马,对着沐雪歌轻笑道,“我们一起进去。”既然皇上将沐雪歌赐婚于他,那必是希望他与沐雪歌关系非同一般,而此时,就随了他的心吧。
“我还是等沐家的人来,再进去吧。”沐雪歌亦是翻身下马,立于一侧,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真不进去?”君亦垚再次问道。
“不去。”沐雪歌推脱道。
“好。”君亦垚推门而入,继而宫殿外又恢复一阵平静。
沐雪歌百无聊赖的站在殿外,属实无趣,不由的在附近转了起来。
“琳儿,我说过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湖爆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响起,吸引了沐雪歌的注意,她闻声小步踱了过去。
“秦衾,你为何如此对我。”伤心欲绝的女声令沐雪歌的脚步不由的凑上前去。
“你说过的,待你从军征战回来之时,就是你娶我之日,如今为何你要迎娶公主,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绝情的男子,那双透水的双眸尽显悲凉。
“皇命难违,琳儿,你可以理解我么?就算我娶了公主,我爱你还是你啊!”被唤为秦衾的男子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娇滴哭泣的女子,可眼中却没有半分暖意。
“秦衾,我们私奔吧,我愿意跟你赚你不要娶什么公主好不好?不要这般对我。”紫衣女子歇斯底里的叫吼着。
“琳儿,你别怪我,我们根本逃不掉,况且公主对我日后的仕途的确有利。”秦衾走上前去,揽住情绪激动的紫衣女子,俯身低头说道。
“够了!”沐雪歌实在看不下去,从暗处走了出来,“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抛弃爱人的陈世美,还在这里装什么大义!仕途?为了仕途就可以牺牲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么?说的真是好生慷慨!”
秦衾抬起双眸,怒视着沐雪歌,大喝道:“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不知分寸的女子?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呵责我,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一把推开刚刚揽入怀中的紫衣女子。
袅娜聘婷的紫衣女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还好沐雪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拉到了身后,紫衣女子苍白的脸色,一抹绝望的目光看着那个绝情的男人。
“不知分寸?到底是谁在此不知分寸!堂堂未来驸马爷在皇宫之内与管家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你可知,若皇上得知了此事,会如何处置你呢?一个小人,还想抱得美人归,简直是做梦!”沐雪歌不屑的嗤笑道。
“你!”秦衾果然一言不发,满脸憋得通红,自知理亏,刚刚真是好不谨慎,若真是被旁人看到了,怕真是说不清楚了。
“姑娘,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何必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伤了自己,残了他人!”沐雪歌轻瞟着秦衾,一脸的不屑。
“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啊,不知是哪位大人养育出这么爱管闲事的?真是疏于管教!”秦衾咬牙切齿的说道。
“正是沐宰相府三沐雪歌!”沐雪歌挑了挑眉头。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就是家妹清清说过的那个欺辱嫡姐,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沐三啊!亏得沐宰相收留你,简直是收留了一只白眼狼,沐家有你在,真是一大祸害!”秦衾瞪着通红的双眼,狠狠的看着沐雪歌。
“清清?原来你是秦清清的哥哥啊,果然是狼鼠一窝,自家人找自家人。”沐雪歌掩着嘴角的笑容说道。
“你!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秦衾恨恨的说道,愤愤拂袖转身离去。
“姑娘,”沐雪歌拉住紫衣女子轻声道,“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哭泣的。”
“谢谢你。”紫衣女子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冲着沐雪歌笑了笑,“我叫傅雅琳,是傅学士之女,今日多谢姑娘出来相劝。”
“不用客气,只是看不惯罢了,我想沐家家眷已经来此了,我先进去了。”沐雪歌指了指不远处款待宫宴的大门说道。
“嗯,好。”傅雅琳轻笑着。
沐雪歌走到宫殿门前,轻轻的推开紧闭的大门,什么等着沐家家眷,她只是推脱和君亦垚一起宫殿的一个说辞罢了,除了春晓在家眷的行列之中,其余人,她还真是不想见。
“雪歌。”沐雪歌刚一大殿,沐宰相便发现了她,冲着她招手叫道,“去了哪里怎么才过来?”
