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褚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朝廷也有派别呢!这四皇子和文锦渡正好是敌对派系的,他巴不得让文锦渡人头落地呢,怎么会包庇文锦渡?”
唐宁狐疑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韩褚笑道:“京城里人称‘采花三郎’的就是我啦!我消息灵通,自然什么都知道!去吧,多好的机会啊,如果不抓住,那想要杀掉文锦渡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采花四郎’,哼,这倒是人如其名!”
楚逸道:“如果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不妨去试一试!”说着,看着闻道,想要知道他的意见。
闻道道:“小兄弟去的话,那我肯定愿意奉陪!”于是几人商定过几天就去临渭,先约定了时间地点,到时候再集合,然后各自去了。
唐宁看着云肃将无法动弹的韩褚背走,没好气地向楚逸道:“怎么样?我果然没说错吧?今天杀了县尉,还不知足,过几天就要去杀府主了!不知道大侠什么时候去杀皇上呢?”
楚逸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假装肃然的样子,道:“女侠此言谬矣!当今皇上仁爱慈厚,体恤万民,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我怎么会去杀他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女侠休得乱说!”
逗得唐宁笑了一阵,也就不再提了。
今晚孙定的表现深印在了楚逸心中,他对这个外表看上去清秀而弱不禁风但内心却果决敢为的少年深有喜爱,在回去的路上,他便问道:“孙定,你以后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他见孙定眼睛中时刻闪现出对侠客的仰慕,以为他的理想也是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大侠,谁知道结果却大出楚逸所料。孙定神往地道:“我以后想成为一个将军,将来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我要把魔族侵占的领土都收回来,把他们赶回魔疆去,以后不得再进大夏半步!”
随后他笑了笑,请求道:“楚大哥,你教我几招武功好不好?以后参了军,想要在战场保命,也得有本领才行呢!我现在这样子,上了战场,就和送死差不多了!”楚逸笑着点头答应了。
楚逸两人又在临清呆了两天,然后便出发去了临渭。在这两天里,他为孙岳峰输送内力治了几次腿伤,又教了孙定一些武艺。现在孙岳峰的腿已经没有了大碍,只要安心疗养一段时间就行了。临走之前,他还抽时间去看了五巧,看到五巧换了新装,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他颇为欣慰。
到了临渭地界,他们才发现这里的状况和临清县差不了多少,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破败的房舍,荒芜的农田随处可见。但到了城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高楼林立,行人密集,处处歌舞,欢声盈耳,城外的颓唐气象被一扫而光。大街上的行人,一个个都衣着华贵,昂首阔步;街道两侧,尽是饭庄,珠宝店,古玩店,书画坊,歌舞楼,以及不可少的各色名女坊——其实就是高级妓院。到了这里,就仿若是进了天堂。
为什么城里没有难民乞丐之类的呢?因为在城门口,站了许多佩刀披甲的卫士,看到衣服破烂满面菜色的,就不允许进城。城里还有巡捕四处巡逻,不允许有人破坏市容,看到有不符形象的,就给轰出去。因此临渭城里歌舞升平,洪灾完全影响不到这里,它是齐云州唯一的一处乐土!
看到这种景象,连唐宁都忍不住愤慨了,道:“他这府主当得可真用心啊!”
两人又打听了一下,知道四皇子确实来了临渭城,只是来了以后,每天都带了仆从,由文锦渡陪着,在城里四处游玩,去的无非就是些男人常去的地方,每天流连忘返,闹到深夜,才回州府府邸安歇。他这样大肆张扬,根本就不隐瞒行踪,也不怕自己名声有染,故而临渭城内无人不晓。
楚逸听到这消息,不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被韩褚下套骗了:这位四皇子,明显和文锦渡是一路的,这样的话,还怎么去告他?
当天下午,闻道就在饭庄找到了他,对他不住抱怨韩褚的靠不住。于是三人先就将韩褚声讨了一番。
等到韩褚到了,闻道立即上去把他揪住,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倒是韩褚受了骂,一点都不着急,也无愧色,他整整衣衫,悠然地在椅子上落座,道:“老哥,你的脾气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火爆?先听我解释一番再骂也不迟啊!我跟你说,看人不能光看表象,你怎么就知道四皇子不是故意这么做,以此来麻痹文锦渡的呢?”
