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褚一脸正色,道:“俗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做梦都想要风流一番,如今有美人儿要给我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怕呢?我是求之不得啊!”
唐宁听了,乜他一眼,突然咬了牙,奋起一脚,就向他胯下踢去。韩褚一见,不禁心惊胆颤,感情这美人儿会来真的啊!他此时也不由后悔自己嘴巴多事了,没事去惹这女人干嘛?这女人是老虎的屁股啊!
他中了毒,全身都不能动弹,因此只能闭上眼睛,不敢去想像自己下面的宝贝中了一脚会成什么样子了!
过了好久,都不见有剧痛传来,他才打开眼睛,一看,原来又是楚逸把唐宁拉住了,唐宁正在撅着嘴生气呢!韩褚见了,不禁感激涕零,大义凛然地道:“兄弟的救鸟大恩,我韩褚记下了,若是以后有什么差遣,我定当为了这份恩情替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楚逸见他嘴里不三不四的,脸上却还是一副正经样子,也不由失笑,便笑话他道:“报恩不敢指望,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这么皮嘴就行了!”
韩褚道:“不然,小兄弟这话可就说错了,这皮嘴是我的天性,你纵然对我有大恩,但也不能罔顾我的天性而去压抑它!谁要妄想来改变我的天性,我就和他急!”
唐宁笑道:“你瞧瞧,你帮了他,他还不领情呢!我看,他这人,要让他多吃两次亏,他才能记住教训!”
韩褚听了,立即哭丧着脸,道:“女侠,您不必说,您已经给了我教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冒犯您老人家了!”这变脸技术堪称登峰造极。
闻道见他们磨磨唧唧的,说的全是不相干的事,早就不耐烦了,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宰了那狗官再说!”
韩褚叫道:“老兄,别啊,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
闻道道:“我先把他带过来,扇他几耳光再说!”
正在过去的路上,突然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条模糊的人影迅速掠过,直奔刘县尉所在的地方而去。楚逸叫道:“快,那是文和!”闻道一惊,急忙跑了过去。
但那人影竟似拼了命一般,速度奇快无比。本来他与刘县尉相隔的距离比闻道要远了不少,却居然能堪堪赶在闻道的前头,一把抓起刘县尉就往外跑。
楚逸几人看着这突发的变故,不禁傻了眼,都在心里暗悔不已,自己几人若不是在这里废话,哪会给文和这样的机会?
论轻功,在场的几个有行动能力的,除了楚逸,都不及文和,而楚逸孤身一人追上去又无济于事,因此几人都认为这刘县尉必定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了!他们总不能寄希望于又有侠士来拦截文和吧?
谁想文和跑了几步,居然停了下来。他摸着刘县尉那僵硬而冰冷的身子,颤抖着手,去探了一下刘县尉的鼻息,整个人突然就萎顿了。他将刘县尉放在地上,不再顾忌紧随在身后的闻道,头脑抢地,朝刘县尉拜了几拜,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其声悲切。
闻道被他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文和旁边,想要向文和下手,听到文和的哭声,却又心有怜悯。楚逸眼尖,细看了一会,道:“他已经死了!”
闻道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道:“死了?”继而他仔细一看,见刘县尉身上有一个大血洞,果然是没气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好!死得好!可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狗官今天命该绝了,居然等不及我们出手就去见了阎王!”说完了,他还不解恨,“呸”地朝刘县尉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楚逸往四周一看,却见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人,那人正是孙定。其他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刘县尉和文和身上,因此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他正伏在那儿,全身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紧咬嘴唇,微微颤抖呢!
楚逸只把他当作是一个小孩子,以为他见到了杀人的场景,自然害怕,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怕!这么多人在这里呢!”
楚逸把他拉起来,一看他身上,到处都沾了鲜血,急道:“你怎么受伤啦?那个杀了姓刘的人伤了你?”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他身上只有血迹,并没有伤口。
孙定突然一笑,道:“楚大哥,我把他杀了!”
楚逸道:“你杀了他?不可能!尸体呢?”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了,道:“是你杀了姓刘的?”
孙定点了点头,抬头问道:“楚大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要送他去齐云州府审问,我却把他杀了,你不会怪我吧?”