沐雪歌看了看沐宰相身旁的大夫人和身后的沐沁烟,轻笑着,“雪歌没事,就是无趣出去转了转。”
“没事就好,快赶紧坐好吧,皇上一会就要到了。”沐宰相吩咐道。
“是,爹爹。”沐雪歌轻轻的坐到沐沁烟的身旁。
“雪歌,君将军将你带到了哪里?”沐沁烟旁敲侧击的询问着。
“就是你看到的,这里。”沐雪歌应道。
“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一个通报止住了沐沁烟想要继续询问的话语。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前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谢贵妃娘娘。”
沐雪歌起身抬头望去,皇上一身黄袍加身,比起那日在后花园相见更显威严。
皇上身侧的皇贵妃,一身凤袍加身,虽没有历代皇后的凤冠霞帔,却也是雍容华贵,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轻往上挑着,极尽妩媚。
皇贵妃此时正向着沐家的方向瞟来,对着大夫人刘氏轻轻颌首,继而和沐雪歌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沐雪歌避而不让,大方的点头笑笑,皇贵妃一怔,随后轻笑的凑到皇上的身爆小声喃喃着。
果然,皇上的目光也与沐雪歌撞到了一起。
“君将军驾到~”正当沐雪歌不知如何避开皇上的目光之时,一声通传声及时解救了她。
“恭迎君将军。”群臣欠身行礼道。
此时沐雪歌真正看出君将军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果真不比皇上少到哪里去,不过他不是早早的就已经来到这里了么?怎么会才出现。
“微臣拜见皇上。”君亦垚微微行礼。
“爱卿请起。”皇上从座上起身,走到殿下,轻轻的扶起君亦垚,满脸笑意。
“谢皇上。”君亦垚跟随皇上后面,走到了殿上。
大殿之上,皇上坐于龙椅,位列中央,君亦垚在右,皇贵妃略下在左,但凡明眼人,都可明白这朝堂之上的领头人究竟是谁。
君亦垚就坐后,目光不断的扫着殿下众人,直到扫到那抹娇小的倩影微微欠身未起,他轻声道,“各位就座,准备入宴。”
“谢将军。”待君亦垚话落后,群臣叩谢,方才入座。
“皇上,您可知,微臣今日晚来,缘由为何?”君亦垚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
众人屏气凝神,全力的倾听着这位大将军的后话。
沐雪歌也不由得将耳朵竖了起来,她倒要看看,宫门外他口中的好戏,究竟是一出什么戏。
019章、宫宴(三)
“皇上,您可知,微臣今日晚来,缘由为何?”君亦垚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
众人屏气凝神,全力的倾听着这位大将军的后话。
沐雪歌也不由得将耳朵竖了起来,她倒要看看,宫门外他口中的好戏,究竟是一出什么戏。
“为何?”皇上脸色明显一滞,开口问道。
“在座的大人可想得知,本将为何晚来?”君亦垚眯眼轻笑,在大殿之上巡视了一圈。
群臣在殿下有些坐立不安,谁也不知,这君大将军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尤其是支持皇上,反对将军的大臣们,个个心中一阵虚汗,生怕祸及殃身。
“昨夜,将军府混入了刺客。”君亦垚缓缓开口道。
大殿之上一阵死寂,刺杀君将军这后果怕是不得而知。
“哦?那,可有伤了将军?”皇上闻声,一脸关切的问道。
“毫发未伤,恐怕要叫一些人失望了。”君亦垚一双凌厉的双眸依旧扫着殿下众人。
殿下的几个大人已有些微微。
“张大人,您可知是谁派来的?”君亦垚目标锁定,开口淡淡道。
被叫在身上的张大人慌忙起身,跪拜在殿下,身体不停的着,脸色微微发白,口中说道:“回将军,老臣不得知。”
“张大人,令郎可叫张清一?”
“回将军,正是。”张大人眼睛转了转,回答道。
“令郎手下可有一名名叫铁手的顶尖暗卫?”
