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宇没答话,只是嬉皮笑脸地蹭了上来:“表哥,你先告诉弟弟,你和老将军刚才说的,好像是酒,是不是有什么好酒?”
蓝凌霜好笑地看着他:“我们在说今夜是不是摆一桌庆功酒,怎么,你也想分两口尝尝?”
孔令宇看见蓝凌霜眼中一丝危险的光芒,急忙摆了摆手:“呵呵,哪里,弟弟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又没去打仗,怎么好去喝这庆功酒呢?”
蓝凌霜笑道:“你知道就好,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孔令宇这才正色道:“其实不是我找,是清渠要找你,说是带回了陛下的口谕。”
蓝凌霜闻言色变:“这种事你也敢打混?!清渠人呢?还不快把他带过来!”
孔令宇拉起蓝凌霜的袖子:“表哥,这回你得跟我过去了,清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守着军粮不肯赚要不然他早自己过来找你了。”
话说清渠在粮仓旁边忧心忡忡地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盼来了蓝凌霜的身影,没等蓝凌霜下马,他急忙冲了上去:“主子先跟属下来,什么都别问!”
蓝凌霜心下狐疑,但也任清渠扯着她的袖子,把她带进了一辆马车,一进去,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可还活着么?!”
清渠深吸了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皇甫天的交代和一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从皇甫天的皇宫出来,刚上路的时候,清风表现得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镇静沉着,时不时地还会拿自己的境况开开玩笑,可是走了不到五日,他就突然发狂,饶是清渠和一起押粮的高手出尽了全力,也没能制服他,最后还是一个小兵,慌乱之中把他推到了摆在外面的寒玉棺里,这才堪堪镇住了他,可是谁知道,自从进了寒玉棺,清风便不吃不喝也不动,若非还有微微的呼吸和心跳,人们差点儿以为他已经死了。
想到皇甫天说要看到一个完好的清风,清渠不由得一阵阵地头疼:“主子,是属下不好,不该答应皇上把他带来的。”
蓝凌霜摇:“你也是身不由己,无需自责,现在先把他搬出来吧,我试试看能不能救他。唉,早知如此,当时就是拼着让他受伤,也要把那只蛊虫驱出来了。”
清渠闻言看了看寒玉棺,又看了看蓝凌霜:“主子,我方才还试过,他仍有心跳和呼吸,跟刚进寒玉棺那几天没什么两样,想来再拖几天也应该没什么大碍。现下正是和南伏交战的紧要关头,主子您千万大意不得。”
蓝凌霜笑着拍了拍清渠的肩膀:“你想到哪里去了,给他驱蛊,于我无恙,不必担心!”
清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清风从寒玉棺中挪了出来。蓝凌霜三指扣住清风的脉,一缕内力缓缓地输了进去。过了片刻,她笑着站起了身:“呵呵,还真幸好没再拖几日!那只蛊虫已经奄奄一息了。”
“啊?!”清渠闻言大吃一惊:“主子,蛊虫不是遇冷都会蛰伏吗?怎么这只蛊虫……”
蓝凌霜笑道:“不同的,冬日里蛊虫在人身体里蛰伏,现下清风是连身体都冷了,钠虫哪还有活着的道理?你去找军医要一套银针过来……呵呵,此刻哪里还需要驱动母蛊,我用银针就能把这小虫子弄出来!”
过了片刻,清渠回来了,他面色发窘地看着蓝凌霜:“主子,军医说他们没有成套的银针,只有一套竹针……”
蓝凌霜闻言皱了皱眉:“竹针吗?啊,竹针也无妨,拿来吧。”
清渠脸上更是窘迫:“他们,他们不给……说如果要施针,就得把人带到军医帐里去。”
蓝凌霜微微一愣,忽然笑了一下:“难不成他们想偷师?呵呵,那就让他们偷吧。”
半个时辰后,军医帐里所有想偷师的人全都愣在了那里,原因无他,他们根本无法偷师,蓝凌霜下针的速度和手法,根本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且下针过程中还伴随着以手点之术,这也根本不是普通军医学得来的!
更让他们郁闷的是,蓝凌霜在逼出了那条小蛊虫后,还笑着问了他们一句:“各位医官可都看清楚了么?若是没看清,就再找一个被下了蛊的人来,下官可以再演示一次。”
把清风安排在军医帐里休养,清渠跟着蓝凌霜走了出来:“主子,属下还从不知道,您的针灸之术,竟然也是如此地出神入化!”
蓝凌霜笑道:“哪里来的针灸之术啊!你可别寒碜我了!那不过势术之一啊,有些蛊虫在死前并不会自动从养蛊人的身体里出来,如果它们死在里面,养蛊人不出三日必中毒身亡。所以南伏有一套针法,配合着点,能把将死的蛊虫逼出来。我方才用的就是这套针法,可不是什么针灸之术。”
清渠急忙说道:“是属下见识浅薄了。”
蓝凌霜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今天晚上摆庆功酒,你来不来?”
清渠偏着脑袋想了想:“主子,属下想去打袭扰战。”
蓝凌霜闻言笑了出来:“呵呵,令宇那小子挖空了心思想去酒宴,你到好,连我的面子都不给,竟然想去打仗,打仗就那么好玩儿?”
清渠苦笑了一下:“属下不过是押了一路粮草,什么功也没有,再怎么样,属下也不能一仗不打就去参加庆功宴,那不是给主子丢脸吗?”
蓝凌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有的是仗打,不差这一时,我只问你,今晚来还是不来?”
清渠看着蓝凌霜眼中期盼的光芒,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不过是以主子的护卫的身份去!”
蓝凌霜无奈地摇了:“唉,主子我是一番好意,想让你放松一回,怎么到了你嘴里,全都变了味儿?算了,你若不想去,我绝不强求。但是提醒你一句,若是不去,主子我保你后悔终生!”
这回换成清渠无奈了:主子,您这的确不叫强求,您这叫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