楚逸这才从他杀人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道:“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呢?他本来就该死!”这时,他能够从孙定颤抖的身子和稚嫩的面孔下看出那份隐藏的坚毅。孙定的身边,丢着一把沾血的匕首,这匕首自然是他早就藏在身上的,看来他杀刘县尉也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打算和预谋的。
楚逸把他带过去,又怕文和暴起伤人,便把他护在身后。
文和哀哭了一会,闻道就有些不耐烦了,道:“这狗官,死了就死了,他死了,还不知道造福多少人呢!他对你有什么大恩,值得你这样对他?他胡作非为的时候,你不仅不阻止他,还助纣为虐,费尽心力保护他!若是没有你,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你就是他的帮凶!要依我的脾性,我连你都要一起杀掉!但我现在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你如果还不快滚,等我改变主意了,你可想走都走不了了!”
文和不再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出奇地没有怨憎与怒火,有伤心,又仿佛有解脱,然后低了头,抱着刘县尉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去了。
今晚除了一大害,闻道心情大好,对那老头的触怒也不计较了,他此时便向唐宁求情:“姑娘,那两个人在地上躺了半天了,你就给他们解药吧!”
唐宁给云肃喂了一份解药,对韩褚却仍旧毫不理踩。韩褚大急,叫道:“美人儿,你给解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唐宁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六个时辰,躺躺也没事!”她不给解药,韩褚也没辙了。
这时楚逸又把孙定杀了刘县尉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人听了,都有点吃惊。惊愕之后,闻道拍着孙定的肩膀,并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好样的!小小年纪就有这胆量,我佩服你!你杀了他,这临清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感谢你呢!”
韩褚道:“确实了不得!不过想当年,我还只有八岁的时候,就手刃了一代高手冯若飞,他这战绩虽然还行,但和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哈哈,不过小伙子,你也不错!”众人都以为他在吹牛皮,不由对他一阵鄙视。
继而他叹了口气,道:“唉,我们刚才还在这里争论到底该怎么处理姓刘的呢,结果这小子不给我们机会就自个儿决定了,这可真叫出人意外啊!我们争来争去,又有个毛用?如今我也服气了,杀了就杀了吧,大不了我麻烦一点就是了!”
孙定杀人的时候,带着满腔愤慨与热血,故而不觉得如何害怕,但现在却已经不敢回想那血淋淋的场面了,每次一回想,刘县尉死前那狰狞的面目与圆鼓鼓的眼睛就出现在眼前,让他心里发毛。
随后几人本来应该分道扬镳了,但韩褚却把他们叫住,道:“楚兄弟,还有这位老哥,我知道你们都是热血侠义之人,过几天呢,我就要去齐云州府临渭,齐云州府府主文锦渡与这刘县尉就是一丘之貉,说起来,这刘县尉上行下效,学的还是文锦渡的呢!你们光杀了刘县尉是没有用的,依我看,你们干脆和我一起去临渭,找出文锦渡罪行的证据,把他扳倒,替这全齐云州的百姓做件善事,如何?”
闻道素闻文锦渡的名声,知道他劣迹斑斑,更重要的是,他可不像临清县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传闻他武功颇高,有许多江湖人物都在他手上折戟,故而他也不提什么刺杀了,道:“文锦渡作为一州的府主,岂是这么容易被扳倒的?听说他朝廷里面还有人撑腰呢!你如果有办法,就快点说出来,看看可不可行,如果没法子,那就拉倒,我可不想跑去临渭却一事无成!”
韩褚道:“如果是在以往,要想让他伏诛确实不容易,不过如今他太肆无忌惮了,连朝廷拨下来修缮河堤的款项都挪移了,流沙河数次决堤,百姓死伤无数,因为这事闹大了,所以朝廷拨下赈灾款项的同时,把四皇子派下来监督,名为监督,实为调查,你想,如果我们趁此机会把他犯罪的证据交上去,那不是一件大功劳?到时候他想要不死都不行了!”
唐宁道:“就凭你一张嘴,我们就得信?谁知道那四皇子是不是和他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我们把他告上去,一个不好,就要把自己倒搭进去!看看孙定,他爹不是因为告状而断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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