“不不不,哦,是是是。”张大人否认后又立即承认道,这名叫铁手的顶尖暗卫本是皇上的人,自己又是皇上的心腹,此事也正是自己与皇上商议的,他怎么能将此事推到皇上身上?怕是君亦垚早已得知真正想暗杀他的人是谁,如今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给皇上看看罢了。
“这又不又是的,可叫本将如何决定,不瞒张大人说,昨夜的刺客正是这名暗卫铁手。”君亦垚说罢,回头望着已然渗出一丝冷汗的皇上说道,“皇上,伤了本将不足为意,可是昨夜,铁手可是伤了不该伤的人。”
“刺杀我朝大将,本是罪该万死,君将军你来决定就好,朕定不会袒护。”皇上端正于此,一脸正然。
“难道皇上不想知道,昨夜铁手在将军府伤到的人是谁么?”君亦垚反问道。
“哦?是谁?”
皇上话音未落,一名白衣男子推开宫殿大门而来,所有人皆是闻声望去。
沐雪歌亦是随着人群的目光抬头望去,那是一个俊美至极的男子,年约十七、八岁,身材修长清瘦,着一袭白色锦袍,长长黑发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一张脸仿若是上天选最好的玉石专心雕刻的绝世之作,一双澄澈带着暖意的眼瞳,闪着耀眼的金芒,就那么随意的站着,却自带一种尊贵的神态,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宅傲然俯视着脚下的万里疆域及万万子民。
这这不是正是那日她在将军府书房内巧遇的那个和一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儿臣拜见父皇。”白衣男子立于殿下拱手道。
沐雪歌瞪大双眼,原来他真的不是一凡,他竟然是紫凤国的皇子!
“你,你,你”皇上一时语塞,呆愣的看着殿下之人,轻叹道,“尘儿,你怎么回来了。”
皇上身侧的皇贵妃自凤卿尘入殿那一刻起,狡黠的目光不停地在凤卿尘身上转来转去,手紧紧握拳。
“父皇大寿将近,儿臣也想回来尽尽孝道,况且,母后一事已然过去五年之久,父皇也该原谅我了罢。”凤卿尘语气轻柔,竟如一股暖风划过。
“罢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回来了便回来了罢,昨夜是你在将军府受了伤?”皇上摆了摆手,示意招着凤卿尘过去。
“受些小伤,不足挂齿。”凤卿尘慢慢的走上殿去,拍了拍自己包的严实的胳膊。
“噗!”沐雪歌看着他这一举动,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如数喷了出去,“咳咳。”她轻咳着,胳膊受的伤,怎么会是潜进将军府的暗卫铁手所致,那不正是在床榻之下沐雪歌情急之中拿着匕首所致而成么,如今她终于是明白了君亦垚口中的好戏了,原来他早已知道,她偷走了解药秘方。
“雪歌你怎么了?”沐宰相回头望去,寂静的大殿之上,沐雪歌这一声轻咳尤显突兀。
果然,君亦垚和凤卿尘皆注意到了这里,凤卿尘眼睛一亮。
“没事。”沐雪歌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茶水,略微尴尬地说道。
“皇上,昨夜刺伤的正是三皇子不假,刺伤皇子,可不是小罪,您说这张大人和令郎张清一如何处理呢?”君亦垚打断了这殿上的尴尬场面,又望了一眼依旧跪在殿下战战兢兢的张侍郎张大人。
“刺伤皇子,罪其当诛。”皇上轻声道。
“谢皇上。”君亦垚闻声站起,口中大喝道:“来人,将张大人和令郎张清一带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门口君亦垚安放的军队果然立即闯了进来,将跪在殿下的张大人毫不留情的拖走。
大殿之上又恢复一片寂然。
“恭迎三皇子回京。”不知是谁带头喊道,群臣跪了一地,口中皆道:“恭迎三皇子回京。”
凤卿尘在皇贵妃之下的位置就坐好后,君亦垚轻声道:“皇上,宴会可以开始了。”
“好,宴会开始!”
