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沐雪歌已经猫着身子来到了柴房外,如今海岛国的人都在忙碌着红玉公主的婚事,这柴房的看守倒是十分松弛。
看着柴房外不过三个人而已,沐雪歌手中拿着三颗石子,狠狠的向门外的三个人掷去,无声无息,三人应声倒地。
沐雪歌轻轻一笑,从暗处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原来师傅教会她的都是绝招,在现代有刀有,根本不需要点法,如今她倒真是可以用师傅的绝招大展身手一下了呢。
沐雪歌轻轻推开柴房破旧不堪的门,柴房内昏暗一片。
“春晓?春晓?”沐雪歌轻声叫着,在她的潜印象里,那个小女孩永远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她受罚,她陪她,如今她被抓来当替罪羊,她依旧跟在她的身爆和她受了一样的苦。
同甘她们没有过,共苦倒是每天经历的。
“雪雪歌。”虚弱无力的声音从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沐雪歌立即闻声跑过去。
“春晓?”望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再看看浑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沐雪歌心中狠狠的一惊,这些人真是狠毒,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
“雪歌,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春晓激动的抱住沐雪歌,眼眶之中一片湿润。
“嘶~~”沐雪歌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从刚醒来只顾得眼前危机,倒是忘记自己也是浑身遍体鳞伤了,被春晓这么一触碰,倒还真是有些疼痛。
不过这些鞭伤对她来说,还是可以挺的过去的。
“雪歌”春晓低下头,轻轻的撩开沐雪歌的衣袖,单单是用伤痕累累这四个字岂能说明白沐雪歌身上的境况?连沐雪歌自己都没想到,这具小小的身体竟然潜藏着这么多的伤痕,且不说还未结痂的新伤,光是未好的旧伤足以触目惊心。
“雪歌,他们又对你用刑了?”黑暗中,春晓那双会发光的双眸令沐雪歌异常温暖。
在前世,她身为特警,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身边没有朋友,甚至于她连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像天生就在师傅手下训练,直到长大,师父将她送往了警区,自此做了特警,除了那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她的安危。
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沐雪歌打心底里想要去保护的人。
“没事,我们走。”沐雪歌扶起脆弱不堪的春晓向着柴房外走去。
“想要去哪?”一时间,海岛王带着侍卫们团团围住了这个小小的柴房,“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奴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给我让开。”沐雪歌语气淡淡,并没有尊卑之意。
“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海岛王有些气恼,怒视着沐雪歌和她怀中的春晓。
春晓也显然一惊,她所认识的雪歌就是借她十二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和海岛王说话啊。
“好狗不挡路,再说一次,让开!”沐雪歌极其不耐烦的吼道。
“你竟然敢骂王史,你想不想活了!”阿大在海岛王的身后窜了出来,刚刚他被沐雪歌捆绑起来扔在地下,还折断了他的双手,丢大了他的人,现在他可要仗着王在将这笔帐统统讨回来。
春晓看到阿大,浑身瑟瑟一抖,沐雪歌立即明白,看来,这个叫阿大的人曾经没少欺负她们啊,刚刚让他脱臼只是个小教训,现在呵,沐雪歌冷唇勾起一抹笑意。
“我只是说好狗不当路,说的明明是你这只碍眼的狗,而你偏偏将这个‘狗’扣在王的头上,不知是你在骂海岛王,还是我呢?小女子无才无德,没有学识,还请王明鉴。”沐雪歌轻笑着,一脸诚意的望着海岛王。
阿大一阵颤栗,刚刚他急于出来呵斥这个女奴,没想到竟然犯了大不忌,骂到了海岛王的头上,他匆匆一跪,“王饶命啊,奴才没有这个意思,都是这个贱奴诬陷。”
“哼。”海岛王一声冷含本来他想降罪于沐雪歌,可是这个阿大偏偏惹出这般疏漏,这不是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么!“来人,将阿大拖进奴堂,从此被贬为奴。”这种人在海岛王的身边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他会在意一个竟然敢当众说到他头上的奴才么!
“皇上不要啊,皇上”阿大的声音渐行渐远。
虽然处理了阿大,但沐雪歌的心还是着,看着仗势,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逃出去还尚且有可能,但是还有浑身是伤的春晓两个人,恐怕难逃生天。
“海岛王何须劳神动众,不就是想让我代替红玉公主嫁到紫凤国么?我嫁!”沐雪歌一脸深意的望着海岛王。
此时此刻,不仅海岛王满目惊诧,春晓更是一脸焦急。
“雪歌,你疯了么!”春晓急切的拉住沐雪歌的手。
沐雪歌轻轻的拍了拍春晓,示意让她安心。
“你愿意嫁?”海岛王眸中闪烁着欣喜的精光,去了那边多半是凶多吉少,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愿意嫁!
“不仅愿意嫁,我还愿意为你和你的公主保守秘密,不过现在,我的身份就是红玉公主了!”沐雪歌轻笑,嫁?开玩笑!等她半路逃之夭夭,惹得紫凤国大怒,死的可就是整个海岛,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她也没必要保他周全,在这个没有人情味并且令身体正主充满屈辱的地方,她也不想多呆,不过这个仇,早晚她都会报!
踏平海岛,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是现在。
“真的?”海岛王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的这么顺利,他本以为会有一大番周折,他心中暗笑,这个女奴应该是傻了吧,不过只要她肯嫁,疯傻那又如何?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春晓做我的陪嫁丫鬟。”其实在心里,春晓早就是她的姐妹了,陪嫁丫鬟不过是想要带着春晓一起走的一个说辞。
“好!”海岛王大笑着,一个婢子而已,她要就让她带过去吧,去了之后,是生是死还尚可无法言论呢。
沐雪歌闻言,带着憔悴的春晓慢慢的从海岛王身边走过,神情尽是不屑,她知道她在这里没有家,也不知家是何物,每日在奴堂中与众奴同睡,其实离开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养精蓄锐更好的方法。
“明日黎明,紫凤国会派人来接亲的。”海岛王冲着沐雪歌的背影不客气的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黑面阎王要自家女儿嫁给紫凤国王究竟是何寓意,不过,既然他开口了,他又怎敢不从呢?
海岛王的脑中又一次呈现出那日凌驾于马上的黑衣男子那双冰寒的双瞳,哪怕已经过了十日,再想起来,他还是不由得瑟瑟一抖。
此时沐雪歌的步子已经走出了柴房外,凭借着自己脑中的记忆回到了那个一觉醒来的房间。
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她被掳来后,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去,虽然不算破旧,但在她的心中却留下了深深的鄙弃。
怎奈春晓一身伤,也好找个地方给她敷药,好在她答应了海岛王代嫁之事,这岛里的人虽说对她毫无半点敬意,但也没有直接忤逆她的意思,该给她准备好的金创药早已备在屋中。
“雪歌!”一进屋子,春晓就伏在沐雪歌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沐雪歌也是手足无措,毕竟在现代,她可没有见过别人这般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那个时候的同伴,就像是铁打的人一般,安慰人,她就更是不会了。
“别哭了,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沐雪歌笑了笑,按住春晓,抹匀了金创药,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涂去。
这一夜,月明星稀;这一夜,两个女子相拥取暖,异常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