唐宁道:“有可能!”韩褚听了大喜,难得有一次自己的意见居然能获得她的赞同,但唐宁接下来的话马上打破了他的幻想:“但是有多少几率呢?你把我们当傻子骗不成?”
韩褚道:“你们要相信我,以我在京城消息的灵通,我敢保证,这件事绝对错不了!四皇子为人不错,他不会与文锦渡勾结的!”
楚逸无奈地道:“算了,既然都来了这里了,那还是去碰碰运气吧,也许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呢?”
韩褚大乐,道:“哈哈,还是楚兄弟好,我和你说啊,这四皇子和我可是知己一样的人物,别看他名声不太好,其实人并不是那么不堪,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颇合我辈口味,啧啧!”
四皇子何止名声不好,简直就是声名狼藉,他喜欢每天带一群不三不四的奴仆,假扮富家公子,满京城里去找有姿色的女子调戏,只是他一般只占人口头上的便宜,倒不至于动手动脚的。如若那女子怒了,他便嘻嘻哈哈,一笑而过,又去寻找其他猎物,也有与他情意相合的,他也不介意与之有一番露水情缘。而且他荤腥不忌,口味齐全,小家碧玉,富家小姐,貌美少妇,青楼名妓,只要与他情投意合,他便来者不拒。
因此京城里谈之变色,谁家里如果有颇有姿色的女子,那一家人必定忧心忡忡,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拐了去。说也奇怪,他尽管花心,却还是有不少女子心甘情愿与他在一起。而且这四皇子有个怪癖,如果有谁贪图富贵,希望攀上他这条大鱼,以此作为仕途与钱途的阶梯,从而贡献女子,那他一概不收,而且会视那人如仇寇,这也是不少野心勃勃的人得出来的血淋淋的教训。
他每次出去,都是改换了面目的,所以许多与他有染的女子,并不知道他是一个皇子。那人们又是如何知道四皇子做了这些事情的呢?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而且皇宫大院里,有大把的人乐见四皇子如此荒唐,把这些消息传播出来,对他们也有莫大的好处。而这些消息传播出来的后果,就是京城里人们假扮富家公子诱惑女子成为了一种时尚,又有不少贪图荣华的女子把自己的贞操献给了这些假皇子们。当然,这就不关四皇子的事了,人心如此,怎能把所有的罪过都往四皇子身上推呢?
这些都是他们听到的关于四皇子的传言。此时唐宁听韩褚赞扬四皇子,心里想到四皇子的劣迹,不禁瞥了他一眼,道:“败类!如果让我碰到他,看我不把他下面踢爆,把他的那物件废了,我看他如何再祸害女人!”
这话说的是四皇子,可是那怒气却是源源不断朝着韩褚而发的。韩褚一听,吓得把头一缩,同时感觉胯下一阵凉飕飕的,想到那晚的遭遇,心里后怕不已。
楚逸道:“那我们要怎么去找证据呢?”
韩褚道:“要说这证据,还真是不好找,文锦渡这两年小心翼翼的,做事都不留把柄,不然的话,他的政敌早就让他下台了!”
闻道纳闷道:“怎么会没有证据呢?这临渭城外的遍野尸骨,齐云州百姓对他的怨恨,难道不都是证据吗?他是个狗官!这么明显的事实,是人都清楚,那个什么四皇子难道还不明白?我就说了,朝廷里的人,都信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
韩褚解释道:“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不是这些传闻,这些东西,拿出来最多治他一个治理不力,而他们要一击必杀,不给对方留下丝毫余地!”随后他狡猾地一笑,道:“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朝廷的赈灾物资已经送到,现在正堆放在城东的离火滩,这么多的物资,他想要从中动手脚的话,必定会有所形迹,我们只要盯着那儿,注意物资的去向,不愁抓不住他的把柄!”
楚逸道:“这可未必啊,四皇子在这儿,他怎么还敢顶风作浪呢?”
“什么四皇子,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他也未必不敢做呢!他们这些人,不胆大,怎么能多捞油水呢?更何况四皇子一直被他牵制在城里,他肯定会大意的!”
众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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