殿下载歌载舞,杯酒相酌,好似刚刚的一条人命不过是一场闹剧,整个殿内没有半分因刚刚之事扫了雅兴,反而倒是因为三皇子的回归,增添了几许暖意,不过一些老臣的心中始终有着忐忑不安,怕是三皇子回京,不只是祝寿那么简单吧。
“宴会开始这么久了,太子怎么还没有来?”皇上俯身轻轻的和皇贵妃说着。
“臣妾这就派人去叫澜儿。”皇贵妃微微颌首。
“真是越来越疏于管教。”皇上微怒。
君亦垚与凤卿尘相视一眼,举杯对酌,眸中尽是笑意。
“皇上,这宴会之上,舞女跳舞实属无趣,今日来此众多大家闺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各显其才,令大家开开眼,可好?”皇贵妃轻笑着向皇上说着,眼中轻环视着殿下,不少闺中女子闻言埋头羞红双颊,毕竟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的。
“哈哈,也好,太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挑选个太子妃了,不如在此,让朕挑挑这未来儿媳也好。”皇上闻言大笑。
太子妃,那不正是未来国母么?许多待字闺中,年纪适当的官家轻理着妆容,蠢蠢欲试了。
“好,这个主意好。”皇贵妃附和道。
“不知哪家千金愿意先来一试啊?”皇贵妃扫视一眼殿下,目光灼灼的落到沐雪歌身上。
“皇上,臣妾看沐家三灵秀过人,怕是一奇才,不如”皇贵妃在皇上一旁微微笑道。
“哦?沐三?”皇上向着沐雪歌望去,继而大笑道,“爱妃真是忘事了,这沐三可是君将军的未婚妻,怎可在此抛头露面的为太子选妃而献艺呢。”
皇贵妃一怔,抬头望着皇上,“什么?沐三许配给君将军了?”
“哦,这事情,朕还没有颁发圣旨,不过暂且朕是这样决定的。”
“皇上无妨,本将也想看看这皇上赏赐的未婚妻究竟有何本领。”君亦垚在一旁淡淡道,“不如这次我们来个才艺比拼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一个一个看表演也实属无趣,不如开始个友谊赛,看看诸位卿家令爱究竟谁能争个第一去,若是这第一与太子年纪适当,温柔贤淑,便是这太子妃的头衔。”皇上大笑道。
君亦垚立于殿上,目光紧紧地盯着沐雪歌,眸中说不出是何思绪。
正文 020章、宫宴(四)
沐沁烟掩嘴暗笑,眸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沐雪歌的身上,她轻捻起手中的茶杯放于嘴爆轻声道:“雪歌,今日可是你第一次参加宫宴,定要好好表现,不要给沐家丢脸哦。”
沐雪歌闻言轻笑,“姐姐多虑了,这是给太子选妃,我无意,自然不需要上台比拼了。”
“是啊,妹妹可是君将军准夫人,何必在意一个太子妃呢。”沐沁烟几乎咬牙切齿道。
“姐姐的意思是君将军大过未来天子?姐姐这话实属大不敬了。”沐雪歌叹了叹,要说沐沁烟这个女人聪明如她,蠢笨如她,她如此热切的目光放在君亦垚身上,明眼人都会瞧得出,她对君将军有意。
“你”沐沁烟脸色泛白,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要还是未出阁的都要参加,就拿出你们最拿手的本领来吧。”
皇贵妃站在殿上主持大局道。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张员外的嫡女张忆柔,她款款走上台,轻轻的欠了个身,挥动着手臂,翩翩起舞来。
转身,旋身,种种动作流利而下,曲毕,殿上发起一阵阵叫好声。
沐沁烟轻瞟一眼,不以为然的站了起来,她乃紫凤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舞蹈才艺样样精通,还怕在这里不能鹤立鸡群么?这舞蹈,简直是笑话!
她一袭湖蓝色装束款款走到殿中央,杨柳细腰,不盈一握,她微微欠身道:“姨母,烟儿也想献舞一曲。”
“烟儿!”皇贵妃有些温怒,今日本意不在此,而是在沐雪歌表演之际,这烟儿何苦要在此出风头呢!
“朕早有耳闻,这沐家二乃紫凤国第一才女,今日也算是给朕开开眼界吧。”皇上看着沐沁烟,忽而大笑道。
“可是”皇贵妃看了一眼欠身于殿下的烟儿,“罢了,那你就献舞一曲吧。”
“谢姨母。”沐沁烟回身抬头,眸光专注的望着殿上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此风姿,如此气概,这祁阳大路之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沐沁烟自双眸中流泻出的爱意伴随着她柔柔的身姿,缓缓的跳动起来,腰姿若柳,长发如墨,湖蓝色的衣袖被她使得松软自如,真不愧为紫凤国第一才女,这舞姿果然足够摄人心魂。
凤卿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之上,一时间已被正在舞动的沐沁烟摄取了神魂,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场宴席他本不想参加,但是听闻父皇想要为他纳妃,他本是想前来阻止,没想到却看到烟儿为了争当他的太子妃而献舞,真是喜出望外。
沐沁烟纤细的手臂不断的在头顶来回旋动,柔和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君亦垚身上,那目光热烈的令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感受到了。
可惜,唯独君亦垚却没有感觉到。
他自顾自的抬手喝酒,眼中没有半分沐沁烟的身影,他的余光始终看着此时正淡然如水的坐在沐家家眷处的沐雪歌。
沐沁烟一舞,吸引住了全殿男子的目光。
曲毕,舞停,可是至始至终君亦垚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
沐沁烟紧咬着嘴唇,走回座位之上。
“好!真不愧是我紫凤国第一才女,果然好!”皇上坐于殿上大赞道。
此时,殿中,赞美声一阵。
“父皇,儿臣听闻,这沐家收了个义女,沐三,不知可来一起参加比拼?”
凤卿尘轻轻说道,目光紧紧地落在沐雪歌身上。
“臣亦觉得甚好。”君亦垚抬起酒杯,对着沐雪歌的方向轻轻一顿。
沐雪歌轻笑,这两个人今天是想看她出丑么?
“皇上,既然今日有如此雅兴,小女子定然不敢推辞,但小女子善于琴艺,可奈何今日小女子走的匆忙,忘记带着随身的琴了。”沐雪歌款款站立,一席话甚是得理。
“无妨,本将有,云泙,去帮本将将流苏琴取来。”君亦垚对着身边的云泙吩咐道。
“是!”云泙领命,继而消失不见。
沐雪歌闻言大笑,“看来今日小女子是躲不过了,怕是小女子说小女子今日手指尽损,君将军也能为小女子接上十只新手指了。”沐雪歌边说边从座位上离开,走到大殿中央。
“将军,流苏琴来了。”云泙手中捧着一把紫色流苏琴站在大殿中央。
“给沐三。”君亦垚轻笑着。
“沐三。”云泙拱手将流苏琴置于沐雪歌手中,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沐三,这是我们将军最宝贵的东西,一般人碰不得,请你小心保管。”
“知道了。”沐雪歌轻道,接过流苏琴置于长桌之上,她手轻抚过琴弦,铮铮入耳,果然是把好琴!她感叹道,在流苏琴下的一角,一个凹凸不平的角落吸引了沐雪歌的注意,她仔细望去,琴端赫然刻着‘君亦垚’三个字,恐怕君亦垚就是君将军的名字吧。
她闭眼,静下心来,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纤细的十指随意的搭在琴弦上一拨,一串如流水般的琴音缓缓自她手低传出,手法熟练,琴音忽高忽低,忽快忽缓,过度的每一个音符都如此自然,却又那么的扣人心弦,一双细长的玉指变幻莫测,犹如在细线上舞动着最优美的舞姿。
“铮~”的一声,淙淙流水霎那间变成涛涛江河,一泻千里,她手指一翻,又如高山般的巍峨琴音平地而起,乐声铿锵,雄浑天成。
君亦垚紧紧的看着沐雪歌,她怎么会弹这首曲子,这这是他最爱的一首曲子,恐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沐雪歌弹得好,这个女子究竟还潜藏着多少令他吃惊的地方?
凤卿尘一脸暖意的看着沐雪歌,原来这个有趣的女子还是如此的有才华!
大殿内一片死寂,皆被这如仙乐般的琴声所吸引,因此,无人注意的到,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啪!”大殿之上灯火俱灭,伴随着,沐雪歌手中的琴音戛然而止。
大殿之上,一时间,混乱一片。
“大家不要慌,站稳,别动。”君亦垚立于殿上大吼着,“云泙,去查看一下发生了何事。”
“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上,让人有着莫名的心慌,君亦垚穿梭在人群中,不断的搜寻着刚刚在殿前那抹娇小的身影。
身为现代特警的沐雪歌早已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她闪亮的杏眸不断的注视着在殿上来回走动的人群,她发觉,这绝不是一场意外,一定是人为!
不过其然,一个小丫头触碰到沐雪歌的腰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挂到沐雪歌的身上。
倏然间,殿内灯火通明。
“启禀皇上,刚刚不知怎的灯火熄灭,暂时未找出原因,不过现已修复,皇上受惊,请皇上恕罪。”一名侍卫走到殿前回禀道。
“务必查处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灯火俱灭!”皇上抚了抚胸前,大喝道。
“是!”侍卫匆忙退下。
“大家受惊了,就坐吧。”
君亦垚忘了眼安然无恙的沐雪歌立在原地,他的心总算放下了,可是刚刚他明明记得去此地找过她,她不在那里,怎么会突然之间,又出现在了那里?难道刚刚是他找错方向了?
他一时无解。
沐雪歌冷唇微勾,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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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1章、宫宴(五)
沐雪歌冷唇微勾,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
果然,皇贵妃立于大殿之上,瞬时间花容失色的叫道:“皇上,您赏赐给臣妾的翡翠琉璃玉镯不见了!”
刚刚沉静下来的众人皆被皇贵妃的叫喊声吸引过去。
“怎么会?是不是爱妃没有带来?”皇上皱了皱眉头,那个翡翠琉璃玉镯是番邦稀有之物,普天之下仅此一物,他赏赐给了如今最为得宠的皇贵妃,若是丢了,的确是可惜。
“没有,臣妾记得刚刚沐三弹琴前还在的,定是刚刚趁混乱之时,有人偷去了这价值的宝物!”皇贵妃边说着眸光若有若无的瞟向沐雪歌。
“胡闹!今日来此大都是王孙贵族,朝中重臣,怎么会有顺手牵羊、盗取宝物之人?定是你放到了哪里,记不清了。”皇上有些温怒。
“臣妾清清楚楚的记得,的确就是刚刚才不见的,臣妾记得刚刚好像有个撞了臣妾一下,本来臣妾不觉为奇,但现在,恐怕是另有其意了。”皇贵妃傲慢的眸光扫视着殿下众人,令诸多官家不禁的摸摸自己的身上,生怕自己沾上了半分腥气。
“那爱妃可有看清究竟是哪家撞的你?”皇上抚了抚龙椅,一脸庄重道。
“这个臣妾没有看清。”皇贵妃低了低头。
“皇上,清清有看到是谁撞的贵妃娘娘。”秦清清一副坦然的走上殿前,路过沐雪歌身边时,轻瞄了一眼她。
“是谁?”皇上问道。
“清清。”秦侯爷打断了秦清清刚想张口说道,对着皇上跪拜道:“皇上,小女年纪尚小,口无遮拦,妄自菲薄,还请皇上恕罪,至于看到是什么人,老臣向皇上保证,小女刚刚一直在老臣身爆怎么可能会看到是谁!”秦侯爷转头对着秦清清呵责道,“赶紧回去!”
“爹,清清真的看到了,就是沐家三沐雪歌,刚刚她离得贵妃娘娘最近,最有可能去偷皇贵妃娘娘的东西。”秦清清站在殿上大喊道。
“胡闹!跟我回去!”秦侯爷站立,一把拉过秦清清往座位上走去。
“爹,清清不会撒谎的,既然她说是沐家三,肯定就是沐家三!”
秦衾见自家妹子如此自信的指责了刚刚和她有仇的女人,自然要来补上一刀。
“你们你们两个不肖子,赶紧给我回去!”秦侯爷瞪着自己的儿子与女儿,一脸怒意。
“等等!”沐雪歌站在大殿中央终于开了口,她早就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
“沐三,小女年纪尚小,还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秦侯爷对着沐雪歌说道,毕竟秦侯爷在朝中已不如当初的势力,如今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臣子罢了,而沐宰相在朝野之中,两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沐雪歌还有君将军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婚夫,岂是他这种小侯爷所能抗衡的?
“秦侯爷,既然您家二已经说出来的,我也不想被人冤枉,那就搜搜看吧。”沐雪歌抿嘴轻笑道。
“沐雪歌,你真的敢被搜?”秦清清瞪着沐雪歌,心中暗骂: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真是活该!
沐沁烟掩嘴轻笑,沐雪歌,别得意,一会搜完了有你哭的时候!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沐雪歌没头没抢,为何不敢搜?”沐雪歌昂头轻倪着秦清清,勾唇道,“秦,若是没有搜出来,可如何是好呢?”
“不可能!一定就在你身上!”秦清清斩钉截铁道。
“秦这么确定,那如果没在我身上,你就跪在地上叫我三声好姐姐如何?”沐雪歌轻笑道。
“沐雪歌,你不要太过分!”秦衾站出来不情愿的吼道。
“好!”秦清清冲着秦衾使着眼色立即答应道,反正烟儿姐姐已经说了,肯定是沐雪歌偷了贵妃娘娘的玉镯,“那如果在你身上,你就要跪在地上喊我三声好姐姐!”
“好,一言为定!”沐雪歌抬起手臂,对着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道,“还是请贵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搜吧。”
皇贵妃冲着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抬腿走到了沐雪歌的面前。
众人屏息凝神,一住不住的关注着大殿之上的动静。
君亦垚饶有兴趣的看着沐雪歌,他当然相信,这丫头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可能说出这般的话。
“回娘娘,没有。”小丫头俯身回答道。
“什么?没有?”皇贵妃拍桌而起,一脸质疑。
沐沁烟亦是一脸不可相信。
唯独秦清清的表情最为奇特,震惊!后悔!害怕!
“不可能!”秦清清大喊道。
秦衾此时也是手抖的拉了拉秦清清。
“怎么?贵妃娘娘和秦就如此肯定在我身上?是妄而猜测,还是有意为之呢?”沐雪歌整理着衣襟,不快的说道。
“放肆,本宫怎么会有意为之!”皇贵妃缓缓坐下。
“那,依贵妃娘娘所言,玉镯失窃,在场的人,是不是都有嫌疑呢?”沐雪歌挑着眉梢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君亦垚见皇贵妃一脸窘迫,起身而立,当然了,今日这件事本就是针对沐雪歌而做,在沐雪歌身上没搜到,她怎么还敢在继续追究下去呢。
君亦垚凌厉的双眸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既然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本将定要抓出凶手来,严惩不贷!”冰寒的声音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得瑟瑟一抖,秦清清亦是害怕至极,向着沐沁烟望去。
沐沁烟一脸从容淡定,怕什么,至始至终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谁让秦清清不长脑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呢。
“贵妃娘娘,您刚刚是说一位撞到了您么?”君亦垚轻声问道。
“是”皇贵妃此时说话已有些战战兢兢。
“那好,既然搜了沐三,在场所有的都要一视同仁,全部搜查一遍!”君亦垚大声说道。
这可令殿下众人胆战心惊起来,左顾右盼,殿上又是一片哗然。
“是!”云泙领命,带着众多丫鳜一个一个搜查起官家的身来。
“将军找到了,在秦家身上!”一名小宫女站在秦清清面前,举起一块通透的翡翠琉璃玉镯回禀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秦清清讶然失色,只得立即跪在原地大声喊冤,“贵妃娘娘,清清是冤枉的,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娇俏的小脸已经扭成一团,在场的无一不鄙夷的看着秦家。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
沐雪歌随即笑道,“秦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沐雪歌,你个贱人,一定是你栽赃嫁祸于我的身上!一定是你!”秦清清气愤之余一时口无遮拦起来,跪在殿上大声吼道。
“放肆,皇上面前,胆敢骂人,行凶偷窃,嫁祸她人,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将她拖出去关押刑部,明日审理。”君亦垚冷声大喝道。
“慢着!”沐雪歌打断了侍卫们的行动。
殿上又是一片死寂,这么多年,没有人胆敢打断君将军的话,即使是皇上都不会轻易回绝君将军的进言,今日,沐府的一个义女竟然以下犯上,恐怕这个女子离死不远咯。
在众人皆准备看好戏之时,君亦垚却轻轻开口道:“沐三还有何事?”
众人再一次大跌眼镜!
君将军今日绝对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不惩罚这个无礼的小丫头,反而还问起她的意见了?
“雪歌,我错了,你救救我,真的不是我拿的,你救救我。”秦清清见沐雪歌出来说话,立即扑到沐雪歌身前,口中哀求着。
「大家快猜猜,雪歌会救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